一直盼着春天來,但是春天真的來了,溫煦又覺得這變全有點兒太快了,從發現棗樹抽芽到吐出嫩芽來,一共也就是十天不到,原本幾乎放眼望去一片白的村子,白色的部分一天天的減小,而且是以肉眼看的見速度減少。野外的積雪也開始融化,似乎一夜之間春天的氣息佈滿了整個溫家村的角角落落。
首先就是氣溫起來了,每天的氣溫都在上升,一直到了現在七八度的樣子,每天日照的時間也更長了,連着十天全都是大晴天,匯聚在一起的雪水立馬潺潺的彙集起來,流入了小流,匯入了池塘,一時間所有溫家村附近的溪流河道水位全都漲了起來。
原本冬季的出行工具爬犁,似乎是瞬間過了時,現在去外面最好的交通工具又成了汽車,但是到村裡的野地,最好的交通工具卻是牛馬。
雪一融化,四處都是溼漉漉的,車子進去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有的地方連拖拉機陷進去都很難爬的出來,這個時候去野地或者是山林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騎馬騎牛,其它的都是浮雲啊。
天氣一轉暖,村裡的松鼠們全都出了窩,一個個在樹頭上躥下跳的,很多鳥兒也活躍了起來,滿樹唧唧喳喳的叫着,開始築巢壘窩忙活個不停。
猴羣也回來了,這一個冬天猴羣主要的棲息地換成了農大的宿舍附近,一是那兒有避風的地方,二來那邊吃的食堂,食物也更加充足一些,便於猴羣生活。
現在天一暖和,這幫子猴子又一次開始拖家帶口的滿村樹上亂躥了,猴羣出來了,猴王可汗自然也回到了他的猴羣中,只有霸王猇這個貨沒有回到村口,現在它直接賴在了農大研究所那邊,有吃有喝,關健每天還有人伺候着,讓這貨不想回到村口商店,過靠和人合影賺酒喝的日子了。
脫下了厚厚的棉衣,換上輕便的毛衣,溫煦現在可算是嘚瑟起來了,因爲每天溫煦都會騎着配上銀鞍的二白,顯擺似的溜達一陣子。
這具銀鞍可不是溫煦做的,而是訛嚴冬的,這小子前幾天過來顯擺,正好被溫煦看上了,然後很自然的佔爲己有,雖說嚴冬再三聲明,這東西是按着他的體格做的,溫煦有點兒偏瘦,坐着有點兒大,但是溫煦抱着只要不花自己的錢,那就是能將就的心態,還是把這玩意兒據爲己有了。
弄的最後嚴冬不得不又承諾幫着溫煦去打了一副,同時把這副模樣兒騷包到了極致的澳洲銀鞍暫時‘壓’在了溫煦這裡,所以說有的時候好朋友多,也不全是什麼好事!
今天溫煦拉着二白出了門,沒有立刻讓馬,而是牽着二白站在門口向着村口的方向張望。
“我哥還沒有到?”
師尚真這時走出了大門,身後跟着她的跟屁也橘貓,等着橘貓出了院子,師尚真轉身帶上了院門。
作爲跟班的,橘貓在,自然雪雕也在了。只不過雪雕再也不敢像是以前一樣有事沒事落在師尚真的肩膀上了。因爲師尚真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身體已經很難承受十幾斤的重量,就算是能承受,溫煦也不可能讓它時不時的就站在媳婦的肩上。所以連着幾次,雪雕一落下來就挨着溫煦往死裡揍之後,雪雕學乖巧了,它明白主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如果自己再往女主人的肩上落,估計下場就跟空間裡的被霸王猇扯碎的羊一樣了。
“還沒有呢,十分鐘前就說來了,誰知道怎麼現在還沒有到!就算是在地上爬也爬到了!”溫煦看了一下表抱怨說道。
師尚真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邁開了步子向着村公所走了過去。
“媳婦,晚上我和哥可能不回來吃飯了,你要不去老爺子那裡湊和一頓,要麼就讓卜新建給你做,別和他客氣!”溫煦看到媳婦過了小石橋,立馬想起來今天自己和大舅哥去泡溫泉,指不定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呢,爲了防止萬一回不來,於是和媳婦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就別婆媽了!”師尚真回頭衝着溫煦笑了一笑道。
“嗯!”溫煦衝着她點了點頭。
原本溫煦並不想去泡什麼溫泉的,雖說師秋兩位老爺子只要在溫家村,每週都會趕着車子去泡上一次,但是溫煦對於洗池子不太有興趣,對於在身上抹上一圈所謂的火山灰泥更沒有覺得有什麼效果,所以兩位老爺子叫了兩次溫煦沒去之後,人家也就不招呼了。
但是這次大舅哥從山上下來,指名道姓的想去泡溫泉,兩位老爺子肯定不會去陪的,哪有爺爺輩給孫子做陪的,所以這差事最後只能落到溫煦的身上。
原本溫煦想着今天中午到家,那咱明天地就得了,誰知道這位大舅哥一刻都等不了,立馬就要求去,簡單的刨了一分盒子飯,立馬就和溫煦說出發。
這不,溫煦只得在自家的院子門口等了。
又等了三分鐘,溫煦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大舅哥這速度了,剛掏出了手機還沒來的急撥號呢,聽到耳邊傳來了師尚武的聲音。
“溫煦,溫煦!”
溫煦一轉頭,發現這貨不是沿着村裡的石板路過來的,而是繞過了塘子。
溫煦直接跨上了二白,小跑着走到了師尚武的旁邊。
師尚武的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兩個軍人,一個是勤務兵,但是另外一個溫煦不認識,不過看起來估計也差不多,一臉稚嫩的娃娃,肯定不是什麼領導。
三人騎的都是軍馬,而溫家村這邊的軍馬幾乎都是來自於雲南的滇馬,取的就是腳力穩健善走山道陡坡,但是當三人騎着滇馬遇到騎着二白的溫煦時候就有點兒尷尬了。
這時二白的肩高已經突破了一米七,而三匹滇馬的肩高也就是一米三左右的樣子,這下子四匹馬站在一起,那不是顯得師尚武仨人像是騎着驢一樣了麼。
師尚武立馬不幹了,直接從自家的馬背上翻了下來:“你來騎我這匹,我騎你的!”
溫煦走近了之後看清了三人,一臉詫異的望着自家的大舅子,這個時候溫煦到不是因爲大舅子要和自己換馬,而是師尚武現在就像是個要飯花子一樣。
臉上鬍子拉喳的一大把,而且臉色十分的蒼白,根本不像是上一次見到的軍人式的古銅色,這麼說吧這時候的師尚真就像是才從誰家的地牢裡給放出來的一樣!
也不光是師尚真,溫煦看了一下他身後兩個小兵哥和師尚武也差不多,尤其是那個小通信員,原本圓溜溜的臉蛋,現在都快成了網紅錐子臉了。
“我說哥,你們這是遭了災了,還是家裡發了水了,怎麼看起來像是逃荒的一樣?”溫煦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師尚真已經來到了二白的旁邊,伸手就要把溫煦從馬上弄下來,自己好騎這匹原本是屬於自己的高頭大馬。
不得不說,今天二白的妝扮那真是帥到了沒有邊際,原本就是高大健碩的身材,整個馬身包括脖子都能看到隱約的肌肉線條,配着潔白如雪的毛色,淡金色長達五六十公分的鬃毛,而且脖子上的金色鬃毛今日還紮了十六個金色的小丸子頭,簡直就是神駿!
老話說的好,好馬配好鞍,值得溫煦下手搶的鞍子那還能差的了?
馬鞍兩側的棕色牛皮上雕着兩條祥雲神龍,盤旋吐息,氤氳繚繞,這雕工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匠可以做出來的,雲龍追遂的是兩顆嵌在鞍側是銀珠,胸口的三角皮帶和側帶,每根上都有一排銀製的圓底的六芒星,三角帶最中央是個碩大的獅首,其它部分那就別提了,總之這一副鞍子不能用好來形容,只能用騷這個字來表達。
“別廢話,快點兒下來!”師尚武迫不及待的想試試二白,根本不想去騎自己的‘毛驢’。
大舅哥要騎自己的馬,溫煦自然得讓了,不過溫煦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哥,不是我小氣,只是一般人讓二白拉車還行,真的跨上的它的背還是有風險的!……”
溫煦的話還沒有說完,師尚武就把他給懟了下來。
二白的脾氣十分的好,一開始的時候二白是不會尥蹶子的,後來爲什麼會這麼幹呢,其實這是溫煦特意教的。
俗話說的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溫煦這有了大白的經驗之後,不想再失去二白,於是就偷偷的時不時的訓練引導,讓二白對外人別那麼好說話。要不這個來借那個來借的乾巴巴的拒絕也不太好。
溫煦真正怕的不是別人,說的就是秋老爺子。村裡壓的了溫煦的,除了他就是師老爺子了,但是師老爺子有了大白,不需要二白了,也只有秋老爺子能下的了手,現在經過溫煦麼一調教,二白耍了幾次瘋之後,就算是秋老爺子想要,一幫子警衛還有醫生哪裡會讓他冒險坐這麼一匹馬拉的車子?估計寧願讓老頭跑步,都不敢讓二白給他拉車。
溫煦的腳一落到了地上,笑眯眯的看於正往二白背上爬的大舅哥,同時轉頭看了一下他剛纔騎的軍馬。
當溫煦站到了地上一看這馬溫煦更不想騎了,矮是一部分,另外就是醜!無論什麼拿出來和二白比都挫了一止一個檔次。
“小心點兒,小心點兒!”溫煦伸手扶住了二白的腦袋,伸手偷偷的在二白的下巴上撓了一下。
這是溫煦與二白‘約定’的小動作。
二白以前是師尚武的馬,溫煦怕師尚武這邊上了馬背,二白把自己教的東西給忘了,於是不得不提醒一下它,這個意思是:把這貨給我摔下來!
唏律律!
二白一個神駿的仰天長嘶,突然一下帶着繮繩直接就把身體給立了起來,這事情突然的都沒有讓溫煦表演,整張臉上立馬就是實打實的驚奇。
再看看師尚武,一個大屁股敦兒啪的一聲坐到了早地上,虧得溫家村這邊的草足夠厚實,要不是指不定把師尚武的屁股摔成四塊。
“哎喲!”
師尚武過了一會兒才捂着屁股站了起來。
“哥,不是我不和你換,實在是二白怕陌生人騎!”溫煦說道。
“我也是陌生人?”師尚武捂着屁股根本不信這個邪,他本來騎術就是很不錯的,現在被二白摔了下來,有些不開心了,翻起來之後立馬又向着二白走了過去。
“把它給抓穩了,我就不信了”師尚真踩上了蹬子,繼續準備上馬。
溫煦這一次就不敢完大的了,拉住了二白的繮繩小心的望着,準備隨時好接應自家的大舅哥,溫煦的目標是爲了不換馬,沒有準備把大舅哥給摔進醫院去。
師尚武正準備把自己的另一條腿跨過馬背呢,二白直接前蹄一跪,乾脆利落的趴了下來,趴到了地上還不算完,直接就這麼往身體的右側一模,由趴改成了側臥!
這下子師尚武哪裡上馬去?馬都躺下了,他總不能也躺在地上‘表演’騎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