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臉色大變,跳下車攔住幾個欲衝進駕駛室的巡查兵,連忙道:“別別別,呵呵,別啊,有事好商量。”
巡查兵隊長盯着沙羅,道:“你不讓我們上去搜查,不會是藏了什麼東西吧!”
沙羅臉上滿是汗珠,但任然擠出一臉的笑容,對巡查兵隊長道:“兄弟,這哪兒能啊,呵呵,一點心意,還望兄弟笑納。”沙羅說着,將那張五百萬的支票塞道巡查兵隊長的手裡。
巡查兵隊長頓了頓,看了一眼支票後,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將支票收進自己的衣兜後,對沙羅笑道:“那我就謝謝你了。”
沙羅聞言,心裡鬆下一口氣,可是還未待他說不客氣,巡查兵隊長突然大喝道:“拿下!”
緊接着,兩名士兵便嘩啦將槍栓一拉,擡槍便定在沙羅的腦袋上,“兄弟,你這是……”沙羅話未說完,腦袋上便重重捱了一槍托。
“閉嘴!”一名士兵厲聲喝道。
巡查兵隊長看着沙羅,冷笑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過公事還得公辦,對不住了!”說完,便縱聲鑽進駕駛室裡。
稍稍查探一番後,巡查兵隊長的目光落在了駕駛座後邊的篷布上,下邊明顯蓋着東西。
巡查兵隊長一手持槍,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朝着篷布探去,正待他的手快要觸碰道篷布時,篷布忽然自己動了,一下從裡邊冒出一張臉,這張臉和普通,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一雙有眼睛有些與衆不同,此時,這張臉笑着,笑得如陽光般燦爛。
巡查兵隊長剛要喊叫,可是卻發現怎麼也喊不出來,想要扣響手裡的槍,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恍惚間,他看見一支通體黝黑,泛着寒光的鐵條正插在自己的咽喉上,接着,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沙羅頭上汨汨的流着鮮血,滿臉死灰,兩隻眼睛黯淡無光,他很清楚車上那兩個人被發現會是什麼後果,等待自己的,將是幾分鐘後的一顆子彈。
就在沙羅後悔接下這場一性命作爲賭注的賭局時,一個人影突然從駕駛室飛出,狠狠撞在幾名士兵身上,幾名士兵定睛一看,立即臉色大變,這條突然撞在他們身上的人影正是他們的隊長,只不過他們的隊長咽喉處憑空多出了個血洞,正撲撲的向外涌着鮮血。
一名士兵反應過來,剛要有什麼動作,突然間便又頓住,因爲他的咽喉也瞬間多出了個和他們隊長一模一樣的血洞。
餘下的幾名巡查兵剛要將槍擡起,面前卻憑空多出一個人來,這人身材敦實,皮膚黑裡透紅,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可是臉上卻掛着與他長相好不相符的獰笑。
刷!魏永快速而平穩的揮出一刀,面前並排站着的三名巡查兵同時感覺喉頭一涼,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鐘,剛纔還耀武揚威的這一小隊巡查兵此時卻已成了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知道蕭逸伸出手掌在面前晃了晃,沙羅才反應過來,一臉驚恐的道:“你們竟然把他們殺了!”
蕭逸淡淡的笑道:“有什麼不對麼?”
沙羅錘着胸口,一臉驚慌的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闖下大禍了,將軍要是知道此事,我們就完了!”
蕭逸聳了聳肩,道:“可是如果不殺死他們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們。”說着,蕭逸俯身從巡查兵隊長的屍體衣兜裡將那張支票捻出,放進沙羅的兜裡,笑道:“而且如果不殺死他們,這張支票便回不到你的兜裡。”
沙羅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次的賭局,真是玩大了。”
蕭逸道:“所以現在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一旁的魏永一面擦拭着片刀上的血跡,一面對沙羅道:“你這傢伙,要不是我們出手的話,你早被這些巡查兵打穿了腦袋,看你這熊樣,真是個軟蛋。”
沙羅嘆了口氣道:“等你們瞭解將軍的手段過後,你們就會知道我爲什麼是個軟蛋了。”
蕭逸眯了眯眼睛,道:“繼續出發吧。”
沙羅看着這兩個出手便殺了數人,然後現在還一臉輕鬆的傢伙,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道:“都說我們金三角個個是殺人惡魔,我看比起你們來,我們簡直比天使還善良。”
將這些巡查兵的屍體處理好後,三人便又重新看着這輛滿載着香菸和飲料的大卡車緩緩駛去。
只是這一路上,沙羅再沒有先前那番悠閒,一路上緊閉着嘴,一句話也不說,緊繃着一張臉,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倒是駕駛座後方的蕭逸和魏永倒是一臉輕鬆,聊着金三角美麗的風景,聽的開着車的沙羅只皺眉頭。
所幸的是,一路上再沒遇到巡查兵,幾個關卡依然只是用了幾盒煙便打發了過去,卡車駛進一處叢林後,沙羅才鬆了一口氣。
“前邊就是禁區,一般的車輛進不去,我只能送到這兒了。”沙羅扭頭對蕭逸二人說道。
蕭逸道:“這裡離將軍的府邸還有多遠?”
沙羅道:“前邊的禁區中央便是將軍的府邸,按照約定,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
魏永不滿道:“你這小子,這五百萬也賺得太輕鬆了。”
沙羅聞言,激動的道:“什麼?還輕鬆?我剛纔可是差點掉了腦袋,虧你說的出,那幾個巡查兵的事兒將軍肯定會徹查,沒準哪天就查到我身上,我這是等於身上隨時揣着個定時炸彈啊!”
蕭逸對他笑了笑,道:“呵呵,好歹是個定時炸彈,還不知道能不能爆炸,但是在這顆定時炸彈爆炸之前,你還得幫我們做一件事。”
“什麼事?”沙羅一臉警惕的看着對方,生怕這兩個大變態再搞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麻煩你把這個東西交給將軍。”蕭逸從懷裡摸出一個普通的信封,遞到沙羅面前。
沙羅沒有接,警惕的道:“這是什麼東西?”
蕭逸道:“我們這場賭局能不能贏,就靠它了,將軍看了一高興,說不定不僅不計較巡查兵的事,還能給你升個官。”
“噢?”沙羅聞言,好奇的接過信封,打量一番,道:“這裡邊的東西將軍看了真能高興?”
蕭逸點點頭,笑道:“也許很高興。”
沙羅道:“你有幾成把握。”
蕭逸道:“兩成。”
沙羅聞言,連忙如同燙手山芋一般將信封扔回給蕭逸,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不去不去不去,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麼,不去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
魏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傢伙,豬腦子啊,我們要能接近將軍還用得着找你麼?”
沙羅還是連連搖頭,嘴裡直不斷重複着,“不去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看着態度堅決的沙羅,蕭逸眯了眯眼睛,突然開口說道:“也罷,既然你不去的話,那我們只好自己去了。”
沙羅道:“還是你說的話比較有道理。”
蕭逸道:“我說的話一向很有道理。”
頓了頓,蕭逸又一臉玩味的笑看着沙羅,道:“我還有句更有道理的話,你想不想聽?”
沙羅一臉疑惑的看着蕭逸,“什麼話?”
蕭逸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玩味的看着沙羅,知道將沙羅盯的心裡發毛,才說道:“我知道,如果我們親自去見將軍的話,可能還沒有靠近就被亂槍打死,既然是必死,那我們就先得遵守我們之前立下的賭約,那就是我們的性命,還有你的性命,如果我們死了,你一個人卻活了下來,這不是違背了之前的賭約麼?你是個賭徒,我也很喜歡賭,而且賭品很好,所以我從來不會會違背賭約,當然,這次也不會!”
沙羅忽然向後退了幾步,顫抖的道:“你……你們想幹嘛,想過河拆橋麼!”剛纔蕭逸和魏永殺那幾個巡查兵的景象讓沙羅映像無比深刻,在金三角,殺人的事他見多了,可是像這兩個怪胎那般,手持冷兵器,幾秒鐘便幹掉一隊身手不凡的精銳巡查兵,而且殺了人之後跟沒事似的,在他們眼中殺人似乎就是吃飯那樣再平常不過的事,如今聽對方那樣說,聯想起剛纔那一幕,沙羅心裡一陣發怵。
蕭逸看着一臉驚恐的沙羅,繼續道:“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至少能夠很順利的見到將軍,而且將軍看到這個信封裡的東西后,還有可能非常高興,他一高興,你發達了,我們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將軍不高興,但也不一定會發怒,所以這個信封,如果由我們去送的話,那我們三人必死,至少你現在得馬上死,但是如果由你去送的話,你不僅不會馬上死,還有可能會飛黃騰達。”
蕭逸這張曾經把某國的王妃都忽悠的乖乖爬上了他的牀的黃金鐵嘴又開始發揮起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抑揚頓挫,將沙羅唬得一愣一愣的。
最終,沙羅終於敗在了這張黃金嘴下,肩膀一軟,嘆了口氣道:“都說天下最奸詐的人就是你們華夏人,如今我可算見識了,我知道你是在對我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但我卻找不到理由拒絕,你贏了,東西我去送給將軍吧,上帝保佑,祝我好運,也祝你們好運。”
蕭逸和魏永齊聲道:“阿彌陀佛,真主保佑,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