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紅幫和正紅幫“激戰”進入白熱化,雙方几乎投入了所有兵力,在勢力交界處展開“激戰”,而雙方腹地總部卻理所當然的“空虛”。
紅幫總部大樓紅袍大廈,兩個守衛無精打采的打着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對悄悄從後門消防通道潛入的一夥黑衣人“全然不知。”
這夥黑衣人約有百人左右,但卻無聲無息,從後門進入時竟然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彼此間用手勢和眼神交流,全然無一人開口出聲。
這百號黑衣人進得大廳後,沒有選擇坐電梯,悉數從樓道走去,上百人擠在狹窄的樓道中並未發出多大的動靜,儼然是一羣經過嚴格訓練的人。
一般像紅袍大廈這類高層建築,裡邊的樓道平常基本不會使用,只是作爲緊急情況疏散人羣之用。
這夥神秘的黑衣人選擇走樓梯實爲聰明之舉,因爲就算是樓層有人,只要不弄出太大聲響,絕對不會察覺到上百號人正順着樓道向頂樓走去。
樓道只有着昏黃的燈光,黑衣人行動迅疾,一連爬了三十幾層竟然沒有一人氣喘。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一個黑衣人突然停住擡起手來,衆黑衣人立即停止了動作。
“哈哈,王炸,三帶一,不好意思,我有贏了,給錢給錢。”
一個聲音幽幽從上一級的樓道處傳來。
衆黑衣人忽然身形一震,握着武器的手緊了緊,一個個全神戒備,一臉警惕。
“靠,真晦氣,這樣的牌還能輸,不玩了,晦氣!”
上一級的樓道,再次傳來那個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嬉笑聲。
站在最前端的黑衣人略微思索了一番,單掌立起,用力向前一揮,衆黑衣人便突然間提着武器快速的向上涌去。
樓梯間擺着一張小桌子,桌子四面坐着四個人,一個老太龍鍾,但精神矍鑠的老人,一個身材有些瘦削,五官平常,穿着中山裝的年輕人,還有個看起來三十幾歲,扎着一個馬尾的男人,還有一個,身材敦實,皮膚黑裡透紅,看起來有些像個莊稼漢。
死人正圍着那張小桌子認真的玩着撲克。
“你們要不要過來玩兩把?”那個扎着馬尾的男人見樓梯口忽然多出一羣凶神惡煞的黑衣人,一點也沒有驚慌,反而就像是極爲平常一樣,衝着衆黑衣人認真的說道。
領頭的黑衣人眼露驚訝之色,對方看起來太過冷靜。
“不玩算了。”扎着馬尾的男人見對方不語,又重新轉頭認真的玩着撲克。
他的這一無視的行爲明顯有些激怒了這個領頭的黑衣人。
“八嘎!”黑衣人罵了一句,舉起手裡的槍便對着四人。
“八嘎你大爺,你們這些小鬼子,罵人有點創意好不好,動不動就八嘎,八嘎你全家啊!”那個扎着馬尾辮的男人一面出着牌,一面看也不看的說着。
“說出你們大哥的下落,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領頭的黑衣人雖然惱怒,但自控能力非常好,當下用生硬的華夏語開口說道。
“嘿嘿,順子,剛好接上。”那名扎着馬尾的男子高興的出了一把牌,說道:“我們這裡有兩個老大,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個老大。”
還未待黑衣人開口,扎着馬尾的男子接着道:“這是紅幫老大,鄭老爺子,這是血狼幫老大,邪狼蕭逸。”
黑衣人一下愣住,紅幫老大和血狼幫老大都是他們任務目標,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要暗殺紅幫老大,卻不像血狼幫老大也在,但是當下心頭卻一點也喜不起來,因爲他絕對不相信這兩個老大是白癡,坐在這裡專程等着自己來殺。
“這些小鬼子真沒禮貌,見了長輩居然不行禮。”鄭義開口說道,眼睛卻看也沒有看黑衣人一眼。
蕭逸聳了聳肩,道:“沒辦法,小鬼子家教不好。”
說完,淡淡道:“花錯,小永,替他爹孃給他點教訓!”
扎着馬尾的那名男子抿嘴一笑,忽然將手裡的撲克牌朝着黑衣人一扔。
嗖嗖嗖嗖嗖——啊!
黑衣人突然慘叫一聲,手上和臉上突然插着數張撲克牌,只是他的慘叫剛叫道一半,便感覺脖子一涼,臨死前的最後一眼,他也沒有搞清楚那個扎着馬尾的男人剛纔明明還坐在那裡玩着撲克,爲什麼只是一瞬便到了自己面前。
不過他已用不着思考了。
“轟!”
身旁的衆黑衣人剛反應過來,剛欲有動作,卻突然被一張飛來的桌子狠狠砸在人堆中,緊接着,那個皮膚黑裡透紅,身材敦實的男人便出現在面前,掄起桌板狠狠一輪,便將進入樓梯間的數名黑衣人重新掃進了樓道。
樓道和樓梯間本就狹小,百多號黑衣人自然不能完全展開,剛纔你進得樓梯間的也只不過是寥寥數人,這一下,悉數又被擠在了狹窄的樓梯間裡。
嘭嘭嘭!
三聲脆響,擠滿黑衣人的狹窄樓道突然極其雪亮了一陣,衆黑衣人只感一陣強光,眼睛受灼。
三顆閃光彈過後,忽然從黑衣人所在兩層的樓道前後樓梯間小門中涌出數名大漢,提着雪亮的寬背片刀便朝着這羣擁擠在樓道,眼睛已被灼傷的黑衣人殺去。
一時間,狹窄的樓道響起一片慘叫聲。
“這裡太吵了,上去喝杯茶如何?”鄭義笑着對坐在旁邊的蕭逸說道。
蕭逸的表情似乎很享受,道:“我就不上去了,老爺子你早些休息吧,這些人暗殺過我,聽他們的慘叫也是一種享受。”
鄭義起身嘆着氣道:“哎,我是老囉,年輕時我也和你一樣,喜歡聽這種聲音,可是現在喜歡清靜,我先上去了。”
“老爺子慢走。”
幾乎同一時間,正紅幫的總部也發生着類似的情況。
一個骨瘦如柴,形同豆芽的男人提着一把片刀,看着一地呻吟的黑衣人,吐了口唾沫,道:“孃的,青幫就了不起了啊,狗日的就知道做縮頭烏龜,這下知道你們郭二爺爺的厲害了吧!”
另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頭頂着個性的莫西乾式髮型的男人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蕭哥,這邊的朋友已全部招待好了,一個都沒有離開。”
“嗯,留兩個清醒的,剩下的就招待到底吧。”
“明白!”
益都的太陽總是升起的特別早,今天升起的太陽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依然是紅日東昇,只不過在某些人眼裡,今天的太陽較往常顯的格外燦爛。
隨着太陽的升起,益都市的民衆也開始了嶄新的一天,公園裡依舊有晨練的老人,公交車和地鐵依然擠着趕去上班的人們,一切如往日一般,循環播放着。
只不過,這些普通的民衆卻不知道,就在昨夜,益都的黑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在昨夜,益都市的黑道便只有一個唯一的霸主,紅幫!
其實早在兩個星期以前,正紅幫在益都的勢力便悉數被清理乾淨,這兩個星期一直和紅幫激戰的“正紅幫”,其實不過是紅幫弟子假扮的。
而這一切的主要策劃者和佈局者,任誰也不會想到是一個此時正在一家小型建築公司裡幫忙複印着文件的辦公小弟。
將正紅幫生力軍引到叢林,以一人之力秘密全殲,隨後突襲正紅幫,最後再由紅幫弟子秘密進入叢林,假扮正紅幫進入叢林裡的那支生力軍,奪回地盤,和紅幫激戰,最終讓兩支在益都隱藏的極深的神武會和青幫勢力上鉤,然後佈下天羅地網全殲。
每一步,每一個環節,都按照蕭逸的棋譜精確的推動着。
至此,整個益都的黑道盡歸紅幫之手,紅幫成爲益都地下勢力當之無愧的唯一霸主。
當然,紅幫也不會忘記他們的同盟,在這場爭鬥中起到重要,甚至可以說是關鍵作用的血狼幫。
鄭義豪爽的將一張標註了各個場子的地圖擺在蕭逸的面前,遞給蕭逸一根熒光筆,笑着說道:“隨便挑。”
蕭逸對着地圖看了半響,他身後站着的郭二和趙志東等人個個興奮無比,想着蕭逸多圈一點場子,這大城市裡的場子吸進速度比南江市可不知要快多少倍。
然而,蕭逸的行爲卻讓包括鄭義在內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蕭逸只在益都的東郊畫了一個小圈,道:“就這片了,我們只要原來的地盤就行,我們血狼和紅幫聯盟,不圖別的,就圖對盟友的尊重!”
走出紅幫總部後,趙志東忍不住問道:“蕭哥,你剛纔爲什麼……”
蕭逸揮手打斷他的話,笑了笑,道:“本就是你的東西,我再讓你隨便拿,這樣很無聊。”
趙志東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笑着點頭道:“確實很無聊。”
一向神經大條,永遠慢半拍的郭二卻歪着頭道:“我的東西?讓我自己拿?什麼意思?”
花錯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可憐的孩子,你是不是有着苦難的童年?”
郭二驚訝的看着花錯道:“你怎麼知道?”
花錯笑着道:“因爲一看你,就知道你小時候大腦營養一定沒跟上,神經一條條變異的粗大無比。”
郭二一人愣在原地,半響後才恍然大悟,連忙追上蕭逸等人,一面道:“我懂了,哈哈哈,永哥的東西,還不就是咋們自己的東西,哈哈哈,非常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