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長史,年紀不大,是個美男子,聽說和祁王有一腿。
祁王在青門鎮就想拉攏墨國公,或者不叫拉攏,而是恩賜,就像現在依舊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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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桐國太夫人、祁王他姥姥今兒來,就是想拉攏、恩賜墨國公。奈何姓莊的不識趣,不知好歹,蕭家一夥全氣瘋了。
起風了!蕭家一夥回過神,各種瘋,尖叫跟見鬼似得。
好在大白天,只有一些奶娃嚇得哇哇大哭,熱烈助陣,一時極熱鬧。
蕭家一夥氣、怒氣士氣、氣勢又提升,雖然很凌亂,但憋了這半天,爆發。
長史宗爵,代表的是祁王,和桐國太夫人還不同,上前怒指殘月的鼻子:“你這麼囂張,敗壞墨國公名聲,以爲墨國公一直能包庇你嗎?”
宗爵就像火山爆發,殘月就像欺瞞主子的惡奴;宗爵若是有實力,一定要替墨國公教訓惡奴;可惜實力不夠,逼格也大受影響。
宗爵代表祁王,逼格不夠祁王湊:“桐國太夫人是祁王外祖母,祁王一向最關心她,皇后、皇太后對太夫人也禮敬三分!你這狗奴才,敢對太夫人不敬,其罪當誅!”
唾沫橫飛罵一大堆,安東納一揮手。
宗爵有準備,拉着兩個高手,一塊奔人工湖,要坑一塊坑。
坑裡幾個年輕公子剛爬起來,又被宗爵砸倒,他們可是第一批入坑。
曹漭騷年沒事了,使喚人推來兩車冰塊,一尺多厚大冰磚,隨便扔幾塊下去。這不是亂扔垃圾,是人工湖提前蓄水。
蕭家一夥愈發瘋癲,一些高手年輕人想打架,想殺人。
俞悅一刀指着蕭展萊,真要打?那趕緊些。
蕭展萊嚇得腿軟,打個屁啊有什麼可打的,就算豪生酒店能打,這兒工地沒蓋好,砸了又如何?蕭家的戰鬥力和渧公子更沒得比,反正他捱打也不準備還手。
俞悅看他孬種,沒意思,要不去喊誰先動手?打了一會兒多吃半條魚。
蕭展萊站這兒也不走,吃魚又沒他份兒,還有太夫人坐鎮。
桐國太夫人坐在車裡很沉得住氣,端着架子。沒準是氣瘋了,一會兒莊上弦跪着求她她都不下來,除非莊上弦主動割地賠款。
蕭家隊伍一些女人,夫人小姐丫鬟等,上前來戰。
俞悅總算看到蕭家長漂亮的,蕭展傑、蕭展萊畢竟不是嫡系,蕭淑妃要不美怎麼進宮?羅家人長得也醜,所以祁王長那麼帥都是蕭淑妃遺傳。
蕭家隊伍還有汪家人,祁王妃是汪家的。就像俞家有姓賀的、姓李的、姓景的關係複雜,勢力龐大,蕭家是豪門,根基比俞家深的多。劉穎和幾位小姐也在其中。
俞悅看劉穎徹底黑了。
動盪的年代變化就這麼快,現在嫌紫蟒長,待會兒坑裡躺。
劉穎和幾位小姐多半是來助陣充數,或許兼看戲,看或者被看戲。
主要戰力是蕭家書仙子蕭嵋兒,一身濃厚的書卷氣,女狀元似得。書仙子本是指書法好,不等於書讀得好;不過蕭嵋兒出身蕭家,書肯定讀得多,什麼野史稗抄,小黃書;總之書讀得多戰鬥力也強。
俞悅喜歡班門弄斧,先秀一下她看過的書:“這位小姐一看就不是秦樓頭牌,不是來勾引男人;平時比較矜持,沒有和很多男人亂搞;和青墨園誰都不是朋友,那麼一定是來看病。看你氣色不錯,病一定比較特殊;再看你眉毛散亂,一定是每個月那幾天肚子痛。這病最好的治法是找個男人,這叫天數。”
衆人正聽得入神,她啪一拍手,把人嚇一跳。
衆人再看書仙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從頭到尾沒有罵人,沒有猥瑣,殘月一本正經,爲何感覺是如此的?
安東納看着妹子也、酸爽,還要幫妹子:“公子心善,這診金是不收了。”
好些人亂笑。公子怎麼不收,收啊!把書仙子收了!
蕭嵋兒走到這破地方,好不容易擺好姿勢,一時像受了奇恥大辱,很想扭頭就走。這地方真的讓人忍無可忍,好好的人都能逼瘋。
俞悅揮手:“走吧,回去找個男人,儘快治好你的病是正經。”
潘傢伙計和潘二公子一樣認真:“若是邯鄲不好找,我們青巖的男人都挺好。以後嫁到青巖去,不僅有三寶,夏天有火熱的太陽,秋天有美麗的風景,冬天的青巖羣山最像仙境。若是怕冷不想出去,就安心在家治病。”
更多人亂笑。以後就用治病代替那什麼,終於很猥瑣了。
潘傢伙計其實是在宣傳青巖好,家鄉好,千年前的青巖,那是聖地。
現在站在這裡,青巖人依舊驕傲。吃稷谷長大的青巖人,這一夥沒一個不是高手,陽光下散發的氣勢,背後還有一個戰神。還有酒仙。
其他人幾乎都是第一次真正領略青巖人的風采。這大冷天兒一人穿一身單衣,不顯單薄,反而是強壯。墨國公總穿的少,他太冷;這兒人多,比太陽還熱。
俞悅揮手,要宣傳就整大點。
夥計推來一車酒。青巖人一人抱着一罈喝下去,頓時酒香瀰漫,無數人狂熱,邯鄲激情燃燒。
大家都快忘了,因何聚集在這裡。反正有病的不是他們。
蕭家一夥急了,大家這麼將他們無視,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今兒蕭家纔是主角。
蕭家一怒,出大王,甩炸彈,放大招。
俞悅看着蕭家隊伍腦子裡補充:蕭家是笑話的主角,蕭家要關門放狗。
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梧桐樹下,這纔對得起蕭家身份,本來這應該青墨園做的。現在不計較,排場擺起來,逼格升上去,做事有分量。
車上下來個老太太,噸位不小。頭上戴的鳳冠,少說七八斤重。桐國太夫人,不可能用假的來減輕分量,只怕是還嫌不夠。
身上穿着華麗朝服,披着奢侈斗篷,挺直腰板,精神挺好,估計皇太后的分量給她正好。皇太后常年生病,真不如借她出來遛遛。
俞悅眯着眼睛,因爲太夫人和她身邊鶯鶯燕燕珠光寶氣晃的人眼花。
很多人眼花,沒看出太夫人哪兒病了,難道也是那個病?
也可能越生病越要裝出沒病的樣子,圖個喜氣,沒準病就好了。
診金省了,可以回了。說實話到青墨園求醫,沒病都能被氣出病來。
蕭嵋兒轉身扶着太夫人,奔梧桐樹、和殘月隔着四米。
擺好姿勢,燈光音樂,大家可以拜見太夫人了。太夫人不計較這破條件,大家有誠意些。
俞悅坐在青石臺沒動,左手舞着刀花,脣紅齒白說話不怕天打雷劈:“求醫求醫,就要有個求的態度,態度決定一切。不過本公子心善,你一大把年紀就不用跪了,有哪個孝子賢孫替你意思一下即可。”
俞悅眼睛直勾勾盯着書仙子,話鋒又一轉,一聲滄桑長嘆青巖千年如雲煙:“生老病死,天數半點不由人。你說你一大把年紀,大過年的生病,很鬧心。若是挺不過去,一家人都得鬧心。還有祁王、皇后、皇太后等,過年都不安神。”
赤果裸的詛咒。說的還是實話。
俞悅這麼心善,難過的拿起荸薺參,使勁咬一口,好像和天數較勁兒。
其他人看的都特過癮。尤其盯着書仙子,趕緊跪,否則就是不孝。
不少人盯着太夫人,猜測着她能撐多久才被氣吐血。
國公府代表是個儒士:“卓姐雖然醫術不錯,但俗話說能醫的是病,不能醫的是命。”
大夥兒看着儒士,他難道不是神棍?或者說太夫人沒救了?
桐國太夫人、蕭嵋兒、蕭家一夥都氣的夠嗆,幾個丫鬟脆弱的已是眼淚汪汪,想罵人已經提不起氣勢。
蕭家男人要強勢。蕭展萊也一臉嚴肅。
桐國太夫人一輩子經歷了多少事,只是這幾年養尊處優,沒想到今兒遇到挑釁。
俞悅把荸薺參嚼的很有勁兒,嚼完趕着節奏、伸手:“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說實話人總不愛聽,本公子還要說:診金拿來。”
曹漭站旁邊補充:“孝子賢孫態度不好,沒有一個願意誠心求醫,不過診金交了卓姐都會認真治病。至於耽誤我們功夫影響大家幹活,公子心善也不計較了。你們一家都有病,也是蠻可憐。”
安東納勸妹子:“你總這麼心善,主公早晚被你敗光。”
曹漭深感冤枉:“你以爲主公爲何這麼窮吶?每年還要義診。”
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多人暈乎乎當真了。有人還想問,在邯鄲義診不?
大家齊看着太夫人,已經渾身發抖,肯定不是冷的。有人想起鬨:戰鬥力不錯,再加把勁兒,氣死這老太、老妖婆。
滿面紅光來看病,純粹來作妖嘛。殘月手伸半天還不給診金,又想做什麼?
俞悅手一直伸着,練功似得,紋絲不動。
安東納不想看着妹子跟人伸手,應該人家主動送上來:“他們有病不想治就算了。每耽擱半小時加五千兩誤工費。一小時後讓他們滾。”
俞悅收回手:“有人諱疾忌醫。有人若是沒病來消遣老子……”
青巖一夥人氣勢一齊爆發,蕭家一夥不少男的女的拐着彎飛進人工湖。蕭嵋兒臉色發白,太夫人猛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周圍夥計等再次發飆,太夫人渾身發抖差點摔倒。
桐國太夫人經歷事多,硬撐着。蕭嵋兒腳下不知踩個什麼,身子一晃忙拽太夫人。太夫人身邊有一大羣夫人小姐丫鬟等護着,這時人多有點亂,不知道誰踩了裙子再一拽,稀里嘩啦倒下一片。蕭嵋兒面子大,將太夫人壓下邊。
華麗的地毯,一羣華麗的女人,滾的如此華麗,撩的男人都想一塊滾。
俞悅兩眼望天。太夫人今兒來準確目的還不清楚,雖然無所謂。
桐國太夫人很有所謂。衆人手忙腳亂將她扶起來。蕭嵋兒也起來,頭髮不知道被誰拽了,金鳳釵掉下來,好像書被撕了,書卷氣也散了。
桐國太夫人收拾一下,運氣就是好,嘛事兒沒有。
這破地方也是光溜溜,蕭家只好自己搬來椅子請太夫人坐下,又沏茶請太夫人喝。
好半天緩過勁兒,入了坑的一時是爬不出來了。
桐國太夫人開口,慈祥又威嚴:“請墨國公來,老身要拜見墨國公。”
青巖一夥齊樂,青墨園無數人笑了。幾個奶娃也嘻哈亂笑。
外面圍觀的有人看不下去,好心提醒:“墨國公有公開聲明,殘月公子完全可以代表他。”
有人大聲嘲諷:“蕭家是來佔便宜,看病不想給錢吧?俗話說破財消災,蕭家看病的錢都不想給,是寧願受着了。”
有人更乾脆:“說啥呢?人家壓根沒病!裝的知道不?”
“哈,你知道什麼,那是腦子有病!蕭小姐是沒勾男人,原來是老的要出手,還想勾引墨國公!”
“你真相了!啊我受不了,我要吐了!”
話越說越沒譜,有些人純粹瞎扯淡。蕭家人氣的要吐血,攔都攔不住。
桐國太夫人也氣得夠嗆,但既然來一趟,總不能這麼灰溜溜走,就算問殘月:“莊家的事你能做主?蕭家和莊家是世交,莊上弦該叫我表姨祖母。”
俞悅點頭:“來攀親戚的。”
曹漭提醒:“半個小時快到了。”
俞悅下令:“既然是親戚,半個小時一萬兩白銀,就當支援。”
青巖一夥做好準備,主公的賬一定要回來,而且多多的要,因爲蕭家從頭到腳都寫着有錢。
桐國太夫人差點又吐血,拍着椅子真氣病了,要瘋了。
俞悅看她作,反正咱管收錢就是。還想讓莊上弦給她當打手、當狗腿,這精神損失費一定要對得起主公,對得起蕭家。
桐國太夫人氣得心口疼,跟個流氓無賴沒道理講,放大招:“莊太弦,過完年弱冠了。可憐父母走得早,還有妹妹要照顧,什麼事都沒人管。”
俞悅和安東納氣勢一塊爆發,太夫人噗的噴出一口血,心口舒服了。
俞悅不舒服:“東營長公主把將軍府沒管好,莊太弦還有兄長。”
其他人都覺得新鮮,什麼時候輪到蕭家人管?目標還是墨國公吧,繞這個彎其實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