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本就沒多少胃口,珈藍少主若是想吃烤全羊,我讓青蘿給你買了一隻送到您屋子裡。”君陌卿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去。
珈藍葉微微一怔,沒料到君陌卿會這般的拒絕。
這皇帝從他來她六皇子府裡開始,每日便派了身邊的太監噓寒問暖的,不間斷的打賞。也說明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她居然能夠對他這般熟視無睹。從進來到現在,她一次都沒有身爲主人家的自覺,去他院子裡望了她去。如今,卻這般爽快的將他拒絕了。
“莫非是六皇子還在氣在下那丫鬟犯下的事情,若是這樣,六皇子大可不顧在下的面子,罰了那丫鬟,直到六皇子解氣爲止。”珈藍葉伸手攔住了她,湛藍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君陌卿,像是鐵了心要讓君陌卿與他一同用膳,“若是在下有什麼事情做錯,惹惱了六皇子,六皇子直言便是。”
“那個珈藍少主——”青蘿在一邊聽着,不免有些着急的上前。
這少主跟那個丫鬟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也不知曉爲什麼這般溫和的主子會有一個如此刁蠻的丫鬟。
“你——”君陌卿半斂着眼簾,有些不願意浪費口舌。
她如今已無別的念頭,就想安安靜靜的過着日子,等那日尋了一個看得過去的郎君,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一輩子,可以再也不用去管了什麼皇子皇爺的身份,也遠離那些爭鬥。
君陌卿實在想不通,她都避成了這樣,他們一個一個爲何還要來招惹了她?
“六皇子,你們民間不是都有句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六皇子何不給在下這麼個機會?”見君陌卿一臉的拒絕,珈藍葉接着道。
君陌卿擡眸,“若是想要這件事威脅,珈藍少主怕是失望了。”
“那用寧月錦和三皇子行蹤呢?”珈藍葉笑的一臉溫和,君陌卿卻從他眼裡看出了算計。
“珈藍少主想去哪家酒樓用膳。”君陌卿猛然轉身。
“主子,奴婢唔準備馬車。”青蘿忙向門口走去。
珈藍葉忙道,“不勞煩了青蘿姑娘,今日,就讓在下一展廚藝,爲六皇子做幾道在下家長的菜餚,希望六皇子不要嫌棄了。”
“額。”君陌卿沒想到這般,爲了寧月錦的消息,也只得跟在他身後。
本想喚了幾個廚子來幫忙,卻被珈藍葉揮手拒絕。他的院子本是她爲君陌寒佈置的,可謂是用盡了心思。以往,君陌寒不喜別的廚子燒出來的菜,她便在院子裡讓人帶了個小廚房,好讓他熟悉的廚子過來燒了與他吃。
如今,卻是成爲了六皇子府招待貴賓用的地方。
想來也是諷刺。
“你在想什麼?”珈藍葉端了一盤子菜餚上來,卻發現君陌卿雙手託着腮,眼中有些哀傷,便放下菜餚,輕拍了下她的額頭問道。
“嗯,無事。”君陌卿回過神來,顯然菜已經上齊,飄着香氣。她看了眼桌上的小菜,卻是極爲普通的家常菜。
眸子裡也閃過幾分好奇
。
“少主您真會做菜?”君陌卿可愛的笑了笑,“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難道方纔是要騙了你不成,吃吃看,好久時日沒做了,倒是有些生疏了。”珈藍葉隨手夾了些蔬菜,放在君陌卿的碗中,自己也自顧吃了起來。
“哪個?”君陌卿嚐了幾口,這菜雖然清淡,入口卻是極爲爽口,倒也不必府中的廚子做的差。
“你是想問寧月錦和三皇子的事情吧?”珈藍葉幽幽的道,一邊有替她夾了好些菜放在碗中。
如今的氣氛極能讓人靜了心下來,因爲下過大雨後,夜風吹過來也是極爲的涼爽。
“他們在哪裡?你是怎麼知曉的?”君陌卿忙問道。當她聽所寧月錦和三皇子失蹤生死未卜的時候,心裡也是極其難過。
寧月錦是她唯一的朋友!
若是有她的消息,她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尋了她回來。
見她白皙小臉這般着急,不由得,珈藍葉心裡空落落的。
他那日只是去皇帝那邊望了眼蠱蟲,剛好路過時候,碰巧聽到了君陌寒和一個人的對話,思慮了幾番,也能知曉了事情。只是對於三皇子還有那個寧月錦,他絲毫不曾在意,便沒留意。
今夜,卻沒想到,要用了這個她纔會陪自己吃了這頓晚膳。
“他們無礙,若是沒猜錯的話,明日他們便會回來了。”珈藍葉笑了笑,伸手捻了個碗過來,取了身後的酒罈子,倒了碗就緩緩喝着。
眼睛裡涌出些莫名的情緒,望着君陌卿像是多了幾分色彩。
“你可知今日我爲什麼死活要拉着你與我一同用膳嗎?”珈藍葉像是喝醉般,低低的問着,那雙湛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憂傷,像是要不到糖的幼童般,“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知道嗎?我所在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尊重我,卻也怕我。我從小便想像個普通的小兒般,生辰的時候可以讓阿爹阿孃爲我做一份長壽麪,可惜……”他低低的嘆了句,又獨自倒了碗酒水,慢慢的抿着。
君陌卿微微皺眉,對着珈藍葉臉上也是緩和了幾分。
“你這般會喝醉的。”她自然是聞到了那股酒香,和之前她與他在酒樓喝的時候是同樣的味道。
眨了眨眼睛,招呼來站着的丫鬟,低聲輕語了幾句,丫鬟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那你呢?”珈藍葉突然放下酒碗,一臉好奇的望着君陌卿。
君陌卿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歪着頭就好似在追憶以往的事情。
——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屋內點了兩隻昏黃的蠟燭,寧月錦坐在桌子上,心神不寧的翻着書,卻是一個字都不曾看了進去。
君陌路只望着她,輕輕的笑了笑,不找痕跡的將她給圈進懷裡,下巴低着她的發頂,輕聲問道,“小東西,你在想什麼,這書你已經來回翻了多次,可是看出些什麼來了?”
寧月錦扭過了頭,看着君陌路那張邪魅如妖的俊臉,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會這般好看,於是,下
意識的伸手捏了捏君陌路的臉,勉強勾脣笑了笑。
“你還在想碎碎的事情?”就在寧月錦打算伸回手的時候,君陌路突然一把抓住,將她的小手握住,放在嘴邊細細的吻着。
寧月錦挑了下眉,將手給抽了出來,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涼涼的撇了他一眼,“你今晚別亂來,明日可是還要做事的。”
“明日的事情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我們不應該慶祝下嗎?”君陌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順手吹滅了兩隻蠟燭,將她輕柔的放在了牀上,“若是往後孩子認生了怎麼辦?我這個做爹的當然要將經常去裡面探望下孩兒。”
他一隻手扶着寧月錦的小腹,一隻手將結着錦扣。
“現在他怎麼會知曉,別胡鬧了。”寧月錦忙抓住他胡作非爲的手,“早些歇息。”過了明日,他們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陷進,還是未知數。
“我體內的合,歡散還未完全散盡,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然後經脈爆裂而亡嗎?”君陌路伸出紅舌舔了舔寧月錦的紅脣,曖,昧道。
寧月錦望着他這般孩子脾性,輕笑聲,眼裡卻滿是疲憊,這幾日她都不曾睡好,又出了碎碎這樣的事情,心裡更是疲憊,偏君陌路這般,剛將她衣衫褪盡,她便沉沉的閉上眼。
留下一臉無奈又心疼的君陌路。
——
不管昨夜繁華多少,今日必定是個極其特殊的日子。
君陌寒按着計劃來到了君陌路出事的地方,那輛車攆還是依舊橫臥在那裡。
“稟報寒皇子,三皇子與三皇妃隨身攜帶的侍衛盡數被殺,下官們得知消息,馬上派了人尋找,卻是翻遍這裡的方圓十里,依舊未能發現三皇子和三皇妃的蹤影。“其中,一個官員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小聲的道。
深怕一不小心腦袋都被君陌寒給割了去。
原本,他們以爲會皇上會派了溫和的五皇子過來,這樣,他們解釋的機會也多了些,沒想到,來的卻是聞名的冷皇子,但是望着寒皇子那張千年不化的冰臉,他們便自打哆嗦。
“寒,寒,寒皇子,是屬下們保護三皇子不利,請寒皇子責罰!”見君陌寒沒有說話,在場的官員全部跪了下來,求饒聲此起彼伏。
心裡都在哀嘆,爲何會在這邊出了事情?若是到了江南,也就罷了。
“莫非寒皇兄找到了什麼線索嗎?”君陌行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他穿着一身素衣,踩着枯枝咯吱咯吱的走過來。
君陌寒聽到聲音,扭頭望了眼君陌行,冷聲問道,“五皇弟,你怎麼會來這裡?父皇可曾知曉?”
“自然,我家皇妃跟三皇妃情同姐妹,這不聽說三皇兄和三皇子妃出事,一大早的來鬧,非得讓我向父皇請了旨,親自來了這裡查看,她才肯罷休。”話音還未落,便望着這些跪下的官員,笑了笑,溫潤的臉上皆是理解,“大家也都起來吧,這件事情你們也是措手不及,寒皇兄與本皇子定會查了明白,不會輕易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