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錦眨了眨眼睛,等領悟了他話裡的意思,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到了牀上,君陌路小心的壓在她身上,既不能當寧月錦動彈,也不會傷了她的身子。
“爺,妾身覺得這天色還有些早,您可以再去陪陪您的那位師妹。”寧月錦俏臉微紅,撇過頭不好意思去望那雙漂亮過分的眼睛。
噗嗤——君陌路望見寧月錦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捻了寧月錦的下巴,低下頭,鼻尖輕觸着她的鼻尖道,“錦兒這樣可是吃醋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越發薰染了寧月錦臉上的胭脂紅。
芙蓉帳,千金暖。
夜未深,嬌聲喘。
等君陌路一臉滿足的將摟在懷裡的時候,寧月錦已經累得說出話來,她默默的望了眼自己已經發麻的小手,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可憐兮兮的想,這樣還要做到什麼時候?
時光微暖,晨曦已到。第二日,三皇府門前便擠滿了來送行的人。
“三皇嫂你切莫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皇兄欺負了你,只要你飛鴿傳書一封,本皇子定不遠萬里,將你接了回來。”第一個過來的是君陌卿,她好好的歇息了一個晚上,精神相當的不錯,只是,望見身後一步一湊的君陌寒,不禁臉上有些不耐。
真是風水輪流轉,寧月錦淡淡的點了點頭,輕笑道,“錦兒記住了,若是爺欺負了錦兒,錦兒定會讓六皇弟來接了錦兒。”
這廂君陌卿拉着寧月錦的手不放,君陌寒已經望不下去,他有些粗魯的將君陌卿的手給拉了回來,冷聲道,“你如今是男子,也不多避諱着點。”
君陌卿平靜的望了他一眼,正準備離去,就見一個穿着白色衣飾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跪在寧月錦面前。委屈的道,“姐姐,求您讓師兄帶了水兒去吧。水兒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對你沒有任何的威脅。”
“如今爹爹去世。水兒只有師兄這麼個親人。您放心,水兒會做許多的事情,不會白吃了飯。水兒會端茶送水,會伺候穿衣梳洗,只求姐姐能讓師兄帶着水兒去了江南,不要講水兒一個人孤苦無依的留在這帝都。”她可憐兮兮的望着寧月錦,她特意找了如今這人多的時候,這般委屈,就是在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了去。
何況皇室的人愛面子,寧月錦定不會失了面子。
若是不帶她去,寧月錦就會背上一個善妒的名聲,怎麼算,都是百害無一利。
然後,她猶如被拋棄的幼獸般目光柔情有萬分卑微的望向君陌路,低低喚了句,“師兄……”
“管家。”君陌路神色微冷,喚了聲身邊在盤點物件的管家。若不是因爲人多,他只怕當場將她扔了出去。
管家將手中的清單交給碎碎,彎腰躬身道,“爺有何吩咐?”
“帶兩個侍衛,將衛姑娘送了出去。”低沉黯啞的聲音如同埋在了
地下千百年前的佳釀,卻帶着透骨的冰冷。
衛子水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場景,“師兄……”
“衛姑娘,這邊走。”其中一個侍衛趕忙走了過來,道。
“我……”衛子水心有不甘,怎麼會是這般場景,他難道就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嗎?“師兄,你若是怕姐姐生氣,水兒可以求了姐姐……”
不等她還未說完,君陌路就厭惡的望了她一眼,他以爲昨晚過後,衛子水會識相的不來找了麻煩,他早已經吩咐了管家,送些銀兩過去給了她。
衛子水接到君陌路厭惡的眼神,心一顫。有些微楞,侍衛見此,也不多說,一人架住衛子水一個胳膊,就將她拖離寧月錦的面前。
“嗚嗚,你們放開,你們放開我!寧月錦,一定是你善妒,一定是你不讓師兄接納了我!你會後悔的,唔唔,放開我,唔唔——”管家眼尖的望見君陌路冷了下來的俊臉,忙順手問身邊的丫鬟拿了快帕子,將衛子水的嘴給堵了起來,然後狠狠的丟在了人羣中。
“嘖嘖,看上去那麼端莊的一個小姑娘,怎麼會這般的不要臉,說三皇妃善妒。”
自打君陌路抱着寧月錦從寧家走到三皇子府後,帝都不少的人都記住了寧月錦,加上今日,寧月華接替了寧家後,時常用寧月錦的名字,做些好事,寧月錦在百姓們的眼中,也是有了些名望。
“呸。看這般樣子便知道是個狐媚兒了,三皇妃從頭到腳都不曾理了她一句,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我說姑娘,看你這身段模樣都不錯,要不跟着本大爺我回家得了。”一個穿着粗布褂子的中年男子,目光猥瑣的來爲子水身上來回打量了般,肚子裡不時的傳出“骨碌碌”的聲音。
“哈哈,我說陳老三。你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怎還妄想去這般的女子,沒看到這姑娘心高氣傲,仗着自己有些姿色,這般勾,引了三皇子,她也不打聽打聽三皇子有多寵了三皇子妃,如今這樣子,能怪的了誰?”
衛子水突然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像是有無數張嘴同時在斥責她,無數雙手在對着她指指點點,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任人嘲笑鄙視。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般!
三皇府門前,君陌路小心翼翼的摟着寧月錦,時不時的低頭貼在寧月錦耳邊輕聲低語幾句,將寧月錦逗得臉紅耳熱的。
“錦兒這般是否滿意?”面對着寧月錦臉紅的樣子,君陌路挑了挑眉,邪肆的笑了下,嘴脣帶着幾分曖昧。
“爺,這裡是大庭廣衆之下。”寧月錦放在袖子裡的小手,不着痕跡的握住了君陌路那隻在她身子上使壞的小手,等爹孃過來之後,他們便要啓程了。
君陌路脣角微揚,似乎方纔衛子水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臉上帶着幾分暖暖的笑意,伸手將寧月錦被風吹亂的額間發,仔細
的整理了下,“錦兒莫要急,這寧家二老在來的路上。”
寧月錦聞言,感動的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妾身在這邊謝過爺了。”這次遠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來,寧府的事情雖然交給了寧月華打理,但,寧月華畢竟年紀還輕,這家族裡多的是老狐狸,其中的彎彎道道,也不是寧月華一個人能夠應付的。
君陌路本跟着寧月華的關係便好,如今,望着寧月錦的面子上,也在暗地裡幫了不少的忙。
這次亦是,若不是他通知了爹孃,恐怕,這次離去,她未必能見得了爹孃一面。那麼長的時日,若是不告辭便離開,她心裡說不難過,定是假的。
這丫頭也真是的,這般就感動了。以往爲她做了那麼多,也不見得她對自己有個好顏色,如今,做些小事,便常常能見了寧月錦對他的迴應。
“你啊,還不擦擦眼睛,這般,讓你爹孃見了,還以爲是本皇子欺負了你去。”君陌路心疼的滑過寧月錦微紅的眼框,寵溺的颳了刮寧月錦的瓊鼻,“你瞧,不是來了嗎?如今倒真像是個孩子般了。”說着,他摟着寧月錦小心的下了臺階,將她帶到剛下了轎輦的寧望夫婦面前。
寧夫人望着寧月錦如今和君陌路這般恩愛的樣子,動了動脣,也將話給嚥到了肚子裡,只拉着手,紅着眼睛好聲的交代了幾句。
“錦兒,孃親讓碎碎帶給你的錦囊,你若是不想帶,無礙,但一定要仔細的保管着,知道嗎?千萬不要將它弄丟了。”末了,寧夫人拉着寧月錦的手,仔仔細細的囑咐着。
寧月錦不捨的望了眼爹孃,“娘,我知道的。這香囊我讓碎碎收拾放在了包裹裡。”然後,轉而望向寧望,“爹,我此去找到了爺爺的遺體,便回來。寧家的事情,您也要顧全着點。表哥的年紀還輕,這寧家有太多的骯髒之地,不是他一人能夠應付的。”
寧望點了點頭,眼裡亦有些不捨,這是她第一次離了他們這麼遠,做父母哪能放下得下,“你且放下了心去,帝都的事情,我們與寒皇子,莫在操心。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你已經要身爲孃親,千萬不要子在孩子脾氣。”
第一次,衆人望見寡言的寧大人會有說如此多的話,寧月錦重重的點了點頭,視線緊緊的黏在寧望和寧夫人的臉上。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啓程了。”碎碎在前面喚了聲。
“啓程吧。”寧望憐愛的望了眼寧月錦,握住自己夫人的手,孩子大了,再不捨,總歸要飛的。
“爹孃保重。”寧月錦哽咽的道,背過身的同時,眼框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眼裡是深深的不捨。
君陌路見此,心疼的將她抱上了馬車。她一個女兒家第一次離開父母這般遠,不捨自然是正常的。等過了些時間,便會好的。
“時辰已到,啓程。”管家最後檢查了遍所有的物件,大聲吼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