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杏不去,這場好戲要怎麼演呢?
“管家按着錦兒的意思去忙吧。”寧老爺子對管家道,他喚了錦兒還要些事情要叮囑。
管家點了點頭,便起身下去,到了門口,輕輕的將門給帶上。
“錦兒丫頭,你是如何看待明日太妃娘娘的宴會?如今的寧家你也是看到了,我聽你爹說,皇帝的龍體是越發的不行了,幾個皇子更是蠢蠢欲動。你瞧五皇子便知。爺爺一直忍着沒問你,你和三皇子可是真的?”寧老爺子瞧着寧月錦,眼裡寫滿了認真,隨後繼續道,“你若是真喜歡上了三皇子,寧家定會支持三皇子。五皇子雖表面看上去溫和,但,爺爺跟你爹商量了良久,你纔是寧家唯一的孩子。”
“寧家的寵辱心酸可都在你肩上啊,錦兒。”
寧月錦眼眶發熱,寧老爺子對她的寵愛,她自然放在心上,“爺爺,錦兒自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如今這形勢,錦兒也是知曉三分的。如今,錦兒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的陪陪爺爺,將寧家打理好。別的,錦兒一概不理。”
“傻丫頭,怎麼能爲了我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耽誤了這大事。”寧老爺子以爲是自己方纔那番話,給了錦兒壓力,勸慰道,“爺爺瞧着三皇子,雖說長的是美豔了點,但對你也是極好的。“
“錦兒,我們寧家的人做事不需要考慮太多,你且放大了膽子去做,只要爺爺這把老骨頭還在,這世上就沒人敢欺負你!”
“爺爺——”寧月錦哽咽的喚了聲。寧老爺子知道這孩子心裡的想法,拍了拍寧月錦的肩,“去忙吧,爺爺也乏了,這寧家的事情你若有哪些不懂,大可找華兒幫忙。”
“嗯。“寧月錦點頭道,“那錦兒先去忙了,明日再來向爺爺請安。”寧月錦福了身子行了禮便出去了。
轉頭的時,清澈的眸子裡泛着少許水光。她知道,爺爺這番話是不想她爲難,如今的形勢,皇室的人他寧家躲還來不及,怎能提嫁娶。
路過前廳,見前廳如此熱鬧,不由得叫住了來往再走的一個丫鬟問道:“這前廳爲何這般吵鬧?莫不是來了什麼貴客?”
丫鬟擡頭見是如今的當家小姐,眼中的那絲不耐煩立馬消了去,恭敬的道:“大小姐,是管家拿了好些首飾,讓小姐們再挑。”
寧月錦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自懊惱,剛說的話她怎麼忘記了。“你先下去吧。”
“是。”你丫頭便忙去了。
今日因爲章氏的事情,她得了半日的閒。瞧着沒事,想着去前廳看看寧家的幾個小姐,自己來了寧家府中也有些日子,這府裡有多少姨娘和小姐,她到現在還未曾記住過。
幸得是她是嫡小姐,只需要像每日向爺爺請安便好。不像其他的旁系小姐,見着哪個姨娘都得請安,這一來二去的,腰骨都承受不了。
思索間,她人已經到了前廳門口,還未擡腿邁進去,寧琴琴霸道的聲
音便傳了出來,“這支紅寶石海棠步搖是我先看中的,杏姐姐,你孃親如今病了去,你不在千鳥閣照拂你那孃親,跑來這裡挑首飾又何故?”
說着,就要伸手去搶。
寧子杏冷眼撇了她一眼,“錦兒妹妹說了,這寧家的小姐每個都得去,孃親這般我自會打理好。五皇子已經請了宮中的御醫,爲孃親打理身子,何需我在操心。”
“嘁。”寧琴琴陰陽怪氣的嘆息了聲,眼裡分明是不屑。
“五皇子,五皇子,誰知道五皇子是不是圖一時的新鮮呢?像你這般的小姐,你覺得五皇子會稀罕嗎?整一個就是妖狐媚子,這還是沒出閣的姑娘,若是出了嫁,不知會浪成什麼樣子。”寧琴琴幽幽的道。
寧子杏聞言臉氣的煞白,猛的將手中的海棠步搖扔在地上,“上次看在你孃的份上饒了你,這次看我不撕裂你這個賤人的嘴!”
“看誰撕誰的嘴,你還以爲你那個病孃親把持這寧家嗎?沒了你孃親,你與這些丫鬟有何區別?我若是你,早就夾緊尾巴做人了,還敢企圖巴着五皇子,做麻雀變鳳凰的夢。”寧琴琴說話實在是惡毒,她仗着太妃和楊氏的寵愛,一向跋扈慣了。
“你——”寧子杏哪是她對手,一雙大眼睛噙着眼淚,委屈的站着。
“兩位姐姐妹妹自是自家人,何必爲了一個不值錢的簪子鬧得如此不愉快。”寧月錦看得有些乏了,瞧準了時機出言道。“罷了,罷了。管家勞煩你且去庫房,將那對碧玉荷花讓丫鬟送去琴兒表妹的房內,將那隻藍碧璽的鐲子送到杏兒表姐的屋內。”
寧琴琴嘟了嘟嘴,狠狠的瞪了眼寧子杏道,“今日算你走運,挑什麼挑,這首飾在名貴,人配不上也是枉然。”說罷,帶着丫鬟們浩浩蕩蕩的便離開了。
寧琴琴一離開,寧子杏望着寧月錦,也實在無趣,藉口去照拂孃親,也退了出去。其餘的幾個小姐,匆匆的挑了幾件首飾,對着寧月錦連聲道謝後,也出去了。
剛纔還熱鬧非凡的前廳,此時就只剩下管家與寧月錦還有幾個打掃的丫鬟在裡面。
“小姐,這藍碧璽和碧玉荷花可是難得的東西,如此貴重真的就送了兩位表小姐?”管家問道。
寧月錦望了眼管家,輕笑道,“只是身外物,不見得有多貴重,管家我送這首飾,自有自己的打算。”
管家點了點頭,眼見着晚膳也該準備起來,跟着寧月錦寒暄報備了些事情,也下去忙了。寧月錦覺得無趣,也回了自己的主院。
難得偷得這半日的閒,寧月錦半闔着眼睛,思索着明日宮宴的事情。她當然要將寧琴琴和寧子杏裝扮的靚麗點,不然,這場戲有誰來唱。
正暗自在腦中佈置着,碎碎端了一個用白色綢布蓋住的盤子過來,見着寧月錦,道,“小姐,你在房內啊,我還想派人去找你呢?”
寧月錦睜開眸子望了眼碎碎,盯着這盤子的東西問道:“
你手上端着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碎碎擠眉弄眼的看着寧月錦,帶着幾分狡黠,“這是三皇子命人送來的,也不知是什麼好東西。方纔你不在,我便出去替小姐取了。小姐,這三皇子待你是真好。”
君陌路?自那晚以後她就再也沒見着他,寧月錦還以爲他是對自己新鮮勁過了,也就作罷了。
他會送來什麼?
寧月錦輕蹙着秀眉,“那送東西的人還在嗎?”
“小姐,走了,那人就說了一句話,主子說了,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只是給大小姐打發些時間用。”碎碎咬着脣,思索了良久,才緩緩道。
“你先放在那邊。”寧月錦道,又閉着目開始了養神。碎碎見此,放下東西,聳了聳肩,對自家的小姐越發的不能理解了。
若是換做那幾個表小姐,知道這是三皇子贈與她的,恐怕到處叫喊都來不及,生怕旁人不知道這是哪個皇子送的,她家的小姐可好,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若是這送禮的人不走,小姐莫非還想還了這禮不成?碎碎上下打量了下寧月錦,搖搖頭。
今夜的寧家,寧月錦的屋子尤其的安靜。自打寧月錦掌權開始,一到晚上,院子裡的人沒停過,哪個屋子裡姨娘做了些好吃的送來,哪個小姐過來拉拉家常。
像今日這般空,這幾天也是頭次。
寧月錦也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只是這天還未亮,就被寧夫人和碎碎給拉了起來。
“錦兒,你怎麼還睡在牀上,今日可是太妃娘娘的壽辰,若是晚了,可是大事。”寧夫人一邊喚着碎碎利索的服侍寧月錦穿衣,邊說道。
寧月錦穿完衣服,便噗通一聲趴在梳妝檯前,有氣無力道,“這時辰都還未到,起這麼早做甚,我再眯會。”
“你這孩子,也不好好裝扮些。”寧夫人皺着眉頭打量着寧月錦身上的錦衣,淡雅是淡雅,着實是素了點。“這帝都的人都在傳,你小小年紀便當了家,都想看看你的風采,你這孩子,櫃子裡怎麼盡是些素衣。也怪我這個當孃的不好,以爲你進了寧家,這服侍自會有人給你打點,便也懶得操心這事。”
寧夫人打開櫃子掃了眼,索性放棄了。
寧月錦聞言,擡起頭半睜着眸子道,“孃親,這太妃過壽宴,我穿得那麼出彩做甚。”寧月錦不但穿的素,她打算妝容也畫的淡些。
試想哪個女子見着比自己容顏美麗的女子會沒有嫉妒之心,而且還是皇室裡的女子。先帝那麼多的妃子,唯獨留下了太妃,可見這太妃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前世,太妃一眼看見她就將她視爲眼中釘的原因,便就是孃親怕她去宮裡受了人輕視,好意讓她穿了件華貴的金絲袍子,搶了太妃的風頭,加上寧子杏,寧琴琴刻意的捉弄,在宮宴時,吃盡了苦頭。
“你這丫頭是什麼回事,衣服素就算了,這首飾和妝容你也這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