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君聞言,冷靜了下來,她淡淡的望着碎碎,“既然,你這般恨她,本宮就給你一個報復她的機會!”對上她有些天真青澀的眉眼,秦霓君輕笑着提出自己的要求,那眼底卻滿是算計。
“公主有和妙計?”碎碎瞪大了眸子,詳裝迫不及待,青澀的臉上滿是期待。
“嗯,明日是封儲大典,本宮希望你……”她靠近碎碎的耳邊,將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碎碎,未了,恢復了以往的樣子,拍了拍碎碎的肩,“明日的事情能不能成功,便看你的了,若是你成功了,非但報了仇,而且本宮也會重重的賞你,帶你去秦國,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能夠有一個好的夫婿。”
碎碎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
“怎麼,你不願意?”見碎碎這般樣子,秦霓君橫着眼睛望了她一眼。
碎碎一慌,忙搖頭道,“怎麼會,公主待奴婢這般好,奴婢定當是上刀山下火海回報公主的,只是,奴婢有一個疑問,這寧月錦會不會上鉤?”
秦霓君笑了笑,坐到了牀上,身邊的丫鬟忙上前替她寬衣解帶,“這寧月錦確是一個聰明的主,但她的心卻是夠卵,對你也是十分的放縱,若是你去引她,定然會上鉤,本宮只要她將名聲給毀了,阻止了這封儲大殿即可。”
碎碎,聞言,也不好說了些什麼,點了點頭。宮裡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好的,這般陰毒的招式也能想出來。只不過,能看到寧月錦這個賤人身敗名裂的樣子,她眼底也是閃過一絲快意。
——
第二日,天還未亮,帝都便已經吵鬧起來,原因無他,今日,便是姜國的封儲大典,姜國皇室人脈稀少,留下來的只有四個皇子。
按着道理來說,卻是長子封儲,然而三皇子君陌路往日都是放蕩不堪,整日只知道玩樂,對朝廷上的事情絲毫沒有關注,自打娶了寧家小姐後,更是爲了紅顏不要江山,惹怒了皇上兩次,只是這次爲何皇上將他給找了回來。
寒皇子是三皇子的孿生兄弟,在姜國孿生便是不詳,百姓是不可能答應一個不詳的皇子當儲君的,這般,寒皇子定當是不會入選。
可能最大的便是五皇子君陌行,五皇子平日裡也是極爲的好脾氣,對誰都是報以輕笑,更有溫潤君子之稱,在朝廷上,也非他這般勤懇。
還有一個六皇子,有許多人都在傳六皇子其實是女兒身,只是,皇上念在皇室人丁稀少,才赦免了她的欺君之罪,只是,即便她是男兒身,六皇子一直都是跟在寒皇子身邊,鮮少有自己的意見,一個帝國的君主,怎能沒有自己的主意。
衆人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封五皇子最有希望。
所以,當君陌行率先到了大殿的時候,許多大臣都圍了上去。
“五皇子,您來了。”
“五皇子,今日您可是來的早了些。”
“五皇子,這一大
早上,您有沒有用過早膳?”
君陌行溫潤的笑了笑,“今日事情定會有許多,本皇子來的早些,看看能不能幫得上父皇一點,近日來父皇身子骨不太好,這封儲大典也不是兒戲,總要有人盯着點的。”
“各位大臣們也是來的很早,姜國有你們纔會有今日的繁盛。”君陌行說話一直很圓潤,從不得罪任何一個人,幾番話下來,將衆人也說的心滿意足,紛紛點頭寒暄了好些日子才離開。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以往來的最晚的三皇子,今日卻是第二個到的,他一聲絳紅色的錦衣外袍,不同於君陌行的素色錦衣,上面繡滿了金絲蓮花,每走一步,讓人有步步生蓮的錯覺。
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掛着邪肆的輕笑,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許是他的氣場在過於強大,竟然沒有人敢靠近跟他說了一句話。
君陌寒和君陌卿卻是遲遲而來,尤其是君陌卿因爲大病,整個人臉色十分的不好,身子也是消瘦了許多,若不是青蘿畫的一手好妝,當真是遮不住她是女兒家的事實,只不過,六皇子的宮裝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掛着一般,空蕩蕩的,讓人覺得一個轉身,她便會消失一般。
君陌寒依舊板着一張冰臉,只不過在望向君陌卿的時候,莫名讓人感覺到一陣柔意,讓人不禁想起來,這民間傳這寒皇子和六皇子有一腿?
到底是皇家的事情,他們也不敢放大了膽子道。
“看寒皇子望着六皇子的眼神,難道寒皇子當真是喜歡六皇子?”
“你可別胡說,寒皇子和六皇子關係本就好,如今六皇子身子骨不適,寒皇子自然會多關心了六皇子。”
“各位大人,這皇家的事情我們還是少說的好,指不定便掉了腦袋。”
君陌卿像是沒有聽到大臣們說的,只是簡單的向君陌路和君陌行打了招呼,有些蹣跚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身子骨還未好全,這麼一來一下,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細的汗。
君陌寒見此,剛想上去,門外便傳來大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瞬間,大殿們所有人都紛紛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喊道:“皇上(父皇)萬歲,萬萬歲。”
跟在皇上身後的是秦霓君,北沐還有珈藍葉。
“衆愛卿平身。”皇上坐上高位,渾濁的眼神一一掃過衆人,在寧望的身上稍作了停留,很快便收回了視線,脣邊閃過一絲冷笑。
“謝皇上。”衆人行禮後,各自坐回了位置上,皇上見衆人坐定,才慢悠悠的開口,聲音帶了些嘶啞,“今日喚諸位愛卿過來,不要朕說,諸位愛卿心裡亦是明白,這儲君之位關係到整個姜國的命脈,老天垂憐,姜國剩餘了四個皇子,如今,朕,年紀亦是老了。”
“這人老了不得不服輸,封儲君也是迫在眉睫,在封儲之前,朕也想聽聽諸位愛卿的意見,朕的這四位皇兒到底哪一位更能統領了我姜國這萬里河
山。”
皇上話音剛落,殿內便炸開了鍋。
——
另一邊,碎碎按着計劃去找了寧月錦。
“你怎麼過來了?”孟離聽到小廝說外面有姑娘找,便讓人帶了過來,一看是碎碎,皺着眉頭問道。
碎碎見着是孟離,不禁出口諷刺道,“喲,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孟離姑娘,如今倒是越發像大戶人家的丫鬟了,只可惜,現在小姐不是三皇妃了,不然,你也可以沾着些光,找個好夫婿了。”
聽到這番尖酸刻薄的話,孟離一時間楞了楞,“你……”
“我什麼我,難道我有說錯嗎?原本你好好的待在一個村莊裡便是,爲何要跟了小姐出來,還不是因爲小姐以往是三皇妃!”碎碎那雙清澈的眸裡滿是惡毒,見着孟離紅了眼睛,她說話越發來了底氣。
在秦霓君的身邊,哪裡有在寧月錦身邊的時候來的舒服,寧月錦當真是將她當做了姐妹,對她毫無苛待,但,秦霓君看上去和善,卻不是好的主,加上碎碎不是秦霓君身邊帶過來的丫鬟,在驛站中,丫鬟明着暗着都在打壓着碎碎。
碎碎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卻是不敢離開了秦霓君的身邊,萬一被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抓到,她定是沒了命,看到孟離在這裡吃好喝好的,不禁出言刻薄了許多。
寧月錦是被碎碎的聲音給吵醒的。
“小姐。”看到寧月錦出來,碎碎楞了下,倒是習慣性的開口喚了聲。
寧月錦並沒有理她,而是直接喚來了管家讓丫鬟們伺候她洗漱,便徑直坐到了餐桌邊,候着早膳。
碎碎有些猙獰的望着她,她知道三皇子要將她休了的事情,原本以爲可以看到一個萎靡不振,一臉狼狽的寧月錦,沒想到她卻還是依舊這麼清冷優雅,甚至,三皇子的事情對她一點影響都不曾有。
昨日的事情讓寧月錦有些身心俱疲,尤其是君陌路和君陌行的態度,更讓她心亂如麻。
本來這一覺就睡得有些昏昏沉沉,又被碎碎給吵醒。
見寧月錦不理她,碎碎連忙上前道,”小姐,奴婢念着以往小姐對奴婢的好,偷偷來告訴小姐一件事,奴婢不經意的聽見秦國公主說,今日封儲會上,皇上會對寧家下手。”
“奴婢記得皇上給了小姐一塊金牌,可隨意的進出皇宮,小姐還是早些過去看看爲好。奴婢確實是恨小姐,但,寧家畢竟是奴婢長大的地方,奴婢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寧家毀了。”說罷,她偷偷地望了眼寧月錦。
“皇上要毀了寧家?”寧月錦轉過身子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碎碎,清冷的問道,“爲何這般消息你能知曉?”
皇上要毀寧家是遲早的事情,但在封儲大典內,卻是不可能,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眼碎碎,心裡有些奇怪,突然,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她起身抓住碎碎的手,往上面一撩,細白的胳膊上滿是疤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