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自一醉樓回到南侯府之時已是到了未時,剛踏入府門,一道褐色的身影便迎了前來:“大小姐,侯爺在大堂等您,請您立即過去。”
沐音腳下的步子一頓,擡眸看向他道:“你是何人?”
“老奴是新來的管事徐安,見過大小姐”徐安神色恭謹的朝着沐音行了一禮,而後垂眸恭謹的開口道:“請大小姐移步大堂。”
徐安顯然是比劉福聰明的多,也比劉福能人情現實,當下沐音在府中雖然不問世事,但是不少人心中卻是明白的很,這位大小姐纔是這整個南侯府最不能招惹的人,徐安之前也不過就是之前幫着劉福管些賬目,雖然沒有什麼話語權,但是在府中潛伏已久,自然將每個人都瞧的清清楚楚,自然其中也包括沐音,這個南侯府的大小姐。
劉福的下場他比誰都看的清楚,自然也不會像他一樣傻到去招惹這個南侯府衆人一致的禁忌所在,是以,面對沐音也都絲毫不敢流露出其他任何意思不敬的心思來。
沐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着那大堂的方向而去。
而站在一側的徐安則是心有餘悸,方纔雖然他垂着眼眸,但是那一眼卻是讓他如墜冰窖,好似置身於冰窖之中,整個身體好似都僵了一般動彈不得分毫,此時此刻心中竟是無比的慶幸,慶幸之前的心思是對的,這位大小姐果真是不可招惹,那劉福果真是被豬油蒙了腦子,自作自受啊!
感嘆一番,也不由得連忙轉身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沐音走到門口,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僅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顯然那人也看了她,立時也是從凳子上站起身,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沐小姐。”
沐音揚眉,淡淡道:“刑大人,又見面了。”
邢天明點了點頭卻是沒有接話,只不過眼神卻是掃了眼沐音的身後,沒有看到那抹身影,冷硬的面容不由得閃過一絲淡淡的落寞。
沐音卻是將他的動作全部盡收眼底,眉眼間閃過一絲趣味,淡淡開口道:“上次刑大人前來是爲了查案,難不成此次也是爲了什麼案子?”
邢天明聞言冷硬的面容難得的閃過一絲僵硬,沉默片刻,才道:“沐小姐猜的不錯,今日前來確實是爲了一件案子,而這件案子正與沐小姐有關。”
“哦?”沐音挑脣一笑,身形卻是已然淡然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與我有關的案子?我倒是好奇的很,究竟是什麼案子能勞得刑大人親自前來?不知道是殺人呢還是滅口呢?”
“音兒,不得胡言!”一直沒有開口的沐靖南突然沉聲道,那滿臉疲憊的面容之上帶着濃濃的無奈。
邢天明此番到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什麼頭腦,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知曉他是來找音兒的,但是並不知道所爲何事,也正是方纔才知曉是爲了案子,之前一次他來到府上也是因爲案子,此番竟然又是因爲案子,正要開口詢問卻不想音兒已經開口,況且說出口的話語也實在是太過放肆!殺人滅口這是能隨便信口胡走的事情麼?
要知道邢天明此人可並非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啊。
沐音淡淡一笑卻是仿若未聞。
只聽邢天明道:“沐小姐所言不錯,我此番前來正是爲了殺人一案前來。”
“什麼?殺人?!”沐靖南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道:“刑大人,沒有根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侯爺。”邢天明淡淡的拱了拱手道:“此案是皇上親自下旨徹查,孰是孰非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皇上親自下旨徹查?!沐靖南怔了,這幾日因爲沐鴻平的事情一直沒有去上早朝,朝中的事情這兩日也根本是無暇顧及,沒想到短短几日竟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還未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只聽到沐音的聲音已然響起:“既然是殺人案件,那自然是有人死了,不知道又是哪個達官貴人死了,竟也勞得皇上親自下旨徹查了。”
沐音的聲音很淡,但是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嘲諷意味。
邢天明面上閃過一抹無奈,他自然也是不願到這裡來的,但是現下的情況卻也是實屬無可奈何,蹙了蹙眉道:“此次案件是閔尚書府上的一個丫鬟。”
丫鬟?沐靖南迴過神來,面上閃過一絲不解,一個丫鬟而已,爲何會引得皇上的注意?!
瞧出他的困惑,邢天明主動開口道:“閔尚書早朝之時親口奏明皇上請求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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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那邢天明開口,沐音突然道:“那丫鬟可是昨日死的?”
邢天明眉眼一動:“沐小姐如何得知?”
沐音鳳眸上挑,脣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的笑意:“除了昨日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時候能與閔府的丫鬟扯上干係。”
邢天明聞言向來冷硬的脣角卻是彎了一彎,似乎也十分認同她的這番話語頓了片刻,微微揚眉道:“沐小姐可知道閔府死掉丫鬟是哪個?”
沐音垂眸,略微沉吟了片刻,這才擡眸看向邢天明道:“是閔夫人身邊貼身侍奉的丫鬟?”
邢天明眉眼一暗,雙眸劃過一道暗芒:“沐小姐何故有此一猜?”
“莫不是猜錯了?”沐音淡淡揚眉:“倘若不是她,我還真想不到究竟閔府有哪個丫鬟跟我接觸過。”
“沐小姐跟死者之前在閔府接觸過?”邢天明卻是一下抓住了重點。
“這麼說來死的人當真是閔夫人身邊貼身侍奉的丫鬟了?”沐音脣角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只是鳳眸卻是一片冰冷:“莫不是刑大人如今也開始懷疑我了?”
邢天明冷峻的面容再次變得默然,倘若說剛聽聞之時,他心中是一點也不相信的,不知道爲何,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及這些時日跟蘭諾的相處,他莫名的相信她,但是就在前一刻他動搖了,是的,他開始對她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懷疑,畢竟他是大理寺卿,是負責受理查案的人。
哪怕只有一絲絲的懷疑也絕不可能放過。
沐音看着他的神情已然知曉他心中所想,不過卻也並未就此事再爭討下去,擡手淡淡的理了理衣袖道:“刑大人不妨將你所聽到的事情經過講一下?”
邢天明看着面前淡漠清冷的面容,深邃的雙眸不由得閃過一絲複雜,沉吟了片刻,卻還是開口將之前閔尚書所講述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原來,自閔尚書早朝之時一封奏摺將事情面呈了皇上,皇上雖然已閱,但是卻也並未在朝堂提及,只不過之後卻是單獨將閔尚書宣到了書房,一同在場的還有他這個大理寺卿,據閔尚書的說辭,那丫鬟只不過是給沐音引路,哪曾想半道卻是突然被沐音推下了旁邊的荷花池,恰巧這一幕被府中另一個小廝看到,緊接着沐音就已然不見了蹤影……
聽完邢天明的敘述,沐音掩下雙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之間倒是陷入了沉默。
而一側聽完敘述的沐靖南卻已是目瞪口呆,這……這人證物證俱在,莫不是……不敢再往深處想,擡眸看向坐在一側吹着雙眸沒有任何言語的音兒,心下卻是莫名的涼了一些,沉吟了片刻,還是擡眸看向邢天明道:“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音兒雖然……雖然性情冷淡了一些,但卻也不會做出這等殺人的事情來。”
“侯爺稍安勿躁。”邢天明擡眸看向沐靖南道:“此案雖然人證物證俱在,但是都出自閔府,究竟真相如何還需要調查。”
與此同時,眸光卻是仿若無意的掃過一側的沐音。
邢天明此番話語,沐靖南如何聽不出其中的意思,當下心中也是稍安了些許,眸光再次轉向了沐音,眸光卻是深邃了些許,看來這個女兒當真是深藏不漏啊,不止熠王對其上心,就連皇上也已然對其偏向了幾分麼?
想到此,脣邊不由得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苦澀笑意,看來,他當真是與這個女兒越行越遠了啊。
就在此時,一直垂着雙眸的沐音卻是突然開口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刑大人。”
不待邢天明開口,沐音再次開口道:“不知道刑大人可否到閔府查探過事情的原委?”
邢天明神情閃過一絲怔然,不過卻是很快的反應過來,開口道:“那小廝的口供已經審問清楚了。”
“人呢?是在閔府還是已經收入大理寺了?”沐音淡淡的道。
“自然是在閔府。”邢天明道。
雖然案子是由他這個大理寺卿負責,但是收入大理寺關押?恐怕他還真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小廝而已,哪裡值得動用大理寺?更何況這也只不過就是一間簡單的殺人案而已,就算是要關押那也理應收入撫臺衙門而已。
“那丫鬟爲何要給我引路,刑大人可曾知曉?”沐音再次開口道。
死250章 送銀子的來了
邢天明眸色漸深,這個問題他自然是問過閔府之人,而閔府的說辭也十分的合理,但是如今突然被她提及,卻是晃覺有那麼一絲非比尋常來。
沐音看着他微變的神色,揚眉繼續道:“那丫鬟既是死在荷花塘,那麼當我推她入水之時,她既不是啞巴應當會發出呼救的吧?閔府這麼多下人難不成正巧都不在那裡當值?”
邢天明再次變得默然起來,眼神卻是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既然那小廝揚言將我殺人的過程盡收眼底,爲何當時不出面制止?還是說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將他也一併殺了?”沐音眸光嘲諷,聲音淡漠的讓人有些膽寒。
邢天明眸色深沉,定定的看着她清冷淡漠的面容,心裡卻已是巨浪翻滾,這些問題她竟能有條不絮穩妥的一條條列舉出來?!要知道他任大理寺卿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哪個人的思緒能如此的清晰,真是冷靜到讓人發寒,倘若她當真是真兇,那未免也太過讓人膽寒。
“這些直觀而簡單的破綻需要我一條條的列舉出來麼?刑大人。”沐音冷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邢天明神情冷峻的看着面前的人,頓了片刻,卻是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沐小姐果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話落卻是轉眸看向了一側的沐靖南揚眉沉聲道:“侯爺放心,此案我定會調查清楚還沐小姐一個清白。”
這是已然相信音兒並非殺人兇手了?!
沐靖南神情微微一怔,繼而心中卻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多謝刑大人了。”
邢天明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是將眸光看向了一旁的沐音淡淡的道:“我有幾句話想要與沐小姐商談,不知道沐小姐……”
“走吧。”邢天明的話語還未說完,沐音便已然淡然出聲。
邢天明神情一怔,卻見沐音已然提步朝着門外走去,從始至終卻是絲毫沒有看向沐靖南,看到沐靖南無奈的神情,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動,卻也並未開口說些什麼,畢竟這些事情都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參與的不是麼?更何況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他又何必去摻和呢?
朝着沐靖南淡淡的拱了拱手,便已然隨着沐音的腳步緊隨其後。
正在兩人踏出大堂門外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小廝的稟告聲。
“啓稟侯爺,賀府之人求見。”
賀府?!沐靖南皺眉:“賀府的人此時來此做甚?!”
賀府與他南侯府雖沒有什麼仇怨,但是卻也不是往來的關係,是形如陌生人的關係,既是不熟,如今突然造訪,難免會讓人生疑。
那小廝垂眸恭謹道:“說是來送銀兩的。”
送銀兩的?!沐靖南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這鶴府無緣無故爲何要來這送他銀兩?莫不是有些事……
正想着,便聽到沐音的聲音已然響起:“去將人帶過來。”
那小廝一怔,口中卻已是快速的應了一聲,意識到什麼快速的站起身朝着門口小跑而去,從始至終卻已是將沐靖南忽視的徹徹底底。
邢天明揚了揚眉,卻是直接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調查閔府案子的時候順便將當日的情形瞭解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宴會上出現的這一幕好戲,看來如今這賀府的人是來送賠償來了?
與此同時,那賀府的人也已然被帶了過來,只見來人一襲暗棕色衣衫,年紀約莫四十以上,鬢角已然有了些微的白髮,不過那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的很,看上去很是精明,其身後跟着四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兩兩擔着一方足矣容納一人的木箱。
“賀府管事王安見過侯爺。”那中年男子朝着沐靖南恭謹的拱了拱身子,淡淡的道了一句。
沐靖南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道:“幾位今日來此是爲何事?”
只見那王安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掃了眼神色淡然的沐音,不着痕跡的眼下雙眸道:“啓稟侯爺,我等今日來此是爲了給沐小姐送賠償銀兩來的。”
沐靖南掃了眼神色詫異的沐音揚眉道:“此話怎講?”
王安看到沐靖南的反應,眸中卻是極快的閃過一道暗芒,而後淡淡的開口道:“閔府喜宴之時,我們小姐不小心將沐小姐身上所穿的銀兩雲水緞踩髒了些,沐小姐索要賠償,因爲數目實在過大,所以昨日纔沒有按時送達……還望沐小姐能夠見諒纔是。”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王安的話語卻是單單的將雲水緞三個字咬的極緊。
果不其然,沐靖南聞言,眸中的詫異更甚了,看向沐音的眸光也逐漸變暗,王安見此脣角不由得劃過一絲冷笑,只不過還未來得及收起下一刻已然僵在了臉上,沐靖南並未如他相像的那般責問亦或是斥責,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道:“既是賠償,那清點清楚便放下吧。”
王安心中訝異,殊不知沐靖南心中所想卻是這雲水緞固然讓他訝異,但是也絕非不可思議的地步,畢竟有熠王在身側守着,別說是雲水緞,就算是再過貴重的東西那也是不足爲奇的。
王安沒落到一點好處,反倒是白碰了一鼻子灰,心中自然是有氣的,但是這裡又是南侯府,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罷了。
“既然是來賠償銀兩的,那就快些將銀兩拿出來也好點算清楚,免得事後再出現什麼問題,可就不那麼盡人如意了。”沐音突然冷聲開口道,眼神掃過那四個小廝手中擔着的木箱,眸中劃過一道冷芒。
王安沒想到沐音的話語竟是如此直白,面上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在掃到那兩個木箱之時,卻已是變得雲淡風輕了:“既然沐小姐如此說,來人吶,打開箱子讓沐小姐驗查一番,看看可有什麼錯處。”
話落,只見那兩個小廝卻是已然快速的將那木箱打開。
“請沐小姐驗收。”王安笑容可掬的道。
呵!這是什麼情況?!不止是沐靖南就連一旁的邢天明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眸,面上盡顯詫異。
只見那木箱之內赫然擺放了滿滿一箱一模一樣的銅錢!一個正的,一個反的,一個緊壓着一個,密密麻麻,看上去就仿若是載滿了一馬車的銅錢,當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沐小姐請驗收。”王安再次提醒道。
沐音擡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鳳眸微挑,神情卻是冷的攝人:“賠償的銀兩期限是在昨日,而且當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的是賠償銀兩,難不成賀公子的記性不大好?還是說賀府行事向來如此?”
王安神色一暗:“沐小姐說笑了,我家公子記性一向不錯,只不過這六十萬兩銀子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我賀府向來清廉一時半刻確實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兩來,今日這銀兩還是東拼西湊借來的,還請沐小姐見諒了。”
六十萬兩?!沐靖南神色微怔,驚詫的眸光看向一側的沐音,竟是要了六十萬兩麼?雖然依照雲水緞的價錢來算,一整套一副六十萬兩確實不算超出,但是乍一聽聞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畢竟這六十萬兩可不是誰能一時半刻拿得出的,倘若是換成南侯府也不見得能一時半刻拿得出來,這賀府一時半刻拿不出來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正想着,只聽到沐音的聲音已然響起。
“哦?”沐音脣角揚起一抹笑意,鳳眸微擡看向那木箱內的多到數不清的銅錢,淡淡的道:“看來賀府不止清廉,就連親戚朋友也都是兩袖清風麼,當真是讓人讚譽,如此清廉作風,我定會告訴熠王讓其轉告給皇上,也好給賀府一個清正廉明的敕號。”
王安的面色瞬間變得慘淡無比,本想借着這兩箱銅錢來殺一殺這南侯府大小姐的風頭,不曾想這南侯府大小姐竟是此等有心機之人,倘若將此事捅到當今皇上那裡,恐怕不僅不會得到褒獎,還會連累整個賀府!
臉色變了再三,終是垂下了眸子朝着沐音彎了彎身子道:“確是情非得已,還請沐小姐諒解。”
說話的語氣卻是與之前大爲不同,此番的話語中卻是帶着淡淡的恭謹之意,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傲然。
“很多事情並不是區區一個情非得已就能磨滅的掉的。”沐音鳳眸微揚,眸光卻是淡淡的掃過沐靖南:“這六十萬銅錢還是從哪來的搬回哪去的好。”
不待那王安開口,沐音繼續道:“請王管事帶句話給賀公子,我沐音向來是個守時尊約之人,既然賀公子不打算遵守約定,那也就不必再來南侯府了,來人吶,送客!”
話音剛落,只見一側侍奉着的小廝立即上前引路道:“各位請雖我來。”
王安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不想沐音卻是看也沒看直接的越過了王安的神色,徑直朝着另一側而去,而邢天明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王安,卻也是隨着沐音的額腳步朝着另一側而去。
王安掃了眼兩大木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想要開口與沐靖南說些什麼,卻發現沐靖南也早已不知何時悄然離開了,如今這大堂之上也只剩下了他們這幾個人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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