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痕一手搭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捏着一根香菸,煙霧繚繞,緩慢的允吸着一口吐出煙霧,眯着眼睛看向溫語之,薄脣輕啓,“找我有事兒?”
她直接坐在他的身旁,有些拘謹的開口,“逸痕,昨天我昏過去了,你是自己來魅澀的嗎?”
“不然呢?”
溫語之鬆了一口氣,他自己來的魅澀?那還好,總之不是跟沐小白在一起就行!想到這兒整個人瞬間放鬆了,“那就好,那就好。”
“你在擔心什麼呢?”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柔聲詢問,“一大早就過來要驗證什麼?”
溫語之的心底咯噔一下,乾笑了一聲解釋,“逸痕,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擔心我?”他淺淺一笑,露出幾分冷冽來,“溫語之,你好本事,居然算計到我的頭上!”
他的話音才落直接將菸頭按在了她的手臂上,嘶啦一聲,一股燒焦肉的味道傳來,溫語之痛苦的慘叫了一聲,急忙站起來躲到一邊。
她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被燙的手臂灼痛着,她委屈的開口,“逸痕,你說什麼呢呀,我聽不懂。”
“聽不懂?好啊,那我說的詳細一點。”他冷冷一笑,狹長的眼睛眯起來,“昨天酒裡被你下藥了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昨天什麼都是沐小白準備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委屈的嚶嚶哭泣着,梨花帶雨的樣子彷彿真的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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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的盯着她,從鼻息中帶出一聲冷哼,“我信她,但是卻不信你。”
她猛地擡頭,淚眼婆娑的望着他,眼神裡帶着不甘,“爲什麼?沐小白在你心裡就那麼好?”
“暗夜,給她點教訓。”蘇逸痕煩躁的開口,眼神裡是無法掩飾的厭惡。
門打開暗夜走進來,面無表情的開口,“溫小姐,走吧。”
溫語之瑟縮了一下,滿眼的恐懼,“逸痕,我知道錯了,昨天是我鬼迷心竅,但是我只是想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而已,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遊戲結束了。”他冷漠的勾脣,之所以跟溫語之在一起也不過是想要接近那個小笨蛋而已,現在不需要了,這個女人太有心計,居然大着膽子設計他!那也別怪他冷漠無情。
“逸痕,我是真的愛你纔會這麼做的。”溫語之哭泣着開口。
“她很吵,拉出去。”他不耐煩的開口。
暗夜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用力把她拽出去,很快一陣陣慘烈的叫聲從外面傳來,蘇逸痕眯着眼睛再次點燃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眼神裡染上一抹銳利。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沐家門口,很快從上面丟下來一個人,車子隨後快速離開,那人就地打了一個滾,隨後大聲嗚嗚的哭起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溫語之,她艱難的爬向沐家,用力的敲了敲門,王媽打開門整個人完全被嚇到了,“大,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溫語之臉腫成包子,滿臉的血,身上也滿是傷痕,被打的不輕,她嗚嗚的哭着,“王媽,救我。”
王媽連忙轉身去喊張蘭,張蘭急匆匆的跑到門口,“語之,你這是怎麼了呀?誰把你打成這樣啊。”
“嗚嗚。”溫語之低聲哭泣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張蘭喚來人把她扶進房間,沐小白下樓站在遠處看着溫語之的樣子不由蹙眉,卻見溫語之怒氣衝衝的指着她,“媽,都是這個賤人,都是因爲她,我才被打得!”
“什麼?”張蘭怒目微瞪,直接上前狠狠的扇了沐小白一巴掌,“小賤人,你少來欺負我的語之!”
沐小白只覺得整個右臉一陣灼疼,下意識的捂住臉頰怒瞪着張蘭,她這一巴掌捱得太莫名其妙了吧?溫語之被打管她什麼事兒?
“你瞪什麼瞪?收起你這張死人臉,要是語之有什麼好歹我弄死你!”張蘭惡狠狠的罵她。
沐小白冷笑了一聲,嘲笑道,“是不是她死了我還要給她賠命?真是可笑至極!”
“你最好期盼着語之沒事兒,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張蘭怒視道。
她用力的咬着脣,深吸了一口氣,剛剛張蘭那仇視的眼神還真是讓人心寒,就因爲溫語之的一句話她就是打溫語之的罪人?
想想真是可笑,但是又很可悲。
溫語之小聲哽咽着,無論張蘭怎麼問她都不肯說出是蘇逸痕手下揍得,只一味的說就是因爲沐小白,她真的恨沐小白恨到了骨子裡。
“語之,你別委屈,媽爲你做主。”張蘭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一臉的擔心,“你要吃什麼?媽吩咐王媽去做。”
躺在牀上的溫語之臉都是青紫的,她整整被人打了五十個巴掌!身上更是被拳打腳踢,現在哪兒還有什麼心情吃飯?
“我不吃。”
“語之,你別害怕,媽在你身邊呢。”張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眸光一轉,“沐小白那個小賤人,媽是不會放過她的!”
溫語之委屈的點頭,今天她受到的侮辱,她都要在沐小白這兒找回來!她一定不會讓沐小白好過的!
沐小白在大街上晃盪,張蘭這一巴掌打的很重,現在她還覺得整個右臉都木木的,甚至嘴裡還有鐵腥味,最倒黴的躺槍應該就是她了吧?
來到藥店取了一盒避孕藥,放在櫃檯上,呆呆的等着付款,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沐小白?”
她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的拿起藥,擋住上面的字,“佰易?是你?”
佰易眯着眼睛看她,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看到我這麼緊張幹嘛?你在買什麼藥?”
她把手擋在背後,一副不願意讓他看到的樣子,“你在這兒幹嘛?”
“我來處理點事兒。”佰易很好奇的望着她手上的藥,“最近有跟二哥聯繫嗎?”
“那混蛋?”沐小白直接脫口而出,隨後快速的捂住嘴巴,她真是恨蘇逸痕恨的牙癢癢,纔會不經大腦就把那三個字吐出來。
“別跟我提他,我跟他水土不服。”她悻悻的笑了笑,將眼底的鬱悶收起來。
佰易捂着嘴偷笑了一聲,隨後走進櫃檯拿起了一個膏藥遞給她,“一天抹兩次。”
說着他輕輕的指了指臉頰,示意她塗臉,沐小白接過來嘆了一口氣,看來她這一巴掌很明顯,悻悻的勾起脣,“謝謝你。”
“喏,我的名片,有事兒找我。”他將一張名片塞在她的手裡,衝她笑了笑。
沐小白點頭,拿着名片離開,佰易望着她遠走的背影,饒有興趣的問店員,“剛剛她買了什麼藥?”
“避孕藥。”店員老老實實的回答。
佰易靠在架子上伸手摸了摸下巴,輕聲說道,“我要不要‘彙報’給二哥呢?真是糾結啊。”
下午在外面晃盪了一陣,直到天色越來越暗她纔回家,夕陽下她低着頭看自己的影子,很淒涼的感覺,她實在不想回家,但是卻又無處可去。
在沐家她就像是一個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還要不時的面對張蘭跟溫語之的刁難,真的覺得很累,現在卻又沒有辦法丟開這一切離開。
是不是隻要跟蘇浩然結婚了,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呢?所以蘇浩然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嗎?
走進沐家,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裝作悄無聲息的上樓,腳步才邁上去就被一道怒吼聲嚇得身體僵住了。
“你怎麼纔回來?”張蘭怒氣沖天的質問。
沐小白淡定的回頭,臉色緊繃着,“我出去了?有事兒嗎?”
“你姐都被打成那樣了,你連點關心都沒有還出去亂逛?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張蘭怒罵道,“語之現在行動不方便,你去端一盆子熱水給她洗腳。”
沐小白的臉色唰的變得蒼白無比,“洗腳?給溫語之?”
張蘭嫌棄的瞪她,反問,“怎麼?她是你姐姐,你洗個腳也是應該的。”
是啊,她什麼都是應該的,她就是欠了沐家的!用力的咬了咬脣,“好,我去!”
沐小白滿腔怒氣的到了熱水,端到溫語之的房間,溫語之依然在臥牀,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一點都沒有消腫。
“姐,洗腳吧。”她把盆子放下準備離開。
溫語之動作緩慢的翻身,冷哼了一聲,“我現在行動不便,你叫我怎麼洗?”
她的腳步頓住,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蹲在她的面前,溫語之的腳才觸到水,她就猛地一腳把盆子踹翻了,“你想要涼死我嗎?”
沐小白猝不及防,直接被水淋溼了,水是溫的,溫語之分明就是在刻意的刁難她!
她用力的咬了咬脣,“我再去倒水。”
她端着盆子走出來重新倒水,清靈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神裡透着幾分冷然,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受了欺負不懂還手的人。
張蘭是她媽媽,從孝義上她不敢多說什麼,但是溫語之,哼哼,她算哪根蔥?
她臉上露出的幾分狡黠,欺負她,她要讓溫語之付出代價,沒有摻合涼水,滾燙燙的一盆熱水端了進去,才走進屋子她腳下一滑,驚叫了一聲,一盆熱水全部潑了出去。
而正好不偏不倚的潑到了溫語之的身上,隨後沐小白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時間尖叫聲哭泣聲在溫語之的房間裡跌宕起伏的響起來。
張蘭先衝進來的,一臉緊張的看向溫語之,“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滿地都是水啊。”
隨後怒瞪了一眼沐小白,卻看到她哭的正傷心,“你哭什麼哭?”
“媽,我被燙了。”溫語之嚶嚶的哽咽着,一雙眼睛怒視着沐小白,“她拿熱水潑我。”
張蘭一張臉露出惱怒的表情,一把將哭的梨花帶雨的沐小白拽起來,“好啊,你居然敢燙語之,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一道威嚴的男聲響起,沐長國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你是怎麼當媽的?沒看到小白也受傷了嗎?偏心有你這麼偏的嗎?”
沐小白見勢直接躲到了沐長國的身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開口,“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