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並不怎麼好,濃霧久久的盤在京都城的上空。
徐若瑾領着悠悠出了門,樑霄跟在徐若瑾的身後,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家媳婦近來脾氣這麼不好。
可是誰讓這人是他媳婦?平日裡心疼得跟什麼似的,如今被冷漠了,也只好受着。
“嗨,我看這家首飾店不錯……”
徐若瑾看了兩眼,悠悠挽着徐若瑾的手糯糯道:“孃親,人家都走累了,咱們進去瞧瞧嘛。”
言罷,悠悠朝樑霄眨了眨眼,樑霄比了個大拇指。
徐若瑾也是走得有些累了,如今風雪似又大了些,於是便進了店。
悠悠走在後邊,朝樑霄低聲道:“爹爹,你可要記得教我武功。”
樑霄答應得很爽快,牽着悠悠的手進了首飾店。
徐若瑾擔心紅杏出事,所以近來總是很焦慮,整個人如同一個小炸藥似的,稍稍不注意就炸了。
她日夜不得安寧可就苦了樑霄了。
樑霄咳了兩聲,朝夥計道:“把你們這兒最貴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
夥計也是個有眼力價兒的,見了樑霄臉上是堆滿了笑意:“有有有,您稍等,小的馬上去給您拿。”
徐若瑾坐在太師椅前,有夥計端了茶盞近前來,銀花將湯婆子遞給徐若瑾,溫聲道:“郡主,您這不高興的,國公爺也跟着愁眉苦臉的,這一路走來瞧着是戰戰兢兢的…奴婢瞧着都心疼。”
徐若瑾掃了眼樑霄,樑霄正在挑着首飾:“這個不行,款式太老,這個顏色太豔俗,這個太輕,不足以匹配我媳婦,這個……”
那些個首飾被挑了一堆的不是,
徐若瑾瞧着他那背影嘆了嘆氣:“紅杏至今下落不明,阿離那孩子剛從鬼門關回來,她們母子二人無論哪一個人出了事,唉。”
悠悠也在這首飾店裡頭打着轉的瞧首飾,獨獨徐若瑾這個正主兒,端坐在太師椅上,雷打不動。
樑霄瞧着首飾,心裡也是犯嘀咕,紅杏一個女人家,帶了個孩子還能上哪兒去?
他手裡的人都找不着她!
在城裡已經是大海撈針了,若是這個時候再出了城,到時候就更甚了,現在他媳婦這麼不開心,他連着也好幾日都沒睡好覺,昨兒個還被趕出來睡了書房,鎮國公也是很委屈。
他挑了一套上品的首飾來到徐若瑾的跟前,笑盈盈道:“若瑾,你看這個可喜歡?”
徐若瑾微微擰眉,沒等開口,樑霄立即道:“不喜歡我再去瞧瞧。這般俗品,我也覺得確實配不上你。”
樑霄拎着簪子轉身又去尋夥計,悠悠湊了過來,朝徐若瑾道:“孃親,是不是爹爹惹你生氣了?你一點都不開心。”
徐若瑾捏了捏她的小臉:“你這小不點兒的,知道什麼?”
悠悠嘟着嘴,朝徐若瑾道:“悠悠知道呀,孃親不高興,爹爹也不開心,爹爹不開心,那旁人就要倒黴啦,孃親,你要是不高興,咱們一起欺負爹爹就好了嘛,你不要憋着呀。”
徐若瑾理了理衣袍,朝悠悠道:“孃親沒有不高興,孃親只是擔心紅杏和阿離,好了,小孩子不要想這麼多,咱們也該回去了。”
悠悠牽着徐若瑾的手,朝樑霄道:“爹爹,咱們回家啦。”
樑霄拎着一盒首飾過來,朝徐若瑾溫聲道:“這店裡的鎮店之寶已經被我買來了,你瞧瞧可喜歡?”
樑霄不要別的,只要人家鎮店的寶貝,什麼難得便要什麼。
徐若瑾沒接,朝樑霄淡道:“回府吧。”
樑霄摸了摸鼻子,瞧着徐若瑾,有些擔憂:“咳咳,我已經派了許多人去找紅杏的下落了,你如今這個樣子,是真的讓我擔心啊。”
徐若瑾微微擰眉,有些煩燥:“難道我不應該擔心她嗎?”
樑霄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徐若瑾牽着悠悠便朝前走:“行了,不用解釋了,今天悠悠跟我睡。”
樑霄頓時黑了一張臉,跟在徐若瑾的身旁有些無奈。
一家匆匆回了郡主府,徐若瑾帶着悠悠便回了房。
樑霄站在門口,這腳還沒邁進去呢,“砰”的一聲門便當着樑霄的面關了。
樑霄站在門口,一臉委屈,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是身體不適?
擔心紅杏也不會擔心成這個樣子纔是,再說了他已經安排人去找了,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能折騰多遠?
銀花站在門口,瞧着樑霄,溫聲道:“想來也是爲着紅杏的事情,郡主寢食難安的……”
樑霄嘆了嘆氣:“明日讓沐阮給她把把脈,別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這個首飾你送給她,聽夥計說,是用夜明珠做的,在夜裡瑩瑩生輝,想來也是襯她的。可惜今天不能看見她戴上了。”
銀花接了那盒子,朝樑霄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今日見不着,往後總是可以的。”
樑霄點了點頭,朝銀花吩咐道:“如今天冷了,她們娘倆兒夜裡有些踢被子,你多添些碳,注意着些。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若有事,就來書房尋我。”
銀花瞧了瞧手裡的盒子,朝樑霄道:“奴婢記下了,您放心吧。郡主不會有事的。”
待樑霄走了,銀花這才進了屋,瞧着徐若瑾哭笑不得:“郡主,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徐若瑾與悠悠躺在牀上,悠悠已經累了,昏昏欲睡的。
徐若瑾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朝銀花伸出手,接了那個盒子。
盒子裡的那枚簪子確實是巧奪天工,屋子裡只點了一盞燈,如今一打開,襯了半室的光輝,格外好看。
那光源處正是簪子上邊圓月形的夜明珠,這光也如螢光一般,格外精緻。
銀花瞧着那光不由嘆道:“郡主,這簪子可真是好看,到底還是國公爺有眼光,剛臨走的時候還叮囑了奴婢好些事情,這大冬天的,您讓國公爺一個人睡書房去,瞧着可憐巴巴的。”
“我就是想靜一會兒。”
徐若瑾將那簪子收了,低頭哄悠悠睡覺,銀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細細將門窗關好,這才守在徐若瑾的牀邊。
那頭樑霄在書房裡批公文,批完了沒什麼事做,剛好沐阮今日也得了空,跑來尋他。
這二人就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