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其實你剛開始進來的那地方是一個死循環……”書店老闆輕聲說道,“因爲我你才能回到原先的位置……”
雨漳點頭:“我猜到了……你想說什麼?”
書店老闆道:“既然這樣,你覺得你還能出去,而且把那個傢伙救回來嗎?”
雨漳慢慢把祭臺推回原味:“如果我沒有選擇,就絕對會有奇蹟!”
書店老闆實在不明白:“爲什麼?”
雨漳擦拭頭上的汗水:“沒有爲什麼,只是我覺得,既然我們破壞了封印,如果不找到對策,憑什麼上去?憑什麼把責任丟給別人?”
書店老闆恍然大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來到陶罐前,皺眉道:“這些陶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雨漳忽然發問:“你確定這些是陶罐嗎?”
書店老闆不知雨漳爲何發問,細看了下,應當是陶罐沒錯,於是疑惑地問雨漳:“何出此言?”
雨漳攤開手,露出手中一團略有發綠的物體:“若是陶罐,這上面怎麼會有銅綠?”
書店老闆湊近了看,發現那層類似於陶罐顏色的東西,不過是顏料,而這“陶罐”的本體,實際上是青銅器。
書店老闆皺眉:“爲什麼要僞裝起來?”
雨漳指着那些文字說道:“上面應該有答案的。”
書店老闆仔細閱讀其上文字,終於瞭解了個大概。
原來,威武將軍懼怕青銅中的某種東西――但經過驗證並不是銅,並且誤觸青銅會使他有片刻的愣怔。
書店老闆道:“青銅一般是銅錫合金,既然對銅沒什麼反應,就應該是錫的作用。唐朝時候,錫器應該早已經出現了,爲什麼這裡不使用塗裝好的錫器?”
雨漳道:“我記得到十九世紀初期,全世界開採出來的錫一共只有四千噸,所以說,唐朝時候能夠開採出來的錫應該不多,大部分都是從雲南開採的。”
書店老闆搖頭:“這也說不過去。你要知道,若是他們集中精力,何愁造不出來……”
雨漳打斷道:“如果是貞觀二年呢?”
書店老闆瞬間明白:“貞觀二年,京師大旱,蝗蟲肆虐,當時威武將軍再出來的話,朝廷似乎根本沒有多少餘力對付它,如果這樣想,倒也說得過去,不過到底如何也不知道了。”
說着,他轉過身來,走到門前,手放到門上:“不管前面有什麼,最起碼去看看!”
說着,他推開了大門,顯露出門後的世界。
一條石板路向前延伸,百米距離之後直達一個類似宮殿的所在,不算太高的階梯兩旁立着兩盞宮燈,甚至還在發光。
而院牆開始增高並且向兩旁延伸,隱隱約約看出來類似偏殿的存在。
他二人吃驚不已,書店老闆張口結舌:“他們怎能在這樣的地方建起這樣的建築?!”
雨漳好奇地還是唐構,他指着前面宮殿問道:“這樣的結構,難道不會倒塌嗎?看起來有些受力不平衡。”
書店老闆道:“你還是不瞭解唐構,不瞭解早期木結構斗拱對屋檐的承重能力。當年就有一些人有這種想法,然後在兩層角檐下加了八根八角柱。你如今的力學知識不是還給了學校就是在實際應用中用處不大,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雨漳並未反駁,而是率先前行,且提出新的疑問:“爲什麼那些宮燈還是亮着?難道里面放着夜明珠嗎?”
書店老闆跟上來,不同意他的看法:“哪裡有這樣的夜明珠?所謂夜明珠,不過是熒光石好聽一點的名字,可是我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見過能過隔着紗布照亮周邊的。”
說着他們兩個就走到了宮燈前,看着散發着白光的宮燈,暫時不確定是否要打開看看。
雨漳想到看過的盜墓小說,不禁說道:“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是鮫人身上的油?”
書店老闆卻說道:“你真是盜墓小說看多了。那是在司馬遷的《史記》裡面說的:‘始皇初繼位,穿治酈山,及並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爲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爲燭,度不滅者久之。’至於人魚膏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人魚膏到底是什麼東西,也達不到歷經千年而不滅的程度。”
他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看看吧,不然,我很難平靜地走下去啊......”
他正要上前,雨漳卻搶先一步,攔在他面前:“這一次,讓我來吧。”
書店老闆還沒來得及說話,雨漳已經打開宮燈,看見了宮燈的內部情形。
宮燈裡燃燒的是油,但並不是人魚膏,而是另外的東西,所謂的“威武將軍油”。
原來,這宮燈裡刻着一些字跡,似乎是法陣,而其中有着“威武將軍油”這樣的字樣,聯想到之前看到的文字,他們終於明白過來,這也是對付威武將軍的手段。
文字上記載,封印威武將軍之後,袁天罡又對法陣進行了加固,只要是威武將軍衝撞,法陣就會一定程度的加強,向來就是這兩盞宮燈的作用。
雨漳將其閉合,而後對鬆了一口氣的書店老闆說道:“現在還沒到鬆氣的時候。”
書店老闆想起了那些屍骨,頓時明白過來。
確實,只怕是他們當時見到了威武將軍,所以纔會那樣奮不顧身的擋住洞口,哪怕沒有多大作用。
雨漳說道:“他們當時可能已經重傷垂死,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出此下策,卻沒想到因爲那兩個青銅器擋住了威武將軍前進的步伐。”
書店老闆終究是個感性的人,哪怕年紀這樣大了依舊忍不住眼紅落淚,顫聲說道:“以後不要說它是威武將軍了,就稱呼它爲畜生吧......”
雨漳理解他的心情,沒有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後和他一起走上階梯,向着後門走去。
這座宮殿的後門不是太大,約有一人半高,寬不過三人並肩,門分開兩扇,同樣是緊緊閉合,從這裡向後望,看見深沉的巖壁以及其下的祠堂。
他們回過神來,推推後門,發現推不動,這時候書店老闆說道:“應該是拉的。”
於是,他們抓住後門突出的花紋,輕輕一拉,陳腐的味道伴着灰塵撲面而來。
他們兩個忍不住咳嗽起來,煽動手揮去面前漂浮的灰塵,臉衝着後面呼吸幾口還算是新鮮的空氣,肺部終於感覺好受一些。
雨漳忍不住說道:“這個房間怎麼回事?”
書店老闆皺眉:“只怕是經年積塵......”
突然間,他們愣住了/
沒有對比還不覺得怎麼回事,可是如今有了對比,就不能不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
爲什麼這個宮殿裡面這麼多灰塵而祠堂裡是那麼少?
雨漳想起了青銅器中的東西,終於得出了一個駭人的結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