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狹路相逢
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頭,本就是個伸手幹練力道剛猛的練家子,手裡忽然又多出了一把刀,瞬間讓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憑感覺那把刀刀身很長,而且形狀奇特,遠不是我所接觸過的直線型或者流線型,刀身上竟然有很鋒利的倒鉤。
本來我是要憑藉着防割手套一下握死刀刃的,然後再把他生擒住,但就在剛纔接觸的一瞬間,胳膊一側紮紮實實的頂在了鋒利的鉤掛了,涼颼颼的一疼,感覺血就噴了出來,迫不得已我只好快速把手掌翻開。
同時,我往後連退了三步,感覺有東西貼着地面向我這邊爬了過來,木製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哧哧聲。
“崔大哥,我跑不動了,崴腳了,你到底能不能行啊,再不完事我就撞牆自殺了……啊……都死開些……”
“再堅持……”話到嘴邊我馬上收了回來,不然我這裡就成了衆矢之的了,那樣還糾纏個毛線。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各種聲音都有,交叉在一處,一個分神就很難再分辨出掌燈人的氣息,畢竟人家也是過來人,更懂得怎麼樣掩飾自己的不足。
看來有些輕敵了,掌燈人要比我想象的難對付,憑着手中一把造型怪異的武器就讓我近不了身,還好剛纔那一下,他也沒想到我下手會先他一步,不然,我這條胳膊當場就廢掉了。
說白了剛纔兩人都在互相試探對方,至於掌燈人現在怎麼想我管不着,但我必須的儘快把他拿下,一來外圍的形勢對我不來,二來,我擔心阡陌被那些擡棺屍逮住,最主要我擔心掌燈人感覺到我的辣手後趁着黑色掩護溜之大吉。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心急。
近不了身……還的手下留活口,太他媽有挑戰性了,自打離開連隊就沒像今天怎麼熱血過,疼痛算什麼,是對我最好的獎勵,傷痕是我的勳章。
貌似外面起風了,吹打着船體不住氣的打纏,整個船體忽高忽低的,來回的扭動發出咔嚓咔嚓的響動,更有我不願意去想的聲音,有東西在撞擊船底板,力都很大,沒撞一下,船體就跟着上漲一次,哪裡的木板發出細細的開裂聲……
“阡陌,聽到聲音就往我這邊跑吧,該結束的時候了。”忽然間,我熱血沸騰了起來,心裡給自己下了死命令,一如我們在部隊的時候,半夜接到的那些一指寬的細紙條,往往只有幾個字,但紙條的背面有幾個字是必須有的,死,也的斬首,爬着,也要凱旋。
今天,這塊骨頭我必須把他啃下,我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根繩子,有分量夠結實,就是沒有挺度,我把繩子一頭打了幾個死扣,出現拳頭大一個疙瘩,另一端在胳膊上饒了幾圈。
一寸長,一寸強,那麼一寸柔呢?我還是第一次靠一根繩子來戰鬥,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在我盤算的中間,感覺到掌燈人的氣息變換了各方位,似乎離我遠了那麼一點,我猜掌燈人憑藉着對環境的適應熟悉程度,和外面雜亂的干擾聲來迷惑我,然後用刀進行偷襲,或者乾脆想溜走,最初,老傢伙肯定沒把我放在眼裡,現在才發現我也是個難纏的主了,貌似他現在想做什麼都有些晚了……
“老子戳瞎你眼睛,踹你褲襠……撕爛你的老嘴……”
說這些無聊話的時候,我把手中的繩子已經筆直的抖了出去,繩頭帶着呼呼的風聲,直奔掌燈人氣息最重的方位,往後三寸的地方。
啪的一聲脆響,感覺繩子擊中了東西,還沒有被彈射開來,我知道肯定是將掌燈人身上的某一部分纏住了,同時,惡臭撲面的空氣中呼嘯着一聲,帶着涼颼颼的冷氣向我脖子處切了過來。
“咦,腎還不需啊。”在感覺到那時刀舞出的動靜後,我馬上一個大翻身,將身體打橫過來,兩條腿直直的踢向掌燈人的下盤,心道,除非你從小學的是童子功,馬步夠穩,不然老子今天就廢你的狗腿。
刺啦……我還是感覺刀刃貼着我的腦瓜飛了過去,臉上火燒火燎的疼了一下,感覺應該是被倒鉤拉開一道血線,而且的腳竟然再次落在了空處,只是掃到一個衣服的擺角。
好險啊,我再反應晚十分之秒的話,喉嚨就被那倒鉤戳穿了。
噔噔噔……掌燈人小跑了三步,我感覺手裡的繩子崩的筆直,嘎嘣嘎嘣的響,知道掌燈人這是來不及解開繩子頭,靠笨辦法掙脫,所以,情急之下,我把手中的繩子往後一扯,感覺掌燈人被我扯着往前傾的瞬間,擡腿橫掃了過去。
再沒有任何的意外,咔嚓一聲,接着是一個笨重的東西猛的砸向地面,機會難得,我已經乘機滾了過去,先是手掌扣住一個乾瘦的胳膊肘,再利用反關節往一拉一扭,直接將掌燈人,那個乾瘦的老頭牢牢的反鎖在地板之上。
其實,這個過程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一個乾瘦的身體已經被我一連串的動作壓在膝蓋下方了,可能是我剛纔有點心急,力道把握的不是很準,聽到那聲咔擦聲後,已經猜到掌燈人的腿被我掃斷了。
此時,老傢伙整個腦袋抵在木板上,還想要掙扎着起身,但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力氣和狠勁,在我眼裡他已經等同於一條死狗,如果不是想着有話要問,只需一個手指就能把他廢了。
接下來,我試着空出一手將他的那把怪異的刀奪下來放在身側,算是解除了他身上的危險之物,等下去慢慢研究,然後纔想到了那盞燈。
但摸索了好一陣,發現四下空空,知道那盞燈肯定是被老傢伙藏在了什麼地方。
看來那盞燈和我想的一樣,作用不僅僅是照明的,這樣一下,我更想把它弄到手玩玩了。
“老頭,你能聽懂人話嗎?識趣的就把東西交出來,兄弟一向仁慈,不欺負老少,燈呢?”我不確定掌燈人能不能聽懂我這口天津口音,只好試探着問了一句,掌燈人像似沒聽到我說話,照樣自顧自的掙扎。
本來,我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實在好奇那盞燈的來歷,但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個跌跌撞撞的聲音急乎乎的傳來過來。
“崔大哥快跑,這裡面全是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