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屍香十里(1)
直覺告訴我,這些香氣無形無色,但絕對不簡單。
所以,我和大嘴同時停了下來,大嘴顯得有點不甘心,隨後兩人嘀咕了幾句,正準備回去找防毒面具時,忽然發現高聳的斬龍臺,離地一兩米的位置,好像掛着一個白色的東西,很長很顯眼。
“老崔,是不是我眼花了……白色的……什麼玩意?”
“我也看到了。”
出現的很怪異,很離奇,明明剛纔那裡還是一片黑沉沉的石頭,突然就出現了個白色的東西,搞的我和大嘴一時間有點頭皮麻癢,有點進退兩難。
“我操,什麼鬼東西?”大嘴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用工兵鏟指着白色的東西,但又不敢往前邁一步。
“猜來猜去多沒意思,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應該是某種物質反射。”雖然,我是這麼和大嘴說的,其實,我心裡也沒譜,最樂觀的想法,就是那裡的石頭有些不尋常,可以反射火把的光。
但也不應該是白色的纔對,除非那裡本身就有白色的東西存在。
我和大嘴對視了一眼,算是給彼此打了一下氣,這樣一來,還別說挺管用的,起碼我心裡是認可了這個白色是死物,所以,兩人很小心的往前挪了幾步,火把往前一探,十¥¥,x.幾米外,龍角的正下方,白色的東西很刺眼。
我發現那個白色的東西應該是後來才掛上去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大夫的白大褂,而且此處的香氣更純真,有點過分了,彷彿行走在一片奇花異草中間,掉進了香坊一般,讓人想吐,想閉眼,這越發讓我覺得這香味很蹊蹺。
“如果老餘頭在,興許還能說出個一二來。”看着白大褂,我有點拿捏不準,此時纔想到老餘頭爲什麼要詳細計劃,很可能他早就知道這裡有邪惡的存在,連他都沒有應對之法,所以才冥思直到勞累的睡着。
“是時候了。”在我琢磨良策的時候,大嘴那已經較上勁了。
“管它奶奶的呢,老子身上有發丘印,我看哪個瞎了眼的東西敢擋道……”大嘴虎頭虎腦的舉着火把,再次往前邁了幾步,眼見白色的東西依然沒有動靜,索性就放開了手腳。
如果不是我提醒,怕是早就走到了跟前。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越是關鍵的時候,越要謹慎對待,雖然這一路多少次有驚無險,但不代表我們一直能有化險爲夷的運氣,儘管這樣,我們已經離那個白色的東西近了很多,看的清楚了不少。
那確實是件白色的衣服,準確的說是一身白色的長裙,有裙襬,有棱角,有曲線,腰身處很細,好像是被穿在身上的。
“老崔,咱們好像活見鬼了,而且是個女鬼。”大嘴終於有點舌頭僵硬了,手裡的火把有點亂顫,抱着工兵鏟再也不肯往前挪一步,看樣子,不是因爲顏面的問題,還想拔腿跑呢。
至從涉足盜墓,殭屍鬥過了,可怕的怪獸也斬過了,墓魂鬼也正面衝突過,只是這女鬼……怕是有點來路不明,敢擋在我們面前,應該有點不簡單。
一時間,搞的我也是心裡惶惶的。
雖然還沒到了害怕的腿打顫的地步,但呆在原地,我滿腦子全是鬼的形象,什麼青面獠牙,什麼沒有下巴,不能和鬼對視……
但轉念一想,又覺的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鬼,很可能就是一塊布料,只是光線的原因,之前沒有發現罷了。
可布料的希望也很渺茫,畢竟距離進入這裡最近的一撥人也已經十幾年了,如果是布之類的,早就成粉末了……
“日的,動了。”這時,大嘴猛的捅了我一指頭,隨後連退了好幾步。
可不是動了,跟着大嘴後退的間隙,我發現那身白色的裙子,下襬很輕柔的往上提了一截,緊接着又擺了幾下,幅度雖然很小,但耐不住我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上面,白色很刺眼,那一動很輕柔,彷彿是一陣微風吹過的痕跡,一個被對着我們的女人,很優雅的邁了一步。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和手槍,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對鬼管不管用,但發丘印應該管用。
“大嘴,快掏發丘印。”在發現那個白色的裙子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後,而且擺動的越來越明顯的時候,我禁不住向大嘴吼了一聲,同時,擡起槍口便要射擊……
“日的,老崔發丘印這麼用呢,快教教我。”情急之下,大嘴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將發丘印遠遠的飛了出去,一團黑色的東西,直奔白色的女鬼而去。
我暗罵大嘴蠢,但發丘印已經脫手,說什麼都晚了。
這下好了,如果管用還好說,不管用的話,我們兩人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好的辟邪之物了,只能把眼睛瞪的像兩盞明燈,緊盯着發丘印砸落的位置。
發丘印沒有傳回聲音,像掉在了棉花堆裡,這一刻,我的心都涼了,倒不是心疼那快破銅,關鍵是已經能確定那東西絕對不是人無疑。
不是人,是什麼?
我沒敢繼續想答案。
好在大嘴的準頭還不錯,在白色裙子向我們這邊飄來的時候,發丘印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胸口的位置,直到此刻,我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我操,管用了?”
“老崔,中了中了,真他奶奶的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老崔……女鬼呢……老餘頭你個老王八犢子……”
只是我這口氣也就是剛剛吐出,還沒來得及換氣,眼看着被髮丘印砸中的女鬼忽然一頓,隨即往後縮了一下,期間也就是幾秒的停頓,白色的影子很怪異的不見了。
我還好說,第一時間,舉着火把向周圍掃了一圈,又在看不到的洞頂上放了幾槍,然而大嘴完全失態了。
“老子明明砸中了的……老崔……你他媽是不是,拿個贗品來逗我……”
“老子是那種人嗎?快往火堆那邊跑。”
一時間,整個山洞全部是我和大嘴的聲音。
錯落的腳步聲,喊罵聲……
“這下麻煩大了,兩人快往回跑,不要往頭頂上看。”隱約的,耳邊是老餘頭氣急敗壞的嘶喊,也分不出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我只記得,老餘頭不讓往頭頂上看,但我根本阻止不看自己的眼睛往上瞟,漆黑處有很濃的香氣捲過,不住氣的往鼻孔裡鑽入。
那一眼,我看到一個白色女人,披頭散髮,慘白的腳腕,紅色的千層底鞋,就懸浮在離我頭頂不到一米的距離上,灰色的頭髮好像蛇一般向我蔓延了過來……
更讓人痛苦的是,我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之前撕心裂肺的喊聲消失了,大嘴也沒了蹤影,彷彿這個白色的世界,就我一個人存在,我能感受到那些飛舞着的灰色頭髮,已經接觸到了我的頭頂,很香,很像好好睡一覺。
眼皮很沉,腿很重,身體好像被某種力量舉了起來,任由我手忙腳亂,手中的工兵鏟就是發揮不出一點殺傷力,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臨近了,我也一鏟子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