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想弄死你
生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因爲父親成分的問題,自打記事起就沒人敢接近我,人見人躲,雞狗見我也嫌棄身上有味,所以也就沒有什麼朋友,直到在部隊認識了大嘴,經過兩年的相處兩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頂點小說,x.
眼睜睜的看着大嘴出事,我有種痛不欲生的衝動,瞬間腦袋裡一片空白,身體裡面像被抽空了一樣,算上古弈的死,這是我遭遇的第二次人生痛擊,切膚之痛。
但是,冥冥的我還是告訴自己,不管犧牲多大,必須救出大嘴,本能使然,我只是在原地頓了幾秒,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千年古蟾,然後跳上一截倒塌在地的大石柱,腳尖借力一蹬,身體躍起三四米高度找中目標,工兵鏟在空中劃了個很大的弧度向着千年古蟾的白刷刷的下頜處劈了下去,千年古蟾似乎沒有意識到我會突然發難,絲毫沒有發覺工兵鏟馬上就要撕裂開它的喉管。
噗的一聲,工兵鏟閃着白光的鏟刃切割那看似脆弱的下頜位置,頓時我的手腕像碎裂了般的痛,身體反彈的倒飛出去,先是後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濺起無數的綠色水花,接着又滾出了五六米後被一尊殘破的無頭石像擋下。
直到這時才感覺到全身的像散了架的痛,險些沒有背過氣去,足足在地下緩了好幾秒才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着遠處的大傢伙依然好端端的坐在那裡,只是動了下眼皮而已,近乎失去理智的腦袋瞬間清新了過來。
我操,這不可能呀?莫非這個傢伙身上沒有弱點,還是我的力度不夠。
按理說眼睛對於任何一種生物來說都是最脆弱的部位,但千年古蟾的眼睛卻是刀槍不入,衝鋒槍一刷子子彈都沒把它怎麼樣,真不愧是活了千年,不敢想象一種生物活了上千年是什麼感覺,可能某些器官成長的已經不能按時間加成了。
見此情形我已顧不上全身上下襲來的劇痛,決心只要還能站起來,就的和眼前這個大傢伙不死不休,唯有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解決掉才能把大嘴從生死一線上拉回來,再不然搶個全屍回來也行,我也對大嘴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眼見千年古蟾的下頜部也是刀槍不入,我的腦袋裡飛快的想着那時候水塘裡抓過的那些蛤蟆,白色的肚皮,長滿疙瘩的背部,帶毒的蟾酥,既是同類那生理結構應該一樣,想到這裡我猛的擡眼瞅向千年古蟾的白色肚皮,那是懶蛤蟆在懸浮或在遊動時,防止被水下的敵害偷襲的保護色,甚至還能起到一定的隱身作用,加上它的肚皮出筋骨稀少,應該結實不到哪去。
我忍着痛偷偷的起身往前挪了幾步,撿起被甩在一旁的工兵鏟,目不轉睛的盯着千年古蟾正在鼓動的肚皮,有點白的刺眼,儼然一個使過重粉的大姑娘臉蛋,給人一種柔弱可欺的感覺,雙手握緊工兵鏟再次衝出,腦袋裡全是開膛破肚的畫面。
我手裡的這把工兵剷剷頭乃是精鋼打造,正兒八經的德國活,二戰退役下來的軍工製品,不敢說削鐵如泥,但足可以切筋斷骨了,我就不信千年古蟾的肚皮,還能經得起工兵鏟的正面衝刺?
可能大嘴肥壯的身體有點讓千年古蟾不好下嚥,此時千年古蟾的喉嚨還在翻騰,似乎是人在吃飯的時候嚥住了,所以它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這裡,是個偷襲的好機會。
雪白的鏟刃快似一道光,正對着千年古蟾的肚皮奔去,瞬間的接觸後,肉眼可見工兵鏟頭全部進入了千年古蟾的肚子裡,甚至工兵鏟的手柄都有一部分進入了,只是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阻力,好似一根彈性十足的橡皮筋正拴在我的腰上,工兵鏟只是堪堪的又前進了幾分,忽然像刺到了一堵水泥牆上再也分寸不進,反而一股大的驚人的反彈力迎面撲來,瞬間我的腦袋就懵了。
身體再次被反彈着出去,先是砸在一個冷冰冰的東西上,接着又掉落在一堆粘糊糊的東西上面,頓時眼前金光閃閃的胸口憋悶,剛想出口氣緩解一下,感覺喉嚨裡面像被塞了一團東西,足足翻了好幾個白眼總算把那口氣吐了出來。
更慘的是突然發現自己雙手空空,工兵鏟也被濺飛的不見蹤影,不知道是眼前的實景還是被摔的腦袋出了毛病,我發現原本充實着各種顏色的巨門後面,彷彿成了黑白世界,心裡說不出的孤獨。
我下意識的瞅了瞅之前大嘴丟下的衝鋒槍,呲牙咧嘴的匍匐過去,剛衝過去抓在手裡還沒來得及擡起槍口,發現千年古蟾突然對我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瞅着我站立的方向,我以爲它要主動對我發起進攻了,舉槍就要射擊,卻吃驚的發現千年古蟾脖子一揚,咕嚕嚕一連串響動後,大嘴一張像山洪暴發一般,先是一股子淡綠色霧氣像風捲雲一般被呼出,緊接着它的嘴像道絕提泄洪,墨綠色的粘液排山倒海一般噴濺了出來。
我知道這些液體的腐蝕性肯定很好,尤其是對我這種全身只穿一件衣服的人,出於本能我應該快速避開,只是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待在原地沒動一下,用槍身擋在眼睛上方迎着那些墨綠色的液體瞅去。
果然,我發現那些粘稠的液體中包裹着一個白色的大傢伙,似乎得到了舒展的空間,白色的東西剛一出口便展現出了人形,然後隨着那些液體一些砸向地面。
在意識到是大嘴之後,我猛跑幾步,想着儘快把他從那堆散發着腥臭味的粘液中拖出來,興許還有施救的必要,只是還沒等我跑到大嘴跟前,吃驚的發現他像沒事人一樣,猛的站起身來,用胳膊往臉上胡亂的擦了幾下,忽然說道:“他孃的,這趟差出的有點辛苦啊,老崔,你有沒有想我。”
“想,老子想弄死你混球。”眼見大嘴沒事人似得,我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照着他的腦袋舉巴掌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