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白影綽綽
";瘋了,瘋了,全他媽一羣瘋子.⊙頂頂點小說,";大嘴第一個跳了起來,接着是老餘頭,只有我還算淡定,雖然此時也很吃驚,也很意外,但我相信古弈.
";這麼會不是面具呢……難道是我錯了?";老餘頭向前弓着身子,盯着被火勢吐沒的黃金面具,蒼白的臉,半邊被照的火紅火紅的,再仔細看,已經打了卷頭髮已花白稀鬆,皺紋更是在這段時間增了不少.
一分鐘過去了,火苗串出一米多高,發着噼噼啪啪的聲響.
儘管烤的我們四人臉上辣的疼,但誰也沒有退後一步,唯恐錯過什麼,大嘴還在抱怨,說我們膽小如鼠,太封建迷信,真金不怕火燒等等,總之,就是心疼的不得了的樣子.
老餘頭則是半信半疑,一如他的臉,一半是白的,一半是紅的,畢竟他也算見多識廣,有自己的道行.
而我和古弈,相互靠在一處,不定時的同時向外圍看看,四周濃黑一片,瀰漫着各種味道.
忽的,古弈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雖然我沒見過這面具,但我能看到面具四周包裹着一層黑霧,那是陰氣極重才能形成的霧氣,怕是這張面具沾染了太多的死氣,所以,我纔敢說它不是面具,而是葬具.很明顯的一點,面具在鼻孔位置應該有孔道,方便吸納,但這個沒有,因爲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
";葬具也好,面具也罷,總之這個看似有棱有角,四周刻滿紋飾的面具是不能留在身邊了,越早處理越好.";我心裡暗暗的琢磨着,透過火焰,還能隱隱的看到那張面具,此時正夾在兩根木棍中間,倒影着外面的火苗.
我知道古弈的眼睛有特別之處,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張普通的面具,也就是因爲材料的昂貴使得身價翻番,我沒有接古弈的話,而是把應手的工具都放在了腳下,發丘印,工兵鏟,短刀,槍支,靜靜的注意着四周,準備隨時動手.
五分鐘過去了,火勢越長越高,反襯的周圍更加的濃黑,讓人感覺永不見天日一般,心裡毛森森的.
老餘頭緩緩的轉過身子,神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又重重的掃了古弈一眼,似要開口.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些不痛不癢的事,所以,揮手間我沒讓他說出來.
大嘴不知道已經繞着火堆轉了幾圈了,像毛驢拉磨一般,不知疲倦,看到人眼花繚亂的,直到再次從我眼睛晃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斜候見到的那種磨盤,由毛驢拉扯着來來回回的轉圈.
";你是想拉呢?還是想尿?";我擡頭瞪了大嘴一眼.
";我操,老崔你真以爲我是毛驢?老子是感覺到了那面具的召喚,這是我們之間的心靈感應,不懂了吧?嘿嘿,老話說的好,有錢不拿王八蛋,我老實人,我不裝逼.";
大嘴的話全部落在我的耳朵裡,仔細一琢磨,真還被大嘴嚇了一跳,現在才知道大嘴愛財如命的境界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幾乎上升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了.
此時的四人,已經忘記了那白色女人的兩次出現,顯然,這面具在老餘頭和古弈的簡單描述下,已經不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面具,它被賦予了種種的神秘,至於面具的真真面目是什麼,估計所有的人都在等,各懷心事.
";古弈妹子,雖然我承認你有薪面要比我敏感,但事情遠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畢竟當初……我親眼見過……";老餘頭苦着臉,時而噴出煙霧,時而看着火光沉思.
";好了,我現在倒計時,三分鐘後,這面具若是還沒有反應,那隻能說明它和我有緣,是該物歸原主了啊……";大嘴很難察覺的臉色閃出一抹羞澀,靦腆的像個孩子一般.
";再等等!";古弈看了大嘴一眼,咬着嘴脣說道.
然後,古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神色看着有點不淡定了,好在有我在身旁,眼神才堅定了起來.
";三分鐘就三分鐘……我也希望它和你有緣……不過……這緣你敢結?";
";難道還有我於某人怕的不成?笑話,也不看看我是誰,漫不說是一張黃金面具,就是人皮面具,我照收不誤,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站出來說個不字.";大嘴陳詞激昂,語調越來越尖銳,甚至利用說話的間隙,不時的調轉手電,來回的掃蕩着四周,從陰冷的地面一寸寸劃過.
直到火勢忽然亮了一下,相似被人倒入了一股汽油.
大嘴頓時臉色一白,馬上閉嘴,大夥鬆散的神情在這一刻又警惕了起來,如之前一樣,離大嘴所說的三分鐘,纔過去幾十秒的樣子.
忽然間,聚攏的火堆中";嘭";的一聲響,緊隨着,小半個火堆怪異炸開了,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使足了力氣,將火中燒的通紅的木棍掀翻了般.
這還沒完,緊接着,全部的火苗突然倒向了一次,好似被風吹過,好在我們四人早已站起了身,急忙向後退出,纔沒被火苗所傷.
僅僅是眨眼間的功夫,原本熱浪翻滾的火苗外圍,竟然被一層黑氣包裹了起來,彷彿那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避火罩,使得火苗在這一瞬間暗了很多,似乎就岌岌可危了.
";什麼鬼玩意?崔老弟,你聽,像不像有人在哭喊?";老餘頭急喊之下,大嘴像被人在胸口踹了一腳,臉色變換間,低吼一聲.
";我操,這聲音……有點耳熟……老崔……快唸咒語.";
";咒你娘,火要滅了,還不趕快打開手電準備隨時行動,但一定別跑散了啊.";
僅僅是我話音剛落,明明燒的還算旺的火堆";噗";的一聲,滅了,那不是自然的熄滅,而是被吹滅的,就像有人憋着
着一口氣,吹向一支燈燭,很正常,但在這裡荒無人煙的山洞中,就顯得不那麼正常了,要知道那可是一堆竄出幾米高的火,說滅就滅,沒有半點徵兆.
頓時,四周漆黑一片,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感受,反正在那一瞬間,我的手心裡滿是黏糊糊的汗液,緊攥着古弈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我操啊,手電壞了.";這個聲音應該是老餘頭的,很低沉,很急迫.
";我的也是,大嘴,趕快打開手電.";我依稀還記得,在我們談論的中途,大嘴打開過手電,此時,唯一的指望就是大嘴了,雖然包裡還有備用的,但此時估計沒有會有心情翻找.
片刻後,一道亮光散開,大嘴抹了一把汗,將手電光照向已經熄滅的火堆上,凌亂的木棍散落着,已經露出了光禿禿的地面,但那張面具已經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四人看着地面,一陣陣重喘,尤其是大嘴,";我操,那面具少說也有半斤重……";
也就是大嘴還記掛着那面具,餘下的我們三人,馬上擡起頭向四周瞅去,緩緩的,古弈擡起了胳膊,順着古弈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位置正好是大嘴身後.
";呸呸呸,今天真他媽的倒黴.";我不知道老餘頭看到了什麼,連着退了好幾步.
即便大嘴身後照樣一團墨黑,但我還是看的清楚,他身後站着一個白色的人影,準確的說應該是個半透明的人影,一襲白裙落地罩在淡紅色的腳面上,低垂着腦袋,灰白色的頭髮顯得很刺眼.
古弈的手指一直沒有落下,儘管已經顫抖的不成樣了,我也是再次睜大了眼睛,因爲那個白影的身後,又多出了一個接着一個的白色人影,它們相隔時間極短,彷彿是掀開黑色幕布後輕身走出,儘管還被掩蓋在黑色之下,但人影綽綽,輪廓已經可辨,尤其是那雙雙的紅色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