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裹屍溝
“好吧。小子算你贏了。”小野一字一頓的說道,將槍口緩緩的放了下來,沒在大嘴身上多留戀一眼,徑直向阪田走去。
我很好奇剛纔阪田對小野說了什麼,讓一向驕橫的小野瞬間換了一個人似得。
一下子,似滿天的陰雲散盡,你們開始交頭接耳短噓起來,但我隱隱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阪田和小野絕的做事風格,絕對不是那種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阮波濤在聽到小野的說辭後,馬上變的神采奕奕的起來,老餘頭更不用說,事情因他而去,如能不傷和氣的解決,再好不過。
我第一個翻身起來,先將古弈攙扶着站好,噓寒問暖一番,才瞅了一眼躺在樹葉叢中橫眉冷對的阡陌和夏玲。
三個女的狼狽像簡直都讓人不捨得直視,除了滿身的雜草和腐爛的樹葉,衣服也被地下的潮氣打溼,本來就很薄的衣服,此時緊緊的貼在玲瓏的身體上。
尤其是阡陌,胸前一鼓一鼓的,似要撐爆一般,在抓住我伸過去的手時,滿臉的怒氣。
“崔大哥,你真會心疼人呀,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我那可憐的腰啊,唉吆,腿也伸不直了……”
我暗暗的心道,誰他媽還沒有一點私心,誰讓你長的像熟透℃,..的玉米棒子,愛露呢,怎麼飽滿的身材不壓你壓誰。說話之餘,我在阡陌胸前瞪了一眼,隨即纔看向夏玲。
最慘的莫過於夏玲,因爲被壓在最下面,此刻,除了進氣很難看到她出氣,委屈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總之,那口惡氣總的找地方發泄出來爲止。
夏玲在快要摔倒的瞬間,一把揪住了大嘴的衣兜,結果可想而知,隨着一聲響,大嘴一側的衣兜被完全撕了下來,裡面的零碎掉了一地,全部散落的不知蹤影。
“我操,死丫頭……”還沒等大嘴繼續罵下去,夏玲已經委屈的雙眼紅紅的。
“活該,誰讓你剛纔不主動保護我呢?感情一路上對你的好都白瞎了嗎?”夏玲揉着鼻子怒視着大嘴。
“不可理喻啊,瘋婆娘。”
十幾秒之後,阡陌才試着在地上跳了幾跳,又用五指梳整理了一下蹂躪般的頭髮,才向軟波濤走去。
事情能順利的解決再好不過,畢竟我的目標是虛幻城,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只能誤了大事。大嘴也不是傻子,懂得見好就收,只是此時,好像還沒有從狀態中轉換過來。
“孃的,便宜狗日的。”大嘴低罵道,然後意猶未盡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那顆雷,端詳了起來。
“這次你的風頭可大了,看來以後的小心點了,阪田和小野怕不是那種好對付的人。”
“再有下次,他們就是給老子舔腳趾頭,老子也不開綠燈了。”
接下來,大嘴朝衆人喊道不想死的,都往前跑幾步。經他這麼一喊,很多人在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知道大嘴要幹什麼後,便順着鬼谷小跑了起來,我也拽着古弈像母雞護蛋一樣,卷在懷裡向前挪去。
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逼近,瞬間,我們的後方變的烏煙瘴氣的,各種雜物四處亂飛,只讓站在遠處的衆人看的心驚肉跳的。
很難想象這些發黴的沉澱物中埋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隨着那聲巨響同時翻了出來,骨架,碎屍,石塊,整條的蟒蛇等等,看的人真相大吐一頓。
“原來這手雷的威力怎麼大啊,這次多虧阪田君了。”軟波濤護着阡陌的同時,臉色凝重的說道。
“咱們的隊伍中真可謂臥虎藏龍,尤其是嘴巴挺大的那小子,是個難纏的主,阮爺可要留心注意點了。”
“呵呵,那是,但願此行能順當吧……”
一陣細風吹過,前面一羣人的話音正好落入了我們的耳朵。
前方几十米處,軟波濤和老餘頭兩個老傢伙,互相搭着肩膀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氣,阡陌將一隻小型的醫藥箱擺在一塊石頭上,側着臉替阪田和小野包紮傷口,直到將兩人裹的像木乃伊似的,才挺起了腰。
“身上還有嗎?”大嘴追上我之後,我小聲問道。
“還有一顆留着自己光榮的,你要就送給你好了。”大嘴故意把牛皮腰帶翻了出來,靠近屁股的後面果然還掛着一顆。
“還是你留着吧,正好你的名字也叫光榮,般配。”
幾分鐘之後,軟波濤站起身來,衝我們招手喊道:“哈哈,辛苦兩位老弟了,還有兩位漂亮的女士,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早出發爲好,幾位還有什麼沒有辦妥的事嗎?”
“沒有。我們能隨時出發。”我回道。
老餘頭一直被排擠在四人後頭,看的出來,老餘頭的臨時指揮權被剝奪了,不過,軟波濤對我們的態度明顯的好了很多,你管真假,那聲笑可是發自內心的。
接下里的事情,無非就是選址一個相對平整的地方,將村口和陳定的屍體掩沒了。
這些事和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也懶的去理會,拉着大嘴亂侃了起來,說道氣憤處,大嘴眼角眯成一條線,斜視着那幾道人影。
“阪田君,我看這事你也不要太過再糾結,何況我的兩個手下不也死的很慘嗎?咱們當初就說過,這趟差很有可能就把小命搭進去,按照合約所寫如果有誰死亡,傷葬費每人三十斤黃金,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
“阮爺快人快語,我們也沒什麼好講究的了,村口的死也怨他自己沒腦子,現在該辦的事也辦完了,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能是阮波濤提前和老餘頭商量了路線,總之,人羣再次沿着谷底走去,帶頭的還是阪田和小野,只是速度明顯不如之前快了。
老餘頭站着沒有挪窩,臉色發青雙手捂着肚子,直到等着我們追上後,才尷尬的衝大嘴笑了笑,“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活該!”大嘴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扔下一句罵,徑直邁了過去。
只是我看着老餘頭點可憐,才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把,說道:“餘叔,沒大礙就一起走吧,實在不行我揹你一程也無所謂。”
“這點傷根本算不了啥,當年就是被一羣小鬼踢出北京城的。”老餘頭衝我連連擺手,一直佝僂着腰不敢伸的太直,苦笑一番說道:“哎,說的好聽點是知青,不好聽一點是走狗,人家說我傳播迷信,說我是禍源,不適合在北京輻射全國……”
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隱隱覺得,應該和當年那場運動有關。
我總覺得老餘頭是個有故事的人,所以便自覺和他並行起來,一來爲了照顧他。二來,還想聽聽當年的故事,只是,老餘頭對於過往好像很忌口,總是很巧妙的把我要問的話避了開來,避重就輕的搪塞幾句。
“崔老弟,有些事該你知道的,我會慢慢道來。眼下我們還有一道坎要過,鬼谷有一怪一奇,瘴母十年難遇是怪,前面十幾裡處的裹屍溝是奇。”
老餘頭像個老江湖一樣,臉皮也是足夠的厚,明明比我大了幾十歲,還一口一個老弟的叫,不過,總的說來我對老餘頭還不算反感,就拼他在關鍵時候還敢臭罵阪田,我就認定他不是當漢奸的料。
至於裹屍溝,我從老餘頭狹長的臉上能看出,感覺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