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段以暉的博客是一件讓人很痛心的事,我和他分手後,他的博客就更新的少了,我一遍遍翻看四年前我們彼此的留言,評論。
我和段以暉在一起的時候,日子過的很清苦,我是個小文酸,他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我,卻可以經常迎合我寫博客,他的語文水平真是很一般,乾巴巴的一段段流水賬。偶爾冒出來句矯情的,現在湊在一起看反倒有許多笑點,我端着筆記本窩在沙發裡一句句翻,一邊笑着,不知不覺就夜深了。
什麼時候我媽的鼾聲停了我都不知道,她走到我身後的我才猛然警覺,段以暉的博客背景,以前是我和他的各種搞笑合照,雖然後來換了,我還是十分心虛,手忙腳亂的關掉頁面,免得我媽又給我七嘴八舌。
她搓着眼睛,問我:“什麼眼神?你媽我還會咬死你?”
我繼續心虛道:“我的親媽,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嚇親閨女?”
我媽沒好氣道:“老孃上廁所!你還睡不睡覺了?”
我連忙將電腦關機,又殷勤的去幫她開了洗手間的門,纔回到客廳。我的客廳太小,所以我的沙發更小,我在窄又軟的沙發上翻騰了一夜,不知道是簡成的刺激還是看段以暉博客的後遺症,總之一晚上我亂夢紛紜的。
其實我和段以暉之間的小三,不是苑明薇。而是一個叫路露的女人,也就是段以暉孩子他媽。
我跟段以暉因爲這件事鬧的不可開交,我各種矯情各種作死了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個路露很懂得小三上位之道,默默陪伴在段以暉和段以暉他媽身側,以溫柔體貼的姿勢呵護着深受傷害的段以暉。迅速在肚子裡種了個孩子,鎖住了段以暉他媽的心,同時,也徹底斷絕了段以暉挽回我的念想。
這是我最不能原諒段以暉的地方。爲什麼在我作死鬧分手的幾個月裡,還能再跟這個導致我們分手的罪魁禍首上一回牀、不,或許是幾回,才能人給懷上了孩子。
女人有時候真是,太不瞭解男人了。
大半年以後的一天,依舊痛不欲生的我跟羅蔓兩個在酒吧包廂裡幹了一兩打啤酒之後,放下了我那可笑的自尊,也暫時從作死之路上收回了腳步。
酒精讓我忘記了時間,忘記我和段以暉分手,忘記背叛。
我上完洗手間有點想吐,腳底軟綿綿的,我拿出手機就給段以暉打電話,我自己的手機號碼我都不記得,段以暉的手機號碼隔了大半年我卻記得一清二楚。
我口齒不清說:“暉哥,你來接、接我回家,接我回家。我喝多了。”
段以暉在電話裡,有長久的沉默。然後緩緩說:“你喝酒了?”
我左搖右擺的撫着牆壁有些迷濛,我嘟着嘴道:“暉哥哥生氣了?我下次不喝了。真的,你快來接我呀。”
段以暉又是一陣沉默:“是了,你也只有在喝醉了後,纔會想我。”
我哈哈直笑:“你說的什麼話,我每天都想你!”
段以暉嘆了口氣:“左霏,晚了。我們懂得的都太晚了。”
他掛了電話,電話裡的忙音響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我做了什麼。我愣在那裡愣了很久,羅蔓踩着她的恨天高,笑的花枝亂顫的出來找我,指着我問:“左霏,你哭什麼?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沒有誰欺負我,欺負我的是我自己。
後來我想起來他那句話,也許他想說的是,對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件事,我們懂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