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一輩子差嗎?”我翻了個白眼,“我媽又不是住荒郊野外,她離我這遠是遠了點,那也是坐公交就可以到的,萬一穿幫了我骨頭都得被她拆了。”
“唔,”羅蔓心不在焉的回過神來,正準備說話,聽到手機響了一下,便掏出來看。
手機在屏幕上滑來滑去,語帶嘲諷的輕輕嘁了一聲。
羅蔓之前的手機,在我相親碰到簡成的那次被我摔壞了屏幕,現在還在保修。她用的是我的一箇舊手機,我以爲她看到手機又想罵我敗家子,便嘻嘻笑道:“怎麼,好東西用習慣了,舊手機扎手啊?”
羅蔓白了我一眼:“死開!”她將手機擱在餐桌上,“對了,你昨天下午是不是見着簡成了?”
我點頭:“羅大小姐有令,我敢不去見嗎!”
“少來吧你,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他不信我,覺得我是在報復苑明薇。”我有些泄氣。
“說起當年你和段以暉的事,你可能誤會苑明薇了,我不覺得你那個段以暉是她的菜。”羅蔓說。
“呀呀呀呀——羅蔓姐姐,打住行麼!”我打了個手勢,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真沒什麼好提的。
羅蔓無奈的搖搖頭,吃了幾口又擡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我挺不舒服的。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其實昨天下午,簡成和苑明薇都在我們隔壁酒吧裡,我正好在玩。原本不認識簡成,也是猜的。他中途出去了一段時間。他一出去,苑明薇就開始喝酒,他回來苑明薇已經喝多了,還鬧了一會,兩個人扭了半天才出去。”
這我倒真沒想到,難怪他那麼久纔給我回信息,原來是跟苑明薇在一起,我媽媽說之前見到苑明薇在家裡哭得眼睛鼻子通紅,大概也是因爲我和簡成的事。也不知道她哭是因爲簡成不愛她,還是因爲簡成的背叛。
她從小就是個很驕傲自負的人,怎麼可能容忍男人出軌?她那天打我巴掌時放出來的話,可不那麼中聽。又或者,簡成並沒有跟苑明薇說實話,那麼,在苑明薇眼裡,是我死纏爛打纏着簡成。
所以只要簡成摒棄我這個賤人,又難呢過誠心道歉,她還是願意原諒他?
我低下頭苦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先前想過簡成的女人的各種類型,就是沒想到會是苑明薇。如果是別人,我可以厚着臉皮捂住自尊求簡成跟我交往試一試。
見我沉默,羅蔓試探着問我:“霏霏,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喜歡倒是喜歡,愛情卻還談不上,我只是、只是覺得挺委屈的。”話說到這裡,羅蔓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低低嘆了口氣。我見她的表情,忽然鼻子一酸。
我是那種可以咬牙忍受很多,卻不能被安慰的人。一旦被人以“我理解你,別哭”的眼神看着,我就會委屈的不能自己。
我想說我沒有錯,介入別人之間並非我的本意,但是無心做錯事,事已至此,我拿什麼給自己辯解?
先不說我和苑明薇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就說父母那一輩,在一棟樓生活了一輩子,如果這種事傳出去,我怎麼面對爸爸媽媽,又讓爸爸媽媽怎麼面對左鄰右舍?
還有腹中的胎兒,無論我歡不歡迎,它都是一條生命。
爲了它,我想找簡成給他解釋,我想挽回他,但我無能爲力。所以這個時候,喜不喜歡倒的確是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