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亂糟糟的一團,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簡成給她灌什麼迷魂湯了,還說對我負責,一開始發現我不是苑明薇,他恨不得讓我對他負責呢!
負責有什麼用,以他現在的態度跟我結婚,我不是守活寡嗎?
我知道跟他們也說扯不清楚,乾脆保持沉默。我媽在我跟前叨叨了一會嫁個好人家,少奮鬥十年的至理名言,見我臉色不好,爸爸把她拉到一邊說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我問了下簡成過來跟他們說了什麼,我媽大概複述了簡成的話。說他父母很忙,所以沒有時間過來,如果我爸媽不介意的話,他們會擇日拜訪。
見我媽那半喜半憂的神情,若不是有苑家的關係在着絆着,說不定早就把我往簡家推了。他們擔驚受怕,怕我成爲大齡剩女,如今終於有人接手,自然心裡樂開花,恨不得立即排憂解難把我給嫁了。
確定我懷孕,媽媽嘴上沒少罵我,晚上卻還加了好幾個我喜歡的菜,竟然連廚房也不讓我下了。我受寵若驚的看着我媽在廚房裡使喚我爸,突然覺得我媽這人其實挺奇葩的。
果然她的想法還是過於樂觀,第二天早上去買早餐的時候,估計被人說三道四了,遲遲未歸。
爸爸因爲我的事特意請了兩天假在家裡,一大早站在陽臺上巴巴的望了幾回。
幾乎比平時晚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媽媽才雙眼紅腫的出現在家門口,一見我爸,將冷透的油條包子往我爸懷裡一扔,氣呼呼的進了屋子。
我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已經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重重的在餐桌旁坐下,支着頭餘怒而消,我心知爲了什麼事,也就不去招惹她了。
爸爸抱着油條,和我對視了一眼,湊過去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媽一邊說一邊揉眼睛:“怎麼了怎麼了,就知道問問問,你怎麼不自己下去嚐嚐被人家撮脊樑骨的滋味?”
爸爸有點慌的看了我一眼,將她拉到臥室去,壓低聲音極力勸她顧及我的感受,我媽受了一肚子氣,哪裡肯罷休,只想着怎麼發作了,兩人在臥室裡壓低聲音爭執個不停。
我在客廳裡聽得模模糊糊,看着扔在桌上的油條,小時候父母吵架的壓抑感又來了,我喊了一聲媽,臥室裡立即安靜下來,我說我下去倒垃圾。
爸爸應了一聲,我嘆了口氣,下樓去轉了一圈,找了個石長椅坐着。早上氣溫不高,長椅很涼,腳邊沒來得及修剪的野草全是露水。
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陽升起來了,我正坐在樓層的陰影裡,呆呆的看着建築物陰影外的陽光。
直到簡成的車停在我跟前,他搖下車窗探出頭來。
我瞥了他一眼,心裡正煩着,沒理他。現在這人就是我生活中的大瘟神,我避之不及。
簡成確定是我,開車門下來,問道:“你怎麼坐在這?”
我沒好氣的反問:“你又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亂?”
簡成沒表示出介意的樣子。我垂着頭,只看到他灰色的褲腿停在我身側,他在我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