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鈺和羅蔓的車開走後,我上了車,遲遲不見簡成。回頭看他還靠在車身望着遠處,我以爲他在看韋鈺和羅蔓的車,伸出頭去叫他,他突然直起身指了指停車場外:“時間還早,去那邊走走吧。”
我遲疑了一下,這是要散步的節奏?
簡成不耐煩等我,伸手把我從車裡拽出來,關了車門。他拽我的時候拽的胳膊,往前走就順勢牽了我的手,也沒放開。
他的手掌還是跟從前一樣,溫暖乾燥。將我的手整個包裹起來。
我幾乎要跟不上他的步子,這不是簡成第一次牽我,但他的動作這樣自然,我忍不住低頭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和他這樣走在一起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心情好像挺好的,從他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他平時要隨着我的步子走慢,多少透出些不耐煩。
今晚卻十分悠閒。我便問他:“韋鈺的事,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能有什麼眉目?”簡成說,“他不承認自己下過藥,我也不好明問。不過要查倒是很簡單。隨便找個私家偵探就行了。”
說着他側頭問我:“平時有到這附近走過嗎?”
“啊、沒有,這裡消費很高的。”我說。
簡成有點哭笑不得:“散步需要消費?”
我只好假模假樣笑笑掩飾尷尬。簡成也沒深究。
看了看我們去的方向,那邊有個很大的廣場,我的確沒去過,因爲潛意識裡,消費高是一片一片的。自己沒有消費能力的時候,我是連那附近也是不去的。
不奢望可以說是我這幾年養成的一個好習慣。
不然既然簡成要去,就是逛一晚上我也樂意啊。
天空照例看不到星月,綠化帶上掛着五彩繽紛的燈帶,我靜靜的走在他身邊,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羣,噪雜的聲響,讓我有不真實感。
我們聊着天,也沒什麼別的話題,自然又回到剛剛飯桌上的事。
“你這個朋友好像跟韋鈺認識。”他說着瞥了我一眼,見我驚訝,他解釋道,“韋鈺跟人向來是自來熟,跟你這個朋友說話顯得很怪異。而且你一直盯着兩人看——旁觀者清。”
簡成比我看人更透徹,我一時不知該掩飾我早知道還是繼續裝下去,只好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我倒希望他們認識,能湊成一對呢。”
“你的希望會成真的。”簡成笑了一聲,我不解其意,廣場上卻忽然響起悠悠的音樂。簡成沒再說這件事,卻陡然將我往他身邊拽了拽,道:“小心!”
我走在平地上,小心什麼小心!我差點跌的撲在他身上,莫名其妙的有些惱火,才發現剛剛我站的地方突然冒出許多小水柱來,接着音樂節奏加快,廣場中央噴出一大股水柱直衝上去,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我的驚叫聲幾乎湮沒在水聲裡,我叫道:“這裡有噴泉?”
“對,每週雙日這個時候,都會有音樂噴泉。”他轉頭看我,“好看吧?”
我點頭,隨着音樂的起伏和情緒變化,噴泉升起組態各異的水型,好比編導一場舞蹈,加上燈光的影射,唯美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