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人家的傷心事,自然不好多提及什麼,喬楚戈雖說心中多少有所疑問,卻也不好這會兒便是詢問出口的,是點了點頭便是不再多說什麼。
香妃是見着在喬楚戈這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便也不曾有強求什麼的意思,便是福了福身起身告辭了。
嶽如鉤見着各宮妃嬪均是各自離開了的,便是左右看了兩眼。
容啓見着嶽如鉤全然不曾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便是微微垂下了眉眼,神色冷然的看着嶽如鉤:“你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嶽如鉤原本便不曾想過要與容啓能夠有什麼多麼融洽的關係,只是見着容啓這般言辭冷淡的模樣,便是多少有些傷感。卻也是不曾表露出來,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喬楚戈自然也是一愣,哪裡想得到容啓竟然是這般神色與那嶽如鉤說話的,卻是想要出聲阻止已經是爲時已晚了的。
面對於容啓那副冷言冷語的態度,嶽如鉤卻全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只是笑彎了眉眼的瞧着喬楚戈而後溫和着說道:“從來未曾聽聞香妃有過什麼生母,一直只知道香妃有個練香坊的嬤嬤……想來其中多少是有許多隱情,卻非得是這般巧合的對於陰陽鳶搭上了關係,還望娘娘能夠小心爲上。”
對於嶽如鉤這般的說辭,喬楚戈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那香妃的生母必然是有問題的,只是並非必然是如今就得去解決的事情。只是對於嶽如鉤這般似乎是示好的模樣,喬楚戈終歸是有自己另外的思量的。
容啓將喬楚戈與嶽如鉤兩人的神色皆是看在眼底,便是不在開口多說什麼,只是看着嶽如鉤的目光到底是帶上了幾分思量與探究的。
嶽如鉤便是笑了笑,福了福身,告退了。
容啓與喬楚戈這是一路趕路回來,晚膳尚且不曾用過,打發了一衆妃嬪離開之後,便是準備用膳了的。
尺素與晴婷趁着這段與衆位妃嬪說話的空檔,已然是備下了不少的吃食,卻也是簡簡單單的菜色,倒也算的上是叫人看着也覺得食慾大增的。
喬楚戈與容啓原本便是腹中空空的,這會兒便是瞧見了聞見了自然是食指大動,喬楚戈這兩日已然是習慣了自己用膳,佈菜是有尺素幫着的,倒也未曾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容啓是當真餓得厲害了,便是三下五除二的囫圇吞棗一般的往肚子裡面塞東西,只是這是自小便做慣了帝王之相的人,即便是這般狼吞虎嚥的模樣卻也是生生的擺出來了一副慢條斯理的斯文模樣。
容啓一碗下肚之後,方纔有些回過魂來,便是看着喬楚戈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根本就是看不見自己碗裡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只是知道往嘴裡緩慢的送東西。
容啓看着自然是覺得心中不舒服的,原本好好的人,如今卻成了這幅模樣。
尺素見這容啓一般神色自若的模樣接過了自己手上的碗碟,多少是有幾分詫異的,卻又見着容啓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退下的架勢,微微有些回過神來,便是福身告退了的。
喬楚戈不曾知曉容啓做了什麼,只是尺素離開卻還是知道的,有些奇怪的轉向了尺素離開的方向,而後低聲嘟囔着似得說道:“尺素?你這是要去哪兒?”
喬楚戈這會兒如何是能夠離得開尺素的?
容啓微微有幾分嘆然,見着喬楚戈那麼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便是輕聲開口說道:“難道我是連一個尺素都比不上的?”
喬楚戈略微的一愣,自然是不曾聽明白容啓這話是什麼意思,便是睜大了雙眼扭頭對上了容啓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神色:“我……”
容啓是不指望喬楚戈能夠明白自己的想法的,只是見着喬楚戈這般模樣,容啓終歸是心中有些許的無奈,想來到底是自己之前做錯了太多,不然何至於到了如今的地步?
“想來當真是我這個做丈夫的委實太過不合格了些,竟然是到了如今連一個丫鬟,都來得比我重要了。”容啓低笑着自嘲的嘟囔了一句,卻是挪動了一下位置,坐在了距離喬楚戈最近的地方,替喬楚戈仔細布菜的。
喬楚戈的口味實際上是再簡單再容啓看得明白不過了的,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喬楚戈愛吃的倒也不曾有過什麼變化,容啓要替喬楚戈佈菜卻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喬楚戈哪裡想得到尺素走後替自己佈菜的人既然是換成了容啓的,便是微微的愣神,愣神過後卻還是一副習慣的模樣,在簡單的用過晚膳之後喬楚戈方纔放下了手中碗筷。
“可是吃飽了?”容啓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喬楚戈,喬楚戈碗裡面尚且還有大半碗的米飯不曾吃掉,相較於平時委實是少吃了不少的,也難怪容啓會這般詢問了的。
喬楚戈便是搖了搖頭:“這會兒是差不多該入睡了的時辰,不宜吃的太飽。”
容啓到是沒有這份子講究,更何況對於容啓而言這會兒的時辰委實是算不上多早的。
“尺素不是丫鬟。”喬楚戈在兩人之間逐漸沉默蔓延時候,緩緩的開口,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容啓,便是一派斬釘截鐵的模樣。
與喬楚戈而言,尺素是自己身邊的人,比起那些丫鬟是全然不同的關係。比不過親生姐妹的親近,卻也遠好過於丫鬟主僕的情分。喬楚戈能夠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交付於尺素手中,卻不見得能夠百分之百的絕對信任容啓。
於喬楚戈而言,尺素便是這般的存在。
容啓微微的一愣,是沒想到喬楚戈這會兒是說這事兒的,在微愣過後倒也是能夠理解爲何要這麼說的。容啓便是笑意連連的點了點頭:“方纔的確是我說錯話了。”
雖說容啓不見得能夠認同尺素在喬楚戈心中的地位,但是尺素是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對待這喬楚戈的,這一點容啓還算是能夠看出來的,故而喬楚戈這般強調着說,容啓自然也是心甘情願的認了這一聲錯的。
“今夜便早些歇着吧。”喬楚戈的雙手按壓在飯桌上,在些微的停頓過後方纔伸手往容啓身邊探去。
容啓是看不準喬楚戈這會兒要做什麼的,只是見着喬楚戈將手朝着自己的方向伸了過來,直覺的是伸過手去握住了喬楚戈的手:“這是要做什麼?”
喬楚戈只是微笑的看着容啓,便也是一副不多話的模樣,只是攀附着容啓的雙臂緩緩的站起身來。
容啓單手叫喬楚戈牢牢的握着,喬楚戈是將所有的信任都交託於這個手臂之上的,容啓是不感有絲毫的怠慢,另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護在喬楚戈的身體一側,全然一副擔心喬楚戈傷着碰着的。
“該回房中了吧,這會兒時辰想來是不早了的。”喬楚戈在站穩之後,終於抽出了神識來回答容啓的詢問的。
容啓如何是能夠這會兒便去睡下的,尚且還堆積着那麼多的奏摺需要他拿去批覆的,這會兒既然是已經回宮了的,自然是不能夠在放着不理會了。
喬楚戈未曾聽聞容啓的聲音,想着容啓這是還能夠有什麼事情的,自從回宮之後容啓便是一直在自己身邊帶着的,該有什麼事情自己不該是不知道的。
思來想後的,也就只剩下上書房裡頭那些永遠看不完的奏摺了,喬楚戈便是雙手均是老老我這容啓的手臂,而後仰頭斬釘截鐵的看着容啓:“若是有什麼加緊的事情必然是一早便承去了你那邊的,那些個上書房的東西估摸着也不見得急於一時半刻的,今日是趕了一日的行程的,還是早些歇息吧。”
容啓見着喬楚戈那副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便是低笑着搖了搖頭,只是那笑容裡多多少少有着那麼幾分的狡黠,有着那麼一些些許的心滿意足:“從來都是皇后輔佐皇帝勤政的,卻是幾時聽說過皇后不讓皇帝去批閱奏摺了?你倒也算是當了容國上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任了。”
喬楚戈微微詫異的仰着頭,因爲看不見容啓的神色,只是從他那口吻之中便是足以聽出容啓言辭的意思的,必然不見得是真的生氣,頂多也不過便是調侃了那麼一兩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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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輔佐陛下勤政愛民的確是身爲皇后的職責,只是皇后出了是這容國的皇后,還是陛下的髮妻不是嘛?相較於想讓陛下更加勤勉,更加希望的是陛下能夠注意自己的身體纔是吧?”喬楚戈微笑着輕聲說道,“更何況,今日是出宮多時回來的第一天,臣妾心中多少有幾分不安,尚且不情之請。”
容啓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喬楚戈的目光便帶上了幾分探究的模樣,喬楚戈這般說是什麼意思,是在告訴他宮裡頭的生活有多少兇險,還是想說在這後宮之中恐怕是連個安生覺都睡不得的。
亦或者是,對於喬楚戈而言,容啓當真足以給予她安心入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