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呢,喬楚戈這是說着大鬧凌煙閣有損她母儀天下寬容大度的形象氣質,但是當真鬧起來,還真的是一點呢不見有絲毫的收斂之意的。
喬楚戈是一大清早的便起身了,那是直奔着容啓的住處就去了。
“娘娘,您這是準備幹什麼呢?”尺素神色略有幾分擔憂的瞧着喬楚戈,便是想不通了,這好端端的又是犯的哪門子的意思?
“大鬧凌煙閣啊。”喬楚戈斜了尺素一眼,而後腳下虎虎生威的。
尺素哪裡知道喬楚戈同容啓之間的打算,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卻有隻能夠是默默的跟着,當真是愁死個人了。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休息,還望娘娘不要讓小的們難做纔好。”和順老遠的就看見了喬楚戈殺了過來,當即是有點兒傻眼了,連忙是恭迎上前攔住了喬楚戈的去路。
喬楚戈看了一眼擋在你自己身前,那是畢恭畢敬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的:“讓開!”
那模樣兇橫,眉宇之間盡顯幾分殺氣騰騰啊。
和順原本還覺得這皇后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啊,那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同人說話接觸的,怎麼突然一下自己就換了個人了?
“娘娘,陛下正在凌煙閣內休息,今日早朝是免朝的……”和順躬身說道,那是擺明了不能夠讓喬楚戈就這麼進去的意思。。
喬楚戈黑着臉看着和順,對於和順這忠心不二的氣質,也當真是……頗爲欣賞。
“你這是吃了襯托鐵了心的要攔着本宮咯?”喬楚戈橫眉豎目的看着和順。
和順哪裡想得到,竟然還有一天是要和皇后這般對峙的,小心翼翼的看了尺素一眼,尺素卻也是一臉茫然的。
這邊喬楚戈是闖凌煙閣,正和和順對峙呢,那邊時時刻刻的關注着消息的人自然已經四面八方的去傳遞消息去了。
“皇后娘娘帶着自己宮裡頭的幾個宮女,一大清早的便朝着凌煙閣去了,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魚死網破的模樣。估摸着和順是攔不住人的了,今日大抵就能夠知道那凌煙閣裡頭藏着的,究竟是哪門子的賤人了。”宮女跪在那兒,緩緩的說話,上頭坐着倒是嶽如鉤同宮未央二人。
她們正商量着是要怎麼把謠言嫁禍在蘇窈窕身上的,故而宮未央是天將亮就過來了,到底是大事兒,終歸是得好好合計纔好的。
“這麼說,皇后娘娘這是動了?”宮未央禁不住的上挑了眉眼,而後擺了擺手,“你去仔細的盯着,看看那裡頭到底是什麼人。”
嶽如鉤是等到了那宮女離開之後方纔開的口:“皇后娘娘這是要做什麼?昨兒個還在那兒讓本宮查散播謠言的人是誰,今兒個就鬧上了凌煙閣了?”
“娘娘操心這個做什麼?皇后娘娘自己嫌棄這寵冠後宮的日子太好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咱操這份子閒心做什麼?”宮未央嬌笑了一聲,幽幽說道。
嶽如鉤卻始終覺得有些問題,喬楚戈看起來不是這麼衝動的人,更何況昨兒個還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夫人,這女人一旦衝動起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的。”宮未央小咪咪的看這嶽如鉤,柔聲說道,“這再聰明的人,也躲不過的就是七情六慾這些個事情了。”
嶽如鉤雖然心中多少還有幾分疑惑,可是又覺着宮未央這話說的也沒什麼錯處,自然也就是點了點頭算作是認可的。
“只是,臣妾更加擔心的是,若是那凌煙閣裡頭真的有人,咱們回頭該怎麼置辦那散播謠言的罪名?”
“不是謠言,那就是妄議後宮,照樣是條罪狀,更何況都已經牽動了朝堂上的大人們了。”在這一點上,嶽如鉤看的比宮未央清楚,散播謠言若只是在後宮之中私底下唸叨兩句清辦重辦只看你會不會做人,可這都已經牽扯到了朝堂上的大人了,那就是想輕都輕不了的。
宮未央瞭然的點了點頭,自然是心滿意足。
那蘇窈窕同她是一起進宮的,家世背景都比不上她,琴棋書畫更加是比不上她,憑什麼人家一進宮就被應了一句早晚是貴妃,而她卻只能夠當一個貴人?
宮未央心裡頭記恨着,現在是有辦法讓她倒黴的,自然是得把握住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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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爲,那藏在凌煙閣裡面的人,應該是你。”蘇窈窕手上捏着杯子,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斜了一眼坐在那裡的喬楚笙。
喬楚笙一身輕便的衣裳,看着一大清早的就過來自己這邊坐着的蘇窈窕,微微皺了眉頭:“你想要說什麼?”
“剛纔凌煙閣那邊的眼線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后娘娘帶着人去了凌煙閣了,估摸着和順是快要擋不住了的。”蘇窈窕低笑了一聲,“前面一個喬楚戈,現在一個金屋之嬌,我的楚笙小姐,您到了如今還這般自信於陛下對您的一往情深嘛?”
喬楚笙面上的表情自然是不好看的,她爲何要懷疑這些,這原本就是她的資本。
“喬楚笙,別在這裡招搖撞市的真當自己是九天玄女下凡。容啓到底爲什麼當年非你不娶,你心裡該是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的,其中的緣由到底爲何。”蘇窈窕是拿着眼角去看的喬楚笙,“若不是來了這都城,小人當真是要讓楚笙小姐給騙了的呢,什麼真命天女,什麼紅線,都不過一場心機而已。”
喬楚笙瞪了蘇窈窕一眼,有些事情早已經是那麼多年前的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會被人給翻出來!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喬楚笙從牀榻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向簾外的蘇窈窕,“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蘇窈窕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樣,對於喬楚笙身上所帶來的殺氣騰騰,更加是半點都沒有察覺的模樣:“小人知道什麼,這不是楚笙小姐該過問的事情,楚笙小姐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才能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纔是最打緊的。”
蘇窈窕說完了這話,便是起身離開了喬楚笙的房間。
“貴人,這人又是怎麼了?”守在外頭的丫鬟見着蘇窈窕出來,連忙是迎了上去,神色擔憂的看着蘇窈窕,柔聲詢問道。
“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而已,何足掛齒?”蘇窈窕瞥了一眼身後已經關上了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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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好生氣派,竟然是帶着人就來了凌煙閣了,您這是準備做什麼?”這邊喬楚戈正在同和順對峙着,是相持不下的,那邊年樺便已經聽聞了消息帶着人過來了。
喬楚戈瞥了一眼一身華裳的年樺,禁不住的便是一聲冷哼。
“皇后娘娘這是要做什麼?”年樺見着喬楚戈不曾理會自己,倒也不見得生氣,她也不過就是想要來看看這凌煙閣裡頭到底是什麼人了,竟然是能夠吧後宮都給鬧翻了天了。
估摸着要是在不弄清楚,說不準在過兩天,連着容國都得給鬧翻了。
“樺貴妃好是好快的腳程。”喬楚戈原本以爲,這趟估摸着是隻有自己了,其他的人大抵都是一個個的在那兒觀望着的,卻沒想到年樺倒是挺抓緊的,上趕着的就過來了。
年樺自然聽得出來喬楚戈這話語之間的嘲諷,卻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原本喬楚戈這話說的就沒錯,她的確是緊趕慢趕的過來的。
和順哪裡想得到啊,這皇帝陛下翻了兩天端寧宮的牆,如今就鬧成出來了這麼一出了。
更加想不明白的還多了去了,皇帝連日來不是上書房就是凌煙閣,那根本就是假的啊,這事兒該是皇后娘娘最清楚的,可皇后卻成了第一個上門的人。
和順這一下子是連要怎麼答話都不知道了,這演的又是哪一齣啊?!
現下倒好了,皇后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呢,樺貴妃又上趕着過來了,這一個個的不是要把他這個當奴才的往死裡面逼嘛?
展冽同展鷹便坐在那凌煙閣的屋頂上,神色悠閒的聽着下面的動靜,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皇后娘娘演的一出好戲啊。”
“陛下排出來的一出好戲啊。”
“當真是辛苦了和順了。”
“還有跟着跑的尺素同晴婷,嘖嘖嘖。”
兩人翹着二郎腿的躺着,面面相覷的搖頭嘆息,偶爾再看上兩眼,或者是注意一下出去通風報信的人走的是哪個方向。
和順是真辛苦,都快要急的哭出來了,他也知道這段日子裡頭後宮的傳言的:“兩位娘娘,這凌煙閣內當真是不曾藏着什麼人的,奴才願用人頭擔保。”
瞧瞧,這都把人給逼到了什麼份上了,都願意用人頭擔保了。
喬楚戈看着和順那副模樣,卻是面上紋絲不動:“既然是沒有什麼人,攔着本宮做什麼?難不成本宮身爲皇后,還進不了這凌煙閣了?莫不是你這奴才,有什麼事情瞞着本宮?!”
喬楚戈那是聲色冷冽的,着實有幾分嚇人,和順是讓驚的直接跪在了那裡,是準備往角落一趟就當屍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