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這般說,尺素同晴婷自然是面面相覷的,怎麼又變成了熬了一夜了呢?
方纔不是還說的陛下昨晚上是在關鳴閣過的一宿嘛?怎麼就突然之間就不一樣了?!
喬楚戈卻是不願在多做理會的,整理了身上的衣袍之後便是站起身來,而後便是準備出門了的。
尺素原本想着是得趕緊上前牽着寫喬楚戈的,卻見着喬楚戈全然不曾有半分不妥的模樣,跟着就是一愣,而後如同後知後覺恍然大悟一般低吟着詢問道:“娘娘?您看得見了?”
喬楚戈原本是已經走到了門外的,叫尺素這麼一句話給嚇得當即愣在了哪裡。
喬楚戈有些迷惘的眨了眨雙眼,而後便是如同難以置信似得伸手在自己的眼前筆畫了兩下,最終便是如同欣喜若狂的握緊了拳頭。可是握緊了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話與反應的。
尺素見着喬楚戈不曾說話的模樣,微微愣神過後方纔低聲既然自語一般的說道:“我……我這是……看得見了?”
喬楚戈哪般茫然無措的模樣,顯然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的結果的,完全難以置信於自己竟然是能夠看見東西了的。
“娘娘,您……您……是不是該請太醫過來看看的?”尺素緊張的看着喬楚戈,身怕是這會兒稍微有所不慎便是鬧出了大事兒,看着喬楚戈的目光帶着濃濃的關切與小心,是將喬楚戈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似得存在。
喬楚戈眨了眨雙優,又是一陣的遲疑。
“娘娘可曾還有印象,自己是幾時能夠瞧見事物的?”晴婷亦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是聽聞了尺素說過喬楚戈的病情,只是知道了喬楚戈能夠瞧見隱約的東西了,便是自行走動生活到是沒有大礙了的,只是要能夠辯物卻多多少少有幾分困難。
喬楚戈亦是拿捏不準自己是幾時能夠橋簡單,是早上起身時候還是昨日起身時候,亦或者時間更早一些。因爲習慣了看不見,因爲是緩緩的能夠漸漸看清一些東西,喬楚戈是連自己都不曾發現自己在恢復的。
“能夠回覆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這會兒還是得叫太醫過來看看的……至少是……”尺素自然是替喬楚戈覺得高興,喜出望外意思算得上的,張羅着便是準備叫人去將太醫請來的。
只是這邊尺素尚且不曾叫人過去太醫院,喬楚戈便已經率先將尺素給攔下了:“自然是能夠看見了,叫太醫過來有是做什麼?先去尚書房吧。”
自然是不認同喬楚戈這般做法的,這是將自己的事兒不當回事兒啊!恢復了自然是最好,可到底還是應請了太醫過來仔細看過的,即便是什麼都不做,知道一個肯定的答案也是再重要不過的了。
喬楚戈卻是一意孤行的,對於要請太醫過來的事兒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只是重複着說道:“去尚書房。”
晴婷亦是想讓喬楚戈去的尚書房的。
可是,喬楚戈如今的這般模樣,委實是不合適的。至少該是等太醫過來之後,確認了並無大礙了再行過去,亦是來得及的,中間也不過耽誤個一些時候罷了,也耽誤不到什麼地方去的。
“娘娘,還是該請太醫過來看看的。”晴婷神色爲難的看着喬楚戈,出言相勸,亦是怕了喬楚戈有個什麼閃失。
奈何,喬楚戈這會兒是一意孤行的,對於晴婷與尺素兩人的意見全然是一副聽不進去的模樣:“去尚書房。”
方纔的一愣與失態,彷彿都不過是晴婷與尺素的錯覺,喬楚戈仍舊是原本的那般模樣,對於自己已經恢復了的雙眸全然是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似乎無悲無喜,仿若無關痛癢。
尺素與晴婷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麼,見着喬楚戈那是一意孤行的架勢,便是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的。
既然喬楚戈非得是這般做的,尺素與晴婷亦是已經勸過了的,那麼再要求其他便是無能爲力了。
喬楚戈這趟是帶着晴婷與尺素一道出的門,這般卻已經日上三竿的時辰,和順見着喬楚戈這是親自過來的,身後還跟着端着一個碗盅的尺素,甚至是連晴婷那丫頭都過來了的,便是連忙敢上前去的。
“奴才見過娘娘。”和順連忙是福了福身,而後打探了一眼尺素的神色,卻見着尺素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是全然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有幾分奇怪,“不知道娘娘這趟過來,是爲了何事?”
喬楚戈斜了和順一眼,勾了勾嘴角便是冷笑着說道:“聽聞陛下昨兒個是一夜未眠的,本宮心中擔心萬分,故而是親自燉了藥膳過來……”
和順也是神色一愣的,是萬萬沒想到喬楚戈竟然是會親自送了藥膳過來,傻愣了片刻之後方纔說道:“娘娘有心了的,老奴這會兒便過去通稟。”
“有勞。”
今兒個尚書房到也是清淨,喬楚戈不過是等候了片刻便是進了門了。
這會兒晴婷同尺素便不再繼續跟着進去,順帶着是連和順都留在了外頭的。
和順見着皇后娘娘這是親自端着藥膳起身進的書房,便是瞬間愣在了哪裡,困惑不解的看了尺素:“娘娘的雙眼?這是已經恢復了?”
尺素涼涼的瞥了和順一眼,這心裡頭到底還是記恨着和順居然是說了謊話騙人,這會兒在說話便是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模樣,更加是冷淡的厲害:“是啊,是能夠瞧見東西了。”
和順直覺這尺素的態度是有所不同了的,可不就是想不明白了嘛?不是早上還好好的嘛?怎麼才過了多長時間,就成了這幅樣子了?
“尺素啊,雜家可也沒幹什麼事情啊,您這般模樣是要做什麼呢?”和順這話說的多少有幾分是調侃的意思,到底是沒弄明白尺素這會兒到底是爲什麼生氣的,自然也就沒想過尺素生氣的原因是什麼的,跟家不可能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陛下昨晚上,到底在什麼地方?”尺素也懶得和和順兜圈子,這和順在宮裡頭大大小小的什麼事兒沒有經歷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亦是一等一的好,兜圈子是全然沒有必要的!
和順叫尺素這般問的當時就愣在了那裡,完全沒弄清楚尺素這麼問的原因是什麼的,尺素這又是爲何要這般詢問的呢?
“和順公公?陛下昨晚上,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又何必是非得騙人的呢?”喬楚戈冷笑了一聲,看着和順的目光盈盈滿滿的都是不屑的神色。
和順便是當即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的,他可就是想不明白了,尺素這般問的緣由到底是什麼?尺素是知道了什麼呢?!
尺素亦是不再繼續追問了的,瞧見了和順的這般神色與模樣,便是足夠知曉和順到底是不是騙人了的。
“尺素姑娘……”和順自然也就明白了,知道自己早上說的話是叫人不信任了的,雖說是不明白爲何尺素這會兒卻是知道了自己告知的是假話,但是至少足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估摸着這進去了的皇后娘娘也是知道了的,“陛下與娘娘是好不容易纔有了如今的這般模樣的,若是因爲旁的第四卻能夠破壞了兩人的關係,委實是得不償失的。”
晴婷不覺得和順說的有什麼正確的地方,說到底,這和順說的是什麼意思呢?和順這話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們,陛下做錯了的事情可以不計一切的隱瞞着,卻還得擺出來一副是爲了喬楚戈細心着想的。
“陛下若是當真珍惜與娘娘之間的情誼,便不該去別的女人的宮裡頭去!”晴婷不等尺素說話,便是率先開了口。
和順自然是不認同晴婷這時候說的話的,看着尺素與晴婷的目光只覺得這兩人未免太過於天真了些,這是後宮,容啓是這容國的一國之君!容啓需要揹負的事情,需要背棄的責任遠遠在於旁人所想的之外擁有更多。
“這世上,也就沒有哪個時候的皇帝,是當真放着三宮六院如同擺設的。哪個皇后不是心懷大義?若是當真要一個一個的都去計較,這後宮還不得是亂了套了?!”和順說的是一陣陣的義憤填膺,面對着尺素與晴婷擺着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晴婷與尺素自然是不知該在說什麼纔好的,別過了頭。雖說這和順話說的明白,意思沒有任何虛假的地方,只是委實是叫人聽着心裡頭怵得慌。
但凡是個人,都是自私的。這世上……有怎麼可能真的存在這妻妾之間和平相處?
尺素與晴婷是喬楚戈的人,自然是更加心疼喬楚戈一些的,設身處地去想的意思站在喬楚戈的角度去的,至於旁的也就考慮不到那麼多了。
“皇后娘娘如果當真如同你們這般小肚雞腸的話,恐怕這皇后的位置是做不久了的。”和順看着兩人,而後扭頭看了一眼那管着的書房的門,“娘娘不是普通女子,有些道理她該是再清楚不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