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是如何都不能夠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消息的,什麼叫做“陛下遇刺”?
喬楚戈睜大了雙眼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是卻沒有人能夠來與她好好解釋一下如今的情景,那個人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直接是暈死了過去了。
其他的人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喬楚戈,方纔喬楚戈要召集羣臣的時候,多多少少是有人覺得喬楚戈而不過是小題大做罷了,卻不想竟然當真是出了事情的。
“陛下遇刺”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裡面所蘊含着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放着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也認得出來。
若不是有尺素頃刻之間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着,喬楚戈是當真雙膝一軟便是直指的跪坐在了地上的,喬楚戈如何都想不通爲何爲變成這般。
更加是不明白,爲何自己不過是這般猜測罷了,卻就這麼變成真的了。
影衛帶回來的消息不過就是容啓遇刺,可是到底情況如何是一個字都沒有說的,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什麼人……這些信息是一個字都沒有的。
現如今留在這邊行館的,也就是一幫子的文官而已,武將算來算器的其實也就只有包銘一個人而已。
“娘娘,如今還是得請您主事的。”禮部尚書顫顫巍巍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而後俯身跪地,“如今行館之內只有您纔是那個足以發號施令之人,陛下是我容國天子,是萬萬不能夠有任何的差錯的……”
禮部尚書的這些話,喬楚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喬楚戈微微的沉下了眸子。
即便是知道禮部尚書說這些話都是在禮的,可是喬楚戈卻必須要承認,她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子的情況,更加不知道面對這些的時候自己需要做的。
“娘娘,微臣願聽憑娘娘差遣,肝腦塗地。”包銘左右看了一眼,看着一院子裡頭站着的人,不是文弱書生就是老弱婦孺的,便是站起身來走上前去。
喬楚戈默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包銘,對於包銘能夠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實話喬楚戈是覺得有些底氣了的。
不管怎麼說,陛下遇刺,這到底是需要有功夫的人在邊上的。
而且……
“不知幾位大人覺得,如今該如何是好?”喬楚戈微微平息了自己的氣息之後方纔看向了衆人,然後緩緩的開口詢問道,“本宮也不過是一介女流,着實是不曾遇見過這類情況的。”
既然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麼就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着解決。
喬楚戈這話說出口之後,在場的其他人是面面相覷了的。
說到底,如今下的任何一個決定,關係着的都是容國天子容啓的安慰,容啓的安慰關係着的是這容國天下的太平。放着任何人,都不可能該有本事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扛起來。
喬楚戈冷着一雙眸子看着其他人,對於這區人的不說話不肯聲不作爲,喬楚戈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的。
難道說這些人做錯了嘛?這些人沒做錯任何的事情,這些人不過是選擇了一個他們自己認爲是正確的事情而已。
只是,喬楚戈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容啓的臣子……在這個時候,想着的是,竟然是自己。
包銘左右看着都沒有人上前,忍不住的便是罵了一句:“真是一羣慫包!”
“包將軍此言差矣……”方纔沒有說話的人,在聽見包銘罵的那一句之後,立刻就是跳出來反駁。
喬楚戈冷這一雙眼睛看了過去,然後冷笑了一聲,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禮部尚書看了一眼其他人,最終還是長嘆了一聲,而後握了握自己的衣袖:“依老臣之見,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陛下要做的事情,比起陛下的性命安慰,孰輕孰重娘娘應當是比微臣清楚明白的。”
喬楚戈看了那位禮部尚書一眼,最終默然的點了點頭。
“包將軍,你手下可是有人手可以派遣去查探的?”喬楚戈微微蹙眉的看着包銘,能過去人喬楚戈是沒有人選的,只能夠將希望託付於包銘身上。
包銘讓喬楚戈這麼一問,反倒是說不上來了的,容啓離開的時候將行館內的影衛都帶走了,如今包銘身邊帶着的人還得要護着行館內之人的安危,真的要抽調出來人手,實在是有點兒勉強了的。
喬楚戈看着包銘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多半是猜到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了。
畢竟中途蘭貴人離行的時候分走了人,喬衍留在驛站時候亦是留下了一批人馬的。容啓去往江上鎮只怕也是帶了不少人離開的,這會兒再要叫包銘帶人出來,其實的確是勉爲其難的。
包銘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似得,低緩說道:“微臣願意前往。”
“包將軍?”喬楚戈略微詫異的看着包銘,然後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包銘。
這路上有多少的兇險,包銘不可能會不知道,包銘竟然還這麼義無反顧的選擇前去……
“微臣定然平平安安的帶着陛下回來!”包銘一雙眸子斬釘截鐵的看着喬楚戈,那麼一副堅決的堅定的神色,“微臣願在此立下軍令狀,若是……”
這件事情是宜早不宜遲的,所以這會兒說定了之後,就是讓包銘儘快動身離開的。
喬楚戈坐在這邊大廳的椅子上,卻還是心有餘悸的模樣,睜着一雙眸子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然後神色憂慮的說道:“尺素,我這心裡頭,終歸是覺着,不踏實。”
尺素在一旁陪着喬楚戈,看着喬楚戈那面色煞白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有些心疼,低聲說道:“娘娘還是不莫要胡思亂想的好,陛下吉人天相必然不會有什麼差池的……”
尺素說的這些寬慰人的話,喬楚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心裡面與自己說了無數遍,可是……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說到底依舊是不安心的。
“娘娘……”
“尺素,我們與包將軍一塊兒去吧。”喬楚戈緩緩的站起身來,雖說是詢問着的口吻,可是卻是已經準備起身了的。
尺素難以置信的看着喬楚戈,卻是見着喬楚戈根本就是一副將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的架勢。
“娘娘……”尺素本能的就是想要阻止喬楚戈這個決定的。
先不說這一趟過去一路上有多少的危難,就算是沒有任何的危險,喬楚戈現在的身體也不見能夠陳守得住這樣子的舟馬勞頓。
但是喬楚戈壓根就不給尺素說話的機會,這是把這件事情這麼決定下來了就準備這麼做的,所以是什麼都沒有帶上的直接就出門去了。
尺素不可能放着讓喬楚戈一個人去的,喬楚戈要去她必然是要跟着的。
包銘這原本都是準備起身了的,結果纔剛準備上馬,就看見喬楚戈帶着尺素匆匆忙忙的出來。
包銘原本想,皇后估計是過來給自己送行的,卻是怎麼都沒有意料到喬楚戈在站在自己面前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說的是:“包大人,本宮是否能夠與你同行!”
喬楚戈這話是詢問的口吻,只是包銘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個禁軍首領而已,真的要說喬楚戈下令的話,他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的。
包銘有些爲難的看着喬楚戈,而後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喬楚戈身後跟着過來的尺素,結果尺素也是一臉的無奈神色。
“娘娘,這一路上必然兇險,娘娘身子虛弱……”包銘較勁腦子也想不出來一個能夠絕對勸阻喬楚戈的話,纔剛開了口自己就先說不下去了的。
最終喬楚戈還是跟着包銘一起上了路的。
實際上,如果包銘是一個人上路的話,恐怕是更加容易叫人注意到的。而現在包銘打扮成了一副車伕侍衛的模樣,喬楚戈辦着的是一個富商的小姐,尺素依舊是小姐身邊的丫環,到也不見得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一個是禁軍首領一個是當今皇后的。
因爲是趕着過去江上鎮查看容啓的情況,所以一路上都是快馬加鞭的,那是兩匹汗血寶馬並駕齊驅,速度自然不會慢到什麼地方去的,但是到底是路程在裡那個地方了,等到三個人一路上飛馳而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江上鎮依然是逐漸陷入了一片寧靜的模樣。
“來着何人?!”包銘趕着馬車進城,卻讓人直接給攔下了下來。
包銘連忙是停了下來,然後舔着一張笑臉的看着攔着自己的人:“這位差爺,我們家小姐是打此路過,方纔不小心玩的時間長了錯過了時辰,這會兒是想要進城,找個客棧暫且住下歇息一夜再行上路的……”
包銘將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的說辭唸叨出來,結果等包銘終於說完了,那個攔路的人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這個時辰過來才進城?這段時間陳裡面不安生的很,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不行,得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