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能夠這般爲臣妾着想,着實是臣妾的榮幸。只是……”蘇窈窕擡眸看着喬楚戈,面對於喬楚戈的好意自然沒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只是,相較而言,蘇窈窕更加想要的是喬楚戈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
或者應該換句話來說,並不是喬楚戈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而是自己能夠和喬楚戈站在一起。
喬楚戈等待着蘇窈窕的轉折,等待着蘇窈窕的轉折之後要說的話是什麼。
蘇窈窕沒聽見喬楚戈有反對的話語,再接下去要說的話,也就沒那麼多的好藏着掖着了。喬楚戈是不言語,就是最好的對她所說話的認同。
“娘娘,在這後宮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蘇窈窕微笑的看着喬楚戈,那麼一副包容世界是模樣,委實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喬楚戈沉默且顯得有幾分默然的看着蘇窈窕,對於蘇窈窕說的話語,也沒有完全要贊同的意思,更加沒有要反對的態度。
再接下去的話,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蘇窈窕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等待着喬楚戈的回答。
“蘇貴人是不是對本宮,存在着什麼誤會?”喬楚戈掩着嘴角,微笑的看着蘇窈窕,似乎是一副好商量的模樣,可實際上不過是在並不正面的拒絕了蘇窈窕的提議,經此而已。
蘇窈窕是萬萬都沒有想到的,沒有想到喬楚戈居然會在到了最後的時候,在成膜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拒絕自己。
喬楚戈看着蘇窈窕那麼一副詫異的神色,微微的上揚着嘴角,看着蘇窈窕的目光也並沒有顯現出來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蘇貴人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便早些回去吧。”喬楚戈輕笑的看着蘇窈窕,在說過了這話之後,終於選擇了緩緩站起身來,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堂。
蘇窈窕滿臉詫異的看着喬楚戈離開的方向,一時之間委實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蘇貴人,既然皇后娘娘都下了命令了,我想蘇貴人還是快些離開,方纔來的合適。”年樺擺了擺手,邊上的宮女自然是不曾有所動作,故而年樺便在喬楚戈不在的情況之下,毫不驚動蘇窈窕的情況之下,站在了蘇窈窕的身後。
年樺微笑的看着蘇窈窕,對於蘇窈窕對皇后說的話年樺算不上聽得一清二楚,但是至少還是對其中的內容有所瞭解:“蘇貴人怕是看錯了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在這後宮這種無慾無求了三年,你覺得迴應爲那麼的出現而有所改變嘛?”
蘇窈窕緩緩轉身,冷然着一張臉看着蘇窈窕,面對於年樺所說的這些自然心知肚明,更加不需要有任何的反應。
年樺微笑的,且善意的看着蘇窈窕,是一副向着蘇窈窕伸出了橄欖枝的模樣。
只是,蘇窈窕實際上並不需要這個。在於蘇窈窕看來,年樺不過是個連家世背景都沒有了的人罷了,和年樺站在一起,蘇窈窕覺得自己這是瘋了纔會有的選擇。
“樺貴妃怕也是忘了,臣妾原本便沒有必要站在娘娘這一邊。”蘇窈窕扭頭,淡定自若的看着年樺,面對於年樺所說的話半點都沒有要認同的意思,“樺貴妃是到了如今都還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個貴妃的位置上嘛?”
年樺如何能夠想到,那是怎麼都想不到了。
竟然是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說話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是要說她年樺一點能力都沒有?她年樺即便是如今年大將軍府早已經不在了,但是她還坐在這貴妃的位置上,那麼她就是這後宮之中的貴妃娘娘!
“樺貴妃未免將自己想的太過於高潔亮麗了些。”不論這年樺究竟是怎麼想到,卻到底是在於蘇窈窕眼裡,這人其實什麼都不是,“娘娘說破了大天如今也不過就是佔了一個貴妃的名頭罷了,算的了什麼?”
蘇窈窕的反問固然大逆不道,卻也是問到了點上,年樺自然是叫蘇窈窕的這麼一句反問給弄得手足無措,全然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了的。
在於這後宮,她這個貴妃算的了什麼?
蘇窈窕看着年樺那一副錯愕詫異的模樣,便是笑彎了眉眼,擺明了一副懶得同她再多做計較的模樣:“若是娘娘沒了旁的事情,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年樺開口說話的,便是見着蘇窈窕轉身搖曳生姿的便是離開,那是頭也不回的模樣。
年樺愣愣的站在原地,睜大了雙眼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的模樣。
邊上的丫鬟宮女自然是將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一個個的均是低垂着頭,全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模樣,該是如何的裝聾作啞,便是如何的裝聾作啞,也着實是叫人看的可笑了的。
蘇窈窕同年樺在端寧宮內的一番對話自然是傳到了喬楚戈耳朵裡的,這會兒喬楚戈方纔是剛睡醒的時候,尺素同晴婷倒是一副繪聲繪色的模樣在她面前一五一十的演了一遍,委實是叫喬楚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的。
“要說這蘇貴人未免也太過於目中無人了些的,即便是那樺貴妃在如何的不長進,卻還是這貴妃娘娘不是?怎麼能夠這般說話的呢?”晴婷服侍着喬楚戈起身,以免在一旁沒好氣的嘟囔着說道。
尺素這會兒正是在那兒幫着找東西的,是喬楚戈一會兒要穿的衣裳,聽聞晴婷這般說話的,便是笑吟吟的開口反駁道:“這話卻也不能夠是這麼說的。那蘇貴人的話,說的也並不能算作是全錯的。”
晴婷扶着喬楚戈站起身來,而後幫着尺素一起拉扯着衣物替喬楚戈穿戴:“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蘇貴人這般沒頭沒腦的得罪人,往後的日子怕也是好過不到什麼地方去了的吧。”
喬楚戈低笑了一聲,看着晴婷的目光便的帶上了幾分笑意:“我倒是沒想到,晴婷這病了些日子,腦子倒是越發的靈光了。”
尺素在一旁笑的開懷,晴婷是呆愣了許久方纔反應過來這是在說道她的,便是忿忿不平的看了笑的恣意的尺素一眼,而後哼哼着說道:“奴婢往前那是叫做大智若愚,不過是不表現罷了。”
“是是是,晴婷是大智若愚的,只是聰明的不明顯罷了。”尺素在一旁連聲符合。
晴婷原本還在洋洋得意的,卻是等到了替喬楚戈仔細整理的時候,方纔想到了尺素這話說的分明就是敷衍。什麼叫做聰明的不明顯,這說白了還是說的她笨嘛!
只是這話題一早便已經翻片兒了,再要提起就是自己的不長進了,晴婷便是自己心裡頭不舒服吧,卻也只能夠是默默的往自己的肚子裡咽回去了。誰讓自己反應慢了呢,怪得了誰?!
在說那年樺,正是忿忿不平的回去,氣惱萬分的,卻沒想到自己宮裡竟然是有人正在等着自己的。
自從這護國將軍府被查封之後,莫要說年樺如何如何了,便是這香徑裡也是大相徑庭了的。往年從來都是門可羅雀,如今卻成了這後宮裡頭最是蕭條的地方,人還是那些人,過活還是那般的過活,卻早已經沒有了往年的威風堂堂。
“娘娘,那月貴人已經在這兒等候多時了。”過來通傳的是年樺的心腹,即便是年樺到了如今的地步,卻也從未想過要離奇的,“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還望娘娘多加小心纔是。”
年樺心中正是落魄的時候,對於那顧月蘅這會兒過來卻是全然惡意揣測的,再加上這丫鬟這般說話,自然是更加沒有什麼好的臉色了。
顧月蘅穿着一身水綠色的宮裝,側身立在這香徑裡的大堂之上,聽聞了這邊走動的動靜便是轉過身來。在對上了那年樺的目光之後,卻半點不曾有要俯身行禮的意思。
“月貴人好生大的架勢,見了本宮竟然是連禮數都沒有了的。怎麼,是月貴人也覺得本宮的孃家不行了,故而連帶着本宮這個貴妃也可以不放在眼裡了?!”年樺正是氣頭上的時候,見着顧月蘅這般姿態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火燒火燎的便是等着顧月蘅一通責難。
顧月蘅倒是想不通了,這年樺這麼好端端的一通火是怎麼回事。
只是,顧月蘅好歹也是丞相府上的小姐,該有的氣量都是擺在那裡了的。她如今是來找的年樺沒錯,卻並不代表着顧月蘅當真將年樺放在了眼裡:“娘娘這話說的如何都是見外了的,想當年都城之中便是你我還有皇后齊頭並進,臣妾是不願與皇后多做糾纏的,便是想着來找娘娘,算起來也是舊時相識……”
顧月蘅笑意盎然的看着年樺,依舊是不曾見禮的,卻是幾句話便叫年樺那臉色緩和了不少。
“這後宮裡頭,是皇后,樺貴妃,如鉤夫人三足鼎立,皇后那是世仇自然是看不上,如鉤夫人不過是僥倖生下了大皇子得了個夫人的名號,卻是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個丫鬟出生……”顧月蘅微笑的看着年樺,在後面的話便是不說,也該是叫人能夠明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