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對於容啓竟然成了這幅模樣,委實是想不明白的。
“皇后娘娘?您就不怕陛下怪罪嘛?”韓枕香恍然回神,看着已經被打開的房門到底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是強行的恢復鎮定,冷着一雙眸子看着喬楚戈。
喬楚戈若是怕了,今日也就不出現在這兒了。
喬楚戈回過頭去,看着那兒站着的韓枕香,冷聲一笑:“香妃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交代吧!”
“交代什麼?”
“陛下爲何變成如今這般!”
“陛下怎麼了?”
喬楚戈被韓枕香的反問弄得一愣,蹙眉卻是沉思,容啓怎麼了?
容啓並未如何,若是隻看面上的模樣委實是看不出什麼的,只是喬楚戈直覺容啓必然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喬楚戈卻又說不上來了。
韓枕香見着喬楚戈那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便是踱步進門,是正準備將門關上的。
“你要做什麼?!”喬楚戈見着韓枕香的動作,當即便是厲聲質問。
韓枕香的手到底是停了下來,卻不曾回頭去看喬楚戈:“自然是關門,陛下在休息,開着門到底是不好看的。”
“本宮幾時許你將門關上了?”喬楚戈厲聲制止了韓枕香的動作,外頭站着的尺素同晴婷自然是連忙上前,攔下了動作。
韓枕香見着房門左右是關不上了,到是放開了。
終歸是已經功虧一簣,又何必再這裡魚死網破?
“娘娘今日過來這是要做什麼?不知道臣妾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讓娘娘這般勞師動衆。”韓枕香走到容啓的身側,伸手捏着容啓的雙肩,全然是一副全心全意照料容啓的模樣。
喬楚戈的一雙眸子牢牢的盯着容啓的肩頭,是想要從韓枕香的動作裡看出端倪。
“陛下是好不容易的才休息下的,娘娘何必非得這個時候來打擾?”
喬楚戈對韓枕香的詢問置若罔聞。
“臣妾知道,娘娘這些日子歷來一直是獨寵後宮,只是到底陛下是一國之君,終歸不能夠是獨寵一人,這雨露均沾纔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
喬楚戈微微蹙眉,這韓枕香是想要進今日她過來此地的行爲,當做爭寵嘛?
“娘娘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想來都是通情達理胸懷寬大的,怎麼不過是幾個月的日子,變成了妒婦似得模樣?”
終歸,這韓枕香的話說的是有些過分了的。
外頭站着的尺素同晴婷尚且有幾分聽不下去,喬楚戈卻仍舊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裡。
相較於韓枕香如今說的這些話,弄清楚容啓究竟怎麼了,韓枕香到底對容啓做了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韓枕香手上替容啓捏拿的手不曾停下,微微低着頭,擺着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前些日子陛下還同臣妾提起,皇后娘娘是容國開國以來,最是聖明的呢。”韓枕香嬌笑着說道,笑意盎然的,似乎是在拉家常似得。
容啓何以同韓枕香說這些東西?
喬楚戈到底是想不明白,抿緊了嘴脣,是向着不要被韓枕香打擾了思緒,卻是忍不住跟着韓枕香說的話去想。
“陛下還說,當年若不是陰差陽錯,怕也就沒有她喬楚笙什麼事情了。”
韓枕香知道了什麼?容啓都同她說過什麼?容啓,又知道了多少的事情?
“要臣妾說啊,也是娘娘心善,若是從一開始就拉着喬楚笙去說清楚了,又能夠如何?”
拉着喬楚笙去說清楚?
她何嘗不曾這般想過,只是要如何才嫩鞏固做得到,喬楚笙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哭天搶地是非容啓不嫁。
那是她的姐姐,她又該如何做到當真去說清楚?
“不過呢,臣妾又覺着,終歸是這喬楚笙做人不地道。那是搶自己的妹夫呢,當真是恬不知恥!”
喬楚戈仍舊是站在那裡,低垂着的雙手有幾分顫抖,是強忍着纔沒有當下崩潰。
尺素同晴婷神色着急的站在外頭,這會兒是不敢進去的,可是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喬楚戈就這般被人給蠱惑了吧?
屋裡韓枕香依舊是一絲不苟的捏拿着容啓的穴位,嘴裡仍舊是絮絮叨叨的說這話。
喬楚戈便是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的站在那裡,聽着韓枕香說那些話,那些韓枕香不該知道的事情,卻從韓枕香的嘴裡說了出來。
。
赫溪曲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後宮,卻沒想到迎面便遇上了今日巡邏的包銘。
“赫大人今日多好的興致?怎麼打扮成了這幅模樣?”包銘似笑非笑的看着赫溪曲。
包銘雖說是在朝爲官,卻算起來是容啓的人,心裡面自然是向着容啓多一些,對於這赫溪曲沒什麼好臉色也是理所因當。
畢竟,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赫溪曲對着皇后娘娘是存了非分之想的。
故而,包銘是左右看着赫溪曲不順眼的。
赫溪曲是沒想到的,怎麼就這麼巧了呢。
“不巧,下官是聽說大人進宮了,特意在此等候的,只是沒想到……”包銘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赫溪曲的這一身打扮,忍不住的直搖頭,“赫大人今日這身打扮,着實是別緻的很吶。”
赫溪曲冷着一張臉看着包銘,自然是聽出了包銘這言辭中的不善。
包銘笑臉吟吟的看着赫溪曲,半點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包將軍特地再次等候,倒是讓在下受寵若驚了!”赫溪曲自然也算不上多麼的和善,冷聲答了一句,“若是沒什麼事情,在下先行告辭。”
赫溪曲是知道的,如今這般時辰,是耽誤了一分一秒的都得出事,自然是着急着離開。
他尚且得去找樓君淺問清楚,那韓枕香將皇帝帶去,能夠做什麼。
包銘可不知道這些個事情,他只知道,如今是抓着了赫溪曲的把柄了,自然是要讓人乖乖聽話的。
“赫大人這是剛從宮裡頭出來吧?這條路通着的,可是後宮啊。”包銘那是一副明知故問的架勢。
赫溪曲忍無可忍,總算是忍不住了:“包將軍究竟想要說什麼?”
“還請赫大人隨我去一趟內務府吧,務必是要將今日的事情說個清楚的,您可是外臣……”
身爲朝廷命官,一個外臣,卻穿着一身內監的衣裳,進入了後宮。
若是當真去了內務府,恐怕別說是出不出得來了,到時候有沒有這條命都是不知道的。
自然,這內務府是去不得的,就算是出來了,名譽掃地是不可避免的。
“包將軍今日,是執意要爲難在下了。”赫溪曲說的是篤定的言辭,手上卻是已經準備動手了的。
同包銘在這裡胡攪蠻纏的說下去,尚且不知道是要折騰到何年何月的,自然是不能夠陪着繼續的。
包銘原本想着,這都已經是證據確鑿了的事情,赫溪曲也不該是會反抗的。
卻沒想到,赫溪曲是直接跳過了反抗的行爲,那是直接準備動手的。
“你!”包銘被赫溪曲猛然劈過來的一掌給弄得一愣,當下便是傻在了那裡,“你會武功?!”
赫溪曲身在文職,這些年來也一直沒見過動武,包銘是一直以爲赫溪曲就是個文弱書生的。
卻萬萬沒想到,赫溪曲不僅會武功,而且自己百招之內不一定能夠贏他!
包銘自認爲天下間,能夠打過他的,不出十人。
可是……赫溪曲身懷武功,居然這些年來能夠一直不露餡!包銘不覺心中一顫,這赫溪曲該是藏得有多深!
“讓開!”赫溪曲的武功的確不弱,可若是包銘亦是下了死手,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離開的了。
包銘如何是鞥能夠讓赫溪曲離開的,這人不僅是出入後宮,還藏了這麼高深的武功!包銘是必須帶着人回去問個清楚的。
這一時之間自然的鬥得不相上下。
只是,赫溪曲終歸是弱了下風,再往後便是處處受制,也不過是僵持着不讓自己被抓。
可到底不是權宜之計,他得趕緊離開這裡,他得趕緊去找樓君淺,不然恐怕是什麼都晚了!
“你讓不讓開。”赫溪曲被包銘逼到了牆角,伸手扶住胸口,方纔包銘一掌。他不過是侃侃接住,卻到底受了內傷,再下去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了。
“不讓!”包銘回答的也是斬釘截鐵,話落便是準備上前。
赫溪曲想着,自己今天多半的得出不去了,忍不住的便是無奈,只能感慨是造化弄人。
包銘對容啓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可是今日卻也是包銘攔下了自己的去路,到最後會造成什麼樣子的後果……
誰有能夠說的清楚,究竟是誰錯誰對。
包銘沒錯,他是自責所在,是忠心爲主。
赫溪曲亦是沒錯,他是奉命進宮,更是爲了帝王鋌而走險。
包銘是一心一意的要拿下赫溪曲,卻沒想到自己的手掌都要落在了人身上了,卻讓人給輕而易舉的給推開了。
包銘是孤注一擲的一擊,少了許多的遮掩,被人擋開也算是相較而言的比較容易。
“你是何人!”包銘連退三步,被自己的內力反噬,強壓下了咽喉處的血沫子,擡眸看向護在赫溪曲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