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拿捏不準容啓究竟如今情況如何。
只是那朝堂之上有顧城橫這位丞相大人把持着,倒也亂不到什麼地方去。在哪裡後宮,雖說聽聞皇后娘娘有病了,但是那端寧宮之內還有個顧月蘅月貴人坐着,當真是想要興風作浪也沒有那個本事,倒也算得上是平平穩穩。
喬楚戈睡了三天三夜起來了,只是總歸面色算不上太好,原本以爲自己這麼一副模樣大抵是會讓顧月蘅過問的,卻沒想到顧月蘅不過是神色平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的話再多也是沒有了的。
終歸還是覺得詫異,詫異過後倒也沒什麼了。
喬楚戈倚靠着那貴妃榻坐着,手上捧着一本書冊慢慢悠悠的看。
這些日子宮裡頭是平靜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的。沒人惹是生非,沒人興風作浪。
“這突然之間這般平靜,倒是叫人有幾分不太習慣了。”喬楚戈是神色疲乏看不進去,便是丟下了書冊自言自語似得呢喃着說道。
顧月蘅斜了喬楚戈一眼,而後便是悠悠笑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得這後宮天天大亂了,才叫做正常嘛?”
“難道不是?”喬楚戈神色淡漠,理所當然的反問道。
顧月蘅一時之間倒是當真答不上來了。
這後宮究竟是如同當下這般的平穩好呢,還是如同往日那般雞飛狗跳纔好,恐怕是什麼人都說不清楚的。
“如今是多事之秋,恐怕誰也說不上來一個真正的好壞。”顧月蘅清淺一笑,便是柔聲說道,而後將手中茶盞端起,“這幾天怕是那邊的夫人,該穩不住了。”
喬楚戈到底是大病初癒,旁的人也不敢在她耳邊再嚼什麼舌根,嶽如鉤同宮未央兩人之間的爭執是不曾傳到喬楚戈耳朵裡來的,顧月蘅卻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嶽如鉤?”喬楚戈挑了挑眉,看着顧月蘅的目光便是帶上了幾分困惑,這突然之間怎麼就說道嶽如鉤了?嶽如鉤向來是識大體的,這般時候不該是會有所動作。
“上回宮未央的事兒,在端寧宮被樺貴妃踩了一腳不說。聽聞回去路上,宮未央口無遮攔的說了不少火上澆油的話,如今這後宮裡頭是謠言紛紛,說的是如鉤夫人同那大皇子的閒話呢……”
顧月蘅全然一副新致勃勃的模樣,同喬楚戈說着宮裡頭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
喬楚戈便是有幾分沒想到的,這嶽如鉤同宮未央竟然還能夠有這檔子的事情發生,倒是叫人始料未及。
“怎麼,不過是幾句話……”嶽如鉤這個人,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什麼樣子的話沒聽過,什麼樣子的事情沒見識過,就應爲這個要去幹什麼事情,說實在話,喬楚戈是不相信的。
“這原本呢,我也不覺得能有什麼事情的。不過……這些日子那風言風語的實在是勁頭太足了一些,叫人忍不住的便是得起了疑心了。”
後宮裡頭,什麼時候缺過話題了,可是這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卻還在傳的沸沸揚揚,難免是叫人起了疑心了。彷彿是有人在可以的讓大家繼續這個話題,不要停,天天說,甚至愈演愈烈。
這也不是沒有,可嶽如鉤的事兒在宮裡頭不是稀罕的事情,沒道理這麼長時間了還這麼沒完沒了。
“怕的就是,咱們的這位如鉤夫人起先還能夠淡定自若一些,可是誰又能夠受得了這般如同狂轟濫炸似得言詞?”顧月蘅擺着便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那是擺明了好奇的。
喬楚戈倒是沒想到,顧月蘅竟然還有這般唯恐天下不論的心態,禁不住的便是低嘆了一聲,最終也只能夠是搖頭低聲道:“嶽如鉤便是肚子裡面再多的氣惱又能夠如何?難道還能殺之而後快?”
顧月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卻是一副拭目以待。
兩人這邊方纔說道這件事情,次日便傳來了消息,說的是宮未央那邊出事了。
喬楚戈忍不住的回頭瞅了一眼自己邊上坐着的顧月蘅,那眼底分明就是在過問是否是顧月蘅的傑作。
顧月蘅連忙是站起身來,急切的擺了擺手,面色微惱的看着喬楚戈,而後幽幽說道:“我的皇后娘娘,這幾天臣妾可是一步不離的守在您的身旁的,我便是有熊心豹子膽了,也不敢當真幹什麼的。”
喬楚戈自然也知道,顧月蘅頂多也不過就是意料到了而已。
“先過去看看吧。”總歸還是得弄清楚的,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月蘅面色帶着幾分遲疑,看了一眼這端寧宮,到底還是不放心:“端寧宮內沒人守着,沒事嘛?”
可,那是妃嬪出了事情,喬楚戈不去自然說不過去。
這端寧宮離了喬楚戈,也不是個事情。
“去將包銘叫來,守着端寧宮的門,守着暖閣的門。”喬楚戈冷聲道,那邊隱在暗處的展冽便已經飛身而去。
包銘過來的及時,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已經帶着人馬到了端寧宮。
“誰若要硬闖,可先斬後奏。”喬楚戈沉聲看着包銘,斬釘截鐵說道,而後才帶着人離開了端寧宮。
。
喬楚戈等人到了住處時候,宮未央這邊已經是人滿爲患。
“這是都沒事情做了,全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喬楚戈冷着一張臉看着院子裡的一羣人。
總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是給喬楚戈讓了地方。
“出了何事?”喬楚戈看着這紛紛亂亂的場面,一時之間倒是弄不懂情況了,瞧這模樣該是……
“綿貴人與侍衛私通,妄想產下野種以替龍子。”說話的是嶽如鉤,擲地有聲的聲響,分明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喬楚戈微微眯起了雙眼,看着嶽如鉤的目光帶着幾分審視,自然不能夠全然聽信了嶽如鉤這話裡面的意思。
嶽如鉤所說的事情,足夠宮未央拿着這一條性命來抵還了。
“這事可不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喬楚戈冷着一雙眉眼看着對面的人,對於嶽如鉤所說自然不可能不信,只是總歸還是要弄個清楚明白,若是願望什麼人,便是過錯了。
嶽如鉤擺明了就是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面對於喬楚戈所說全然是一派胸有成足的模樣,微微仰着頭眯着雙眼看着宮未央:“不若還是讓綿貴人自己來說說,她究竟做了什麼!”
宮未央這會兒是跪坐在哪了人,早已經是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着喬楚戈。
那是滿臉的驚恐,可是卻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了的。
喬楚戈禁不住的便是蹙緊了眉頭,這是連反駁的話都沒有,難不成當真是如同嶽如鉤所說的,是真的同侍衛有染?
“綿貴人既然自己是無話可說的,不若便由臣妾來說。”嶽如鉤冷聲道,而後便是指了指那邊人羣中跪着的人,“你出來。”
那丫鬟瞧這模樣儼然是下等粗使的,這會兒被叫出來了是擺明了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
“你同皇后娘娘說說,綿貴人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什麼?”嶽如鉤沉着一張臉冷聲問道,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氣宮未央的不自重,還是氣宮未央的不知廉恥。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那丫鬟戰戰兢兢的跪在哪了人,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宮未央,卻得到了宮未央那如同厭惡一般的目光,連忙是低下了頭,又縮了回去。
喬楚戈微微挑眉,倒是好奇這丫鬟究竟是在想着什麼:“你但說無妨,若是言之有物,本宮必有重傷。”
“綿貴人自從被罰了閉門思過之後便日日唸叨着……說……說如鉤夫人不過是母憑子貴,不過是生了個兒子。說的是生兒子的事情誰不會……所以……所以便找了,找了……”
“便找了個侍衛,準備假冒龍種?”喬楚戈見着那丫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了的,便是開口替她說道。
那丫鬟也不敢是直接承認的,只能夠是顫顫巍巍的跪在那裡,不多話了。
這是沒有否認,也就是默認了。
喬楚戈忍不住的抿緊了嘴脣,終歸是覺得這般前因後果未免顯得太過於奇怪了一些,就因爲一句“母憑子貴”?
宮未央雖說是擋了貴人,可當真算起來容啓卻是沒來過她這邊的,回頭若是當真懷了身身孕該怎麼解釋?這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龍種,可當真是天方夜譚了!
故而,就因爲“母憑子貴”的緣由,所以就私通侍衛?是連前後如何處理都沒有想過的,這般行爲實在蹊蹺的很。
“臣妾倒是聽說,並非如此呢。”年樺瞥了一眼那邊跪着的宮未央,冷聲笑了笑。
喬楚戈是沒想到這事兒年樺都能夠摻和一腳的,不覺微微挑眉,看向了年華沉聲問道:“樺貴妃又有何高見?亦或者是,樺貴妃知道什麼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年樺面色帶着幾分洋洋得意,是一副天大的了不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