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把他給丟下,不擔心最後連他也跟着起了異心?”悠然邊跟着魏觀止的步伐往叢林深處走着,邊好奇的看着他問道。
魏觀止神情堅定,對於叢林內的一切都是無所畏懼的,聽到悠然的話,他也只不過是淡淡一笑,很倨傲的道:
“即便是有了異心又能如何?大不了失去這些還不算我的屬下的人手而已。”
悠然挑眉,不由提醒道:“你別忘了還有那些寶藏。”
魏觀止這次情緒上有了氣氛,只見他冷冷一笑,道:“量他一個小小的花谷谷主,還不敢做出如此沒有腦子的事情。”
花谷衆人他可以不要,可是那些寶藏他卻勢在必得。
“呵呵,我還以爲我們的世子爺淡漠到根本就瞧不上那些金銀珠寶呢。”悠然好笑道,還不時的注意着四周的變化。
至於沒有跟上來的江統領,兩個人並沒有等候,因爲兩個人知道,江統領不會跟上來,若是江統領足夠聰明的話。
魏觀止看了悠然一眼,忍不住的擡手捏了捏她的嬌俏的鼻子,挑眉道:
“你沒有猜錯,對於那些寶藏,我魏觀止是瞧不上。”
在他看來,人活着有再多的財富,卻是沒有多大意義,畢竟當金錢多到花不完時,那些金銀珠寶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冷冰冰的數字而已。
而一個人若是能夠活的暢快,最好是不要受到金錢所累,只要手中的銀錢夠花就好。相反的,他每天能夠生活的安心,每天能夠做很有意義的事情,每天能夠像這樣的同悠然時時刻刻在一起,那麼他的人生是滿足的,更是美好的。
倘若他擁有了那些財富,也只不過是受其所累而已。不但要找一些人來看守,還要時刻的防備着有人搶奪,最後他花費不完,留給後輩,之後讓他的後世子孫多一些紈絝子弟而已。
悠然此刻像是與他擡槓似的,語氣歡快道:“你瞧不上那些,可是卻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不是嗎?”
魏觀止無奈看了她一眼,寵溺的道:“看來你這會兒是要跟我擡槓了是不是?”
“呵呵。”悠然笑了。她之所以這樣,只不過是不想看到魏觀止凝重的神情而已。
其實他沒有說,悠然卻知道,恐怕此刻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江統領跟上來,也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經過兩個人那般明顯的提點之後,若是江統領還不能夠明白,從而從另外一條他們之前經過的路走出絕地,去處理花谷出現的異心的人的話,恐怕魏觀止真的會在失望時,選擇以後把江統領和花谷衆人供起來。
好在這會兒了,江統領還是沒有跟上來,倒是讓兩個人心裡同時的稍稍放心一些。
說來兩個人之所以這麼做,並非是讓江統領獨自面對危險,而是給花谷衆人一個機會,給江統領一個機會,甚至是給那有異心之人一個機會。
交給江統領處理的話,那麼魏觀止就會當做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一切只不過是花谷內部矛盾,並不曾有人慾要對他加害。
而對於悠然口中所說的魏觀止在意的寶藏,魏觀止無奈嘆氣,看着遠處,鬱悶的道:
“那些財富足夠讓南朝如今的百姓少遭受一些罪。”說着他低頭看着她,極爲認真的道:“所以我很在乎,你能明白嗎?”
悠然如何不明白,她之所以這麼說,也只不過是爲了逗他,不要讓他再想一些沉重的事情而已。如今見他如此慎重其事的對她說明,她不得不很嚴肅的點頭,道: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若不是可以的話,相信你情願把一切都不拋卻,不再被所謂的責任所拖累,很輕鬆的生活。”
“呵呵,也許以前我是這樣的想法不錯,不過現在你卻說錯了。”魏觀止眼底含笑,對她能夠懂他,這是他很高興的一件事情。
“哦,那看來是我還不夠了解你。”悠然點頭,很自然的承認自己對他的不夠了解,同時也在心裡暗自好奇,讓他改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在悠然看來,其實魏觀止一直都是一個很淡漠的人,可以說這是彼此相互吸引的重要因數之一。
一個淡漠的人,是不會在乎外在的條件,若是可以選擇的話,相信他們這種人只會喜歡過一些隨性淡然的生活,至於財富和權利,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人生之中沉重的包袱而已。
“是你。”魏觀止很認真的看着她,很輕易的看出了她的驚訝,但是他不決定對她回答的一知半解,進一步的解釋道:“因爲想要你站着高出,想讓你成爲我魏觀止的妻子,成爲洛王府將來的王妃,所以這些對於我來說本來是負累的東西,可是如今卻不得不爭取。”
有一種人,本身不在乎名和利,可是卻在乎他所在乎的人接受的外人對其的敬重。
很顯然的,魏觀止便是這一類型的人。他可以不去在意名和利,甚至是不去在乎外人是如何的看待他,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些年在外裝柔弱無能世子的形象。
然而他有了悠然,卻爲了悠然而在乎,想讓悠然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不想讓悠然將來有見到那些貴婦時屈膝的一天。
爲了悠然,他發現他不再視爲那些名與權力爲洪水猛獸,反倒是在一步步的爲了讓悠然跟着他過的更好而努力。
說來這次若不是事關他在這個世上除了悠然以外,唯一最在乎的堂兄,也就是南朝皇帝魏陵北的生命,他其實可以在同魏傳勳對抗的時候,取而代之,進一步一步登天的達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
可是因爲一切都是魏陵北的,因此魏觀止甘願一切都爲了魏陵北而努力。
更甚至是如今的南朝和混亂的朝堂,都無法讓魏觀止拋下魏陵北不顧,因此纔有了他和悠然來到花谷的一行。
只是因爲找藥草,而在花谷停留這些天,是魏觀止沒有想到的,他此刻的焦慮恐怕也就只有悠然能夠知道。
而對於外界一直都沒有跟他聯繫,這也是他極爲擔心的,畢竟他的手下,這個時候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尋着過來找到他纔對。
魏觀止沉默了,那些讓他覺得沉重,卻不得不揹負的責任,丟不開卻同時也必須要扛起的責任,對南朝百姓的憂心,對魏陵北如今還不知道下落的憂心,讓他心底無比的沉重。
悠然也隨之沉默了,她心底知道魏觀止的擔憂,可是卻也莫可奈何,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着魏觀止,儘快的離開這裡,讓魏觀止能夠儘快的掌握局勢,不讓南朝的形勢在進一步的惡化,不讓魏傳勳把勢力擴大,不讓南朝的百姓再受到魏傳勳的那些爪牙的毒茶。
“怎麼不說話?”魏觀止注意到了悠然的沉默,開口出聲打破了彼此之間的這份沉重的氣氛。
悠然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看着前方,道:“我只是在計算我們用多久能夠走出這片叢林,而在這裡又將會遇到什麼,江統領那邊又是否能夠把一切都解決好。”
她知道魏觀止不能夠在花谷內耽擱了,不說這裡還存在着一定的問題,就單單外面的情景,就不容許魏觀止再耽擱的起了。
魏觀止轉頭看着她,對於她再一次明白他心中所憂心之事,不由心裡燙貼,同時含着深情道:
“對於讓你跟着我受罪,我感到很抱歉,不過等出去之後,我依然還是會拉着你一同與我面對危險境況。”
悠然卻盈盈一笑對之,眼中是讓人炫目的光彩,甚至是興奮的,而且還帶着一種溼熱的光芒,只聽她輕柔的道:
“對此我很高興,能夠同你在一起,任何的事情對我來說,將不會是危險,反倒是一種挑戰,而我一向對於接受有挑戰性的事情都很感興趣的。”
此時的悠然又是魏觀止所沒有見過的另外一面,那種散發着炙熱的氣息,甚至是帶着一種狂傲,一種對未來無所畏懼,甚至是興奮的光芒的氣息,讓他爲之心悸。
“不得不說,你真的讓我着迷。”魏觀止無法表達,只能夠用着迷來形容此刻對她的迷戀。
悠然卻挑起好看的眉眼,看了他一眼,帶着一絲絲羞澀道:“我接受你對我的情義。”
“那你可有話要對我說的?”魏觀止不肯放過她,在他看來,吐露心生必須是雙向的,他對她表達了愛意,那麼她定然也要回報同樣的感情才行。
親暱的動作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做的,可是情感的表達他卻是樂意收到的。
悠然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突然伸手解着自己的身上的罩衫,並且口氣中含着無限的嬌媚道:
“不知道我這樣做可讓我們的世子爺滿意呢?”
滿……滿意?
魏觀止瞬間石化,甚至是不知道如何反應,半天只能艱難的道:
“悠然,我……我雖然也很想,可以說是想的我心都不在疼,可是,可是這種地方,我認爲我們還是在成親那天,洞房花燭夜那時做的話比較好,最起碼對你是一種尊重。”
悠然看着他,深深的看着,紅潤的脣輕輕地開啓,不滿的道:“你現在的思想就是對我的不尊重。”
“啊?”魏觀止傻眼了,因爲他發現了,悠然之所以脫下罩衫,其實只不過是覺得罩衫已經被叢林裡的溼氣打溼,再穿在身上的話,卻是一種負累而已。
而他該死的竟然想偏了,爲此他十分的不恥自己心中齷蹉的想法,同時也控訴道:
“你不能夠怪我想偏了,是你,你的話語讓我想偏了。”
什麼叫‘不知道我這樣做可讓我們的世子爺滿意呢?’這樣的話,明明就是帶着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的色彩的暗示好不好。
“呵呵。”悠然如同翠鳥一樣好聽的笑容在這叢林之中響起,遠遠的飄散開來,讓這帶着陰森的叢林也有了一絲活躍氣息。
魏觀止傻傻的看着,癡癡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