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的人進了江家後院,如同蝗蟲過境一般,不但帶翻了江家後院的一切擺設,還嚇的江家的下人面無血色。
對此,江俊宇看在眼底,怒在心頭,最後還是強忍着,悄聲吩咐綠竹一番,當綠竹拿了銀票之後,他走過去,笑臉相迎的道:
“諸位,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只是請諸位路過時能輕一些。”
這些衙役一看江俊宇如此上道,倒是收斂了一些,接下來倒是沒有再碰壞江傢什麼東西。
不過這些人當看到江家院子裡的景緻時,羨慕的神色變成了貪婪的模樣,個個就好像看到一塊到嘴的肥肉似的,恨不得能佔爲己有纔好。
江俊宇看着,心裡苦笑,江家第一首富,看着光榮,可是這內裡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就如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般,既然是首富,就會被人盯上,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撲上來咬一口。
一些衙役見識到江家的富有之後,又有些蠢蠢欲動,路過的時候,一些擺設又遭到了碰壞。
--啪--
一個很名勝的盆景被推倒了,江俊宇看着,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卻還偏偏發作不出來。
“哎呀,對不起啊,沒看見給碰倒了。”沒有什麼真誠的道歉。
江俊宇心裡窩火,畢竟是少年心性,他沒有了好臉色。
那些人一看他的態度,心裡冷笑,下手就更加的放肆起來,比之之前更加的放肆。
綠竹一看,現在暗道糟糕,就要再拿銀票。
“收起來!”江俊宇看到了,咬牙切齒的小聲道,隨後聲音大了一些,道:“正巧小爺看這些東西礙眼,想着哪天就砸了新的,被他們一砸,倒是省了小爺的事。”
那些衙役一聽,一怔之後,互相看了一眼,看着江俊宇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其中竟然有幾個人眼看就要闖去靜心苑。
“那裡你們不能去。”江俊宇看到了,生氣的叫道。
綠竹心裡叫苦,也忙跟着攔着道:“諸位官爺,那裡不能要,那是我們小姐的院子。”
“哦,那也說不定你們家小姐私藏了蜀錦。”一個衙役道。
其餘的人都像是翻了天似的,都有硬往靜心苑裡闖。
江俊宇看着,氣的要吐血,他就不明白了,他們這些人說受後院,他同意了,可是爲何他們這麼放肆,竟然還敢到處亂闖。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既然敢來江家尋事,那麼就是事先的道了吩咐,而至於的道何人吩咐,那很明顯,就是蔡旭升等人。
可惜是的江俊宇還不沒有想明白,反倒是被這些人的不輕。
眼看場面要混亂,突然一聲冰冷的冷喝,“大膽,竟然如此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
衙役一愣,看向拿着劍一步步走過來的人,他們嚇了一跳,吩咐上前見禮,“小的們見過大人,叨擾了大人,是小的們該死。”
不言在外面的身份是魏觀止的貼身護衛,而作爲堂堂洛王府世子爺的護衛,在外面被稱爲一聲大人,這也是能受得起的。
不言看着這些不安分的衙役,冷哼,警告道:“擾了我的清淨到還沒有什麼,只是你們剛纔的行徑若是讓世子爺知道了,你們一個個的就給我小心了!”
“是,是是。”這些衙役哪裡還敢放肆,趕緊的收斂了,衝江俊宇道了歉,變得安分了一些。
江俊宇看在眼裡,心裡狠狠的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不言一眼。
不言看着他,道:“你放心領着他們過去吧,我這裡守着,絕對不會讓他們亂闖的。”
至於守着誰,他並沒有明說,但是看着靜心苑離這兒不遠,江俊宇自然是知道他守着的是哪裡。
只是他爲何要幫忙?是世子爺授意,還是他自己這樣做的?
而他這樣做,是爲了幫江家,還是爲了……
江俊宇突然不想往下想了,因爲他覺得他的想法會讓他不高興。於是,他不再多停留,爲了早些打發走這些瘟疫,他衝不言再次點頭致謝,之後便領着這些衙役去往了主院江夫人的院子。
此刻江夫人還不知道後院發生的事情,她還在拿着蜀錦給江薇兒顯擺。
“呵呵,這蜀錦啊,說來還是你姨娘給我的呢。”
“哎呀,真的呀,我怎麼沒有聽姨娘提起過?”江薇兒一副吃驚的模樣。
蘇姨娘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含笑道:“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說,這也是夫人的福氣,奴婢只是想要買些好料子給夫人和大小姐,沒成想竟然還有蜀錦,這倒是奴婢沒有想到的。”
江夫人沒有多想,反倒是擺手自認爲見識很廣的道:“這啊,興許是那綢緞鋪子裡的小廝拿錯了也說不定。”
“肯定是的。”江薇兒用力的點頭,對蜀錦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若是仔細看的話,她眼底卻帶着幸災樂禍的光芒。
如今這蜀錦如何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在江夫人的院子裡,被衙門來的人看到,這就成了。
江夫人還不知道大難臨頭,她皺眉道:“只是我那用蜀錦繡制的帕子到哪裡去了?”
本來她是要連那蜀錦帕子也拿出來,一併給江薇兒看的,可是沒成想,她翻找了半天,竟然沒有找到,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那蜀錦帕子對她的意義,她心裡不免有些着急。
蘇姨娘卻不在意這事,反倒是笑呵呵的道:“夫人,您再仔細想想,肯定是您放在哪裡給忘記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您想起來了,又能找到了呢。”
什麼蜀錦帕子的,對蘇姨娘來說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畢竟只要這蜀錦料子就能成事。
想到待會兒發生的事,還有事後蔡旭升對她的滿意,她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處於一種即將勝利的喜悅中。
正說着話,李嬤嬤突然闖了進來,驚慌失措的道:“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好了,衙門裡的人來了。”
江夫人先是被李嬤嬤的行爲弄的皺眉,隨即又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後瞪眼道: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今日少爺宴請賓客,這衙門裡的人來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說不定也是被少爺請來的賓客呢。”
不得不說江夫人是真的很幼稚,別人如她這個年紀,那都有很深的心機,然而,她,閱歷不少,心機卻不見長。
蘇姨娘同江薇兒對視一眼,母女臉上閃過興奮的光芒。
李嬤嬤顧不得了,慌亂的道:“不是的,夫人,那些衙門裡的人衝主院來了。”
這還是李嬤嬤正好辦事,恰巧看到了,慌忙來報信,連靜心苑都沒有顧上去。
“來主院?”這倒是讓江夫人沒有想到的,她轉而看向蘇姨娘,奇怪的道:“這衙門裡的人好端端的到後院來幹什麼?”
幹什麼,哼,要你們好看!
蘇姨娘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茫然的表情,道:“興許是來拜見夫人您的。”
“拜見我?”江夫人有些懷疑,拜見她,這可能嗎?
“母親,還真說不定呢。”江薇兒卻跟着起鬨,只不過手上的蜀錦卻放在了江夫人的手上。
江夫人被衙門裡的人來這事給驚擾,一時忘記了蜀錦的事,反倒是傻傻是接過來放在手上,道:
“這若是拜見我,倒是說的通了。”
“夫人!”李嬤嬤的臉色很難看,“那些衙門裡的人不是來拜見您的,老奴看到倒是來者不善。”說完她瞧見了江夫人手中的蜀錦,臉色大變,沒等江夫人讓她起身,她就猛地站起來,幾步跑過去,抓起蜀錦就要藏到身上。
“夫人,這個絕對不能讓衙門裡的人看到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罪啊。”
“對對對,我倒是把這個忘記了,你可藏好了。”江夫人趕緊道,她這時倒是知道蜀錦的重要性了。
可惜,蘇姨娘母女又怎麼可能讓李嬤嬤把蜀錦給藏起來,“慢着!”
只聽蘇姨娘一聲大喝,把江夫人和李嬤嬤嚇了一大跳,兩個人同時看向了她。
蘇姨娘這會兒也不裝了,反倒是很鎮定的道:“李嬤嬤,既然衙門來人了,我看你還是趕緊的出去攔着,這蜀錦我同夫人藏起來就行了。”
“姨娘說的是,你這老奴,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道衙門爲何來人呢,你還不敢的到外邊攔着一些,母親也好換身衣裳。”江薇兒跟着喝斥。
李嬤嬤恨不得咬她們的肉喝她們的血,都這會兒了,這母女兩個還在使壞,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對不起江家的是她們母女,爲何她們母女還如此理直氣壯的給江家惹事。
不想同蘇姨娘母女多說,李嬤嬤堅定的把蜀錦握在手裡,對江夫人道:
“夫人,您若是信得過老奴,就讓老奴把這蜀錦悄悄地帶出去藏起來。”
江夫人此刻都六神無主了,哪裡還有腦子想旁的,只想着趕緊的把蜀錦藏起來,當下她便道:
“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還不趕緊的把這蜀錦拿走。”
對江夫人來說,只要蜀錦不在她屋裡,那麼一切就好說。至於帶着蜀錦出去的李嬤嬤,她自然是顧慮不上了。
衙門突然來人,而且還是來後院,就算是江夫人再糊塗,這會兒也錯覺到不對勁,自然的,她這會兒也只想着把本不該江家纔有的蜀錦給處理掉。
“我看這樣不妥。”江薇兒再次出聲,還好死不死的抓住了蜀錦不放手。
同時,蘇姨娘也伸手抓着蜀錦,眼神惡狠狠的等着李嬤嬤,對江夫人道:
“夫人,您讓她把蜀錦帶出去,奴婢卻覺得她肯定不安好心,萬一出門就把這蜀錦交給衙門裡的人呢,這樣的話,那可不麻煩了嗎?”
“你!”李嬤嬤氣的嘴脣哆嗦,“別血口噴人。”
她承認,她對江夫人是不夠忠心,可是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江家的下人,自然是要拼了命的維護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