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唯一的一次練功,現在突然要去修習什麼火鳳烈焰,她還真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小妍,你可以的。因爲你是最適合的人。”夜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柏小妍的實力,他自然是清楚的,她在醫術,五行之道上的確是悟性非凡,在武藝之上,恐怕是不好說。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雲族的人都會這個火鳳烈焰?”柏小妍也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實在是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滿小魚和司馬夢秋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是他們不相信柏小妍,而是柏小妍,在武學上,確實一直以來不是很盡人意,如今夜歌的意思,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柏小妍的身上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呢……
夜歌卻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畢竟,滿小魚和司馬夢秋是實實在在的凡人,和他們,還是有些不同的。
自己是土質身體,柏小妍是火質身體,這些,都是從一出生就註定的,和凡人的五行屬性是不同概念,凡人的五行屬性是根據天時地利,十二枝幹,出生時辰等,推算出自己的屬性,甚至可以因此,把自己的五行缺憾,通過名字來彌補。
可是,他們這些人的體質,屬性,是從一出生,便註定的,就像夜歌,出生後只要有人引導,就會佈陣,懂得八卦。
柏小妍出生的時候,也是可以學會這些屬於五族之人的修行之法的,只是沒有人引導罷了。
“小妍,你要相信自己。你現在的體質,和最初,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你從小就一直在做粗活,加上這兩年的跋山涉水,你身體的承載能力,已經遠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夜歌循循善誘的爲柏小妍分析現在的情形。
“而且,你要知道,你的體內,你的血肉裡,可是有着五族聖物的流轉,你又是聖女之後,所以,你修習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聽着夜歌的解釋,柏小妍遲疑的點頭,似乎,是有一些道理,當初一個聖物進入自己的身體,自己都會覺得很是難以承受,可是後來,進入自己體內的聖物越來越多,可是承受的能力,卻是越來越強。
以前……是不是每次自己承受不住的時候,雲晴都在自己身邊?
柏小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疑惑的開口,“師父,你知道,金狐嗎?”
“金狐?”夜歌皺起了眉頭,是他知道的那個金狐嗎?
“對!金狐!”柏小妍肯定的點頭,期待夜歌的回答。
夜歌努力的回想了起來,金狐,金狐……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五族之中,似乎只有那麼一個關於金狐的傳說,柏小妍怎麼會知道金狐的事情?
司馬夢秋卻是回想了起來,曾經她在海邊,柏小妍和趙芷波來找她的時候,柏小妍的懷裡,似乎經常抱着一個通體金黃的小狐狸,“小妍,你說的,可是那個被你經常被抱在懷裡,喚作雲晴的的金色狐狸?”
柏小妍聽了司馬夢秋的話,認可的點頭,“那個金狐,似乎所有人都想去奪。而且之前,每次我承受不住的時候,只要雲晴一出現,就會緩解很多。還有之前雲春想要對我不利,本來我以爲自己死定了,可是雲晴突然出現了,她一出現,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很多力量都是不受控制的,所以後來,竟然手刃了雲秋這樣的暗殺高手。”
夜歌聽了這話,卻是沒有任何的驚訝,如果是那個金狐的話,不管柏小妍有多麼超出常人的舉動和能力,都是可以理解的。
wWW●T Tκan●c ○ “手刃了雲族的暗衛?”滿小魚是知道那雲家的四個暗衛死士的,都是一等一的厲害啊,可是柏小妍,她卻是沒有太多的修爲的,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如果你說的,是我知道的那個金狐的話,那你和金狐的命脈,是相連的。”夜歌也有些意外,那金狐,竟然已經認了柏小妍爲主!
“命脈相連?”柏小妍忽然覺得,雖然自己一直都在接觸這五個家族,可是,卻還是有很多的,她不知道的事情。
儘管,那些事情,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小妍,其他的,先不要去考慮了,那不是最緊要的,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逃出去。”夜歌雖然有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柏小妍,可是時間有限,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們要先出去,只有出去了之後,才能解決所有的棘手事情。
“好,師父我聽你的。”柏小妍點頭,如果只有她才能修習這個功法,如果只有她才樂意救大家,那她願意付出一切,去做這些。
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信任!
是對因爲她受到牽連的人的責任,是對關心自己的人的信任!
趙芷波幾人,又被圍困了幾日,已經很是疲憊。
可是包圍着他們的蛇潮,卻是絲毫沒有退卻的徵兆。
趙芷波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眼圈黑紫,顴骨凸出,已經瘦的皮包骨頭,夜宇宸看着這樣的趙芷波,心中十分心疼難受,可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們已經把所有的吃食都儘量的留給芷波,可是芷波卻依然是日漸嚴重。
不管吃下去多少,都會一分不剩的吐出來。
就像現在,蛇潮前仆後繼的攻擊者他們,可是趙芷波,卻蹲在地上,對着蛇羣的屍體,吐個不停。
夜宇宸不能蹲在她身邊陪着她,因爲她停下來了,夜宇宸如果不護着她一個周全,那就要葬身蛇腹了。
汐沫看向雲秋,兩人都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趙芷波扶着腰身,緩緩站了起來,大腦一陣眩暈,趔趄了兩下,晃着腦袋努力的讓自己清醒,她不能倒下去,這個時候如果她倒下了,那夜宇宸一定不會輕易拋下自己,說不定還會一衝動,隨着自己而去呢!
所以,她必須要撐下去。
趙芷波一直不敢說的是,自己的肚子裡,似乎有一個腫塊,最開始,她根本沒有在意,還以爲自己是吃胖了呢,可是這些日子,這個腫塊一天天的長大,她一天天的瘦弱,骨瘦如柴,覺得自己的骨頭外面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可是這個腫塊,卻沒有絲毫變小的趨勢。
趙芷波輕輕的撫摸着小腹的凸起,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定了,可是即便是死定了,她也要多撐幾天,爲了夜宇宸!
“嘔……嘔……”趙芷波子剛站直身子,便又不得不蹲下了身子。
天啊,覺得自己都要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了!
這究竟是什麼病啊!
“芷波,你怎麼樣?”汐沫一邊和雲秋解決對面的飛蛇,一邊回頭詢問趙芷波的情況。
趙芷波擺擺手,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幾乎已經虛脫了,可是好神奇的,她竟然還沒有死!
忽然,林中響起一陣笛音,那蛇羣一滯,卻是有些痛苦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這笛音本是溫婉之音,可是蛇羣剛安靜下來,便又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尖銳而高亢,既然再去看那蛇羣,卻是痛苦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吐着信子,那聲音,聽得人全身發毛。
一隻兩隻的蛇吐着信子並不可怕,可是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的毒蛇,把他們團團圍住,同時“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就讓人有點心理承受不住了。
還好,這四個人,都曾刀口舔血,加上這幾日的對峙,他們已經做到心如止水了,就像現在,面前的蛇羣分明又問題,可是他們卻只是面色平靜的警惕着,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蛇羣扭動着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痛苦。
可是那兩道笛音,卻是一個輕緩舒遠,一個尖銳急促,兩道笛音誰都不肯讓步,一直交織着,她們的互相爭鋒,苦的,是這蛇羣。
蛇羣一直扭動着身體,痛苦不堪,不能前進一寸,卻也後退不得,只能原地蜷縮。
一襲白衣的靈鑫看着對面滿頭大汗柒寶,脣角帶笑,似嘲諷,似不屑。
柒寶卻是冷漠的,眼神,也帶着幾絲狠厲。
二人的脣邊,皆是一支通體雪白的短笛。
靈鑫看着她越發蒼白的面色,忽然,笛聲一轉,便是洶涌起來,如果方纔是小橋流水,那現在就是驚濤駭浪了。
柒寶一個不備,便氣血倒逆,生生被逼的不得不退了幾步,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靈鑫緩緩收起短笛,看向了柒寶,內心卻是不能平靜,這支短笛,是帝陵軒送給自己的,這支短笛,是從柏小妍的體內,取出了一根肋骨,才製作成功的。
即便自己心中有百般的不忍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和柒寶的御獸之能不相上下,卻贏在了兵器上。柏小妍的骨,卻是非同小可。
柒寶的目光,也落在了骨笛之上,“靈鑫,你什麼時候得到的這麼一件神兵利器!”
“這就不需要告訴你了!你不配知道!”靈鑫淡然的轉身,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她覺得噁心。
柒寶冷笑起來,“都是帝陵軒的狗,別把自己想的太純淨!”
她們,從小就註定了這一生都是在黑暗中,黑烏鴉遇上黑母豬,誰都別想嫌棄誰黑!
靈鑫的背影輕輕顫抖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即使靈鑫的五官不是很精緻,膚色也不是十分的白皙,可是這一笑卻有一種熠熠生輝的明珠之感,柒寶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早已經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靈鑫了,“柒寶,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是有底線的,至少,我是斷然不會傷害撫養自己的親人!也不會對把自己當成親人的朋友下死手!”
她和柒寶,當然是不一樣的,她不會傷害和自己生活十多年的人,不會傷害關心自己的人,這一點上,她和柒寶可是大相庭徑的。
柒寶冷哼,她以爲自己心中就不難受嗎?她和芷波,汐沫,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也是深厚的,她現在對她們出手,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她從小就被帝陵軒訓練,然後送到風凌閣讓她坐臥底,這麼多年,帝陵軒一直都不聯繫自己,她以爲自己已經解脫了,她以爲她不用去做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