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雙眸猩紅,雙拳緊緊攥起,血紅的眸光死死的盯着眼前兩個五大三粗、面露淫笑的男人,口中狠狠一啜。
“大哥,我來幫你。”阿壯看過後,立即上前,欲要伸手牽制住柏小妍。
柏小妍脣角一勾,敏捷的身子側身一躲,暗自掏出袖口間的唯一硬物,一把翠綠的玉蕭置於手中。
這還是當年罹訣所給她的,只要吹響這隻玉蕭,他便能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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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恐怕是不需要了!
柏小妍眸光一閃,將那玉蕭揚手而起,對着那兩名粗鄙之人的頭頂狠狠落下。
那兩人雖無內力,但卻也不是善茬,畢竟身強體壯、力大如牛,輕鬆擡手便將柏小妍落下的玉蕭緊緊地攥在手中。
“老子就是喜歡這樣潑辣的娘們!”阿壯暗暗一笑,擡手便要將他那雙粗厚帶繭的雙手摩擦在柏小妍光潔的面頰之上。
柏小妍心中一陣兒冷然,旋身一轉,與那兩名男子拉開了距離,只可惜失了手中那護身的玉蕭。
“大哥,你瞧,這小娘子還挺有韻味,還會吹這個!”阿壯將搶來的玉蕭置於手中,扔給了一旁男子。
那男子悻悻一笑,接過玉蕭,放於脣邊,口中輕輕一嗅:“還有小娘子的味道~”
兩人如此輕佻的語言,如此輕佻的模樣,倒是令柏小妍不禁心中作嘔。
要說起來,這冷宮倒是處在皇宮最爲偏僻的角落,平日裡荒草叢生、空無一人,自從她將瑩月、惜月之墓安放在這裡,這裡更成了皇宮無人敢路過的地方,此時她獨身一人,面對兩個如此大漢,她還真有些應接不暇。
“大哥,你吹吹,看出聲不?”阿壯更是一臉好奇,指着那手中玉蕭問道。
柏小妍冷眸一掃,這二人竟要吹響這玉蕭?那陶安泰豈不是......
“吹什麼吹,你個傻子,這眼前不是有個漂亮的小娘子等着老子嗎?誰吹這個又涼又硬的破東西!”那男子將手中玉蕭向後一擲,那滿眸的**之色始終停留在柏小妍的身上。
“說的是啊......”阿壯附和着點了點頭,一臉得意,與那男子一同向着柏小妍撲去。
柏小妍眸光微瞟,餘光落入紫薰花叢間一根粗壯的繩子之上,她心頭一喜,趁二人撲來之際,立即轉身一閃,拿過粗繩一頭,揚手一揮,那繩子好似被賦予了靈魂一般,竟對着那兩人狠狠襲去。
“啊!”兩人被繩子這麼一打,倒是疼的哇哇直叫。
柏小妍趁此機會,立即閃身上前,七拐八繞竟用一根繩子將那兩人死死地纏繞在一處,動彈不得。
“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那兩人雙手雙腳被束,七扭八歪的躺在院內,對着柏小妍不停的求饒道。
“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柏小妍眸中凜冽一掃,看着這兩個粗鄙之人實在是不像皇宮中人,她不禁冷聲一喝。
“我們是走進來的啊......”名喚阿壯的男子雙頭抱頭,口中哀嚎着。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柏小妍冷笑一聲,牽過繩子的一頭兒,便將二人拖出冷宮外。
她還不想當着惜月、瑩月與蝶兒的面,做出如此血腥的事情。
天牢內。
剛剛還耀武揚威、逞一時口舌之風的兩名男子已被吊綁在木樁之上,渾身上下血淋淋一片,本是粗布的衣衫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每一道兒血痕之間都是肉皮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兩人奄奄一息,垂下了頭。
“潑水!”
柏小妍一聲冷喝,兩盆冰水對着面前兩人狠狠地潑下。
奄奄一息的兩個人身子一怔,沉重的擡起頭來。
“你們到底說不說,是誰指使你們前去冷宮,侮辱後宮宮女的!”柏小妍雙眸血紅,死死地咬着下脣問道。
“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這......這是皇宮......”阿壯斷斷續續的說着,“我們哥倆只是在京都賣狗肉的......”
柏小妍冷眸微瞥,口中不禁暗笑一聲,“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她擺了擺手,卻見一名侍衛拎着一個密封的木桶而入。
柏小妍冷笑一聲,緩緩地打開了那木桶的蓋子,一瞬間,成千上百萬只螞蟻自桶內爬出,順着那血腥之氣,向着眼前垂死的二人傷口上爬去。
“嘶~”兩人倒吸一口涼氣,血肉模糊的身子一時間被上百萬只螞蟻啃咬着,又酥又麻又疼般的感覺令兩個人生不如死。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阿壯對着柏小妍深沉的吼道。
“你若還不說出實話,很快你們兄弟二人便會變成一具白骨......”柏小妍悠然的語氣緩緩飄出,好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木樁上的二人面色痛苦,本是鮮紅的血軀早已被密密麻麻的螞蟻所覆蓋,漆黑麻麻、軟軟蠕動......
此情此景,令天牢中的侍衛皆是渾身顫抖、毛骨悚然,看着然妃娘娘如此嬌弱嬌小的模樣,沒想到折磨人的手段竟是如此駭人!
“我說,我說!”阿壯忍無可忍,對着柏小妍低聲悶吼道。
柏小妍輕輕一擺手,一名侍衛在木桶間放入了大量糖漿,阿壯身體上的螞蟻順着那糖漿的味道兒一簇而下,紛紛爬回了木桶之中。
“說吧。”柏小妍攤了攤手說道。
“我們二人在京都集市,專收保護費,年紀不小了,卻也沒有女子願意嫁給我們,今日午時,一個女子前來找到我們兄弟二人,說要給我們兄弟二人娶一名賢妻,讓我們隨她前去試試這女子的牀上功夫,若是滿意,擇日便可娶回家......”阿壯低着頭,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聽得他口中斷斷續續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二人聽後歡喜,有女子送上門,自當樂意,便隨着她去了......
一路上她用布條遮住我們的眼睛,將我們帶到了那個院內,一名身着翠綠色衣衫的女子正在院內給花草澆水,我們兄弟二人情難自禁,便將她......將她侮辱了!
我兄弟二人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碰女人,失了節制,不過才八次,那女人竟然死了......”
阿壯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如嗡子哼哼一般消失不見。
柏小妍的雙手早已捏出了滿手心的指痕,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禽獸竟然帶給了蝶兒如此深的傷害,即使讓他們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了她此時心中的怒火!
“找你們的女人是誰......”柏小妍聲音低沉,臉色陰暗,身子已經不停的在顫抖。
“我們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阿壯低聲回答道。
“可有什麼特徵!”柏小妍低吼的問道。
“有,她的耳邊有一顆紅痣。”阿壯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着柏小妍說道。
“好!”柏小妍死死地咬着牙,大步上前,將那緊閉的木桶再次掀起。
桶中的螞蟻數量實在衆多,即使將桶內的糖漿全部吸食完卻也滿足不了它們的需求,蓋子一開,它們便再次順着那腥味攀爬而去。
“我已經說了實話,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們!”阿壯看着言而無信的柏小妍低吼道。
“那個女子對你們喊着不要的時候,你們爲什麼不放過她!”柏小妍情緒暴動,對着阿壯滿面猩紅的臉高聲吼道,“你們兩個畜生慢慢享受着被螞蟻咬死的快感吧!”
柏小妍血紅的眸子狠狠的掃射着面前這兩個已被螞蟻覆蓋住的男子,脣邊緩緩地向上一勾。
兩名男子滿身的螞蟻,死死地啃噬,那已露白骨的地方寸肉無生。
不過須臾之間,天牢木樁上便只剩下兩具森森白骨。
柏小妍傲然一笑,輕輕轉身,找到那名耳邊有一顆紅痣的女人,她便真的可以幫蝶兒報仇了!
“姑......姑娘。”
袖鸞一直立於柏小妍的身後,直至二人離開天牢後,她方纔幽幽回神,想她在魔宮多年,見過魔尊衆多殺人手段,卻也沒有姑娘今日在天牢中所做的駭人。
柏小妍未轉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您還是回乾清宮好生休息休息吧。”
畢竟昨日從宮外剛剛回來,自家姑娘便沒有休息過一刻,這一整夜都在天牢當中審問這兩個犯人,一夜未眠,從天牢中而出,天已經矇矇亮了。
“不,我還有要事。”柏小妍垂了垂眸子,腳步微轉,向着那惠捷殿而去。
袖鸞張了張脣,好似要勸說些什麼,但終是止住了口,加緊了腳下的步子,跟了上去。
殿門口,一聲通傳倒是令於子惠心下一驚,難不成這柏小妍真的察覺出了什麼?青提的失蹤會與她有關係?
來不及她細想,便見那腳步款款,形色優雅的女子緩緩而入。
“柏姐姐,你來了!”於子惠仍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溫婉的笑意,親熱的口吻,腳步立即迎了上去。
柏小妍更是笑意滿滿,向她而去。
“是啊,好久沒有見到惠兒了,一大早睡不着便過來了。”
柏小妍淺淺的笑着,餘光不由得四下掃着,見真的沒有青提的身影,她方纔隱隱一笑,看來那青提並沒有回宮,否則於子惠也不會一大早便如此的焦躁不安了。
“妹妹我也是睡不着了,便起身走走。”於子惠尷尬的一笑,拉過柏小妍的手坐到了一旁。
柏小妍輕笑一聲,眸光似瞟非瞟在於子惠的耳朵之上,見其兩側倒還真沒有什麼紅痣類的特徵,她方纔頓了頓,薄脣輕啓而道:“惠兒最近在做些什麼?”
“妹妹最近倒是閒得很,修修花草,做做女紅,沒事四處走走,還如曾經一般。”於子惠緩聲一笑,揚了揚脣對着柏小妍問道,“多日不見柏姐姐了,姐姐最近是在忙後宮立後的事情嗎?”
柏小妍忽而臉色一頓,手指僵了僵,因爲蝶兒的死,她已經刻意的不在乎陶安泰立後的事情了,沒想到今日於子惠再次提及之時,她的心竟是狠狠地刺了一下。
“立後的事情,我可沒有參與什麼。”柏小妍輕笑着搖了搖頭。
“柏姐姐你不開心了?”於子惠止了止口中的話,撫了撫柏小妍的肩膀柔聲安慰着,“皇上如此的寵愛柏姐姐,其實妹妹我也一直以爲這皇后之位會是......”她微微擡眉,將視線落在柏小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