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這就是城主的風範,是鎮定自若,難怪,別人能夠當上城主,自己只能夠當衙役。人家能夠裝出這樣的逼來,自己卻是不行。
“咔咔!”
衙役的動作很是熟練,一下子,就將寧風的腦袋、雙手,給扣上了,然後,押着人,就走了。
在外面,有着一羣衙役在等待。
爲首的一個,赫然是欽差大臣陳武雄。
寧風看了眼他,在看了眼那些衙役,微微蹙眉。
他的武道修爲也是高深,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羣衙役不是普通的衙役,個個都是高手。
至少,都是淬體巔峰,還有的,都是達到了凝元境界,雖然,只有兩個,但是,這也已經足夠了。
“看來,陳武雄也是察覺到司馬臺縣今天會動手,派過來的都是高手。”
“只是,這些人夠嗎?”
寧風低頭微微一笑。
司馬臺縣是一個極爲自負也極爲聰明更是極爲謹慎的人,哪裡想不出來,陳武雄會察覺到他的行動,可是,他還是一如反顧的選擇劫獄,由此可見,他必然有着絕對的把握,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動手的。
一旦動手,就是十足的把握。
雖然這一批人,看起來很強大,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兩個凝元高手,再加上一羣淬體巔峰,更是有着欽差大臣陳武雄這麼一尊凝元中期巔峰的高手壓陣,這一股勢力,都足以保護一位上三品的官員。
但是,在寧風看來還是不夠,遠遠的不夠,大大的不夠。
“沒想到我寧風有一天也會有這種待遇啊!”
寧風微微一笑,道。
自己不過是五品,中三品,但是,卻是享受着上三品的待遇,這是何等驕傲的事情,說出去,也是一件極爲光榮的事情。
欽差大臣陳武雄走了過來,看着寧風,微微一笑,道:“寧風,我們又見面啊!”
寧風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
兩人說完,對視了一眼。
敢情,他們就是這樣對話的啊。果然,高層次的人,我們都低層次的人,都理解不了。
欽差大臣陳武雄道:“不過,可惜的是,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寧風淡然一笑道:“生離死別罷了。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同的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陳武雄道:“寧風,你很是看得開啊!”
說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寧風,彷彿是火眼金睛,不想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這人太會裝了!
關鍵裝得逼比自己還高,這怎麼可以?我不樂意了。
寧風道:“人啊,就應該看得開,不能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否則,會死得早的!
而且,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要當做不知道,否則,同樣的,也會死得早!”
欽差大臣陳武雄眉頭一挑,沉聲道:“你這是在暗諷我嗎?”
寧風道:“哪裡敢!你可是欽差大臣,位高權重,聖上身邊的紅人,而我只不過是一介囚犯,怎麼敢那樣做!”
欽差大臣眉頭一舒,淡然道:“還是說,你已經知道司馬臺縣會來救你!”
寧風道:“欽差大人,話可不能這樣說,劫獄可是大罪,是要殺頭的!
就算你看司馬大人,看在下不爽,也不能夠這樣子啊!欽差大人,你可是犯大忌!”
欽差大臣陳武雄道:“寧風,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什麼?不裝,上刑場的時候,我會讓屠夫,下手輕一點。”
寧風道:“下手輕重與否,有用嗎?還不是得死。再說了,我從來不裝,這都是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陳武雄輕笑一聲。
“咻!”
陡然間,陳武雄探出手,一抓,直接將寧風的手給抓住了,如同大夫診斷病人一般,竟是把起了脈。
“禁制還在!”
陳武雄心中暗暗道。同時,悄悄鬆了一口氣。
現在局面已經很不穩定,若是,再加上寧風的話,那麼,局面,更加難以控制了!
寧風微笑道:“怎麼?欽差大人是在檢查,我體內的禁制是否還在?大人就是大人,做事都這般的謹慎!”
欽差大臣陳武雄臉上一紅,似乎是被識破的尷尬,但是,他也是老油條,見過場面多且大。
“是啊!你可是寧風,一城之主,厲害得很,若是不小心一點,當真是會出意外的!”
“小心一點最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欽差大臣陳武雄幽幽道。
寧風看着欽差大臣陳武雄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冷笑。就算你佈置得在厲害又能如何。
你的對手可是比你厲害多了,你以爲你是他的對手嗎?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不是。你能夠佈置出如此強大的陣容,你以爲別人不能嗎?須知道,那人比你厲害,勝你一籌。
再說了,以自己對那人的瞭解,此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得仗,既然,人家動手,那就必然有着把握,而且,成功率還極高。
縱使,你安排的護衛等級再高,也沒用。當遇上他們,頂多就是紙老虎。
一行人,各懷鬼胎,繼續前進。
從宇文府到寧城菜市口其實不遠,距離還好,一路上,卻是已然聚滿了人,將整個通道都給圍住了。
“看到沒,那人就是我們的原城主。別看以前多麼的風光,可是,現在還不是成爲了階下囚。兒啊,爲娘辛辛苦苦的供你讀書讓你上學,以求考取功名。等你功名有成之時,可千萬別學他啊!”
“娘,我知道了。一旦我當官,我一定會當好官。當清官。爲百姓謀福!”
“……”
百姓們的議論聲不斷的傳進寧風的耳中,令得後者,一陣沉默。
功績譜,果真是由勝利者書寫,哪怕是謀朝篡位,只要成功,你就可以書寫歷史,顛倒黑白。
原來,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欽差大臣陳武雄調轉車頭,來到了寧風的身旁,看着衆百姓,淡然道:“寧風,你看到沒有。人心!這就是人心!”
“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對你好!只要你爲他們謀福,他們便會擁戴你!”
“得民心者得天下!”
陳武雄盯着寧風,一字一句道:“你能夠坐上城主的位置,證明着你的思想覺悟應當極高,該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寧風道:“成王敗寇。現在是你們贏了,你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是白的你們也可以說成黑的。”
欽差大臣陳武雄爲之氣結。
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會也跟我好好說嗎?你這樣,讓我怎麼還有跟你說下去的理由。
“哼!”
陳武雄冷哼一聲道:“寧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將你背後的人給我供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就如你的三弟蔣弦一般。”
寧風冷笑一聲,說到底還是想要借自己的口,道出幕後指使者。
寧風盯着他,道:“先不論我不會說,就算是我說了,你敢動他嗎?你有那權利!你有那資格嗎!”
欽差大臣陳武雄沉重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論是誰,一旦犯法就要受到法律的裁決!誰都改變不了!”
欽差大臣陳武雄默然。確實,那些身居高位,手掌大權,武功高深之人,法律對他們來說,有時真的就如同一張廢紙一般,可以隨意踐踏。
他知道這一點,別說是寧風背後之人,就算是小小的縣長,也是可以鑽法律的空子,收斂錢財。甚至,有時候就是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謀取的錢財,纔是最多。
寧風又道:“欽差大臣,你就別扯了。別說是你就算是明王想要到我背後的人,也不行。”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顯然,對他背後之人,有着深深的信任。
而且,這背後之人,可以給予他這般的勇氣。
欽差大臣自然能夠聽出寧風值得是何等大人物。在大陶能夠讓明王都動得的人除了那幾位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至少得一品大員,甚至,在欽差大臣心中,是和明王同等級別的大人物。
三王!
不管是一品大員還是真的是三王,確實,都不是他動得了的。
欽差大臣固然是聖上身邊的紅人,隸屬聖上親自管轄,給予他們極大的權利,可是,須知道,能夠當上一品大員乃至三王,背後所牽扯的勢力太多太多,哪怕是聖上也不會隨意動他們的。除非,他們真的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陳武雄知道這一點,可要讓他就這樣放棄,自然是不可能。欽差大臣都有一個特點,百折不饒,遇強則更強。
他冷哼一聲,道:“笑話。現在是法制社會,而且,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法律會更加的完善,到時候,哪怕是太子犯罪,王爺犯法,也會將他們繩之於法的。”
寧風聞聲,笑了笑,不說話。或許,在他心中,欽差大臣陳武雄就是在說廢話。
瞧見寧風不語,欽差大臣陳武雄也沒有再說話。一行人就這樣以緩慢的速度向着菜市口街頭而去。
在一處酒樓三層之上,一對男女靜靜地看着車隊前行。
“搞啥子啊!”女的發出抱怨聲,顯得極不耐煩。“不是說司馬臺縣那混蛋會來劫獄嗎!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來。再這樣下去,寧風可就真的上了刑場了。”
“我的小姑奶奶,現在纔多久,急什麼啊!”男的一臉無奈道:“拒絕菜市口街頭還有着一段不小的拒絕。再說了,這兒也不適合動手,換成我,我會選擇四方八達,可以撤退的地方,纔會出手。”
“司馬臺縣這個傢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我們就耐心等待吧。”
若不是我告訴你,要你參與這次行動,需要你的實力,此時的你,還在粉紅牀上“呼呼呼”大睡呢!你少騙我,我又不是你,三歲小孩子。
確實,在男子的心中,女子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還是個需要保護悉心照料的襁褓中的嬰兒。
“小妍,你就彆着急了。”男子勸解道:“來來,我們先喝杯茶冷靜冷靜。”
這一對男女,正是陶安泰和柏小妍。
“喝茶?冷靜?”柏小妍冷哼一聲:“我又不浮躁,不需要喝茶,而且,我也不喜歡喝茶。我要站在這兒,時刻盯着下面,我不要放過任何一絲的細節。”
陶安泰感覺頭都大了。自己還就真的攤上這麼一個大小姐了。
柏小妍也還就真的站在走廊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方。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陶安泰看着這一幕,暗暗告誡自己,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夠帶她出來,否則,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