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流素一會晴朗,一會陰霾的臉,張媽無奈地笑了笑,進廚房將飯菜端上了桌子,兩人一起開心地吃起來。
而這些日子夫人於清婉除了抄寫佛經之外,便會讓雨兒陪着她出府去廟裡上香,希望王碧蓮早日爲自己的兒子再添子嗣。
如今此事已經成了夫人的一塊心病,每每想到張嗣宗和王碧蓮只有一個女兒小妍姍,於清婉便說不出的着急,要是他日王碧蓮能爲張嗣宗生下一個男孩,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雨兒,今晚記得把那滋補的湯藥送把小憐房裡,要不是我天天提醒你,你肯定都忘記了。”於清婉一邊說一邊朝着雨兒露出了笑臉。
夫人平日裡一直板着一張臉,今日難得笑一次,雨兒一時竟然有些受寵若驚,她趕緊跑出了偏房,去小廚房裡把那溫在爐子上的湯藥給盛在了碗裡。
“夫人你看,已經盛好了,我這就送到小憐房裡。”雨兒開心地端着那碗湯藥準備離開,這時於清婉叫住了她。
“雨兒,記得看看老爺在不在小憐房裡,若是不在,回來也跟我說一聲。”於清婉對自己房裡的丫鬟雨兒說道。
今晚老爺回了府,便去了姚舒雲姚舒雲的房裡,府中的周管家以爲老爺去了葉靈惜的房裡,此刻正在劉媽的房裡,心事重重地吃着晚飯。
小憐的住處,杏兒已經伺候着她用了晚飯,這會便早早地歇下了,小憐本想着把自己有喜的事情告訴老爺,可是老爺今晚卻沒有來她的房裡。
沒有老爺的陪伴,小憐的心裡多少有一些失落,之前還想着老爺來了能跟老爺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是這會兒她內心的喜悅也變成了漫長的期待。
“小憐睡下了嗎?夫人讓我過來跟你送藥呢。”門外雨兒聲音傳來,一聽到這聲音小憐便說不出的厭惡。
倒不是小憐討厭雨兒,只是討厭她送來的湯藥罷了,自己不喝這湯藥已經快有一個月了,沒想到竟然懷孕了,看來這於清婉也真是太狠了,一點也不顧念彼此之間的主僕情分。
“杏兒,去把藥端進來吧。”一旁服侍的杏兒聽小憐這麼說,趕緊起身走了出去,接過雨兒手中的藥碗,然後端進了睡房。
沒過多久,杏兒便走了出來,把空藥碗遞給了門外雨兒,然後開口說道:“今日老爺沒來小憐房裡,小憐便早早地歇下了,她剛喝了藥,我去拿些蜜餞給她。”
聽到杏兒這麼說,雨兒開心極了,這下終於可以回去給夫人交差了,真是太好了,她開心地說:“杏兒姐姐快去吧,那雨兒這就回去了,夫人還等着呢。”
雨兒一路走着,竟然碰到了張嗣宗,看張嗣宗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府外回來,聞着一身的酒味,不用想便知道,張嗣宗一定是在外面喝酒了。
一看到張嗣宗,雨兒便想起了別院裡住着的那位清麗脫俗的仙女,雨兒施禮道:“張嗣宗,你可是要回別院看流素姑娘?看你這樣,應該喝了不少的酒吧?”
聽到雨兒這麼說,張嗣宗一時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他開口說道:“流素,她恐怕早已經把我拋到了九霄雲外,讓我離開別院,離開她纔是她真正的想法的。”
“我早就知道,她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別人,怎麼可能是我?以前都是我太傻,纔會肆意的寵愛她,縱容她,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張嗣宗藉着酒勁痛苦地說。
聽張嗣宗這麼說,雨水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去王碧蓮住處通知王碧蓮晚上去夫人處爲大少爺餞行,那時她偷聽到王碧蓮和她的陪嫁丫鬟冬梅的那些對話。
“張嗣宗,你一定是喝醉了,趕緊回去吧。”雨兒一邊說一邊猶豫着要不要把此事告訴張嗣宗,心性單純的雨兒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把此事告訴張嗣宗。
若是張嗣宗對此事一直矇在鼓裡,那他便會一直懷疑別院里美麗的流素姑娘,雖然這不關雨兒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那個恍若仙女的流素姑娘,雨兒便生出許多的好感來。
她是那麼的善良和美麗,可是王碧蓮和自己房裡的丫鬟冬梅卻是那麼處心積慮的害她,王碧蓮實在是太壞了,而流素姑娘也的確是太可憐了。
想到這裡,雨兒便鼓起勇氣說道:“張嗣宗,其實流素姑娘是愛你的,你誤會她了,她讓你離開別院是有原因的,你不去找原因,卻在這裡誤會她,她該多傷心啊。”
“我誤會她,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麼是愛?她若真的愛我,又怎麼會把我趕出那別院?你又不瞭解她,憑什麼在這裡爲她開脫。”張嗣宗生氣地說。
“我是不懂,可是我卻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張嗣宗感興趣,我可以把我聽到的故事都告訴你,到時候張嗣宗可以自己去分辨流素姑娘是不是背棄了你。”杏兒輕聲說道。
兩人說話的距離有些拉近,一時間張嗣宗竟然恍惚地覺得面前的雨兒是小青,雖然明明知道她是母親房裡的丫鬟雨兒,可是她的言談舉止卻與小青那麼的神似。
“小青,你回來了?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不愛你卻讓你爲我受那麼多的罪。我錯了。”張嗣宗拉住雨兒的手輕聲地說。
“張嗣宗,小青是誰?”雨兒有點害怕,好奇地問。聽到雨兒這麼問着,張嗣宗一時間才把自己從想像中拉回了現實。
“對不起,剛纔有點失態,只是你剛纔的樣子很像一位故人,現在可以把你無意中聽到的故事告訴我了嗎?”張嗣宗風度翩翩地說。
丫鬟雨兒在迴廊處將手中的托盤放到地上,這纔給張嗣宗娓娓道來:“那日,夫人讓我去三奶奶那裡通知一下,說是晚上爲大少爺餞行,竟然聽到王碧蓮和她的陪嫁丫鬟冬梅說起在流素姑娘的桂花酥裡下了瀉藥,所以流素姑娘纔會不讓你回別院裡的。”
聽到雨兒這麼說,張嗣宗一下子全明白了,沒想到王碧蓮竟然對流素做出這樣的事情,想到爲大哥送行的那天早上,張嗣宗就懊悔不已。
當時竟然看着王碧蓮打了流素兩個耳光,自己在一旁沒有加以制止,反而還有縱容之嫌,那時的秦流素一定恨死他了。
看到張嗣宗這樣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雨兒一時間害怕極了,早知道就不該告訴張嗣宗這件事,若是張嗣宗再去找王碧蓮的麻煩,那自己豈不是慘了。
“少爺,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王碧蓮或是夫人,要不雨兒可就慘了,你是這府中的張嗣宗,當然不怕了,可是雨兒卻只是一個卑賤的小丫鬟而已。”雨兒輕聲地哀求着說道。
“好吧,你放心,今日這事,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這樣總行了吧,趕緊回去吧,別讓夫人等你太久,好好照顧她。”張嗣宗說完便朝王碧蓮的住處走去。
他輕手輕腳地走回了王碧蓮的住處,這時卻聽到王碧蓮在房間裡訓斥着冬梅和乳孃:“這麼晚了張嗣宗都還沒有回來,不會又去別院裡找秦流素那個賤人了吧?”
聽到王碧蓮這麼說,冬梅趕緊說道:“王碧蓮,你就放心吧,昨日你讓秦流素洗了一天的衣服,今天早上我和乳孃去別院拿衣服的時候已經給你的話帶到了,她也同意以後會安分的呆在別院裡,又怎麼可能會讓張嗣宗進那別院。”
“若是她狐媚勾引張嗣宗我一定要她好看,我會讓她在別院裡生不如死。”王碧蓮囂張地說着。而這一切都被門外的張嗣宗聽的是真真兒的。
這時偏房裡小妍姍的哭聲讓房間裡的王碧蓮以及冬梅和乳孃暫時的安靜了下來,乳孃趕緊朝偏房跑去。
張嗣宗看到這情景,趕緊假裝喝醉了,又走到門外,晃悠着回來了。一進門便摔倒在地上,王碧蓮和冬梅看到張嗣宗竟然喝得如此酩酊大醉,這才放下心來。
“幸虧張嗣宗沒聽到,要是聽到可就慘了。”王碧蓮對冬梅笑着說道。兩人一邊說一邊扶起了地上的張嗣宗。
兩人好不容易纔把張嗣宗扶回到睡房,冬梅開口說道:“王碧蓮,張嗣宗回來了你也該放心了,早點休息吧,我去陪乳孃一起照顧小妍姍了。”
冬梅離開時關上了睡房的門,房間裡王碧蓮望着牀上喝得如此爛醉的張嗣宗,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想到自己一心想着要個孩子,可是張嗣宗卻喝和如此不省人事纔想着回家。
他這樣做,該是有多討厭自己啊,還是他壓根兒就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還在想着別院裡的那個秦流素,雖然張嗣宗如今人在她的身邊。可是他的心呢。是不是也在自己的身邊。
“流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張嗣宗一邊裝醉一邊難過地說着,聽到張嗣宗這麼說,王碧蓮更回的生氣。
“那你倒是起來去找她啊,恐怕以後你都別想再見到她。”王碧蓮失態地對着牀上的張嗣宗咆哮着說道,言語中充滿了怨恨和歹毒。
張嗣宗看到她這樣,心裡更回的厭煩,可是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王碧蓮得償所願,趕緊懷上孩子纔是。
爲了流素,這所有的一切,他都願意忍。張嗣宗起身擁住了王碧蓮,他的溫柔讓王碧蓮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感覺到張嗣宗是在裝醉,王碧蓮王碧蓮羞愧極了,她感覺自己被張嗣宗戲弄了,竟然此刻任由着他擺佈,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去找那別院裡的秦流素吧。”王碧蓮生氣地說,下一秒,張嗣宗便起身將她按在了牀上,他的眼神說不出的邪魅。
張嗣宗低頭吻上了王碧蓮的脣,一時間王碧蓮那此喋喋不休的話語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打斷。看到王碧蓮微紅的雙頰,他才停下來。
“別總那麼盛氣凌人,喋喋不休,安靜的你纔可愛。”張嗣宗說完便完便熄滅了房中的燭火,一雙大手在王碧蓮的身上肆意的遊走。
雖然是那麼的粗暴,可是王碧蓮的心裡卻比吃了蜜糖還要甜蜜,閉上雙眼享受着只屬於她和張嗣宗的美好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