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只悄悄地走開了一小會兒,轉而便出來了約摸二十名女子,穿戴得齊齊整整的,排着隊走到了這場院裡的空地上。
“皇上,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全京城最出色的舞姬,這些都是百裡挑一選出來的。”
說罷這句話,端木磊洋洋得意。然而在現場所有的人看來,這二十來名女子頂多也不過算是樣貌平平。
就連秦流素看着也感到十分不解。這端木磊跳得這些舞姬看上去都不怎麼樣,難不成他們跳舞的本領深藏不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但轉而想想,這獨孤翼也不配擁有更多美貌的女子。後宮已有那麼多佳麗,再這樣便宜他,豈不是可惜了那些年輕女子的大好年華。
獨孤翼也先沒說什麼,只是瞅了瞅端木磊那副神情。明顯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也出乎了衆人的意料,隨後便聽見獨孤翼大聲回了那端木磊道:
“我說劉王啊,既然你有如此誠心,那便讓這些舞姬隨便跳兩曲舞給寡人看看吧,也好讓寡人看看,這劉王爺選出來的舞姬跟寡人宮裡的比着怎麼樣。劉王爺的誠心,是不是夠到位。”
誰知那端木磊一聽,隨即便以那些舞姬未曾好好準備過爲由,便先讓她們退下了。隨後不知又秘密吩咐了自己的屬下什麼話,轉接着那屬下便又端了一壺酒上來。
端木磊端過那壺酒,走到獨孤翼的身邊便與他說了道:“皇上今日與我說過要喝酒才盡興,我這就爲皇上備了好久,皇上可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美意啊。”說罷,見獨孤翼不言語,端木磊邊準備往獨孤翼的杯子裡倒酒。
“且慢。”獨孤翼隨即便拿手擋住了端木磊的手,同時邊與他說了道:“劉王不用着急,在接受劉王兄的美意之前,寡人還有些話要與王兄說。”
“那好,皇上有什麼話,只管與我說便是。”
獨孤翼站起身來,謎案是那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轉而便對那端木磊說了道:“這首先,劉王可還知道寡人是皇上,而你只是個王爺。”
“皇上這是開的什麼玩笑,我當然知道。”端木磊似乎感知到了來自獨孤翼的那點勁兒,隨即便回了上去。
“知道?寡人怎麼覺得你好像並不知道。寡人既是皇上,那劉王在寡人面前該如何稱呼自己,劉王不是不知道吧。”
聽着獨孤翼如此說,端木磊的臉色已經隱隱變掉了,儼然沒有了剛纔那樣的得意。可正當他準備開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被獨孤翼搶先開了口。
“這第二個,既然是劉王爺想要敬獻舞姬給寡人,那爲何要藉着寡人的名義在外大貼告示呢。劉王與寡人雖是兄弟,可你應該不會不明白這樣做是大罪吧。還有啊,劉王,就你選出來的那些舞姬,您是誠心要先給寡人嗎,就長那樣的,你難道沒有在宮裡見過寡人的那些舞姬嗎?或者是,劉王你把好的都挑走自個兒留着了,把這次的都留給本王了。還是壓根兒就是你的眼光有問題,挑了這樣的貨色送給寡人?”
獨孤翼一字一句,說的那端木磊整個人都愣住了。也讓在場的衆王都震驚了。壓根兒沒想到這平日裡寡言少語的獨孤翼竟然這麼能說。
見着端木磊不說話,獨孤翼直接接過了他手上那壺酒,拿來兩隻空杯子,到了兩杯酒。
一杯自己端着,一杯遞到了端木磊的面前:“劉王兇如此厚愛寡人,特地給寡人單獨備了好酒,只是這好酒一個人喝太沒意思了,不如劉王兄與寡人共飲一杯吧。”
見獨孤翼如此,端整個人恍如凝住了一般,瞪着眼前的獨孤翼,他已經攥緊了拳頭。
不料獨孤翼卻又在此時收回了那杯酒,放在了身旁的桌上,用他那說不出的眼神看了端木磊一眼,接着便把自己的那杯酒喝下去了。
喝罷那杯酒,還給了端木磊一個無法描繪的眼神。
“這獨孤翼合和這劉王爺到底是想幹嘛呢。”卻說秦流素察言觀色了許久,卻還是沒能看明白這其中的用意。可她卻已經大概明白,這兩個人一定是不和的。
“早就聽說這獨孤翼與衆王爺的關係不甚好,沒想到今天也算是見到了。”秦流素心裡唸叨了一番。想着自己誤打誤撞來了這劉王府,沒想到也能看到皇上與他兄弟手足之間的較量。
“不過這個劉王爺膽子也真是夠大的,連對皇上都敢如此不敬,恐怕活不長。”又想到這端木磊也不是什麼好人,秦流素不禁覺得,這兩個人要是真有可能自相殘殺便好了。
要是獨孤翼可以死,自己躲過了一劫,連殺父之仇也可以一起報了。
而此時回到了自己席位上的端木磊卻不能淡然了。
自獨孤翼來了到現在,他的臉色還沒有這樣難看過。
眼前這個獨孤翼,儼然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獨孤翼,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想着以前,這獨孤翼平日裡在朝堂之上對自己的行爲從不敢多說一個“不”字,今日在自己的地盤,他竟然有如此的膽量。
想想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端木磊一下子又從自己的席位上站起身來。再一次走到了獨孤翼身旁。
自獨孤翼從小長大以來,當哥哥的很是好奇他的武功練得如何了。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互相指教指教。
獨孤翼今日讓端木磊沒了面子。他心裡的不甘,此刻也只能通過武力來解決了。
獨孤翼卻是一點都不畏懼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爽快地答應了端木磊。
二人齊齊走到了那空這的場地上,在座的衆王爺不免擔心地都站了起來。獨孤翼現在的武藝如何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端木磊目前是他們兄弟幾人之中最厲害的。
這要是打起來,恐怕獨孤翼會佔下風。端木磊若是下手狠一些,後果也不堪設想。
“三哥,大哥和皇上這是要打起來了嗎,你你快想辦法阻止一下他們吧。”管欽幽着急地讓楚蔚風想辦法阻止,但楚蔚風卻只說無礙。
他們兩個人早該像這樣較量一番了。
這也是秦流素最想看到的。
剛纔還想着真希望能看着兩個人掐起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如了自己的意。一個是令她恨之入骨的獨孤翼,一個是陰險狡詐讓她陷入今天這樣一劫的端木磊。
看到他們都擺好架勢的時候,秦流素的心裡也萬分地激動。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們二人身上,就等着看他們廝殺了。
“皇上,我爲兄長,你年紀小,讓你先出招。”端木磊首先與獨孤翼說了道,眼神裡卻盡是殺氣。
獨孤翼一聽,卻也只笑着與他回了道:“王兄不用客氣,公平較量,王兄只管來便是了。”
聽罷獨孤翼這話,端木磊也毫未猶豫,對着站在那兒的獨孤翼便直接衝了上去。
沒想到這一招過下來,獨孤翼只守未攻,二人竟不相上下。看得一旁的衆王爺不禁感到驚訝。 沒想到皇上也是深藏不漏,真交起手來,還真是有兩下子的。
緊接着端木磊還是攻,獨孤翼繼續守。等到三招過下來的時候,端木磊竟絲毫沒傷到獨孤翼。
在旁的衆王都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
秦流素的心裡也不禁有些失望:“看來這個劉王並不是獨孤翼的對手啊,傷他都難,想要殺了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到此端木磊也不禁停下了手來。想着自己已連出三招,竟讓未能傷獨孤翼分毫,好其他武功究竟有多了得,便與他說了道:
“皇上爲何之手不攻呢,拿出你的真本領來,也好讓王兄我見識見識啊。”
“寡人也正是這麼想的呢!”獨孤翼話一說完,也不在退讓了。徑直使出了招,朝端木磊打來。
沒想到只才兩招下來,獨孤翼便一個迅猛的動作,一張直拍在了那端木磊的胸膛之上,受不住力的他竟後退了好幾步。
在場的衆人不由地都驚呆了。
想着剛纔還爲獨孤翼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絲毫不差與端木磊。
“皇上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管欽幽不禁感嘆了道。此時就連獨孤荀面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之情。相比於端木磊,在他的心裡,他還是更偏向於自己的親哥哥的。
而此時端木磊的心境如何,大概也可想而知了。一直以來被自己石頭壓着的獨孤翼,本以爲今日可以成功地羞辱他一番,沒想到卻被反咬一口。
就連在這武功的較量上,自己也敗給了他。端木磊只更加不甘心了。
一咬牙,一攥拳,朝着獨孤翼便繼續打了下去。
也恰在此時,天空不知飄落下了什麼東西,只一眨眼的工夫,這衆人集聚的場院內瞬間煙霧瀰漫。
劉王府裡內的或是獨孤翼帶來的侍衛霎時也手忙腳亂,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刀劍卻又找不到哥所以然來。
“這煙霧有刺鼻的味道,可能有毒。”不知聽誰喊了這麼一聲,衆人又紛紛捂住了摳鼻,生怕吸入了這奇怪的煙。
煙霧球還在落着。漸漸混淆了衆人的視線。
眼尖的楚蔚風見到房頂流過一個黑影,隨即便讓一部分侍衛順着他逃走的方向追了去。又命令了其餘的侍衛保護好皇上和大王爺的安全。
只是那黑影行動太快,順着屋頂的方向若隱若現的,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可唯一能辨別的還是獨孤翼和端木磊。他們似乎並沒有被這煙霧所影響,仍然在打鬥着。
端木磊已經連敗給獨孤翼三招了,較量到這裡,獨孤翼似乎並沒有使出渾身解數,倒像是在陪他玩兒一樣。陪端木磊白白地耗着他的力氣,就算不用分出個上下,也定能讓他氣個半死。
而此時仍在關注着他們二人的秦流素忽然間心生了一個念頭。
獨孤翼正顧着與端木磊打鬥,定無暇顧及別的事物,加上此時視線混亂不清。她若是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殺了獨孤翼爲父親報仇。
想到這裡,秦流素便做好了這個決定。瞄準了一個離自己和獨孤翼相對都比較近的侍衛。試圖以最快的速度去奪了他的劍來刺殺獨孤翼。
她的心又一次緊張起來。但她知道,只要過了這一關,她的一個心願便可以了了。
秦流素儘量掩飾着自己的行爲。用最慢的腳步往那侍衛的身旁移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