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姓安,只不過,這本不是我的名字,是我爹給我的這個姓。”
“你爹是安陽侯。”
聽慧慈太后這麼一說,秦流素不由地兩眼放光,慧慈太后竟然知道自己的父親。
“太后娘娘,您認識我爹?”
一旁的春荷也有些不解了,不明白慧慈太后問秦流素這些是何用意,更不明白慧慈太后有意讓秦流素知道這些是什麼用意。
“你的父親安陽侯,以前也是朝廷的重臣。”
這點秦流素是知道的,光是聽獨孤翼說,她也已經知道了。但是秦流素還想那個知道更多的。
“那,太后娘娘,您還知道有關我父親的別的事情嗎?”秦流素剛來了期待之心想問些什麼,可是慧慈太后的回答無疑是令她失望的。
只見她搖了搖頭,用她那慈祥而又平緩的語氣回了秦流素道:
“哀家也不知道,哀家以前只是後宮之人,後宮不得干政,所以哀家對那些朝堂之事並不瞭解。”
“那太后娘娘您爲何不在後宮,而是住在這裡呢?”秦流素禁不住又望了望四周,她還是覺得,這麼一個小地方確實不適合太后娘娘住。
“因爲相比於後宮,哀家更喜歡這裡。”這個回答秦流素是不服的,但是她也不好再問些什麼。
要是那換成是她秦流素,相比於後宮,她肯定也更喜歡這裡。
寧靜安詳,清心寡慾。這很符合太后的爲人,但秦流素其實更明白,太后顯然是不會輕易告訴她秦流素,她當年爲何會從後宮搬來這裡的。
還有有關獨孤鈺和獨孤荀兩兄弟被管太妃撫養長大之事,她肯定也不會從慧慈太后這兒得到答案了。
“春荷,你有沒有覺得,她的眉眼之間,真的和她的父親像得很。”
秦流素走後,慧慈太后最大的感觸,便是這秦流素,在她眼裡竟然和安文勳有些神似。
“娘娘,您可能想多了,她是安陽侯收養的女兒,怎麼會和安陽侯長得像呢。”春荷是自然不會覺得而秦流素與安文勳長得像的。
在她看來,慧慈太后會有這樣的想法,定是因爲她太思念安陽侯了。所以在看到和他有關的人時,纔會從心裡覺得秦流素和安文勳有幾分神似。
殊不知慧慈太后並不是因此而這樣認爲的。
她太清楚安文昭那張臉了,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長相。並且從她第一次看到秦流素的時候,她就覺得秦流素與安陽侯像得很。
除了這封塵殿,秦流素倒彷彿是過來又玩了一趟一樣。
第一次見到了從未見過的太后娘娘。這個爲宮裡許多人所稱讚的太后娘娘。是獨孤翼的生母,也是獨孤鈺和獨孤荀兄弟二人的生母。
秦流素看得出來她是個慈祥的好人,畢竟,和那凶神惡煞的管太妃一比,太后娘娘真的好得太多了。
或者說,她們根本沒法兒比。
太后娘娘所散發出來的,就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氣質,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卻不難看出她曾經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而那管太妃,除了那一副好看的外表,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徒有了一副好皮囊。但是她卻有個懂事好兒子。
想到那管欽幽,秦流素只希望,這萬人厭惡的管太妃還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多積點德吧。免得牽連了管欽幽這麼好的一個人。
但是秦流素也不難看出,這太后娘娘應該絕非一個簡單的人。畢竟在提到自己的父親安文勳時,她的神色裡,明顯有些說不出來的東西。
她明明認識安文勳,卻又說自己並不認識他。秦流素認爲,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並且,她說不準還知道很多關於安文勳以前的事。
父親被害的不明不白,這其中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獨孤翼不知道,那些做長輩的,應該多少也知道些。
但是慧慈太后也算是一個精明之人,她不願意說出來的事情,秦流素又該從何而知呢。
“好玩兒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會是她喜歡的。”從重挫給你哥回來之後,獨孤翼就這個問題思索了許久。
別談哄秦流素開心了,就連想找個藉口和她道個歉似乎都很困難。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女孩子家喜歡好玩兒的東西的。可是,誰讓秦流素是個特別的人呢。
想到這裡獨孤翼忽然靈動一閃,轉而便想起了什麼。
接下來便滿和清宮地翻找了。可是翻了好幾個地方,似乎都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去哪兒了……”
“高公公,高公公——”
獨孤翼兩聲一喊,高公公便來了。
“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上次,寡人生辰的時候,各宮嬪妃送給寡人的生辰禮物,都收到哪兒去了?”
“這……”高公公回想了一番,那些禮物都已經收到藏寶閣去了。
“什麼?”藏寶閣東西那麼多,難道他要一件一件去找不成。
“皇上,您想要什麼東西,讓老奴去給您找就是了。”
“就是那個……那個……”就是雲妃送給他的那個獨特的面具:“對,就是個面具。”
“原來是這個啊。”高公公一聽,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隨即便跑去了獨孤翼的寢宮,轉而,便爲他將那隻面具給找出來了。
“皇上要找的可是這個?”看着獨孤翼那帶了幾分驚訝的神情,高公公偷笑着將這面具遞給了獨孤翼。
這面具,竟然是在獨孤翼的寢宮裡找到的。
“高公公,這個,怎麼沒送去藏寶閣?”獨孤翼將那面具裡裡外外翻看了幾遍,邊好奇地問了高公公道。
“回皇上,老奴見皇上似乎很喜歡這個玩意兒,所以就給您收在寢宮裡了。”高公公還真是細心呢。
獨孤翼自己也纔想起來,原來當時收到秦流素送的這面具禮物後,他竟然還充滿好奇地把玩了好幾日。
正巧被高公公給注意到了,便爲他收在了寢宮之中。
後來因爲秦流素不在,他便也將此物忘記了。
但是現在找到了這東西,獨孤翼無疑是很開心的。畢竟,想要找到秦流素喜歡的“好玩兒的東西”,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難道這就是她喜歡的那種好玩兒的東西?”獨孤翼又將這面具看了好幾遍,實在不理解這東西好玩在哪裡。
等到獨孤翼忽然出現在秦流素的眼前時,秦流素是意外的,甚至是驚嚇的。畢竟這大晚上的,秦流素本想安靜地看個星星,卻突然冒出個人來,她能不被嚇着嘛。
但是,也正好她有話想對獨孤翼說,這樣也好,省得她拉不下臉面來了。
“你來做什麼?”秦流素的言外之意,就是有她自己在的地方,不歡迎獨孤翼的出現。
畢竟之前他欺騙秦流素的大仇,她還記着呢。
“寡人來找你當然是有事了。”
“什麼事,說吧。在我還有耐心聽你說話之前,趕緊說。”秦流素面上故意裝着沒耐心,可是她倒也想聽聽,這獨孤翼到底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個,給你。”轉而,獨孤翼這話一說的時候,他別在身後的那隻手便伸到前面來了。
手上拿着那隻熟悉的面具,遞到了秦流素的面前。
獨孤翼這是想要做什麼。秦流素疑惑地接過了他手中那隻面具。這,這隻貓臉面具並不是秦流素之前送給獨孤翼的那隻。
這上面畫的貓臉,也比秦流素畫的好看多了。這是獨孤翼畫的。是獨孤翼照着秦流素送給她的那隻面具畫的。
因爲在他看來,這面具這麼獨特,秦流素會拿來送人,一定是她自己也很喜歡的東西。
這確實只秦流素喜歡的東西,但是現在與她來說,卻是會勾起她難過的東西。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面具一下子又讓秦流素想起了安文昭,這花貓臉的面具,是她和安文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可是當美好成了回憶之後,再回憶起來的時候,已經不那麼美好了。
“這是寡人自己做的,送給你。”
“寡人希望你會喜歡。”
秦流素顫抖着接過了那隻面具。她的心裡,卻已經開始流淚了。安文昭畫的貓臉也比她自己畫的好看,獨孤翼畫的也比她畫的好看。
但是不管誰畫的,都不是安文昭畫的了。安文昭也不能再給她畫了。哥哥親手爲她做的那隻面具,也被她遺落在了家中。
現在在看到這樣的面具,這樣的貓臉,秦流素只會難過。
“我不喜歡。”冷冷地回罷了這一句話,秦流素便又將這面具遞還到了獨孤翼的手中。
“獨孤翼,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喜歡,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喜歡你畫的面具。”
這是屬於她和安文昭兩個人的東西,誰都沒有資格摻雜進來。更何況他還是獨孤翼,這個欺騙了秦流素的感情的獨孤翼。
於是,再也沒有於是了,一種莫名地情緒直衝秦流素的心頭。她連看也沒再看一眼獨孤翼,還了他的面具便直接走人了。
獨孤翼又一次失算了。
他不知道,秦流素爲什麼會突然生氣,他以爲這是秦流素喜歡的東西,秦流素看到這個會十分開心,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他甚至還一點也不明白,秦流素到底是生這個面具的氣,還是在生他獨孤翼的氣。
而這個面具,難道是犯了什麼禁忌嗎。 獨孤翼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對秦流素的感情,不會輕易放棄。
秦流素這是在做什麼。
她氣急之下,竟然跑錯了方向。如不是不小心撞倒了一個人,她還不曾意識到,她竟然跑到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地方。
這個被她撞到的人,是獨孤荀。
王爺在宮中的住處,離後宮遠了去了,可是她秦流素竟然就這麼輕易地來到了這裡。
無意識地來到了這裡。
莫名地被一女子撞到,竟然還是秦流素,獨孤荀的神情,難得帶了幾分驚訝。
“你……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獨孤翼擡頭看了看四周,還以爲是自己走錯地方了。
秦流素也擡頭看了看四周,才知道,是自己來錯地方了。也怪不得自己之前會莫名地跑到太后娘娘住的地方去,她最近真是不知道伺機在想些什麼。
“我……我只是……隨便走走,不知道這裡不能來……”這是秦流素能找到的最好的藉口了。
畢竟,她要是說迷路,獨孤荀肯定不信,她要是說自己是無意間跑來這裡的,獨孤荀肯定更不信。
宮裡的規矩立在那兒,後宮嬪妃能活佛那個的範圍總共就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