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然愣稱爲小五的話癆子腳程非常之快,也沒讓何夢錦等上多久,只聽房外再度響起吱呀聲。
旋即,何夢錦眼前一花,便見着有着兩顆活潑可愛小虎牙笑的可人的自詡的神醫司徒靜姐姐被某個很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給丟了進來。
還好何夢錦反應的及時,將某人一把接住,否則可能司徒神醫姐姐還沒來及看病者,自己就要先被摔的裂成幾塊。
“哎喲!好香!”
她倒頭在何夢錦懷裡,卻不是先爲自己受到的不禮貌待遇懊惱,半天竟是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說罷,還繼續蹭了蹭,一臉陶醉的頑皮樣。
何夢錦哪裡知道她這般無賴脾氣,下意識的雙手一鬆,身子一退,於是,某個倒黴的本該摔成幾塊的神醫仍舊被摔成了幾塊貼在地上。
“好痛!”
嘟囔着,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司徒靜怒目圓瞪的看着何夢錦,正想發表些控訴,卻被何夢錦眼疾手快的一把拉到了牀前。
見着牀上躺着的人,司徒靜的注意力顯然被吸引了,全然忘了再同何夢錦計較。
何夢錦還未開口,她已經掙開了她的手,自顧前去探查那人的傷情。
看她專注的摸樣,何夢錦對着門口兩個揮了揮手,道:“你們留着也是礙事,還會讓我們分神,先出去門口等着。”
不知爲何,那兩次此番卻是格外聽話,一點異議都沒有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甫一見他們出去,何夢錦才湊身到司徒靜身前,輕聲問道:“如何?”
“神醫診斷,外人不要插嘴。”
司徒靜一臉高深的摸樣,低頭去揭男子的月白裡衣,何夢錦也不同她計較,只就着牀沿輕輕坐下,看着的她的動作。
被包紮好的傷口被揭開,露出的是一個已經呈烏黑色的窟窿。
沒錯,就是窟窿,而且還是有着規則的十字形狀的窟窿。
何夢錦仔細辨別了一下,應該是暗器一類所傷,那暗器約莫呈菱形,所以這傷口才這般可怖。
她尚在腦海裡搜索有關這暗器的信息,便見司徒靜已經查看完畢,面色有些凝重。
“怎麼樣?你不是自詡爲神醫嗎,這也看不好?”
司徒靜瞪了一眼何夢錦,頗爲惆悵道:“好在這小子命大,遇到我司徒姐姐,換做其他人的話,只怕是要準備一口薄棺了。”
聞言,何夢錦的爪子抖了三抖,暗自慶幸昏迷中的人以及門外的兩人沒聽到。
這小子……司徒姐姐您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啊,說不定人家就是某個王侯貴胄,兩口薄棺……被聽了去的話,她絲毫不懷疑要爲自己和她準備兩口薄棺。
而自以爲是的某人毫不自知,她擡眸,正用她那雙無害的大眼睛看着何夢錦道:“怎麼,我說能救的了他,你有意見?”
何夢錦擡手,像大人對待小孩子一般,揉着司徒靜的頭髮,好不和藹道:“怎麼會,我高興都來不及,我只是在想無所不能的的神醫姐姐,你這兩天專研的難題解決了嗎?”
難題,自然指的是此番百姓們所中的毒,從在這裡見到司徒靜的第一眼起,何夢錦就發現她擰着的眉頭鬆了,按她之前在府衙看到的情形,這丫頭是個不到黃河不死心到了黃河都要一頭扎到底的性子,神色輕鬆,便是說明難題解了。
“這都被你看看出來了?難怪都說你冰雪聰明。”
何夢錦很是受用的點了點頭,但隨即聽到司徒靜很是自戀的道:“不過比起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何夢錦噗嗤一笑,旋即正色道:“那快行動吧,救了這裡,還有上千的百姓等着你。”
“嗯,只是……”
見司徒靜面露難色,何夢錦心下一緊,隨即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只是……我只是先試出了一味藥,按我的推測應該是沒有問題,”司徒靜難得的挎了下臉,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但是終歸是要實踐,有人服下之後看看效果的。”
“也就是說要有人先來試藥?”
“嗯。”
“如果試藥失敗會有什麼後果?”
司徒靜雙手一攤,“那倒沒有,有兩味藥我只是不確定用哪個好些,那毒同樣也可以解,用錯的的話,會有點副作用,傷到嗓子,那服藥之人嗓子得啞上十天半個月的。”
“原來如此,”何夢錦鬆了一口氣,換做淡淡的笑意,那笑裡含着些許算計,她道:“你想不想報剛剛被人當做豆沙包的仇?”
聞言,司徒靜的眼睛變得晶晶亮亮。
半盞茶的功夫,當何夢錦幫襯着司徒靜將那男子的傷口清理了一番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同時將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門外那個話癆子黑衣人。
“你們可以進來了。”
只聽何夢錦這麼一說,刷刷兩聲,便見兩道黑影閃現在她們面前。
那兩人同時極其緊張的查看了一番躺在牀上的主子,隨即又刷刷兩聲閃到了門邊。
難爲他們這個時候還記得不把自己的病傳染給主子。
“怎麼樣?怎麼還不見醒轉?”
話癆子黑衣人搶先一步開口,語氣裡是顯見的急切與擔憂。
何夢錦淡淡的瞥了一眼,才道:“才處理了傷口,藥都還未服下,況且這人傷的這麼重,哪有那麼快醒來,你先帶我的侍女回府衙,讓她抓些藥給你帶過來,至於我,先留在這裡,以免你們不放心。”
她這麼說,也正好符合那兩黑衣人的心意,話癆子一點頭,“成。”
“且慢。”何夢錦輕聲一喚,止住了話癆子正要前來拎起司徒靜的步子,對上他不解的目光,何夢錦毫無愧色道:“還有,這藥有兩個方子,目前我也不確定哪一個用着好,所以等藥抓回來,還得勞煩你爲你家主子試藥。”
天然愣反應過來,嘴角扯了扯正醞釀着說些什麼,卻見話癆子已經拎起司徒靜一陣風的不見了蹤影。
見此,何夢錦心下爲話癆子小五默哀一瞬,他還這般不懂得下手輕重的對待某個美女,只怕等下的藥方裡,還得多出兩味值得商榷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