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自若地躲避着周圍三人越發緊密狠辣的攻擊,唐雲瑾那雙平日裡淡然的眸子裡卻隱隱閃動着危險的光芒,讓注意到這一點的秦梟有些恍惚。
這樣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看似神色和他熟悉的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仔細注意邊會發現那雙清透的眸子裡偶爾會有一抹兇狠的光芒一閃而過,淡得讓人幾乎要以爲是錯覺,可很快,相似的光芒閃過,又似告訴他,他看見的是真的。
此時的唐雲瑾的確處於一個很特別,不同尋常的狀態。
來到這裡開始,至今也已有兩三年,從唐村,到洛水鎮,凌城,再到京城,邊關戰場,唐雲瑾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一天撿起上輩子的東西,包括名字,包括……身份。
周圍撲面而來的殺氣是那麼熟悉,她以爲自己早已經淡忘了那些,可當精神力攻擊無法使用,但自己和秦梟的生命受到了威脅,身體自動自覺地開始動起來,一直潛藏在心底深處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自己的陰暗面重新蠢蠢欲動起來,她才恍然警覺,原來不是忘了,只是沒機會罷了。
當又一個黑衣蒙面人將手裡的暗器飛射過來,唐雲瑾明明還在晃神,可身體已經自動自發地一個彎腰,閃開了那些暗器,並且順勢一個側踢,一腳狠狠得踹在了那人的膝蓋處,殿內的人只聽輕微的‘咔嚓’一聲,那黑衣人居然悶哼一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很顯然,膝蓋骨被踢碎了,根本無法直立起來。
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隨便地踹了一腳,竟把二王女身邊最了不得的十個護衛中的一人膝蓋骨給聲聲踢碎了!這可給其他五個人不小的震撼,其中一個同樣被唐雲瑾掰折了手腕的人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還疼着的手腕,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裡充滿了忌憚,也不敢再往唐雲瑾身上撲,反而謹慎地後退了兩步。
不過片刻的時間,唐雲瑾這邊的三人一個手腕折了,一個膝蓋骨被踢碎,只剩下一人更不敢輕易攻擊,唐雲瑾也沒搭理他,直接一個閃身撲向了秦梟那邊拿着短劍就要刺入秦梟後背的黑衣人。
敢攻擊我男人,弄不死你!唐雲瑾眸子裡劃過一抹厲色,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之前那黑衣人所用的兩個猶如尖刺一樣的暗器,對準那人的一雙眼睛就射了出去。
等那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射過來的時候再想躲開已經遲了,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人的雙眼被暗器刺瞎,痛苦地捂着流着血的雙眼跪在了地上。
剩餘的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卻猛然發現唐雲瑾不知何時出現在其中一人身後,手裡更是直接躲過了那個瞎了眼的黑衣人手裡的短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竟是使出了刺客的最慣用的,也是最強攻擊!
——抹喉!
薩多和薩德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黑衣人喉嚨口被劃開一個大口子,從裡面‘孳孳’的往外冒血,那人捂着脖子渾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地面上很快便堆積了一小灘血。唐雲瑾手裡還拿着帶血的匕首,冷眼看着三個被自己廢掉的人,緩緩地走向了同樣面帶訝異卻並不見半點不喜的秦梟。
餘下的還活着的三人卻本能地微微退後遠離唐雲瑾和秦梟,眼裡的忌憚逐漸被惶惑取代,看着唐雲瑾的神色彷彿在看一個殺神,儘管她只造成了一死兩傷,可誰說得準接下來她不會大開殺戒!之前她沒動手之前他們只以爲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如今,他們只覺得唐雲瑾比他們更加令人不寒而慄,這種明明外表看起來牲畜無害,動起手來卻非常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多還格外地狠辣之處,也讓人很難適應。
其實如果唐雲瑾還頂着一開始那副孱弱的身體,就算想廢掉那三人也沒那個實力,也虧得洗髓伐筋以後身體素質超乎尋常,哪怕平日裡並沒有刻意地去訓練過什麼,只要本能尚存,有些刻入骨子裡的東西總是難以完全扔掉,緊要關頭還是會發揮關鍵作用,告訴這些人,她的命,沒那麼容易取!
“怎麼樣?沒事?”唐雲瑾偏頭看向秦梟,面對其他人時冷冽冰寒的目光裡卻透着毫不掩飾的關切。
秦梟握住她的手,道:“我沒事,小心,還剩下三個人。”
唐雲瑾並不意外秦梟什麼都沒問,只道:“放心,不過三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
別說外面這喜人對唐雲瑾的表現驚呆了,連空間裡的唐唐都徹底傻眼了好嗎!直到她和秦梟湊在一起彼此關切一句,才激動地跳起來在空間裡尖叫。
<主人——!嗷嗷!你太棒了!怎麼會,怎麼回事!主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棒!突然變得這麼厲害我都要懷疑是不是看錯了!主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唐雲瑾沒有回答,只是扯了扯脣角,隨手轉了轉手裡的短劍,短劍彷彿活了一樣在她的手指間來回翻動,問她做過什麼?其實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反擊罷了。
沒有精神力攻擊,沒有‘神降’可用,便以爲她和秦梟都只能束手就擒,毫無辦法了嗎?真是天真。
誰說她就真的只有精神力攻擊可以作爲依仗?當然,這些人恐怕連她會精神力攻擊都不知道,只是,目光掃過牆壁上的壁畫,微微蹙眉,也不知爲何這裡不但能可是秦梟的能力,居然對她從空間獲得的能力都會剋制,這裡果然是個很特殊的地方。
這麼特殊的地方,似乎很危險呢,唐雲瑾哼笑一聲,一個想法在腦海裡浮現。
“梟。”唐雲瑾湊到秦梟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秦梟眸色一閃,也沉着臉點頭,這種危險的地方,的確對他們不利,既然不利……
<唐唐,有沒有辦法弄清楚梟和我的能力爲什麼不能在這裡使用?
<誒?這個,我看看,這個殿內似乎的確有什麼東西一直給我不太好的感覺,主人,你等等,我感知一下。
<儘快。
看着不遠處仍然虎視眈眈注視着她和秦梟的三個人,還有外圍圈臉色難看的薩多和薩德,唐雲瑾眼神一閃,能力不能用,空間裡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來?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本就對她一系列舉動極度震驚中的人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只見唐雲瑾停下手裡翻轉匕首的動作,把匕首放在掌心,指尖一動,匕首突然憑空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那是什麼!”有人低呼。
三個黑衣人的瞳孔也是驟然縮了縮,不可置信地看着唐雲瑾空空如也的掌心,這是,障眼法?還是?
很快,唐雲瑾又動了動指尖,匕首重新出現,五人聽見她小聲喃喃:“看來沒什麼問題。”
“雲瑾?”秦梟也有些意外她竟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直接把匕首弄進空間,疑惑地看她,但心裡卻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
果然,唐雲瑾衝他神秘一笑,道:“何必費我們自己的力氣?我們又不是真的只有兩個人。”雖說光靠他們兩個也能把餘下三個人解決掉,但,她忽然覺得這樣似乎給薩德二人帶來的震撼還不夠,有些人,就需要給他們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才能讓他們徹底記住,有些人,是他們絕對不能碰的,一個不小心動了念頭,會死人的。
“接下來,我們換個方式繼續吧。”唐雲瑾危險一笑,隨手一揮,她和秦梟周圍被那三個黑衣人空出來的空地上,忽然出現了十來個灰色的身影!緊接着,一陣驚人的狼嚎聲瞬間席捲整個殿內!
“啊嗷——”
“……”
“快!快點!”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啊——!”
“嘔——!”
當祭祀和聖女,以及其他幾個神殿侍奉感到偏殿的時候,秦梟和唐雲瑾這邊與兩個王子爲首的五人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當所有人看清楚殿內的情況,尖叫聲,吸氣聲此起彼伏,緊隨而來的更是數人忍不住反胃嘔吐的聲音。
整個偏殿內被一股凝重的血腥味籠罩,展現在他們面前的畫面也讓他們瞬間慘白了臉色。
偏殿內除了這些後趕到的人,只剩下兩個還能站立的人,那二人正是秦梟和唐雲瑾,在他們周圍,正圍繞着足足十來個影子,那赫然是十隻看起來異常兇悍霸氣的灰色毛皮的狼!這些狼瞪着兇狠的獸眼,嘴上滿是猩紅,露出的獠牙上似乎還帶着某些血肉,看起來格外可怖,讓人打從內心發寒膽顫。
這十匹狼最前方還站着一隻比它們還要龐大幾分的巨狼,巨狼的毛皮是比其他狼更加銀亮一些的銀灰色,目光深沉冰冷,並不見多少兇狠,卻給人更大的,無形的壓力,只是冷冷地盯着你看,就讓你被凍住,無法動彈分毫,渾身冷汗直冒,打從心底裡感到一股涼意竄上來!
在這些狼羣的周圍地面上,正躺着六個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人!赫然正是二王女身邊那六個護衛,只不過,此時這六人都已經只剩下一口氣,渾身上下至少有十幾道被咬傷的傷口,每個人身下的地面上都有一大灘血,偶爾能聽見一兩聲輕微的哼聲,卻極爲細弱,彷彿隨時會斷氣一般。
薩多四王子傻了一樣癱坐在陣法之外,褲襠處有一攤可疑的溼潤,面色慘白,額頭上滿是汗水,渾身正不斷地發着抖,一臉隨時會嚇暈過去的表情,就連平日裡看上去頗爲沉穩,從不見爲什麼事變臉色的薩德二王子此時也是在陣法內部邊緣處白着一張臉跪在地上,一隻胳膊不自然地垂下,袖子上還有一大片血跡,明顯也是受了不小的傷。
在這般血腥的場面中,唐雲瑾和秦梟卻恍若什麼都未發現一般氣定神閒地站在一羣狼中間,身上的衣裳乾淨整潔,連一滴血都不曾沾染上,唐雲瑾的脣角還掛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在那些神殿侍奉眼中更顯詭異,直讓人毛骨悚然。
當最搶眼的那隻巨狼徐徐走到她跟前,露出獠牙和牙縫間的血肉,讓人以爲要攻擊她時,她不但毫不畏懼還露出滿意的笑容,不經意地掃了眼被血腥氣噁心得嘔吐不止的神殿中人,隨意而親近地摸着狼頭,輕聲道:“做得好。”
“這,這……”白髮祭祀渾身發抖着看着滿地狼藉,慘不忍睹的偏殿,再看見地面上已經損毀的陣法,還有連牆壁上的壁畫都壞了一部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嚇暈過去。那些明顯是二王女身邊護衛的人的慘狀固然可怖,也很讓人震驚,可對於侍奉神殿一輩子,將神殿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祭祀而言,看見神殿最重要的地方被破壞,比殺了他更加難受,在他看來,這分明是等同於瀆神的行爲,足以天打雷劈,受到神的制裁!是絕對不允許,也不容於世的行爲!
“這是你們破壞的?”白髮祭祀抖着聲音問道。
“嗯?”唐雲瑾發現白髮祭祀更在意那些被破壞的陣法和壁畫,似笑非笑:“是我們破壞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們,你們怎麼敢!”白髮祭祀氣得渾身發青,但更多的還是怕遭到天譴的恐慌,“這裡是神殿最神聖不可侵犯之地,是神之所,任何膽敢冒犯的人都將被部落驅逐,被神遺棄!你們這是——瀆神!”
“噗。”唐雲瑾撲哧笑了,不屑道:“瀆神?聽上去還真夠嚇人的,你說是不是,梟?”
秦梟一臉冷淡地看着那些嚇得說不出話來的神殿人,“是薩德和薩多吧我們引來試圖剝奪我的能力,我只是給予反抗,有何不對?”
神殿的人聽了都倒吸了一口氣,祭祀更是驚道:“秦梟王子這是何意,難道這裡是你——”
秦梟道:“是我做的。”能壓制他和雲瑾的能力之處,留着何用?還不如毀了一了百了。
“不可能——!”聖女半點沒有聖女氣質地厲聲尖叫:“在這裡是無法使用‘神降’之力的!”正因爲這裡是所謂的‘神之所’,作爲神賜下來的能力的‘神降’當然也無法在‘神’的面前班門弄斧,他們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緣由,但歷代以來這裡都是唯一一處能剋制‘神降’的地方,這是歷代祭祀和聖女才知道的秘辛,若非聖女鬆口,薩多和薩德也沒機會知道,包括二王女。
“你的能力爲什麼還在!難道沒被剝奪嗎!”聖女震驚之下脫口問出,話出口還沒發現自己暴露了什麼,祭祀卻錯愕地看着她,然後忙扭頭看薩多,後知後覺地發現薩多王子的身側有一張羊皮紙,隔着不算很遠的距離,他分明看見那上面記錄的正是那族內最高隱秘的剝奪神降之力的儀式需要用到的咒文!可是薩多王子怎麼會拿到這些,除了他就只有聖女才知道!
“烏爾瑪,你竟敢把咒文告訴薩多王子!”祭祀這回是真的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連指責秦梟的力氣都沒了,看着聖女的目光猶如看着一個真正瀆神的叛逆之徒。
其他侍奉們也已經從聖女烏爾瑪口中隱約猜到了什麼,皆是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聖女,怎麼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聖女居然會做出這種有違神殿規則的事情來!
唐雲瑾也露出滿意的神情,這樣纔對嘛,不論是他們對薩多薩德下手,還是會把這裡毀掉,追根究底還不是他們阿蚩部落的人自己作出來的?如果不是薩德薩多對他們充滿惡意,怎麼會想辦法從聖女口中套出剝奪秦梟能力的方法?如果聖女本身不是心思不純,信仰不定,如何會把那些本該守護到死的神殿秘辛暴露出去?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如何願得了秦梟和唐雲瑾?
從頭到尾他們可都是正當防衛!壁畫,陣法被破壞,只是他們爲了防止下次再有人惡意想迫害他們,把這些玩意再用到他們身上,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隻能在這個殿內是用,還是隻要畫出一模一樣的東西,哪怕換個地方也能使用,最乾脆的方法就是把原版徹底破壞掉,讓他們連重新拓印一份都做不到!
沒了這個地方,她就不信這個部落裡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她和秦梟?
爲了防止這些神殿中的人有任何異議,在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秦梟先一步將手裡一直握着的那個特殊的匕首交給了唐雲瑾,後者也順手扔進空間裡。好東西就要存到空間裡防止被人拿走。
聖女被祭祀罵得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立刻白了一張臉,慌忙想解釋:“祭司大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
“不用說了,烏爾瑪,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聖女做出了其他小事,從小看着她長大的祭祀或許還會原諒她,可顯然今日之事超出了他的底線,怒紅着臉指着聖女的鼻子道:“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是聖女,也不允許再踏入神殿半步!侍奉,把她給我帶出去!”
“不!不要!”聖女驚得慘然變色,臉上血色盡褪,“祭祀大人,不要!不要把我趕出神殿!”
周圍的侍奉們好不容易儘可能忽略滿殿的血腥,乍然聽到祭祀的話也是極爲震撼,可想到聖女造成的結果,又覺得本該如此!聖女的所做就連他們都覺得極爲不認同,甚至到了恐慌的程度,深怕日後神殿,不,是整個部落都會因爲有這麼一個對神不敬的聖女而受到滅頂之災!
原本以爲有一個傳承了‘神降’卻不願意做族長的人足夠令人震驚,如今出現一個膽敢瀆神的聖女,即將被趕出神殿,恐怕日後部落內部也容不下的聖女,侍奉們才驚覺,這纔是真正讓人最難以接受,也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聖女在部落內的地位有多麼特別,受人尊敬,那麼,被趕出神殿的聖女便也有多麼地不堪,恐怕連部落裡那些從其他地方買來的專門用來給部落勇士,士兵們發泄的女奴還要不如!真真是從天堂調入地獄的待遇,不怪聖女會臉色大變,甚至在侍奉們拉着她離開的時候滿臉淚水地跪在地上開始求情:“祭祀大人,烏爾瑪知錯了,求你饒恕我的罪孽,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贖罪,是希望您不要將我趕出神殿,求求您了!”
“侍奉!還不把她帶出去!”祭祀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冷酷,半點瞧不出對聖女的憐憫,彷彿把對秦梟和唐雲瑾的怒意全發泄到了聖女烏爾瑪身上。
這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唯一一個能剋制秦梟的地方已經徹底損壞,儘管他並不曾想過要考這裡威脅秦梟什麼,也改變不了他們已經拿秦梟什麼辦法都沒有,哪怕實際上破壞了神殿的正是秦梟,身爲祭祀的他也沒辦法對他做出任何所謂的‘制裁’。而另一個人,唐雲瑾,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那隻存在感最強烈的的巨狼正是這些狼的頭領,而這隻巨狼聽唐雲瑾的話,換句話說,這些看上去極爲兇殘,實際上也的確把地上六個人咬得命懸一線,此刻卻非常安分的狼,都受唐雲瑾的驅使!和秦梟比,唐雲瑾也不見得有多好惹!
看着不但被完全破壞的‘神蹟’,還有那些骯髒的,污染了神地的血液,祭祀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原本挺直的腰背也似乎佝僂了起來,滿眼的悲哀滄桑幾乎無法掩蓋住。
如果不是這些人首先對他們出手想弄死他們,或許唐雲瑾看見祭祀這副模樣還會同情他,畢竟祭祀本身是沒做什麼損害他們的事情的,可現在,怪只能怪睡讓祭祀是阿蚩部落的祭祀,誰讓他選擇了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聖女呢?
等到侍奉們把哭得淚流滿面的聖女從神殿帶出去,之前被嚇傻的薩多和薩德彷彿稍微回過了神來,看着唐雲瑾和秦梟的目光裡也帶着滿滿的驚恐,再不敢動任何害他們的念頭,只本能地不停往後退!
薩多完全是被看見的場面嚇的,至於薩德,原本要是他和薩多一樣只在外圍圈看着,狼王也不會咬掉他一塊肉,誰讓他居然敢趁着其他狼撕咬那六個人時意圖偷襲唐雲瑾威脅秦梟來着?敢打唐雲瑾的注意,無疑是找死!沒一口直接咬斷他的脖子還是唐雲瑾特意阻止的狼王,留着他一條小命才能通過他的嘴讓其他暗中窺視着他們的人知道他們的厲害不是嗎?
“外面來人了。”秦梟牽住唐雲瑾的手,皺眉道:“狼王和它的狼羣?”
“嗯,我知道。”唐雲瑾笑着把狼王叫過來,後者衝其他狼嚎了兩聲,殿內的其他人一看這些本來安分的狼忽然動起來,立刻驚得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瞪着眼睛緊盯着看着那些狼,當然更是盯着唐雲瑾,深怕她會對那些狼命令什麼,比如,攻擊他們之類的,他們可不敢想象地要是他們也被咬成地上躺着的那六個人的模樣,還能不能活!他們可沒有這些族長護衛們的好身手和體力,隨便咬一兩口他們恐怕都會受不住!
慶幸,唐雲瑾根本沒打算下什麼命令,只是在他們心驚膽戰的目光注視下,摸摸狼王,然後把狼王收回了空間裡,緊接着把其他十匹狼也一一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