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記老闆!?所有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一片譁然。
這個他們剛纔還一直覺得得罪了秦家小姐可能會遭殃,又忽然因蘇塵的出現而鹹魚翻身的女子居然就是最近名聲響亮的雲記老闆!?這如何讓他們不震驚!
也是在此時此刻,纔有一部分去過雲記的人後知後覺地仔細注意唐雲瑾的容貌,越看越覺得眼熟,猛然驚醒過來,這可不就是雲記老闆唐雲瑾嗎!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她懷裡抱着的那隻豬崽!
之前沒人特意留意,還以爲她懷裡抱得是什麼東西呢,這會兒才發現,就是被不少人當做一種另類興趣的雲記老闆養的小豬崽!
而蘇塵和雲記老闆交情不淺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更甚至雲記分號的鋪子似乎還是蘇塵幫着佈置的!這還不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嗎?但是,唐雲瑾和秦家二少爺的事情也有不少人聽說過,難道蘇塵和秦梟是情敵?
秦冉在吃驚於唐雲瑾的身份的同時,也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和二哥秦梟的事情,看着唐雲瑾的目光越發不善,並且充滿惡意,還帶着股揮之不去的鄙視厭惡,一時間忘記了蘇塵的存在,脫口指責道:“原來你就是唐雲瑾!我二哥爲了你連安凝姐姐都拋棄了,我還當是什麼貨色,看來二哥的眼光實在是差得很。”
唐雲瑾挑眉,神色淡淡,絲毫不受影響地與她對視。
秦冉有種被人小看的屈辱感,惱道:“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居然還敢勾引蘇塵,你對得起我二哥嗎!”
噗,不守婦道?唐唐爲秦冉的話驚呆了。
連唐雲瑾和蘇塵都被這可笑的說辭弄的嘴角抽搐不斷。
她好像還是黃瓜閨女,沒嫁人呢吧?何來不守婦道之說?就算和秦梟傳‘緋聞’,就算秦梟喜歡她,她對秦梟也有那麼點意思,再怎麼說他們也還沒成親,更沒定親,不守婦道從何說起?
何況她和蘇塵根本沒什麼,就更沒這回事了。
唐雲瑾偏過頭看了眼蘇塵,這年頭太有魅力也不是好事,極品太多了,蘇塵被這種腦殘喜歡上,真是上輩子倒了八輩子血黴。
蘇塵被她充滿憐憫的眼神看的渾身一抖,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看着他。
唐雲瑾只是無聲嘆了口氣,用手拍拍蘇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那動作看起來似在安慰他,蘇塵更疑惑了,他有什麼值得安慰的?現在被人罵的不是小瑾嗎?
不管唐雲瑾想表達什麼,蘇塵都不會任由秦冉嘴巴不乾不淨地辱罵她,如果之前只是覺得秦冉礙眼,想讓她滾蛋,那麼現在,他就有種衝動想把這不知所謂的女人的脖子擰斷了。
蘇塵無意識地舔了舔脣,眸子裡一瞬間染上了一片殘酷,唐雲瑾和唐唐離得最近,幾乎是立刻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驚疑地望着蘇塵。
蘇塵脣角勾起一道邪肆的笑容,配上他那張妖孽的臉蛋,說不出的令人膽戰,又有種令人移不開眼的致命誘惑。
唐雲瑾的腦子裡不經意地冒出了一個格外適合蘇塵的詞。
——罌粟。
“我的話你聽不懂?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辱罵小瑾?”蘇塵聲音冰冷一片,眼中的寒意與對她的嗤之以鼻刺得秦冉渾身發涼。
“你連小瑾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敢在我的地盤對小瑾說這些不乾不淨的話,真以爲我不敢動你嗎?”
在秦冉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一道清脆的聲響響起,緊接着她便感覺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楚。
秦冉摸着發疼的臉頰,腦子一片混亂,她被打了?她被人打了一巴掌!?打她的人還是自己最喜歡的蘇塵?爲了唐雲瑾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蘇塵居然敢不顧秦家的面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她耳光,讓她丟盡臉面!?
蘇塵冷笑道:“敢罵小瑾,該掌嘴。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撕爛了你的嘴讓你再也不能說出讓人厭惡的話來。”
沒人看清楚蘇塵是何時動手,如何動手,他們只聽見了那道聲響,看見了秦冉臉上輕易可見的巴掌印,而蘇塵,明明和秦冉還隔着兩步之遙,胳膊依舊搭在唐雲瑾的肩膀上,彷彿從未移動過,那麼這一巴掌又是如何印上去的?
衆人只覺得蘇塵越發高深莫測起來,難怪凌城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都不敢輕易開罪蘇塵,甚至還要討好他,這麼神秘的人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底牌,萬一得罪了他,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唐雲瑾倒是看清楚了,但同樣感到詫異,她只以爲蘇塵有能力,有背景,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會武的?要不是有唐唐的說明,她估計也得琢磨一陣子才能明白各種奧妙。
方纔那一巴掌實際上蘇塵的手的確沒碰到秦冉,而是靠着內勁將掌風送了出去,正中秦冉的臉蛋,所以纔會留下掌心,這是沒有內力不會武的人絕對做不到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平日裡看上去身材還有些偏纖細的蘇塵居然還是個隱藏的高手?
“你敢打我!你居然爲了她打我!”秦冉這時也回過了神來,雙眼發紅,一臉委屈憤怒地瞪着蘇塵。
“打的就是你。”蘇塵嗤笑,“我早說過,你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小瑾纔是我重視的人,你敢出言侮辱她,我就敢把你揍得你爹都不認識你!”
要不是氣氛不對,唐雲瑾幾乎要笑出聲來,實在想不到蘇塵這樣的妖孽會說出這般粗俗直白的話,有點破壞形象,又有點率直,讓人很有好感,至少讓他覺得聽起來倍感舒爽。她喜歡這種說法。
秦冉也從沒見過蘇塵這樣與衆不同的一面,從前的蘇塵在她眼裡,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哪怕是教訓與他作對,或惹惱了他的人,也是保持着一直以來的笑容,幾乎沒人見過他真正變臉發怒的樣子。今天的蘇塵,對秦冉而言,說真的,和她心裡一直以爲的蘇塵的形象出入很大,也讓她很失望,因爲蘇塵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她卻不是那個紅顏。
今日的事情不只給秦冉忌憚的震撼,同樣讓在場有幸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將自己看見的傳播到外面,讓更多的人知道,蘇塵不好惹,惹火了他,後果很可怕。
唐唐對蘇塵出面後的表現還算滿意,忍不住在心裡給蘇塵點了個贊,要不是有秦梟,蘇塵也不失爲一個合格的夫君人選。
一個巴掌的教訓讓秦冉徹底傻眼,不只是因爲蘇塵的警告,還因爲受的刺激太大,以至於真的不敢再說出任何詆譭唐雲瑾的話出來,只能紅着眼睛,一隻手還捂着臉頰狼狽不堪地望着那緊挨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登對的璧人。
蘇塵對秦冉的識相還算滿意,當然如果她一開始就不惹小瑾就更好了。
“不要以爲有秦家護着真就能在凌城橫着走,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區區一個秦家我還不放在眼裡,我相信秦家也不會蠢到爲了一個只知道給秦家丟臉,不知分寸的女兒而葬送了整個家族的基業。”
蘇塵的語氣並不激烈,反而很平淡,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可是一字一句裡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提醒,不,該說是警告,威脅更準確一點。
果然,秦冉的臉色很快變得慘白,顯然是想通了各種的厲害。是啊,她只是個女兒家,還一直一意孤行地不停爹爹的話,因爲喜歡蘇塵被凌城的人說閒話,娘只是秦家的四夫人,一個妾室,日後秦家也不可能屬於她,如果她真的惹惱了蘇塵,秦家會怎麼做?
秦冉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後悔不該衝動地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後悔沒有考慮到自己在這裡得言行是在蘇塵的眼皮底下,更後悔沒實現弄清楚唐雲瑾的身份,要是早知道蘇塵會爲唐雲瑾撐腰,她肯定不會在這裡做出致歉那一番舉動,哪怕仍然看唐雲瑾不順眼,恨不得這女人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糾纏蘇塵,也該在蘇塵看不見的地方動手!
蘇塵何許人也,又豈會看不出秦冉的那點小心思,只不過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覺得秦冉能掀起什麼風浪,懶得理會罷了。他也不擔心小瑾會真的被秦冉暗算,這女人撐死了也就是在他不注意地時候拉幾個僕人或是花錢僱幾個地痞子堵小瑾,可小瑾平日出門肯定會帶着唐唐,還有黑焰豹子在,秦冉敢招惹她,付出的代價和今天比只會更加慘痛。
最好唐唐能把她的臉抓花纔好,這樣才能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她記住什麼人是她招惹不起的。
蘇塵的目光從秦冉身上移開,將整個廳裡的人都掃視了一圈,才涼涼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我也希望在場的人能做個見證,也告訴凌城的其他人,但凡想來醉夢館的客人,最好不要對小瑾抱有半點惡意,也不要妄圖惹她的不快,招惹她,就等於是向我挑釁,我一點都不介意狠狠得回敬回去。”說着又回頭看向身邊館內的跑堂和小廝,還有那些姑娘們,“日後小瑾再來都給我好生伺候着,在醉夢館,她的話就等於我的話,醉夢館也有她的一份,你們要把她當成自己的東家一樣客氣以待,要是讓我發現有半點做的不好的地方,就都給我捲鋪蓋滾蛋!”
唐雲瑾對蘇塵這番交代啞然,雖然她是不介意蘇塵爲自己出頭,不過這個風頭出的好像有點過了吧?連醉夢館都扯到她身上了?
本以爲不會有更令人驚訝的事發生的客人們再一次被蘇塵震住了,只懷疑他們是不是喝多了出現了幻覺。也有人想問蘇塵和唐雲瑾是何關係,爲什麼如此重視她,難道他們真的有私情?那又置秦梟於何地?
最後,蘇塵發現秦冉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蹙起眉頭,“你還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滾?一個巴掌不夠你爽的,想再來一下?”居然敢在他的地盤讓小瑾滾,誰借她的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呢,不過就是一個商賈之家妾室生的,還是個連家業都無法繼承的女子,做事也不知道動動腦子,蠢得無藥可救了!就這種貨色還妄圖入他的眼?他是腦袋被門擠了纔有可能看上這種女人。
周圍或憐憫或嘲笑的目光如刺一般,讓秦冉咬緊了下脣,屈辱,委屈,憤怒,種種情緒最後皆因蘇塵一道毫無溫度的視線定格在驚恐中,雙腿不聽使喚地發着抖,踉踉蹌蹌地含着淚飛奔而去。
“嘖,礙眼的人總算滾了。”蘇塵撇嘴。
唐雲瑾道:“如果你能早點出來,她早就走了。”還用得着在這麼多人面前來這麼一出?她今天來可不是爲了出風頭或者看秦冉出醜。
蘇塵一改面對秦冉時的無情,討好地對唐雲瑾笑道:“是我的錯,一時沒忍住,想看看你打算怎麼教訓她。”結果聽見秦冉對她說難聽的話又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忍受,哎,早知道他該再早點出來的,雖然給了秦冉一點教訓,但還是覺得不爽。
就秦冉那麼個除了臉蛋毫無可取之處的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片子,如何和小瑾相比?螢蟲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說得難聽點,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嘖。
“行了,無關緊要的人就不要再提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要讓你幫忙,先上樓再說。”
“好。”蘇塵叫來一個跑堂吩咐準備一桌酒菜,然後徑自攔着唐雲瑾上樓,絲毫不理會等他們走後大廳裡的人爲剛纔那一番精彩的戲整個晚上都陷入了打雞血的激烈議論狀態。
“小卓想進軍隊?”蘇塵訝異地揚了揚眉,“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他不是在楊家班嗎?”
唐雲瑾道:“楊家班只是當初給他的一個磨練自身的機會,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戲班子裡,若是他有興趣,我自然不會反對,但實際上,他真正想做的是去軍隊磨練,若是日後有戰事,也可以憑藉這一身本事保家衛國,大概男人骨子裡都有這種血性吧,他在戲班子裡學了武藝,也算青出於藍,有一技傍身自然也希望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蘇塵讚賞地笑道:“想不到小卓還有這番志氣,不錯,值得誇獎。”
“能不能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先不說,我只希望能尋一個紀律嚴明,不會因爲常年沒有戰事而顯得鬆散的軍營給小卓一個能真正鍛鍊他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最好是能離凌城近一點。如果讓小卓自己去報名,就沒得選擇只能服從安排了。”
蘇塵點頭,“進一個軍紀嚴明的軍營的確能夠左右一個人的命運,放心吧,小卓是你弟弟,也算是我弟弟,我肯定不能讓他吃虧,這件事就交給我,北方這一帶哪一個軍隊在徵兵,哪裡合適小卓去,我大概心裡也有數,你儘管讓小卓去報名就行了。”
唐雲瑾絲毫不懷疑蘇塵的辦事能力,再想剛纔蘇塵對自己的維護,那番話算得上是直接把自己徹底護在了他的羽翼之下,說不感動是假的。
蘇塵對她的重視的確令她動容,心念一動,唐雲瑾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小筒粉纓酒放在了桌上。
蘇塵眼睛一亮,“新酒嗎?”
唐雲瑾道:“每天喝一小杯,對你的身體有益。”因爲秦梟並不會武,在不能把碧湖水拿出來給他洗髓伐筋的前提條件下,只能讓他一點點地喝下用溪水稀釋過的粉纓酒,逐漸改善體質。
可這一筒和給她給秦梟的不一樣,是用足量的粉纓釀成的味道非常濃郁的粉纓酒,裡面含的粉纓改善體質的功效也更大,也是因爲知道了蘇塵會武,身體素質必然比常人好,她纔會直接拿出這筒酒。
唐雲瑾叮囑道:“這筒酒一般人不能亂喝,有增強體質的功效,但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麼厲害的效力,喝多了說不定反而有害,所以你記着只能你自己喝,如果喝了以後覺得身體不對勁就要減量,若是喝了覺得通體舒暢,身體輕鬆,則可以酌情加量。”
蘇塵聽得心動不已,要知道小瑾出手的肯定都是好東西,之前那麼多好酒也沒見她這般小心謹慎地叮囑過,想來這酒還有更獨到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纔不會把這麼好的東西拿去和別人分享。”蘇塵寶貝地抱着粉纓酒一陣摩挲,“這酒你還給過別人嗎?”
唐雲瑾也沒隱瞞,“梟也在喝,不過給他的酒沒有你這筒濃郁,效力太猛怕他受不住。”
蘇塵瞭然地點頭,也不奇怪爲什麼她會認爲自己就能受得住,自己會武的事情他也從沒想過要瞞着她,知道了也好,這樣也可以讓她更清楚地知道他的實力,以後如果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還可以多出出力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