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怎麼了?”東方吟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東方玥冷嘁:“白癡廢物就是好啊,就算危險逼近了也感覺不到。”
東方吟面上一暗,放了手中的烤魚,有些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裡。因爲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有時間在這裡廢話,還不如夾、緊尾巴逃命。”東方透只淡淡睨了她一眼。隨後冷哼一聲甩了手中的枝條,往馬車走去。東方吟看了還駐足在原地的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你。”東方玥指着她的背影氣得直抖,又重重甩下自己的手嘲諷道:“依本小姐看,那夾、緊尾巴逃命的該是你自己。”後者只是隨意的甩着手:“愛咋咋地吧。”
穆引失笑,一把拉過還在舔手指意猶未盡的龍遺,笑道:“好好的烤魚,被有心之人破壞,還是先趕路吧。”說完也不顧龍遺齜牙抓狂的抗議,自行拖着走了。
車上,龍遺、東方透和東方吟三人呈三角之勢各坐一方。相對而坐的東方吟看着自趕路之後還在生氣的龍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來調解一下氣氛,無奈又看了一眼自顧養神的東方透,嘆氣……
“幾個蠢材而已,竟敢擾爺吃魚的興致,死了活該!”
“死了?”
“哼,就在剛纔上車的時候。”
東方透略一思索,也就不再問,對於龍遺和穆引她歲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該相信的時候還是可以靠得住的。可東方吟卻不明白,滿眼問號:“誰死了。”
“看了就知道……”
“到了。”
龍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穆引微掀了車簾一角,聲音聽不出起伏。
“呆子,你呆在車上。”東方透不待人給他保證,小小的身影就鑽出了馬車。“吟小子,敢出來來嗎?”龍遺的小身板一副長者口吻模樣,肥肥的小手拍着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東方吟,玲瓏大眼中全是毫不掩飾的狡黠。
“呃……彎彎說讓我不要出去……”東方吟看着突然熱情過頭的龍遺有些猶豫。
“你一個堂堂男子漢,還需要一個醜丫頭的保護?!”
龍遺不禁漬了兩聲,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言罷剛鑽出馬車半個身子,後衣襬就被拉住,面上輕笑反手一巴掌拍掉身後的爪子,龍遺佯怒道:“自己下車,爺可不管你。”
東方吟縮回吃痛的手,皺着俊臉扭捏着也跟在後面下了馬車。卻見除了他和龍遺之外全都聚在路邊林間不遠的溪流處,不知在幹嘛。
“我們剛纔呆過的地方不就是這溪流的上游嗎?”東方吟不解的問。
“嗯,想知道什麼,就親自去看,問那麼多沒用的幹嘛。”龍遺頗爲不耐的揮手打斷,催着他進了林子,三兩下就到來溪邊,東方吟震驚眼前的一幕,雙目圓睜:“這是……”
“誰讓你下來的?!”不待東方吟驚呼完,身前的小女孩反身就是一句質問。而斥責的眼神卻是看着湊熱鬧的龍遺。
“彎彎,我不想一個人呆在車上。”“那你站遠點兒,腥味難聞。”東方透微不可查的放緩語氣,這也是他的最大讓步。因爲眼前的景象,只能用屍橫遍野來形容……
溪流中橫七豎八的倒着十幾具屍體,血順着溪水一直流向下游的深處,目之所及處全是染血後的慘烈,手中的利刃隨着主人的逝去也沉在水底,也衝去了那刀身的血腥。透過折射的光線,泛着清冷刺目的銀華。
岸邊,血的紅色夾着草的嫩綠顯出一處處詭異的黑色,渾身包覆在夜行衣下,連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此時也是或圓睜或緊閉。東方吟臉色發白,無措的雙眼看着前方那小身影不覺皺眉:彎彎不害怕嗎?
“瞧你這慫樣,連醜丫頭都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再說死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身旁一直靜靜護在他身旁的龍遺見了,拿着手中的狗尾草騷着東方吟的臉,看了一眼那些死人,眼中全是不屑。
“我…我從沒見過這麼多死人。”東方透儘量穩住自己的雙腿,哆嗦着薄脣。
“沒事,以後習慣就好。”龍遺叼着狗尾草沒什麼大不了的甩甩手。
“……”東方吟卻是聽得背後一陣冷汗,習慣——這個習慣一點都不值得提倡……
分別察看了幾具屍體的東方琥珀和慕容習還有東方岑三人,面色凝重的話看了對方一眼。
“怎麼樣?”東方玥雖心驚,卻更想知道是什麼人做的,言語間全是焦急。
到底是什麼人?
“三路人馬互砍,最後覆沒。”
“臭乞丐,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沒等來其他三人的結果,卻叫遠處的龍遺先聲奪人。東方玥美豔的面上一派肅殺,看得龍遺直撫着胸口軟軟的驚呼:“好怕哦~。”
“確如他所說。”東方岑不禁多看了龍遺兩眼,還是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根本沒靠近,怎麼知道的。”
“傻啊,當然是用眼睛看到的。”龍遺反手兩指比比自己的玲瓏大眼,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死在搞不懂這些人淨問些無聊的問題。
“你!”
琥珀、慕容習兩人深知這其中深意,遂只等着龍遺後面的分析。不待東方岑發火,龍遺那欠扁的聲音又懶懶的響起:“從他們的靴子,刀柄上的圖案,和耳後的紋飾跟本不難看出來。還有就是他們虎口深淺不一的開裂判定,他們所使的內功套路刀法出自哪門哪派。當然這些比較高深,估計說了你也不懂。”
龍遺聳肩,其實他想說,有一路人的五臟六腑全都被震碎,另一路就是相對硬派的氣功,筋骨盡裂……
從東方離幾人吃驚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一個問題,她們都小看了着乞丐……
“我更想知道他們是什麼門派?”東方透錯開腳下的血跡走近龍遺跟前,挑眉。
“靴子不同的是燕秋閣,因爲他們是以輕功爲最的一派,所以對於靴子的製作可謂是下租了功夫。耳後紋飾振翅飛鷹的就是金鷹堂,硬氣功一流,一身銅皮鐵骨堪比花崗岩。再後便是刻有北斗七星圖案的刀柄,東北交界的北星城裡唯一的鏢局,就是壟斷或合併了其他小號鏢局。以上三路人馬皆是北星城裡響噹噹的幫派,誰知竟爲了一塊令牌破了十幾年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