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毫無徵兆地倒下了。
石濤嚇了一跳,他使勁拍了拍秦越的臉,可怎麼也叫不醒他,蘇楠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將那三粒解毒片塞秦越的嘴裡,然後給他灌了水,確保他嚥下去這才讓石濤將人背了起來。
“樹墩,這下該帶我們走真正去蛇谷的路了吧,至少你以前帶我們繞圈子,我可以理解,可現在秦越情況危急,如果再繞下去,他就死了。”蘇楠看向樹墩着急道。
而樹墩有些猶豫。
他還沒有收到信號,所以他還得帶他們繞下去,至於秦越,既然他不能活着去蛇谷,那就說明他不是寶爺要找的人,他們也不用大費周章地爲他鋪路了。
石濤看到樹墩猶豫,有些動怒,他讓光頭揹着秦越,自己則一把揪住樹墩的衣領怒道:“識相的,就帶我們去。”
“還沒收到信號。”
樹墩平視着石濤,堅持道。
寶爺說了,一切以信號爲主,如果沒有信號,那他就得繼續帶着他們繞,只要這樣,他才能完成寶爺交待的任務。
石濤氣得咬牙:“你去不去?”
“沒有信號……”
就在這時,一個綠色的信號-彈從西北方炸開,樹墩看到這個信號彈,立馬變了態度,他說了聲跟我來,光頭揹着昏迷的秦越跟上樹墩。
幾個人穿行了好幾個小時。
終於在精疲力盡的時候,看到了一頂墨綠色的帳篷,而帳篷前坐着黃毛鬼和老茶,精英男單獨一個人坐在石頭上,他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一邊低聲咕噥,而樹墩看到他們後,這才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這裡是去蛇谷的唯一入口,而雌性紅斑蝮蛇一般情況下都是在入口的大樹上,如果我們幸運點,取點毒液沒問題。”
石濤不明白:“取毒液幹什麼?”
“解毒。”
蘇楠見石濤還不明白,這才仔細給他解釋,原來這紅斑蝮蛇的毒液可以互解,雄性紅斑蝮蛇的蛇毒可以用雌性紅斑蝮蛇來解,相反,雌性的可以用雄性的解,這相生相剋,是大自然的規律。
石濤這纔將心放在肚子裡。
腿瘸子想給秦越喂點水,可秦越牙關緊閉,一點水也喂不進去,而且更可怕的是秦越脖子上的疹子越來越多,之前只是在耳後,可現在左邊臉全蔓延了。
“喂,現在怎麼辦?”
樹墩看了看帳篷前談笑風生的黃毛鬼他們,仔細想了想才說:“只能等了,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黃毛鬼的人都休息了,我們從小路抄過去,這樣才能安全到入口……”
“要是他們一直不休息呢,要知道這些人就算是休息,也會留下一兩個守夜的,我們這麼多人過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再說了,老秦現在耽擱不起,萬一那解毒片沒用呢,那又該怎麼辦?”石濤攥緊了拳頭問。
樹墩眼下沒有其他辦法。
而光頭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我們分成兩隊人,一隊引開黃毛鬼他們的注意力,一隊帶着秦越去蛇谷入口,只要秦越解了毒,那另一隊人就趕往入口,儘量和秦越匯合。”
“我同意。”
蘇楠表示贊同。
樹墩有些猶豫不決。
石濤也同意,他選擇和蘇楠一塊,樹墩,光頭,腿瘸子三個爲一隊,樹墩猶豫了一會也點了頭,見樹墩同意了,光頭給精英男發了信息,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可不過以精英男那智商應該能想明白。
想到這,光頭往揹包裡多塞了兩發子彈,管它是誰,只要一冒頭,他就開槍,這年頭,人不能太善良,要不然會吃大虧不可。
大概十分鐘後。
石濤揹着秦越,蘇楠在旁邊掩護他,光頭和樹墩他們靠近帳篷的地方放槍,一聽到槍聲,黃毛鬼立馬躲到帳篷後面,他拿着對講機讓所有人拿槍,精英男從槍聲響起那一瞬間便明白了,他想要給秦越他們發信息,讓他們別去蛇谷,至少現在不能去,可黃毛鬼沒給他機會,直接拽着他衣領拖到一邊。
“嘭!”
他鼻子捱了一下。
黃毛鬼揪着他衣領,怒道:“是不是你發信號了,媽的,老子千防萬防還是讓你小子鑽了空子。”
“我沒發信號。”
精英男擦了擦鼻血。
他當時也有些納悶,這邊他信號還沒發出去,那信號-彈便上了空,可看到那信號-彈是綠色,他頓時傻眼,這他媽是誰從中攪屎,現在蛇谷危險重重,這個點進去那肯定是找死,他早上觀察來觀察去,這才鎖定了發綠色信號-彈的人是誰,而後者則朝他詭異地笑了笑,那笑容裡透着陰冷。
那一刻他覺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秦越他們偏偏這個時候衝了過來,而且還是向着蛇谷方向衝,看到他們這種不要命的行爲,精英男氣得想要罵人,這幫沒有腦子的傢伙,怎麼不事先問問他的意見。
“老闆,發電機被打爆了。”
“媽的。”
黃毛鬼氣得發飆。
精英男看了看放槍的位置,只能在心裡祈禱這幫傢伙能夠待在原地,千萬不要這個點去蛇谷,要不然要出大事的。
黃毛鬼帶了三個人去追光頭他們,而剩下兩個人看守其他設備,老茶和坤子表情正常,特別是老茶,那張黝黑的臉上浮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這種笑看得精英男心裡直打哆嗦。
“面具舒服嗎?”
老茶看着精英男問。
精英男沉了臉:“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給你提個醒,這面具帶多了那原來的臉會化掉,畢竟你這和我們不一樣,有些東西一旦解除時間長,那變的就不是臉了。”
“多謝提醒。”
精英男擡起頭道謝。
變不變那是他的事,再說了,他的藥水從未出現過差錯,除非是時間到了,藥水的藥效退了,要不然他這張臉還能繼續保持,這也是爲什麼黃毛鬼一直沒有懷疑他的原因,因爲這張臉就是秦越的臉。
老茶輕蔑地笑了。
坤子站起身,瞥了兩人一眼,隨後進了帳篷裡睡覺,行動是晚上,那他現在得補補覺,要不然晚上會沒精神,況且三爺特意交待到,不該出頭的時候不強出頭,只要能順順利利進到那地方拿到三爺要的東西,那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帳篷前就剩下老茶和精英男。
兩個人互相盯着彼此,眼裡滿是試探,老茶微微動了動指頭,可被精英男躲了過去,他驚訝地看着精英男手指上的鋼針,嘴角嗪起一抹棋逢對手的笑。
“既然是同門,那就沒必要試探了吧,再說了,我們都是師承一人,沒必要爲了個外人相互殘殺,這要是被師父他老家人知道了,會覺得痛心,你說是不是,師兄?”
“師兄擔不起。”
老茶扯了扯紅線。
精英男防着老茶,那鋼針分化了紅線的力度,兩個人都後退了一步,鋼針落入精英男手裡,而兩個人的手指都出了血。
“這是何必呢。”
同門師兄弟,現在卻相互殘殺,這事要是傳進老頭的耳朵裡,還不得罵死他,再說了,他這次幫秦越也是老頭的意思,這於公於私他都佔據上風,如果老茶還要不依不饒,那他也只能出狠招了。
還沒等他出狠招,老茶便收起紅線。
精英男也收起鋼針,他笑嘻嘻從兜裡掏出煙,抽出兩根,恭恭敬敬遞給老茶,然後給老茶點了煙,喊了聲師兄。
“你別在我面前賣乖。”
老茶吸了一口煙,沒好氣地訓道。
精英男搖頭說沒有,還說他之所以能在這,是收到了老頭的短信,要不然他纔不願意攪進這趟渾水裡,不過他也勸老茶做事不要太絕,要不然後面被困死,那可就難看了。
老茶嘆了一口氣。
他吐出煙,看向精英男解釋道:“道理我都懂,可有些事已經由不得我了,以前呢,我還可以退出去,可現在我退不出去了,況且你看看現在的局勢,我如果不折騰,那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了。”
“這話怎麼說?”
“冥印現在在秦越手裡。”
精英男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又跑到他手裡了,它不是被他扔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師兄,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又或者是那是個假的……”
“如果是假的還好。”
老茶多吸了兩口,這纔將菸頭踩在腳下,直到菸頭沒火-星了,他這才擡起腳,看向精英男繼續說:“一個月前,我在北京城的盤口鬧了一次,而當時我就看到那枚冥印,模樣沒跑,而且是三年前我們見到的那枚,當時我暗中使了手段讓秦越那小子點燈,自己去偷那冥印,可手碰了那印,手心就被腐蝕出一個大洞,要不是我反應快,我這右手恐怕早就沒了,而後來你知道那印是怎麼到秦越手裡?”
“他偷的?”
老茶冷笑了一聲:“六爺給的。”
“謝老六?”
精英男吃了一大驚。
如果謝六爺也攪進來,那這事就麻煩了,而且北京城的局勢原本就複雜,如果謝六爺再插手,那就說明情況危急了。
如此一想,精英男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