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岸,兩個人癱在地上。
而水裡漂着的東西見他們上了岸,便一個個鑽進水裡,沒一會兒,水面便乾乾淨淨,沒一點東西,秦越長喘了一口氣,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媽的,嚇死老子了。”
他原以爲自己要死在水裡了,可沒想到,這些鬼東西只是圍他們,沒有主動攻擊他們,想到水下的死人,秦越忽然打了個寒顫,媽媽的,差點和那幫人一樣了。
石濤歇了一會緩過勁來。
奶奶的,太他媽邪門了。
秦越坐了起來,然後從兜裡摸出煙盒,從裡面抽出兩根,一根遞給石濤,一根則咬在嘴裡:“咱哥倆這次是福大命大,所以死裡逃生,如果擱之前,兄弟我老早嗝屁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水裡的東西爲啥不攻擊我們,我怎麼感覺它們在怕我們……”
“怕我們,不能吧?”
石濤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之前他的腳可捱了一下。
想到這,他連忙將褲腿挽起,只見小腿肚裡鑽了一隻黑色的蟲子,他一看這蟲子,立馬揪住它的尾巴往外拔,可拔了好一會兒,蟲子沒拔出來,反而讓它鑽得越深,他氣得咬牙,想要拿刀尖將蟲子挑出來。
“胖子,你先別忙活。”
秦越連忙按住他的手說。
石濤不解:“爲什麼?”
秦越用指頭摁了摁他的小腿肚子,可一摁便發現問題了,石濤的小腿硬得跟什麼似的,而且最詭異的一點是石濤竟然沒感覺到疼,這讓秦越有些慌神。
“胖子,你感覺怎麼樣?”
“好着呀,渾身有力氣,而且頭腦清晰,沒啥反應,最重要的是我感覺我的視力聽力特別好,我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秦越皺眉:“聽到什麼聲音?”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我感覺我的腦子裡有了我沒有的記憶,這個記憶明顯不是我的,可我感覺很熟悉,彷彿親生經歷過一般。”石濤仔細想了想說。
別人的記憶?
這是什麼鬼情況。
秦越不明白,也想不透是爲什麼,因爲在他眼裡,這些事有些匪夷所思,更覺得不對勁,就在他思前想後時,石濤忽然翻了白眼,整個人像是抽筋了一般,他嚇了一跳,連忙掐住石濤的人中,好一會兒才讓石濤從中邪的情況中清醒過來。
“老秦,我記起來了。”
石濤忽然站了起來,看着周圍說。
秦越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石濤跑到旁邊的石壁前,然後在石壁上亂摸,摸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摸到一個凸出的石頭,看到那石頭,他笑了笑,然後使勁將石頭按了進去。
“轟隆隆。”
頭頂的懸棺搖搖晃晃。
聽到這聲音。
秦越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石濤沒理會頭頂的聲音,又跑到另一邊,然後摸出一塊石頭,將其按了下去,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頭頂的懸棺慢慢落了下來,而在懸棺的周圍是幾百斤重的鐵鏈,上面佈滿了鏽斑。
“我的乖乖。”
秦越驚得張大了嘴。
石濤看到懸棺下來,他便奔了過去。
秦越也走了過去。
“老秦,這裡我之前來過。”石濤激動地手舞足蹈,他撲到懸棺上,看着懸棺上的刻紋,眼睛都直了:“我明白之前我爲什麼感覺這裡熟悉了,老秦,我來過這裡,而且也看見過這懸棺。”
秦越擔憂地看着有些癲狂的石濤,他感覺這很不對勁,特別是石濤,感覺像是中邪了一般。
就在這時。
石濤用砍刀砍懸棺,嘴裡還咕噥着什麼,秦越連忙攔住他,可這時石濤力氣很大,竟一把將秦越推到水裡,秦越在水下喝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鑽出水面,卻被什麼東西纏住腳,他使勁踹了踹,可發現那東西怎麼也踹不下去。
“媽了個逼。”
秦越鑽進水裡。
可看到水裡的東西,他立馬嚇得吐了泡泡,他來不及多想,直接往那東西的臉上踹了兩下,然後蹬着水冒了頭:“胖子,救我。”
此時的石濤沒了意識。
他固執地砍着那懸棺,絲毫注意不到周圍的情況,秦越看到這,心頓時涼了,算了,求別人還不如求自己,再說了,胖子現在腦子成了漿糊,他必須先擺脫困境然後去救他,不能在這等死。
想到這,秦越從腰間拔出砍刀。
而這時水裡的東西也冒了出來,和之前的不一樣,這個很大,像老鱉,秦越喘着氣,眼睛緊盯着面前的龐然大物,不管怎麼說,這氣勢還是得有,可他又想了想,這氣勢有個屁用,頂多是裝個樣子而已,如果真被這王八鱉給吞了,那他就成它的大便了,到時候去閻王殿投人胎也懸。
越想越氣。
秦越沒有開門叫陣的習慣,直接拿起砍刀衝了過去,大鱉也挺兇殘的,一張口差點咬掉秦越的胳膊,好在秦越閃得快,要不然他就成獨臂大俠了。
大鱉也不含糊,直接朝秦越衝了過來,秦越左閃右躲,發揮自己塊頭小的優勢,好幾次他刺中了大鱉,而作爲代價,他也被大鱉咬傷了好幾次,秦越抹了抹臉上的血水,最後瞅準機會,一刀刺中了大鱉的眼睛,大鱉疼得亂竄,差點將秦越給拍死。
正在鬥智鬥勇時。
一聲槍響,大鱉便夾着尾巴跑了。
而秦越筋疲力盡地爬上岸,整個人癱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了血,而石濤扔下槍,三兩步奔了過來,看着他身上的血口子,他有些自責。
“老秦,對不住……”
秦越擺了擺手,說:“小傷,不礙事。”
說實話,剛纔要不是石濤那一槍,他很有可能就被大鱉吞肚子裡了,不過他有些好奇,石濤是怎麼恢復正常的,難道這小子有自動恢復功能?
“屍猴子。”
秦越沒聽明白:“什麼屍猴子?”
“剛纔是屍猴子咬了我,我才清醒過來,不過老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遇到大鱉了,還有我怎麼突然就變成那樣了,如果不是屍猴子咬醒我,我肯定還在砍懸棺。”石濤撓了撓頭,對於剛纔的舉動很不明白。
秦越喘勻了氣。
對於剛纔的舉動,他剛開始也沒想明白,可這冷靜下來,便想明白了,剛纔他們在水裡遇到那東西,又被那那東西咬了,不過他因爲身體特殊,對那東西沒啥反應,進而能解釋胖子爲什麼會那樣,還有就是那個大鱉,應該是被之前的響動吸引來的,不過他現在有些好奇,這懸棺裡有什麼,能讓隱匿在水底深處的大鱉主動冒出來?
正想着。
忽然他們聽到一個聲音,聲音很小,可他們聽到了,秦越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慢慢靠近懸棺,他仔細聽了聽,發現這聲音是從懸棺裡發出來的,而且聽着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秦越忽然想起小學課本里提到的美女蛇,和這種感覺很像,他緊張地嚥了嚥唾沫,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秦,怎麼辦?”
石濤也聽到了所謂的女人聲音。
懸棺裡有女人?
這肯定是不祥之兆,萬一裡面不是個白嫩嫩的美女,而是個黑得發亮的女糉子,那多寒磣啊,再說了,能在棺材裡躺的肯定不是好人。
秦越趴在懸棺上又聽了聽,當聽清裡面的話,他立馬擼起袖子準備開棺,石濤見他要開棺,立馬攔住他,之前他受了不知哪門子的蠱惑拼命砍懸棺,現在秦越也要開棺,這顯然不對勁。
“我沒中邪。”
秦越看着他認真地說道。
石濤不太相信:“老秦,你先彆着急,聽我給你分析分析,這裡面呢,是人是糉子咱不清楚,若是人,那還好說,可如果是糉子呢,難道你想要和她在裡面鴛鴦戲水啊,再說了,咱現在要緊的是找出口出去,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畢竟天大地大,沒有命重要。”
“裡面是人……”
“你小子別逗了。”
石濤一聽這話立馬笑了。
可秦越卻沒有笑:“胖子,我知道你不相信,也知道你覺得我現在腦子不清楚,可有一點我敢肯定,這懸棺裡不是糉子,是人,而且是女人。”
“不可能。”
石濤很不相信。
秦越見他不相信,也不解釋了,直接拿起匕首撬棺材蓋,他之所以敢肯定這裡面是個活人,一是棺材上沒有封死,二則是棺材上的通氣孔,至於第三,他是根據自己的直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騙他。
“老秦,你瘋了?”
“我沒瘋。”秦越將棺材蓋撬了一半,然後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看向石濤,認真地說:“胖子,有些事眼睛看到的不算,只有心端正,那你的判斷纔不會錯。”
石濤有些感慨。
這話說的沒錯,可他卻很少信。
因爲人都一樣,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耳朵裡聽到的事實,對於用心去判斷某件事的做法,很是嗤鼻,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大多數人的錯,而是人的本性,一個怎麼也改不了的本性。
“老秦,我來幫你。”
他想通了這話,便上前去幫秦越。
兩個人合力推開棺材蓋,可看到裡面的景象,他們還是愣住了,特別是石濤,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