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聲便掛了電話,而面前的蘇楠忽然詭異地笑了,然後揭了臉上的臉皮子,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的臉,這張臉秦越深惡痛絕,在內蒙那次,他差點被這人搞死,這次這狗東西又跑來攪局。
“好久不見了。”
秦越怒瞪着他,忍不住罵道:“原來是你這王八犢子,說,你他媽跑來幹嘛來了,不要告訴我又來要那破盒子了吧?”
“聰明。”
這人腦子絕對有病。
他看着秦越,詭異地笑了笑:“不僅是盒子,而且我還要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只有你一個人能碰,如果你給我,那我給你想要的。”
“你是死人嗎?”
他擰着眉頭,問:“什麼意思?”
“活人勿拿。”
反正那個六爺是這麼說的,至於爲什麼會這麼說,他不知道,再說了,他就是個一問三不知的空頭,再逼問他還是那句話。
“給我東西。”
秦越心想,你個傻逼,這空手套白狼的二貨行爲也就這人能做的這麼理所當然,再說了,東西給不給,那決定權在他手裡,難不成這狗東西還想搶不成。
正想着。
忽然這個人出手,竟朝秦越的心窩伸來,秦越暗罵了一聲,然後躲過這個人的伸過來的手,可還沒喘口氣,這個人又朝他面門上下黑手。
“打人不打臉。”
秦越忍不住罵道。
而這個人一點臉面也不給他:“東西給我。”
奶奶的,態度這麼差,還想要他將東西平白無故交出來,我呸,做他的春秋大夢,他今個要是將東西交出來,他就不姓秦。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蘇楠的聲音,而且還有東爺的聲音,這個人一聽有人來了,立馬脫了手,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幾下便消失不見了。
“我靠,這狗東西屬猴子的,這身手真他媽絕了,如果我有這本事,這大鬧天宮的戲碼能耍十幾次,不過可惜了,這人是他孃的神經病,要不然我還可以向他討教討教他這易容術。”秦越看着消失的人影不由地感慨道。
石濤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剛纔真的嚇死他了。
一是秦越的臉,二則是憑空出現的大活人,如果不是東爺和蘇楠過來,那他們今天晚上肯定遭罪不可。
正想着,蘇楠和東爺走了進來,蘇楠顯然很急,腳上的鞋都穿反了,至於東爺也是馬不停蹄趕過來,一臉的擔心,看到秦越的臉,東爺愣住了,蘇楠也愣住了。
“你……你的臉怎麼……”
秦越摸了摸自己的臉:“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莫名其妙多了張臉,我現在還懵逼着,你們問我我也答不上來,不過剛纔那個神經病來過了,他說我這臉是您和五爺弄的……”
“放屁。”
東爺直接罵了一句。
緊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這纔對秦越認真地說道:“這耍兩面的事我們不幹,哪怕是爲了那個計劃,我們也不屑幹,秦越,我和寶爺都是乾乾淨淨做人,乾乾淨淨做事的北京爺們,這種偷雞摸狗的賊事我和寶爺打死也不幹。”
“我知道。”
從他打了電話,他便知道是那個神經病胡說八道,不過他挺好奇他這臉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易容術,而且還是平常人看不出來的那種。
蘇楠看了一眼秦越。
忽然她想起什麼:“會不會是吳老三?”
“吳老三?”
秦越一時沒想明白:“這什麼意思?”
蘇楠將自己的猜測給幾個人說了,秦越這才明白她剛纔的話什麼意思,雖然吳老三對秦越痛恨,可他沒那麼大的本事,不可能是吳老三,再說了,秦越現在這張臉雖然和之前的臉差別很大,可眼睛卻沒變,依舊是那雙丹鳳眼。
東爺仔細想了想,才說:“秦越,這樣,明天你就動身,去趟龍首村,去那找個人,不過你小子得客氣點,要不然那老頭絕對給你甩臉子,到時候別說問事,就是進門都成問題。”
“找誰?”
秦越試探地問了一句。
東爺瞟了他一眼:“你去了就知道了。”
秦越哦了一聲沒有再問,而東爺坐了一會,便一擡屁股走人了,臨走的時候給秦越叮囑了幾句,讓他放機靈點,別被那些臉皮子晃了眼,秦越連聲答應,然後和石濤一起送東爺出了門。
蘇楠帶着東爺去找她奶奶。
沒一會兒,她又溜了回來,手裡拿着打包好的醬鴨,和兩瓶老燒,秦越一看醬鴨,嘴裡開始泛唾沫,最近他沒顧上去後街,這醬鴨有幾個月沒吃上了,如今看到香氣撲鼻的醬鴨,他食慾大開,覺得自己彷彿餓了十幾年的餓狼。
“傻愣着做什麼,開動啊!”
秦越不傻,看到蘇楠這提酒又提醬鴨,心裡便起了警惕之心,再說了,這位妹子可是做生意的好手,不可能這麼白吃白喝地招待他和胖子,這麼做一定有原因。
“看我幹嘛?”
“蘇大小姐,您老沒給我們下套吧?”
蘇楠打了個響指:“猜對了一半,這老燒酒和醬鴨我呢是有意給你們準備的,至於爲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們這次帶我一起去……”
“啥?”
秦越放下醬鴨腿。
這小姑奶奶原來是打這主意,不行,絕對不行,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她孫女跟着他們去,那絕對會剝了他的皮,再說了,她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裡管生意,跟他們瞎跑什麼,這不是胡鬧嗎?
蘇楠沉下臉:“我得跟你們去。”
“呦呵?”秦越看了一眼石濤,輕蔑地瞟了蘇楠一眼,然後又拿起鴨腿咬了一口鴨肉,這纔開口說道:“你個丫頭片子能幹什麼啊,別到時候被人劃了臉蛋,那就得不償失了,況且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去龍首村。”
蘇楠依舊堅持。
秦越搜腸刮肚要找出什麼理由阻止蘇楠去,可這丫頭太倔,每說一個理由,就被她堵了回去,最後他沒辦法,只好用醬鴨堵住自己的嘴,避開蘇楠明晃晃的眼睛,大不了明天他們偷偷溜出去,然後僱輛車去龍首村,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她上哪找他們。
“蘇園到處是攝像頭。”
秦越被嗆了一口:“你們也太變態了吧。”
“放心,你們這個房間沒有。”蘇楠露出潔白的牙齒,俏皮地笑了笑:“再說了,你們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家狗子都比你們好看,不過,我勸你們別耍心思,小姑奶奶我雖然年輕,可經歷的事可不少,如果你們敢揹着我跑,明天我就能讓你們堵在市區,秦越,你自己想好了?”
我靠,這丫頭存心的吧?
秦越心裡震驚。
而石濤笑而不語,只是開了老燒的瓶蓋喝了一口老燒酒,他舒坦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斜着眼睛看向秦越,這小子的桃花運還真是不淺,這蘇家的小姑奶奶都能沾上,他佩服,太佩服了。
“小姑奶奶,您就別和我們較勁了成不成,我們去龍首村又不是去玩,你跟着我們去幹嘛,再說了,你奶奶可發了話,如果我帶你去,那你奶奶還不把我的腿打折嘍。”
蘇楠也撕了一塊鴨肉:“不會的。”
不會?
這話他可不信。
“我奶奶人很好的,她之所以說那些話不過是嚇唬我和你們,況且我跑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我奶奶將我腿打斷了,秦越,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我保證我奶奶不會動你一根汗毛的。”蘇楠又撕了一塊鴨肉,喜滋滋填進自己嘴裡,那笑眯眯的模樣像足了貪吃的貓,秦越喝了一口老燒,選擇不看她。
石濤看到兩人的樣子,不由地笑了。
這兩人是冤家。
三個人吃完了醬鴨,又喝完了蘇楠提來的兩瓶老燒,石濤喝得有些醉,而秦越卻越喝越清醒,他看了一眼石濤和蘇楠,搖了搖頭出了屋。
在臺階上坐了一會。
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轉過頭,發現是蘇楠,而此刻的蘇楠表情嚴肅,和之前的俏皮截然不同,她自顧自坐在秦越的旁邊,然後盯着院子裡的樹。
“秦越?”
她忽然喊道。
秦越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她嘆了一口氣,看着秦越說:“我得跟着你們去,不管這次,還是以後,我都得跟着你們,現在你不理解,可到了以後,你經歷了所有的事你就明白了。”
“我憑什麼信你?”
“你只能信我。”
蘇楠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秦越冷笑了一聲,然後扯了扯蘇楠的臉,發現不是臉皮子,這才尷尬地收了手,對蘇楠說:“如果不是這張臉,我還以爲你被人換了,你這個人太多面,我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你,就像我分不清人心一樣,蘇楠,我知道你比我知道的多,也知道你和寶爺他們是真心實意爲我好,可有些事,我有知情權,你們不能什麼都瞞着我,這樣對我不公平……”
“還沒到時間。”
蘇楠打斷他的抱怨。
秦越被這句話猛地噎住。
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被所有人當做小白鼠,可他現在卻擺脫不了這種感覺,還得一步步去按照別人的計劃去走。
想到這,他忽然站了起來。
“秦越?”
“我他媽就是個傻逼。”說完這句話,他便回了屋,而蘇楠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沒有回過神來,最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了聲對不起便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有些事,說多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