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金箔被腿瘸子拿走了,幾個人都坐在地上商量該怎麼辦,坤子看了一眼盜洞,說既然有出口,那就從出口走,況且腿瘸子也鑽進了這盜洞,他們也許能將金箔追回來,光頭雖然怨恨坤子,可覺得坤子說的沒錯。
“老秦,你的意思呢?”
石濤抽了好幾口煙,然後看向秦越。
秦越覺得這樣不妥當:“要不再等等,這盜洞雖然打的齊整,可我總覺得不對勁,感覺裡面透着點古怪。”
“我同意秦越的想法。”
蘇楠這時候和秦越站在一起。
秦越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意外,之前不管他說什麼,蘇楠絕不會這麼爽快站在他這邊,而這次她連想都沒想,直接站了過來,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蘇楠沒看他。
石濤雖然猶豫了,可最後決定站在秦越這邊,剩下坤子和光頭,坤子想要拿回金箔,所以不顧秦越的建議,直接鑽進了盜洞,光頭想去,可最後決定留下來,因爲他感覺跟着秦越他們能保險點。
待了有半個小時。
秦越看到小鬼回來了,而它這次沒有坐在秦越的肩頭,反而拽着秦越往青銅棺後面走,秦越不明所以,問它到底怎麼了,可小鬼就是不說話,只是扯着他的褲腿。
“老秦,什麼情況?”石濤看到秦越的褲腿被扯着,有些懵逼:“該……該不會那個鬼回來了吧!”
“回來了。”
秦越點了點頭。
蘇楠沒說話,默默擦着刀。
秦越跟着小鬼來到青銅棺後面,小鬼撅着屁股去夠鐵鏈子,秦越見它辛苦,便搭了把手,使勁將那鐵鏈子拽了起來,可這一拽墓室立馬晃了起來,秦越心裡暗罵了一聲,石濤和光頭也湊了過來,問怎麼回事,秦越說自己不知道。
“它在下面。”
小鬼忽然開口道。
秦越不理解:“什麼在下面?”
“你先將鐵鏈拽起來,等拽到頭,那東西露出來,你就會明白了。”小鬼在一旁着急,可見秦越還不動,它立馬抓住兩根粗鐵鏈子拽:“它就在下面。”
秦越這時招呼石濤和光頭一起幫忙,幾個人合力這纔將鐵鏈子拽到了頭,而墓室地動山搖,好幾次秦越差點被甩到牆上,要不是石濤緊緊扶着他,他肯定摔懵了,小鬼在一旁一直說別鬆手,秦越他們緊抓着鐵鏈子不鬆手。
晃了有幾分鐘。
一個石碑被拽了起來,而這個石碑有兩米高,石碑的兩頭還有兩蛇頭雕像,最奇特的是石碑上一個字也沒有,和武則天的無字碑一樣。
秦越看着這石碑,有些懵逼。
什麼情況這是?
“無字碑?”
石濤也覺得意外。
小鬼則站在石碑跟前,小手摸着那石碑,像是在緬懷,又像是在泄憤,秦越拿着手電筒從頭到尾照了一遍,發現石碑上除了一些繁瑣的花紋,沒有一個字,甚至一個符號也沒有,而且最讓他不解的是石碑上的蛇頭雕像,蛇頭的模樣和他背上的蛇頭一模一樣。
他看着這蛇頭,腦海閃過一個畫面。
“老秦?”
秦越這才反應過來。
他看向石濤,問他怎麼了,石濤用手指了指石碑底下,秦越順着石濤的手看過去,這才發現石碑下面有一個軍用水壺,這個水壺的樣式不是很老,估計是三五年前的樣式,原本他覺得水壺沒什麼特點,可當他將水壺拿起來,卻發現水壺上刻了兩個字,這兩個字讓他有些意外。
“陸旭也來過這?”
秦越看着那名字,覺得奇怪。
蘇楠這時也走了過來,她瞥了一眼水壺,然後又看了看面前的石碑,想了想這才說:“三年前,陸旭和你來過這。”
三年前?
怎麼又是三年前?
秦越鬧不明白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什麼都不記得,在這之後他又經歷了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逼得他快要發瘋,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個誰都可以騙的傻子。
蘇楠拿過秦越手裡的手電筒,然後將光線集中在石碑中間,雖然石碑上什麼也沒有,可蘇楠看得極其認真,像是能從這光禿禿的石碑上看出內容一般。
“老秦,蘇楠看什麼呢?”
“誰知道她看什麼。”秦越靠着青銅棺,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一根菸,點了火,吸了一口又說:“也許她只是給我們做做樣子,你也知道,這女人總喜歡高我們一頭,以前是,現在也是,習慣就好。”
蘇楠耳朵動了動,可沒有回頭。
石濤挨着秦越,忍不住笑罵道:“你小子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再說了,人家可比我們兩個空頭強多了,要不是她,哥哥我不知要吃多少虧才能和你順利會師呢。”
“切,就她?”
秦越有些大言不慚。
而這時蘇楠轉過頭,秦越有些心虛,不敢正眼看她,蘇楠冷笑了一聲,然後將手電筒丟回到秦越的懷裡,拍了拍手坐在棺牀上:“這是小歿王的功績碑。”
“小歿王?”
秦越嗆得滿嘴冒煙。
小鬼在一旁齜牙咧嘴,表示不滿。
石濤看了看石碑,恍然大悟:“怪不得是無字碑,原來是這位小歿王的,如果是這樣,那這就能說得通了……”
“誰說它是無字碑了?”
蘇楠突然打斷石濤的話。
秦越和石濤有些不理解蘇楠的話,這明眼人一看就是個無字碑,現在蘇楠卻說它不是無字碑,這不是擡槓嗎?
蘇楠知道他們不相信,便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然後擰開蓋子,那腥臭味散發出來。
秦越立馬捂住口鼻,嫌棄地看着蘇楠:“我說蘇楠,你個女兒家家的,不帶香水,帶什麼毒氣彈啊,再說了,咱現在討論地是石碑,不是你這個人衛生問題,你別整錯方向了。”
“閉上你的臭嘴。”
“你……”
秦越有些氣結。
石濤攔住他,讓他別和女人較勁,再說了,人家妹子愛帶什麼就帶什麼,他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免得一會又被妹子胖揍一頓。
蘇楠沒有管秦越,直接將玻璃瓶放在石碑中間薰了薰,剛開始沒什麼,可過了幾分鐘,石碑上忽然顯現出一些符號來。
光頭指着石碑,很是激動:“陰刻文,這是陰刻文,怪不得我們看到的是無字碑,原來這石碑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陰刻文?
秦越這纔想起什麼。
他從懷裡拿出那枚冥印,然後對照了一下,發現冥印上的文字和這石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小鬼看着他手裡的冥印,眼裡有羨慕,這枚冥印原本是從這裡拿出去的,後來幾經轉手,到了馬茴手裡,因爲冥印活人碰不得,所以一直在馬茴手裡,要不是這次重新佈局,馬茴那小子也不會將冥印拿出來。
秦越只覺得手裡的冥印燙手。
蘇楠薰了好一會兒,這纔將玻璃瓶擰緊,然後塞進揹包裡,小歿王功績碑,其實是塊冥碑,也虧得小歿王后面才死,要不然它肯定會被這碑害死。
“這到底什麼字?”
“冥骨字,也是陰刻文最難認的一種字體,這種字體現在會寫的人不超過五個人,而且都是過百的老一輩,不過這種字之前在這挺盛行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就消失匿跡了,甚至有些人談之色變。”
秦越拿着手電筒照過去,扭頭問旁邊的蘇楠:“這個字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它和下面的不一樣?”
“是冥號。”
“什麼叫冥號?”
蘇楠看了秦越一眼,然後回答:“就是古人的諡號,那些帝王將相,生前顯貴,死後也想要繼續顯貴,所以冥號就如同現在的履歷,死後可以繼續稱帝當王,這從古到今都是這個規矩,無一例外。”
秦越這才明白了。
小鬼得意洋洋,臉上掛着極其欠扁的笑,秦越翻了翻白眼,示意小鬼嘚瑟的差不多就行了,再說了,它死後再顯貴,也終究是死了,這履歷表再豐富也於事無補,更何況它還四處漂泊,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了,不得不說,小鬼混得比他還慘。
石濤看着石碑,忽然想起了《葬陰經》裡的一段話:這生前顯貴,都是浮雲,死後榮華,都是曇花一現,所以不管人和鬼,都得守着各自的規矩,這才能安心安德,才能造化於子孫後福。
光頭沒有說話。
他興奮地看着石碑,覺得此生能看到小歿王的功績碑,也算是值了,再說了,他看過無數個功績碑,這頭一次看到陰刻文的功績碑,以後這事也能讓他吹一輩子。
除過蘇楠,所有人都看着石碑。
石碑上的內容她懂,可她不能告訴他們,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再說了,就算她將這上面的內容告訴秦越,他也不一定會懂,算了,等他記起一切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明白了。
看完了石碑。
幾個人將石碑重新放了回去,可就在放回去的一瞬間,秦越看到了石碑下面有個鐵盒子,他大叫了一聲等等,石濤和光頭立馬拽住鐵鏈。
“怎麼了?”
“下面有東西。”
秦越跳了下去,將鐵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是另一枚冥印,兩個冥印,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手裡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