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村。
烈阿嫂吩咐老茶,將秦越帶到她房間,老茶不願意,這孤男寡女的,要是做點見不得人的事,那他豈不是沒機會了,烈阿嫂怒瞪着老茶,讓他趕緊的,老茶來了倔脾氣,就是不願意去。
“烈阿嫂,你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臉了?”
“你胡說什麼,他是我要殺的人,我怎麼會看上他,再說了,我說了要當衆煮了他,以報三年前的仇。”烈阿嫂咬着牙說。
老茶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忘記那件事了,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這姓秦的小子是隻狐狸,萬一他突然給你下套,那你就吃大虧了,這樣,我將他帶到我房間裡,你想要報仇,我替你動手。”
“我不要你幫忙。”
“我是爲你好……”
烈阿嫂表示不願意再說。
她噔噔上了高腳樓,將身上的衣服換了,然後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年輕的臉,想起三年前的事,她忽然來了脾氣,一刀紮在桌子上,刀柄嗡嗡作響。
姓秦的,我看你這次往哪跑?
晚上七八點。
蘇楠看着頭頂的燈泡,又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飯菜,她覺得沒胃口,而腿瘸子和光頭早已餓了,所以飯菜一上來,便端着碗開吃起來,精英男看了一眼那噁心吧啦的飯菜,重新坐回到牀邊,然後拿着手機打遊戲,打了一關,他有些忍不了。
“諸位,說說該咋辦?”
“能咋辦,等死唄。”
腿瘸子抄起一塊肉塞嘴裡說。
精英男扔了枕頭過去,忍不住罵道:“腿瘸子,你他媽能不能轉轉你那豬腦子,這秦越那可是寶爺特意選的,萬一少塊肉,那寶爺還不剁了咱兩,再說了,我覺得那烈阿嫂有些不對勁,眼神不對……”
“她沒泡你,你心裡不平衡了?”腿瘸子放下碗筷,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這才說道:“呂二,這就是你不對了,這俗話說得好,人啊還得有自知之明,你那副尊容騙騙小姑娘還可以,可若是騙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我覺得你還差點火候,畢竟你小子心術不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放屁。”
精英男放下手機。
他過來踹了腿瘸子一腳,罵道:“你他媽才心術不正,老子這叫深沉,你不懂就別瞎逼逼。”
“賣弄風騷……”
“腿瘸子!”
精英男徹底被激怒。
他挽起袖子,準備和腿瘸子大幹一場,可還沒動手,就被光頭拉開,兩個人頭上都捱了一下,便消停下來了,光頭抹了抹嘴巴,然後坐在蘇楠對面,問她有什麼想法?
蘇楠看着他,反問:“你有什麼想法?”
“幾年不見,你這丫頭還和以前一樣,成,我說就我說,這事呢,其實很簡單,一是秦越被捆,看似有危險,實則是被保護了起來,二是那個女人到底站哪一邊,如果照剛開始那舉動看,是站在我們對立面,可我發現她和樹墩那小子有眼神交流,所以我猜這兩人在演戲,至於給誰演,我現在還猜不出來……”
“老茶。”
蘇楠突然打斷他。
光頭驚訝地看着她,然後問:“你是說他們演戲給那個跟在烈阿嫂身邊的黑瘦男人看?”
“是他。”
“爲什麼?”
蘇楠冷笑了一聲:“他手腕有標記。”
“又是黃毛鬼?”
“不是他還能有誰,這十年來,我們只要一有動作,他就會出手,而且每次都耍老把戲,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老茶早就被調包了,而烈阿嫂正是知道老茶被調包,才故意演出這麼一齣戲,況且黃毛鬼就在附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與其掙扎,還不如保存實力。”蘇楠從看到老茶第一面就知道那個人不是真正的老茶,而且她還發現烈阿嫂和樹墩的小動作,這前後想了想,便大概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愧是蘇家人。”
光頭佩服地五體投地。
蘇楠笑了笑沒說話,現在他們要做的是按兵不動,事情朝哪邊發展,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就是烈阿嫂有自己的打算,到時候伺機而動。
她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光頭也同意。
而另一邊。
秦越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烈阿嫂見他醒來了,這才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他旁邊,秦越一睜開眼就看到烈阿嫂直勾勾盯着他,這眼神嚇了他一跳,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然後看着烈阿嫂:“大……大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況且我這是第一次來這,咋可能和您結仇結怨呢,您說是吧?”
“看來腦子真壞了。”
烈阿嫂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原以爲是樹墩騙她,可沒想到秦越真失憶了,以前的事一點也記不得了,而且連她和樹墩也忘了。
秦越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
秦越老實地搖了搖頭。
烈阿嫂嘆了一口氣,然後從腰間取下那把彎刀,刀柄上刻着兩個字,秦越看到這兩個字,有些懵逼,什麼情況,這刀上怎麼刻了他的名字,難道他真認識這烈阿嫂?
“這把刀是你給我的,你讓我帶着這刀防身,說實話,當時我真想拿這把刀將你的頭割下來,要不是你,我男人就不會死,可經過這麼多年,這把刀幫了我不少忙,最後我也喜歡上了這把刀。”
秦越心裡翻涌。
以前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爲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以前的他是什麼樣,可他卻沒有一點印象,彷彿那段記憶被人憑空挖走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也覺得憋屈,這個時候,他越來越想知道以前的他是什麼樣?
烈阿嫂盯着他的眼睛,認真道:“秦越,你該清醒了,如果再這麼裝瘋賣傻下去,我們誰也逃不了。”
“我沒裝。”
秦越覺得鬱悶。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如果記得,他用得着這樣嗎,再說了,他現在比他們還想知道以前的他是什麼樣,可每個人都瞞着他,他想打聽都不知道在哪打聽。
烈阿嫂冷笑了一聲。
她將彎刀重新塞進腰上,然後站了起來,那豔麗的臉上滿是輕蔑,秦越一看她現在這表情,便知道她不相信,剛要爲自己辯解,可被她打斷了。
“秦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這話什麼意思?
烈阿嫂卻沒有解釋,整了整衣服上的流蘇,拉開門走了出去,而在門口,她看到了老茶,而老茶沒料到她會突然出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烈阿嫂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下了高腳樓。
第二天一大早。
烈阿嫂讓人將秦越拉出來,自己則坐在一張椅子上,而一旁坐着秦越再熟悉不過的人,他看了看烈阿嫂,又看了看黃毛鬼,腦子有些糊塗。
“烈老闆是個爽快人。”
黃毛鬼摸了摸下巴說。
烈阿嫂嫵媚地笑了笑,謙虛道:“這不是湊巧碰上了,如果我走一條路,那肯定撞不上他們,這說來說去,還得感謝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哪能這麼容易抓到這小子。”
黃毛鬼被這話刺得不舒服。
他摸了摸手指,看向一臉怒意的秦越,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忽然他站了起來,走到秦越的跟前,拍了拍秦越的臉,有些幸災樂禍道:“秦越,咱兩可好久都不見了啊。”
“你誰啊!”
秦越厭惡地白了他一眼。
看來這一個多月,這狗東西恢復得差不多了,又他媽跳出來找死,上次他被黃毛鬼整慘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栽在黃毛鬼手裡。
想到這,秦越忽然看向烈阿嫂。
烈阿嫂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可她沒有一點表示,現在最好的動作就是按兵不動,至於爲什麼要按兵不動,她心裡有數,況且這好戲還沒開始,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秦越見烈阿嫂沒有反應,心裡頓時慌了,大姐,不帶你這麼整人的,再說了,她不是說認識他嗎,這認識了那就是朋友了,如果是朋友了,那就不能見死不救啊!
正想着。
烈阿嫂忽然讓人搬來一口大鍋。
鍋裡倒了一大缸水,鍋底是燒得正旺的柴火,秦越被他們剝了衣服,下身僅穿了一條褲衩,他渾身哆嗦着,眼睛瞪着一臉風淡雲輕的烈阿嫂。
我靠,這娘們真要涮了他啊!
“烈老闆,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
烈阿嫂看着光着膀子的秦越,然後讓人將秦越擡進大鍋裡,秦越氣得破口大罵,可烈阿嫂選擇不聽,和黃毛鬼一樣眼睛直盯着秦越的後背,如果他們沒找錯人,那東西應該會出現的。
可是結果令他們失望了。
秦越的後背乾乾淨淨,甚至一條傷疤也沒有,黃毛鬼有些不相信,他走到大鍋旁,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後背,彷彿要將秦越的後背盯出個大洞來。
怎麼會這樣?
秦越在水裡解開了繩子,趁着黃毛鬼發愣的時候,他一腳踹翻黃毛鬼,然後跳出大鍋,直愣愣朝烈阿嫂那邊竄了過去,烈阿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越掐住了脖子,那冰涼的刀刃貼在她的大動脈處。
“烈阿嫂……”
“退後。”
秦越怒瞪着圍上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