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成,你!”顧覓清怒火中燒,猛地一下靠近顏九成,一腳往前往他肚子上一敲,再一個反手擒拿拿住他。
“啊啊啊啊啊。”顏九成的手被反折到身後,咯噔咯噔響,疼得臉一下就白了,他嗷一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教官打人啊!教官輸了就打人啊!”
“你這個無賴!”顧覓清見他佔了便宜還鬼叫,手上愈發用力。
慘叫愈發激烈,卻不認自己是流氓。
“怎麼了?”這時,推門而入的老者皺了皺眉頭,他見過顧覓清在培訓別人的時候打得對方在地上無法起來,可是卻沒有見過她臉紅到了耳朵根,氣急敗壞的樣子。
“領導!顧教官不專業!”顏九成嗷一嗓子喊了起來,那調調,真的竇娥附體,要多冤有多冤。
“你!”顧覓清見顏九成這賤兮兮的樣子,愈發氣不打一出來:“你耍流氓!”
“我哪裡耍流氓了?”顏九成反問。
“你……你……你……”
“就你上面那兩坨肉,上面有兩個穴位,一個叫左膺窗穴,位於左i乳上一寸六分。 一個叫右膺窗穴,位於右i乳上一寸六分。這是致命穴!還有,你底下,就你大腿根部那,那有個穴位叫海底穴,也是致命穴! ”
顏九成這一番話一出,顧覓清目瞪口呆。
“鬆開。”老者的聲音透着穩健,說道。
顧覓清微微鬆手,顏九成立刻掙脫,齜牙咧嘴狂甩胳膊,就剛剛那一下子,差點折了。
“你強詞奪理!”顧覓清胸前一起一伏,她沒有想到顏九成明明是耍流氓,耍流氓居然還耍出文化來了,愈發生氣。
可氣歸氣,他說得跟真的似的,一時半會的,顧覓清不知道怎麼反駁。
“領導,我要求換教官。”顏九成義正言辭,斜着眼睛看了顧覓清一眼:“她不專業。”
“我不專業?!明明是你……”
“你連左膺窗穴,右膺窗穴都不知道,這可是人體致命36穴其中的兩個,你居然以爲我要摸你,你這腦子裡都裝的什麼黃色思想?
“我腦子……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你才……”
“我腦子裡裝的顯然是你跟不一樣的東西,我可沒有想到那方面去,嘖嘖嘖,我腦子裡都是專業知識。”顏九成一臉正氣,攤開手:“我要求換教官,換一個專業點的教官來教我這個,你對我太想入非非了。”
顧覓清臉色鐵青。
她頓了幾秒後,從齒縫裡憋出一聲:“賊喊捉賊。”
“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亡身。”顏九成脫口而出,邊說,邊指着自己身上幾處穴位。
說着,他走到顧覓清的身邊,伸出手往她的蠻腰探去。
顧覓清立刻往後退。
“說你不專業還不愛聽。你看看,我想示範下章門穴,你又躲。”顏九成很是委屈地看着老者,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部:“‘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這章門穴就在側腹部,第11肋遊離端的下方。”
說完,顏九成一臉專家姿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要多讀點書。”
顧覓清抿着嘴,語塞心也塞。
“沒想到九成還會背誦穴位歌訣。”老者咧開嘴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顏九成壞笑地看了顧覓清一眼,隨後轉過身面對老者的時候,滿臉正色道:“過兩天我就要去監獄裡了,這裡頭肯定有一些能打的,我得找一位懂穴位的武打高手教我幾招,對了,要會損招的那種,顧教官顯然…… ”
老者皺着眉頭想了想。
“什麼穴位的武打高手,近身搏擊我在行得很,你自己沒有基礎,短時間內練成高手,你以爲拍武俠小說呢?”顧覓清語帶譏諷。
“正因爲只有兩天時間,要練別的也夠嗆了,我得學點野路子。”顏九成不理顧覓清,臉色變了變。
“監獄裡老外居多,會搏擊的肯定也多,我練是練不過他們的,只能玩陰招了,學幾招陰招,再學幾個穴位的擊打辦法,這是目前短時間內對我最有利的課程方向。”顏九成看着老者,顧覓清一看他的臉色,知道此時的他纔是真正的認真地起來。
她不再說話。
“好。”老者點點頭,重複道:“懂穴位,會陰招的老師,對吧?”
“對。”
“兩個半小時後見。”老者微微笑了笑,或許是找這麼一個人對他來說並非難事,或許是早就有類似的人選備着,顏九成沒有感覺到半分找這麼個人的難度。
“那顧教官,你也離開吧,我再看一會資料。”顏九成瞅了顧覓清一眼,彎腰拿起厚厚一疊間諜工具改裝的資料,朝着顧覓清揮了揮手。
輪到你來轟我走了?顧覓清嘀咕了一句,想說幾句什麼,可一擡眼見顏九成極其認真地看着資料,又將話吞進了嘴裡。
只有兩天時間了,地獄之門裡魚龍混雜,惡人雲集的地方,將一個沒有接受長期培訓的人放進去,本身就風險極大。只是沒有辦法,這事兒必須顏九成去辦,也只能顏九成去辦。
這次行動靈魂人物,必須是一位對人臉記憶超強的人員擔任,以記者的身份在別墅區將所有人記住,並一一排除是否有威脅,他是行動組的眼睛。
而要以記者的身份暢通無阻,只有得到喬治的默許纔有可能,否則那地方藏匿了這麼多國家的科學家,其中利害關係關乎十幾個國家,沒有喬治擔保,絕對不可能實現。
“我們對地獄之門的資料就這麼點?”顏九成拿起其中一疊資料,上面密密麻麻有一些照片。
“嗯,事出突然,我們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戰區的摸底,地獄之門一個季度才放一批新的罪犯進去,我們不可能進去,又沒趕上上一批罪犯進去的時機,所以……”顧覓清的手放在太陽穴那看着坐在地方看資料的顏九成,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兩天後,號稱地獄之門的監獄將迎來一個季度一次的新犯人入獄,不會早一天,也不會晚一天,顏九成必須在兩天後以犯人的身份入獄。
這犯人的身份,費了顧覓清不少功夫。
九成,東方報記者,三國國籍,在海外採訪的時候與人衝突,隨後在人們飲用的飲水桶裡下藥,導致二十三名記者同仁中毒身亡,震驚世界。
這是他的新身份。
而他犯事的區域雖然不是地獄之門的洲,但是他被捕後,又用藏匿的化學物質連殺兩名獄警,罪加一等,加上殺的是幾個國家的人,所以被送往地獄之門,等候庭審。
“可我怎麼讓喬治給我做保,讓我在別墅區活動自如呢?”顏九成皺起眉頭,他拿着一份地獄之門的平面圖邊看,邊做筆記,搖了搖頭:“總不可能因爲我夠惡,他就欣賞我,然後就給我通行證吧。”
“喬治被關了二三十年,你猜,他會不會想出來呢?”顧覓清笑了笑:“你只要取得他的絕對信任,我們有辦法把他從裡頭弄出來,假死,或者替身,我們都可以做到,只要他給予你在別墅區出入自如的權利。”
顏九成鎖着眉頭,沒說話。
他看着喬治的照片,這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了,文質彬彬的,可現在他長什麼樣,是什麼性格,全然不知。
“這個人很有能耐,他能在入獄了後,利用各方利益重新掌握戰區這一方勢力,十分圓滑,但也很狠毒,想必爲了奪回這塊區域,在他的遙控下,死了不少人。”顧覓清也蹲了下來,拿起喬治的照片,無奈地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確實沒有掌握其他資料,地獄之門的人對喬治的情況守口如瓶,你要知道,他是老大。”
在這麼一個惡人雲集的監獄,就彷彿一個獨立的國度,惡的國度。
“喬治這麼重要的話,對我們科學家想下手的國家特工會不會也進去,找他?”顏九成擡起頭,目光很是銳利。
如果說監獄裡的惡人難纏的話,最怕的是其他國家或恐怖組織的人,也盯着要在這中轉的科學家。
“他們的實驗快成功了,何止一個國家的間諜盯着?幾個恐怖組織都盯着,一旦實驗成功,那可是化學武器,足以在一場戰爭中毀滅性打擊對方的化學性武器。”顧覓清無比凝重:“前有虎,後有狼,這一趟我還沒法全程盯着,很危險。但是沒有辦法,確實沒有辦法,這事得有人去做,而你是不二人選。”
神賦予顏九成特殊的大腦。
也賦予了顏九成危險的人生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顏九成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再一次朝着顧覓清揮了揮。
顧覓清站了起來,走到房間那後回過頭,她的手在胸口摸了摸,臉微微紅了紅。隨後步入隔壁房間,打開電視機。
電視裡傳來了國家新聞發言人答記者問的畫面。
某國記者:請問,米國國防部稱貴國正在設法偷竊他國的情報,請回應一下。
新聞發言人笑了笑,道:我注意到有關報道,不禁想一句話,叫“相由心生”,米國作爲世界上最大的情報頭目說出那樣的話,並不奇怪。我國從來沒有偷竊國他國情報,相反,昨天剛抓捕了米國的同盟h國五名間諜,這些間諜不但偷竊了我國高鐵的技術,還意圖破壞高鐵的首發,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得到了米國情報中心的支持,這纔是真正的事實和證據。
“真是賊喊捉賊!”顧覓清咬着牙,狠狠地罵了一句。
還好剛剛抓捕了h國的間諜,這一巴掌回擊得漂亮,打得是有理有據有節,很有節奏。
新聞發佈會現場響起了掌聲。
隨後,她看向了另一面屏幕,屏幕裡的顏九成手上做着間諜器材,眼睛看着監獄的材料,一心二用,爭分奪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