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下面!”冬樸悠閒自在地帶着千嫿飛到一棵大樹的樹冠上,把千嫿放在上面轉身就要衝向下面交戰的紅、綠二人中間去。
“哎呀!回來!”千嫿老大不客氣地揪住冬樸的尾巴、體內清涼的一團和氣不禁也移向冬樸尾巴一邊的手臂,見到冬樸回頭看自己,“怎麼打起來了?大白貓,你得帶我下去,不能打,他只是迷失了,不是心地壞了!”
“要說你自己跟妖尊說去,細雪都不敢插話,我能做的就是看着你!”豹子的尾巴稍稍一用力,千嫿手中的尾巴便不見了,踩在樹冠上原地轉了個圈兒,若不是拽住了豹子的一條後腿,她就掉下樹去了。
大樹之下,素蒼藤揮舞衣袖迎戰妖尊慈殞的時候,還不是用殷切的目光盯住樹上時不時靠近千嫿的豹子,那豹子身形比自己不差分毫,帶了千嫿去,卻不爲吃了她。
“說?說就說!”
千嫿渾身沒有靈氣的庇佑,什麼靈術、陣圖皆是施用不出。但是她就是不信邪,她還有不用靈氣的引靈術,雙手做着引靈的動作,面前沒有飛出任何崖幣,千嫿向懷裡摸了一下就傻了,一枚崖幣都沒有。喪氣地收回自己的手,眼前卻現出幾色明麗顏色的靈光。
點點靈光鑽入千嫿的體內,就像露水打溼面龐一樣的舒適。千嫿在冬樸的身上踢了一腳,縱身一躍而落向樹冠之下的重重樹幹、樹枝,雙手時不時地勾掛一下身邊經過的粗幹,有山谷之中源源不絕的五色靈氣在自己身邊的不斷聚集和進入的守護下,千嫿算是倚仗凡人的辦法安然地落在了地上。
“哎喲!”雖然,着陸的是屁股。
混戰之中。墨綠色的身影一晃來到千嫿的身邊,他俯身下來作勢要扶千嫿起身,驚見素蒼藤身後一抹鮮紅已經襲擊而來。千嫿的手在素蒼藤的肩頭搭了把手,閃身之際來到素蒼藤的身後、慈殞的懷裡。
片刻的工夫,千嫿根本來不及思考自己的舉止合不合時宜,她仰面對着妖尊諂媚地一笑,亦如在姐姐身邊、在大哥懷裡孩子般撒嬌、耍賴似的。“妖尊息怒。他就是一時迷了心竅,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千嫿在妖尊的眼睛裡看出了和緩的神色。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被她迎面抱住的人就又振臂向她的身後揮掌。本來千嫿還想責備慈殞獨斷專行,但是半瞬間意識到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若是妖尊改變主意主動攻擊素蒼藤。他的腳步不可能半分不動,他是在被動的抵禦攻擊。
事情瞭然於胸。千嫿鬆手轉身之際,果然看見素蒼藤身姿僵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一隻手臂半揚向自己的背心出抓來,感覺不到死氣,千嫿回首嬉笑地向慈殞。“妖尊本領蓋世無雙,多謝妖尊手下留情。”
慈殞瞧不出千嫿以往對自己的芥蒂,不免也爲千嫿這番吹噓有些飄飄然。不過他指向被素蒼藤高大身影遮擋在身後的人形冬樸,“功不在我。是你們之間的相惜。”
“妖尊說霙雪?”傾盡了體內靈氣的千嫿也算是惠質蘭心,聽見慈殞說起冬樸,馬上聯繫到霙雪對於妖物的封凍之功。
看着素蒼藤就如九幽霧骨“淨水村”那時候爲救自己被霙雪被凍結得僵硬的樣子,千嫿忽然甩了甩自己的頭:素蒼藤是人啊!是人怎麼會被封凍住?是人的話,身上的傷口盡數好全才是!
望着素蒼藤後退了一步卻踩在了慈殞的腳上,一時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想妖伸手觸摸素蒼藤的臉,手臂被慈殞在身後拉住,“小丫頭,你是身子又不爽利了麼?”
說實在的,慈殞覺得自從自己見到千嫿以後這個妖尊當的就愈來愈憋悶。此時他握住小丫頭的手臂,是見她又搖頭、又膽怯的神情,唯恐她再度墮魔。
握住千嫿手臂的下一剎,慈殞才笑自己幽恍惚了,即便小丫頭所招引來的五色靈氣再多,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再如入谷時候那般能了得到與自己抗衡得了的地步。
千嫿收了收自己的腳,回首仰眸望了望慈殞,萬般無奈似的反手指着素蒼藤地說,“妖尊,能不能幫我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
慈殞默然頷首,細雪的聲音卻在半空響起,千嫿回眸看了冬樸一下,他不語輕笑,飛身而起,迎上細雪那周身漫散過來的靈芝草香氣,只聞細雪不明所以的問話還沒說完就被冬樸帶走了。
慈殞猩紅的眸子映入千嫿仰視他的眼簾裡,彷彿過了好久好久,慈殞似乎也是審視了好幾次,才垂眸看了看千嫿的身上。千嫿眨巴着眼睛等待他開口,他又是向千嫿的身上看了看。
千嫿與慈殞對視,感知到自己身後的素蒼藤好像已經開始由冰凍中開始復甦。她不禁也向自己身上的藤鞭看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已經妖化,脫去本相了麼?”
慈殞單臂帶起發呆中的千嫿,不曾回首雙足點地,直接反身飛出遠離面前的素蒼藤。聽見千嫿的自言自語,慈殞也不由得疑惑起來:妖化?脫去本相?小丫頭爲什麼一口咬定是這樣的?難道她被眼前這個男子騙了麼?
慈殞在飛出的剎那間周身已經散發出那種猩紅色,那時候深深爲了保護他誓死對他的所在絕口不提,看來今日他得對眼前小丫頭比較在意得這個男子早加提防了。
只是,在慈殞這般爲懷裡小丫頭安危打算的時候突覺周身的靈氣一斂,就聽見懷裡的小丫頭道,“所用靈氣只當是小丫頭跟你借的。妖尊!來日方長,小丫頭必十倍奉還。”
慈殞爲千嫿吸收了他施放靈氣失神之際,千嫿雙臂一展,將他遠遠地推開,待到他再能駕馭本能的時候,千嫿已經反身衝到那個身着墨綠色衣袍男子的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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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千嫿背對着慈殞,他根本看不見千嫿到底要幹什麼,末了,一陣墨綠和淡紫色的清風颳向他這邊,也帶來了千嫿對那人的話,“你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鬧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