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乍凍乍熱,火寒交替。
立在寒氣湛湛水邊,陶染時而酷熱難耐地奔進寒潭,轉眼,又受不住潭水中的陰寒之氣,衝上回炎氣籠罩的岸邊。
反反覆覆間,像極了只無頭蒼蠅。
這等詭異的環境中,折磨摧殘地不僅是人的精神意志,更是直威逼着性命;火寒之境中久呆,加速修煉者運用真力抵抗,靈力消耗速度可謂是普通環境中的三到四倍。
“接着。”
順手一拋,楊信將大半瓶火烈酒丟給了陶染。
“喝了它,可以暫時寒潭水的陰寒之氣,你也不必反反覆覆跑。”
“身上有剋制寒毒的好東西,爲什麼不早拿出來?”
嗔怪了聲,陶染仰頭不客氣地灌了大口,浸潤在潭水中的身子頓時暖了許多。
這東西真有效!
一陣喜悅在心中騰起,可回頭透過騰騰寒氣,楊信那痛苦滿溢的臉,時紅時白。
手中這瓶火烈酒,忽然變得沉甸甸的。
“嫌我來回跑礙眼,你現在不是也一樣打腫臉充胖子,死撐面子?”
踏着嘩嘩的水浪,陶染走上前,把剩下的火烈酒遞還給楊信。
“想用瓶緩和劑火烈酒收買人心,你想得太便宜了些,我陶染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尤其是恩情這東西。”
“我沒心情和你鬥嘴。”
本就難受的緊,偏偏此時陶染找茬,楊信自然沒好脾氣順着她。
“惹毛了我,一掌斃了你!”
“楊信,量你沒這個膽子。”
這妮子也是倔強性子,順手將火烈酒朝楊信懷裡一丟,反脣相譏到。
“跟我耍什麼橫?有本事的,你倒是出去把堵在洞口的那隻怪物給砍了啊!”
說着,眸光就飄向遠處洞口,那團黑暗中,時不時閃爍着寒幽幽的綠芒。
陣陣寒顫竄起,當即把心中怒火澆熄了大半。
要知道,眼下要她命的可不是楊信,而是守在洞口處那隻“大蜈蚣”。
“喂。”
挨着楊信身邊坐下時,陶染挺沒輕重地在他肩頭一拍,頓時激怒了心緒煩躁的楊信。
“你鬧夠沒有?”
“你兇什麼兇!”狠揚起頭,橫眉豎眼地對上楊信那張怒氣滿布的臉:“平日你和鄞冽稱兄道弟的,他小動作比我過分的,多得去了,也沒見你這般紅眉毛綠眼睛。”
“你!”一股難受憋得緊,楊信話音驟轉:“不可理喻!”
“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你奈我何?打我不成。”
扁扁嘴,又招搖地朝楊信湊了湊,他跟被馬蜂蜇了似的,自己先蔫了。
“說你傻,還真不是冤你的。你這脾氣,早在半步之界我就摸透了,本姑娘有的是法子治你的不服。”
瞧着楊信悶葫蘆的憋屈樣,沒招還要在自己裝副大男人架子,陶染看着看着,就不由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