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回到敬怡軒之後,一直以爲皇上會召見自己,可是左等右等,皇上都沒有派人來,如此等了三四天,心慢慢恢復平靜。
當雪鳶聽說自家小姐和皇上共有晚膳時,高興的將敬怡軒裡裡外外打掃的一塵不染,想到小姐馬上就有出頭之日,自己比小姐還要高興幾分。
“小姐,你說皇上怎麼還不來?”
雪鳶無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上,完全不見前兩日模樣,心想着皇上會宣小姐,結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皇上的旨意。
“傻丫頭,我只是陪着玉嬪同皇上吃了一頓晚膳而已,並不代表什麼。”
靜姝雖然說的極爲平淡正常,但是雪鳶還是聽出她話語中的酸楚。
“什麼晚膳啊,這纔剛用過午膳,便要傳晚膳,妹妹胃口如此之好?”
看到來人是誰,靜姝與雪鳶跪在地上,請安道:“娘娘吉祥。”
玉嬪急走兩步,將靜姝扶起,笑着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行如此大禮,姐姐這不請自來,妹妹別不高興啊。”
“姐姐說的哪裡話,姐姐肯屈尊來妹妹這,妹妹高興還來不及。”
說罷,靜姝便命雪鳶去泡茶。
看到雪鳶離開後,玉嬪說道:“中午貪嘴,多吃了幾塊點心,有些積食,便到處走走,心想着便來到你這,順便討杯茶喝,喝慣了妹妹泡的茶,再喝那些奴才們泡的茶,簡直是喝之無味。”
“姐姐喜歡喝,便遣下人們說一聲,妹妹送去便是,何必要姐姐親自跑一趟,這大熱天,我這敬怡軒離姐姐的長春宮又有些遠,要是累壞了姐姐,皇上該心疼了。”
“就你這張嘴最會說話,這不是想妹妹了,便尋了一個藉口過來,倒是妹妹,好像不歡迎似的。”
“歡迎,怎麼不歡迎,姐姐要是喜歡,想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來。”
兩人說笑着,雪鳶便已經泡好茶端上來,玉嬪端起茶水就喝,好像極爲喜歡。
“閒來無事,左右也無他人,妹妹彈一曲可好?”
靜姝聽玉嬪所說,並未推脫,命雪鳶去房中取來琵琶,與玉嬪兩人相對而坐,玉指劃過,輕撥琴絃。
燥熱的夏天,聽到靜姝所彈,心中竟有絲絲涼意,與空中熱氣一抵,消失不見,竟讓人感覺不到酷暑炎熱。
一曲畢,靜姝將琵琶交到雪鳶手中,輕輕端起茶杯,吹了吹飄在上面的茶葉,正要喝一口,便看到大門處一抹玄黃,待她反應過來,皇上已經來到院中。
玉嬪也感到靜姝眼中一樣,回頭一看,發現皇上已經站在其身後,急忙拉着靜姝跪下,有些驚慌的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聽到玉嬪請安,靜姝纔回過神,急忙請安。
皇上的到來,讓院中又增加了幾人,本就不大的院中,倒顯得有些擁擠,看到跪地幾人,皇上說道:“都平身吧。“
聽到皇上的話,衆人才小心翼翼站起來,大氣也不敢喘。
皇上來到靜姝身邊,看着她,過了很久纔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奴婢靜姝。“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唐銘和唐景輝回到客棧,正好看到白靈從客棧中走出,三人見面,白靈衝他們笑了笑。
多日不見白靈,唐銘很是關心她的傷勢,“你的傷怎麼樣了?”
白靈這幾日一直沒有見到唐銘,張靖只是說他有事出門,她真的很擔心唐銘離開後不會再回來,於是一直在這裡等着,當再次看到唐銘時,心中抑制不住的高興,只是她的自尊讓她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段時間不見,是有事出去了嗎?”
唐銘見白靈臉色紅潤,不似之前那般蒼白,心裡懸着的心,在見到她的時候也算是放了下來,回答道:“恩,張巡撫的女兒在十五年前被他曾經傷害的一個女人擄走,他希望我能幫他把女兒找回來,於是受他之託,現在已經將事情辦好。”
聽唐銘如此說,白靈心中有些不舒服地說道:“想來張巡撫的女兒應該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子。”
唐銘並未看出白靈心中想法,老實的說道:“恩,確實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
見唐銘如此死板,白靈心裡氣的直跺腳,怎麼會這麼木訥,“怪不得去了這麼長時間。”
“那倒不是,在路上遇到一件案子,於是解決了之後回來,所以耽擱了幾天時間。”唐銘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白靈,此刻怎麼好像不高興。
唐景輝提醒道:“少爺,有什麼話和白姑娘進屋說罷,堵在門口多有不便。”
這時兩人才發現,他們三個一直站在客棧門口,擋着進出的地方,有些人還站在門外進不去。
唐銘本來就是想見白靈纔回來,只是看到白靈好像要出去似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
白靈現在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她覺得還是不要再和唐銘說下去,“你們舟車勞頓,想來也是累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休息。”
唐銘還想和白靈多說幾句,聽白靈這麼說,心中難免有些失落,“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回去整頓一下,晚上的時候一起吃飯吧?”
“再說吧。”白靈只是那麼一說,沒有想到唐銘真的要回去休息,她這麼多年沒有見到,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好!”唐銘說罷帶着唐景輝回到二樓的房間。
看着唐銘上樓的背影,白靈心想,讓你回去你就回去,我只是隨便說說,難道你就不能說陪我出去走走嘛。
唐銘回到房中,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正好看到白靈從客棧走出,在街上閒逛。
看到白靈的背影,唐銘的嘴角不由得上翹,這麼多天沒有見到她,再次見到,心情真的很好。
白靈來到青山縣縣衙,張靖已經在門口等候,原來唐銘離開的這段時間,都是白靈幫着張靖處理一些小案子。
張靖沒有想到白靈作爲一個女人,在處理案件上會那麼厲害,所以現在如果有什麼案子的話,他都會拜託白靈前來。
“白靈,你來了?”張靖和白靈熟悉很多,所以也就不似之前那般客氣,直呼其名。
“恩,又出什麼事了?”白靈走到張靖面前,微笑着說道。
張靖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去做,他在縣衙實在是脫不開身,“有件事情可能要拜託你,因爲這次的案件有點特殊,我只是接到消息,說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個盜賊,現在有了消息,只是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張巡撫離開之前希望我能夠查一查這個消息真假,我想讓你和師兄跑一趟,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靈心想,既然是讓他們兩人前去,那麼她想知道唐銘的想法,“這件事情你問過唐公子沒有?”
張靖點了點頭,“剛纔師兄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說起這件事情,他也答應幫我跑一趟,所以白靈……”
聽到唐銘也要去,白靈當然答應,“那好吧,我就替你跑一趟,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白靈夠意思,簡直就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張靖豎起大拇指誇獎道。
白靈笑着說道:“好了,不用說這麼多好聽的,就你最會說。”
“實話嘛,應該的,應該的。”張靖早就習慣和白靈這麼說話,倒是不覺得和平時的自己有何不同。
不過在別人眼裡可就不同,王通和李望偷偷在遠處看着,李望有些奇怪的說道:“王通,你有沒有感覺,頭和白姑娘說話的時候,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啊?”
“你現在才發現啊?”王通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李望,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了,李望,你家裡是不是該給你說門親事了啊?”
聽到王通的話,李望說道:“現在我說的是頭,你怎麼說到我身上了?”
王通擺出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說的就是頭啊,因爲你沒有娶親,自然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我告訴你,我們頭絕對是喜歡上白姑娘了。”
“喜歡白姑娘?不會吧,我怎麼沒有看出來?”李望不相信的看着遠處和白靈說笑的張靖。
“等你能看出來的時候,說明你那時也有喜歡的人了!”王通笑道。
李望看看白靈,又看看張靖,覺得王通說的好像是對的,於是點這頭說道:“也對,白姑娘長得那麼好看,我們頭又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白姑娘絕對配的上咱的頭。”
王通不是想潑李望冷水,只是這事看來有點懸,“得了吧,我看咱頭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就怕白姑娘看不上啊。”
李望可不相信,“別胡說八道,你看頭多好的一個人,媒人沒少給咱頭說媒,只是咱頭看不上罷了。”
“得,我什麼也不說,在你眼裡,誰也沒有你的頭好,是不是?”王通知道李望對張靖的崇拜,在他心中,張靖絕對是獨一無二的人。
“肯定的啊!”李望想都沒有想,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