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累啊,可不可以休息一會,你看,前面有一個麪店呢。”
說話的是一個圓滾滾的小男孩,看樣子也就是十二三的樣子,臉上的肥肉已經耷拉到前胸了,脖子完全看不見,小小的眼睛在看到麪店的時候,已經在使勁睜開,可是還是一條小縫,鼻子被下面的一張大嘴擠在上面,看上去更加小,在聞到面的香味之後,鼻子一動一動。
“小弟,你纔剛吃完十碗陽春麪、五個饅頭、七個包子,還喝了一大碗紅豆湯,這才一會的功夫,難道又餓了?”
在胖男孩的身邊,站着一個俊秀的男孩,雖然是哥哥,但是看上去,和弟弟的年齡相差不多。
“哥哥,我們在這裡已經幾個月了,沒事可以做,那我只有吃了,哥哥,剛纔吃的那些,走了這些路之後,已經消化完了,我好餓啊。”
弟弟看到麪館上的標誌,站在外面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哥哥看着弟弟的樣子,沒有辦法,只有再請他吃麪。
哥哥一副寵愛的語氣說道:“那好吧,吃完之後可不允許再吃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太好啦,哥哥最好啦!”
聽到哥哥答應請他吃東西,弟弟高興的將哥哥抱在懷中,而哥哥在弟弟的懷抱中已經完全陷入到他的肚腩裡,只能看到露在下面的一雙腳。
弟弟放下哥哥,便往麪店衝去,沒有想到他球一樣的身材,竟然這麼靈活,一陣風似的衝了進去,只感覺大地隨着他的跑動在搖晃。
哥哥看着高興的弟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但是眼裡露出的,全是溺愛的眼光。
青山縣的人,對於這兄弟倆可以說是很熟悉,在三個月前,他們兄弟兩個來到青山縣後,便成爲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一個是嗜吃如命的肥豬弟弟,一個是溺愛親弟的英俊哥哥,這樣的一幕,在青山縣每天都會上映很多次,而他們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和吃有關。
“咚咚……”
“饒命啊,客觀饒命……”
站在店外的哥哥聽到店裡的聲音,眉頭一皺,看來這個弟弟又惹禍了。
“啊……”
“哐當!”
隨着長長的“啊”聲,哥哥看到麪店其中一個人飛了出來,看他穿着應該是麪店的老闆。
“哐當”一聲,麪店的老闆手裡舉着一把勺子硬生生的撞擊到街邊的小攤上,還好此時小攤周圍沒有人,不然也要跟着遭殃。
隨着老闆飛出來之後,店裡所有的客人全都跑了出來,誰也不願意在裡面待着。
哥哥走進麪館,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小二站在那裡,雙腿顫抖,低着頭,給弟弟上拉麪。
“弟弟,誰又惹你生氣了?”
看到弟弟在那裡滿意的吃着面,哥哥走向前去,在破舊的桌椅裡面,找了一把相對來說還算完整的椅子坐下。
“哥哥,他們欺負人,我都說我很餓,要給我先上,可是他們卻說什麼先來後到,讓我等一會,簡直是豈有此理。”
弟弟一邊吃着面,一邊回答哥哥的問題,還好這家店的面還算好吃,不然他不會這麼輕易就繞過老闆。
“確實很讓人生氣,怎麼能讓我可愛的弟弟的等呢,小二再上三碗。”
和弟弟說話的時候,哥哥就像是一個極其溺愛弟弟的好哥哥,而給小二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極其冰冷。
小二看哥哥的樣子,以爲是一個可以講理的客人,沒有想到,他比那個胖子還要恐怖。
“沒聽到嗎,還不快去,難道是想找死?”
感覺到小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哥哥看也不看說道。
“是……是……馬上……”
小二連滾帶爬的向廚房跑去,太嚇人了,他們青山縣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他們店裡竟然會來了兩個羅煞。
“郝哥、郝弟,你們兩個又在我管轄的地方鬧事。”
從外面走進來的不是別人,真是青山縣捕頭張靖。
“張捕頭,我們兄弟兩個想在這裡吃一碗麪,難道也不可以嗎?”
那個被叫做郝哥的哥哥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給郝弟倒了一杯水,擔心他吃的太快,噎着。
“不是不行,但是你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發生傷人事件,這讓我很難辦。”
張靖是青山縣的捕頭,在他的管轄下,青山縣一直都很太平,可是自從三個月前,這兩哥倆來了之後,每天必定會發生一次傷人事件。
“要不是他們不禮貌在先,我們又怎麼會動手?“
這次郝哥沒有再坐在那裡,而是站起來,衝張靖走去。
看到郝哥走來,張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第一次見到兩兄弟時,就是在一個飯店起衝突,當時他看兩個人是兩個孩子,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誰承想到那天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個噩夢。
本以爲他們只是過路的客人,鬧過之後也就沒事,可是他們卻在青山縣住下,而每天都要在街道上鬧事,作爲青山縣的捕頭,他又不能不管。
“郝哥,有話好好說,我覺得吧,這人你也不能說打就打,你看這些桌椅板凳的,總要給個說法吧。“
看到郝哥臉上的表情,張靖嚥了咽口水,儘量不要讓自己的話,觸怒到郝哥。
“說法,請問張捕頭,你想問我們兩個小孩要什麼說法?“
兩個小孩?他們比十個大人還要可怕,張靖領教過他們的恐怖,在他心裡,絕對不會把他們當一個普通人對待。
“他們也只是做一點小本生意,而且我看那麪店的老闆……當然,我知道郝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
張靖本來天真的想讓他們兩個人給老闆道個歉,然後再賠償點錢,但是看到郝哥的眼神,張靖把要說的話狠狠嚥了下去。
“拿去吧!“
郝哥從袖中中拿出一錠金子扔到張靖面前,然後不再理會,回過身去,繼續看着郝弟在那滿足的吃着拉麪。
“慢點吃,別噎着。“
張靖看到地上的那錠金子,這是他們兄弟兩個第一次聽他的話,竟然給麪店一些補償。
李望看到郝哥仍在地上的金子,心中不免對他的不禮貌埋怨,可是又能怎麼樣,只好走上前撿起來遞給張靖,“頭,你看?“
張靖不知道這兄弟倆從哪裡來,實在不忍心將他們兩個孩子拘捕,“郝哥、郝弟,你們如果想要在青山縣待着的話,就要守青山縣的法紀,不能再這麼鬧事,如果你再這麼鬧下去的話,我只能讓你們離開青山縣。”
郝哥、郝弟好像沒有聽到張靖的話似的,張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來到店外面,“老闆,這是他們給你的醫藥費,還有店裡桌椅板凳的維修費收下吧。“
看到張靖遞過來的金子,麪店老闆看看張靖,再看看裡面坐着的兩個人,也只有無奈的收下,他也只有希望他們儘快離開,不然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他們這個摔打法。
看到麪店老闆發抖着身體,回到麪店,他還要給他們兩個人煮麪,張靖內心很是無奈,不知道這兩兄弟要在青山縣待到什麼時候。
在一片樹林中,一個滾圓的胖子躲在一顆樹後面,除了腦袋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漏了出來。
“哥哥,你猜一猜我躲在哪裡啊?“
郝弟在樹後面扭動着他肥大的屁股,細聲細氣的說道。
“是啊,我的好弟弟,你在哪裡啊,哥哥怎麼看不到你啊?“
郝哥站在樹的另一邊,假裝找不到他,一邊喊着郝弟的名字,一邊尋找。
“哈哈哈,哥哥找不到我了吧,我在這裡!“
聽到郝哥找不到他,郝弟高興的從樹後跑了出來,隨着他的跑動,可以很清楚的聽到身上肥肉晃動的“咕嘰咕嘰“的聲音。
“啊,原來躲在這裡了,我說怎麼找不到呢,弟弟真是聰明。“
看到郝弟從樹後面走出,雖然已經是初秋,但是郝弟還是流了很多汗,郝哥從身上拿出一個手帕,小心翼翼的給他擦着汗。
郝哥在給郝弟擦汗的時候,郝弟便伸着他那張肥大的臉,一動不動讓郝哥給他擦汗,擦完汗之後,他又再一次的和郝哥玩起捉迷藏。
“唐銘,你看到了嗎,他們兩個好有意思啊!“
唐銘和白靈一直在尋找朱星口中那個男人,這天兩人找到樹林中,正好看到郝哥和郝弟兩個人在玩捉迷藏,白靈想起在青丘時和姐妹們玩的場景,心中不免欣慰。
“恩!“
雖然他們兩個年紀不大,但是唐銘卻從他們身上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戾氣,可見死在他們兄弟倆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唐銘,怎麼了嗎?“
感覺到唐銘有些不對勁,白靈不再嬉笑,看着唐銘。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唐銘心想他們兩個不是妖,他沒有權利收了他們的性命,現在最爲重要的是找到殺死蘇櫻雪的那個神秘男人。
之前白靈倒是沒有多注意那兄弟二人,當他看到唐銘看他們的眼神時,她也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一觀察,她的心跳加速,怎麼會這個樣子?